“山无棱,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来自哪儿就不用我说了吧⁄(⁄ ⁄ ⁄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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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樱单相思CP向,不喜请避雷❗️
*文章古风背景
*本文又名《卖糖》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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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那是个明媚的春日。
那天我们家去踏青,有多家霞谷的名门望族都一起。
无聊地托着腮,我摆弄着手中的狼毫,在木案上无序地挥着。
人间四月芳菲尽。
我这样写着,头发上装饰的樱花香味靡靡,与这春色融为一体。
大家在半山腰上的小庭中小憩,却一坐就是半天,到头来不还是成了闲谈的,我这样想着,抬头望向伸入庭内的那一支樱。
灿烂的粉色犹如美丽的佳人,正羞涩涩地笑着,与阳光融为一体。
他们说我的名字便是这样来的。
铠甲震动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我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抬头。
贵族中出现将军也是常见的事。
铃铛清脆的声响却也伴着那铠甲的声音不期而至。那声响十分细腻,我可以听的出来那是精心打磨而成的。它与空气中的花香一般令人陶醉。
我不由得抬起头,想要看看是哪位大人有着如此情思。
那铃声停了下来。
撞入的是一双锐利的明亮金眸。斜飞的剑眉、削薄微微抿起的唇,与这春色不太应景。
盛气凌人、孑然独立的姿态间是散发着如同鹰般的强势。
真是煞费了我的遐想,还以为是什么儒雅书生。我依旧低下头去在木案上用狼豪划来划去,索性不去看他。
“来晚了,望各位谅解。”薄唇微启,沙哑的声线响彻在我的耳畔。
清冷的铠甲反射着阳光,晃花了我的眼。
我只好用团扇微微遮住额头,企图挡住那耀眼的光。
忽然间,周围便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声响。
“啊啊啊是Lamel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小伙子果然是仪表堂堂……”
“听说又立军功了……”
那就是Lamel将军?
霞光城里没有一人不知这大名鼎鼎的Lamel将军,只不过是没有想到他也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踏青活动罢了。
这杀尽冥龙的将军原来是长这样。
我稍稍拿开团扇,想要再看清他的样子。
视线不受遮挡的那一刻,他却也在看我。
金眸里是淡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像一个太阳,照亮着这明媚的春色。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因为它而变得灿烂。
脸上不知为何有些燥热,就连那清淡的樱花都散发出浓浓的味道。
醉人心。
团扇遮住了红透的颊,团扇下的眼仍是不住地去偷看那棱角分明的脸。
Lamel很快就挪开了视线,身后红色的斗篷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坐下了。
搞什么鬼啊樱,你在做什么,我这样对自己说着,但还是停不下心中的悖动。
那颗心脏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而这样跳动过。
我尽量不去听周围的喧哗声,等平静下来后,将团扇收起,露出看上去波澜不惊的脸。
可内心慌得不行。
手中的狼毫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我低下头到木案下去捡,却又听见了那铃铛声。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狼毫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放在了那只手上。
那是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肤色较深,手背上的冰冷让我忍不住想要把手缩回来。
抬起眸,却再次对上了那双犀利的金瞳。
“啊!不好意思,Lamel将军!”心里一乱,头就撞上了那坚硬的木案。我疼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细细埋怨着这个粗将军。
这下子仪态尽失了。
他咬了咬嘴唇,低声说着:“应当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他的头从木案下退回,让我看清了他腰间的铃铛。金兽面束带前挂着一个不算小巧的铃铛,其上刻着樱花的纹路,倒是与那钓嵌梅花榆叶甲相称。
铃声依旧醉人。
脑子一热,忽然觉得他倒是与我有些缘分。
捡了狼毫,我抬起头,看着他坐在檀木椅子上与那些儒士全然搭不上话,反倒坐得端端正正。
看那呆呆木木的样子,还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粗将军呢。
我不由得会心一笑,再次用团扇遮起那勾起弧度的唇角。
蠢男人。
春风拂过,树上的樱瓣随风飘舞,他猛然就痴痴地看着那些个樱花,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与那松松地绑着鱼骨辫的银丝带一起飞舞着,显得格外轻盈。
樱瓣落到了面前的茶水中,在茶上落下点点涟漪。轻盈地转动着,在那浅色的倒影中,仿若眼前又浮现了那将军的俊容。
我轻轻摇摇头,提起浅淡的粉色长袭纱裙,想去庭外散散身上久积的燥热。视线却又不由得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庭外有着大片的樱花树,芳雅的气息与头上的花香融为一体,纷繁的花瓣在风中摇曳生姿,却又不显妩媚之态。
婀娜拔香拂酒壶,惟有春风独自扶。(注3)
要是我也能像她们一样就好了啊。
脚下的绣花鞋自然地便沾染了一些湿润的泥土,但我不想去管它了。
心有些乱。
谁知我一抬起头,便看到那将军坐在樱花树下的石凳上,低头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脚登的黄皮衬底靴也不免沾染上了些许泥土。
在想什么呢?我不禁有些好奇。
他忽就抬起头,错愕地盯着我所在方向,腰间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姑娘在这里做何?”
嗯?这块地方又不是他的,凭什么这样问我。
“那将军又在这里做何?”我没好气道。
可他却笑了,“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我愣了愣,捏着团扇的手紧了些。孩子?他当我是什么?看他的样子,也就不过二十有一,何来有权称我孩子。
“你……”我一时气得不知该如何挖苦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将军。
发髻上装饰的樱花忽的掉落了,我咬着唇,怒视着他。
真是晦气,一遇到他就有一些事情发生。
也许是被我瞪怕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向庭院内走去。
我才发现,他原来比我高整整一个头。虽说是上阵杀敌的将军,但他走路时刮起的那一阵风却还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花香不同,那种香味更像是父亲从南海诸岛给我们捎带回来的那一小袋海盐。
不知何时,脸上又有些焦热。
是这微暖的春风吧?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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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3)摘自皮日休《樱桃花》,有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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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近更的有点乱……
作者这篇……随心更吧
作者可能会比较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