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雨】他与她（5）

躺在雪地里，Teth静静地凝望着百鸟飞过的天空。

霞谷的天空很美。

但Teth觉得不如雨林的。她不习惯霞谷的热闹，她觉得太吵了。

雨林的静谧才适合她。

鬓边的发丝被吹动着，身上的疲惫让Teth不禁合拢了眼睛。

太久没有那么尽兴地玩过了。

“喜欢霞谷吗？”

“……这里太吵了。”

“那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Teth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霞谷的雪花渐渐融化在自己的鼻尖上。

“不用了。”

她得回去了。

笑容从她脸上绽放开来。“今天玩得很开心啊Daleth，改天再一起玩吧。”

她看着渐渐消失在她目光中的Daleth，神情又转为严肃。

-

“长老。”

“你知道你姐姐最近很不对劲吗？”

“……她怎么了？”Teth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反正你注意点她，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

圣女是不能有爱情的。

-

“Aoide，我有事想跟你谈一谈。”Teth收起还挂着水珠的伞，望向树屋里正在往桌上摆餐具的Aoide。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向Teth。

“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不能太过度了Aoide。你是想置整个雨林而不顾吗？”Teth向前迈出一步，她愤怒地看着Aoide。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个人利益而放弃整个地界？

“……我爱他。”

“你疯了吗！”

Teth愣住了。她没想到Aoide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真无耻。

“这样雨林会亡的！神明不喜欢这样！”

“那又怎么样？我爱他！”Aoide双眼猩红，仿佛要将Teth整个吞下去。“凭什么我不能有爱情！”

“你是圣女！负起自己的职责！”

“啊啊啊啊啊！”Aoide痛苦地抱住头，一头银丝被手指抓得凌乱。“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Teth的双腿似是焊在了地上，全身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怒气在窗外突然下起的倾盆大雨下渐渐消退，Teth无措地看着眼前蹲在地上不断抽泣的Aoide。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讨厌这样动不动就蛮不讲理又脆弱的自己。

“Teth……你会懂的……但我……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

Aoide哽咽的声音让Teth莫名难受。

明明以前也把Aoide惹哭过，但……

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了。

“但神真的会生气的……”Teth小声嘟囔着，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错了吗？

窗外的光灵依旧嬉戏着，在雨中发出微弱的光。

他们都可以有爱情吗？

Teth转身离开了树屋，冲入雨中。她穿过树木上一个个的荧光水母，感受着雨丝划过身体的感觉。

她做错了吗？

Teth跑着，经过雨林开凿的一个个矿洞。

犹如千百个伤疤。

他们做错了吗？

Teth站在了被高高的地基而抬起的神殿前，在祈祷的亭子里仰视着它。

闪烁的殿顶。

身边一只又一只的白色蜡烛是历届圣女留下的，燃着光，与雨水交融在一起，照亮了Teth的身体。

“孩子，在这里干什么？”一头白发披散在肩头，女人抱着一个瓦罐冲Teth笑着。

“没什么。”Teth赌气似的回应着。

“和你母亲吵架了？”

“没有。”

“那你生气什么？”女人摸了摸Teth一条条的辫子，眼里尽是笑意。

“Ra……”

“怎么了？”

“爱情是好的吗？”

女人抚摸着Teth的手顿了片刻，“人嘛，总是自私的。爱情便是自私的。真正的爱情是永恒的美好，如同春满人间，无论它能不能维持下去，它都会永远被珍藏在圣洁的心灵记忆中。人间有爱，才会无比热情的生活着。（注2）”

“Teth，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我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你。”女人笑了笑，在漫天的雨雾里茫茫。

“这就是我的解释。”

-

Teth坐在由圣女们的心火制成的蜡烛间，手抚上那颗正在热烈跳动的心脏。

Daleth在这里吗？

Teth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湿冷的气息让她清醒了些许。

可她不放心啊。

不放心姐姐就这样被人拐去了。

Teth暗暗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Lamel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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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来自于网络

作者芜湖！

作者送送图

（图片来自于网络，侵删）

作者主要就是在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