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静寂

草长莺飞的夏夜，那淡淡山峦柔和的线条与黑夜接壤，飞舞的金发后视线里在黑夜中宛如火光般闪耀的霓虹灯沉溺于她的蓝色眼睛，他们远离了城市，唱出不和谐音符的小孩被老师揪出来，警笛声淹没在城市的喧闹里，摩托的轰鸣声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札克停下摩托，风声伴随着鸣虫，静寂的夜他的声音跌跌撞撞闯进瑞依的脑子。

她乖巧地下来，衣物上点点的深色水渍散发出咸咸的味道，脖颈被掐出的红印还未退去，拂去泪水的的衣袖依附在纤细的手臂。

“走吧，这个没办法用了。”札克插着裤兜随意地踹一脚车身，摩托发出悲鸣，重心不稳倒在草地上。

“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软又萌，像是一只小宠物跟在他的身后。

鸣虫飞过他们的周身，他的手搭在她的头，她的手拉着他的衣角。

她的话语很少，但是却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偶尔还会让她露出笑容，但是这样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喂……抱歉，很痛吧？……肯定很痛吧。”他搔了搔脸颊，琥珀与黑宝石般的眼眸低垂落在她的发顶，蓬松的金色跳跃在他的指缝，隔着粗糙的绷带也能感受到它们柔软。

她轻快地摇摇头，眼角堆积的泪水消失不见，就像她的疼痛，她没有一句怨言，札克不知道她是否接受他蹩脚的道歉，但是她的不痛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不过他欣然接受。

他们穿过一片树林，找到一处湖畔，放纵地倒在草地上，风很凉，吹起满上遍野的野草，土地很硬，草很扎人，他幻想着她穿着白裙的模样，她的脸上是柔和的笑，一边肩带垂落在她的臂膀，露出她润色的肩，指尖触碰草头，风撩起她的裙摆。

该死的恋童癖。

他在想什么？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

他们的关系是什么？

他想从她口中知道答案。

“你不恨我吗？我利用了你。”他讪讪地说。远处闪过一片火光。

“札克对我很好……我可以靠着你吗？”瑞依回答着他，这次，她没有说谎，他能察觉到。

“想靠就靠吧，很硬的，不怕疼就靠着吧。”札克侧身睡在草地上，一手枕着头，一手平放在草地上。闭上的眼眸面色柔和，黑色的刘海扫过他的鼻尖，随风摆动。

她靠了过去，轻轻抬起的手臂，挽在怀里，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膛，感觉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温暖，一点都不硬，很暖，很暖……像是严寒冬日的火炉。

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

他们躺在草地上，度过一夜。

清晨，太阳照射进树林，鸟儿扑扇着翅膀，发出悦耳的叫声。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下来，斑驳在他的身上，草地像是油画绿油油的，仿佛闪着光芒。

怀里空荡荡的，他睁开双眼，怀里没有任何人影，只留有他身上的余香，他起身寻找，她那娇小的身躯像是融入了风中，不见踪影。

他叹了口气，茫茫草地上只有他孤身一人。

逃走了吗？

他在心里念叨着，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起身准备离去，回望就看见远处她的身影逐渐靠近，她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像是与夜精灵来了场约会回来，他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一袋面包，麦香味飘进他的鼻腔，她指着远处，那是昨日见到火光地方。

被咽下去的话语——你跑哪去了？

“那边有个小镇，我买了些吃的，但是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她显得有些失落，但是转瞬即逝，她递上松软可口的面包。

他接过她面包，分开一半塞进她的嘴里，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在怀里，这样或许有点慰籍，她不知所措地咀嚼着面包。

“听着，下次别单独行动，听到了吗？”他语气认真，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她吃疼一下眯起眼睛，点点头。

她没有说话，像是一朵乖顺的白玫瑰。

“我们去看看，不用付钱那种。”他说笑着，牵起她的手，或许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他不喜欢别人利用他，可是他却利用了她，这太扯淡了，他需要做点补偿，什么都好，他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做好的，或许补偿可以是第一件。

1442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