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晚后的早餐

静寂深幽的夜，清冷的月光被云层遮蔽，只剩下淡淡的余晖洒落在地上，给人一种诡异的阴森感。

少女推门而入，她浑身是土像是刚才坟墓里爬出来一般，她的蓝色眼睛看向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桌上是两碗空空的速食面。

“埋好了？”男人的声音响起，他依旧闭着眼，不屑的口气没有激怒少女。

“嗯。”少女上了楼为他带来了一条毯子。

“你想睡沙发还是睡床？”

"随便。"男人的回答简单利索。

"你可以去我爸爸妈妈的房间睡，那里的床比较大。"少女坐到沙发上，打量着沙发上的男人。

"随你便。"男人的语气依然冰冷，他不再说话，少女见此也不再说话。

少女把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到男人的腿上，她的模样被男人微眯的眼眸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从她明显的锁骨，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上滑，最终停留在那张诱惑的薄唇上，他的喉咙滚动一次，继而闭了眼。

他的喉结滚动的时候少女自然发现了，她的眉毛微皱，但是她的目光还是那般无畏。

她想离开沙发却被男人的手臂紧紧禁锢住，她无法逃走，只得用那双混浊的蓝色眼睛瞪着男人，想要从他的眼中得到解释。

男人没有理睬少女，在她耳边道：“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个男人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做什么？”

少女闭上了双眸思索片刻后给出了回复：“你不会那么做。”那轻松的语调仿佛她早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般。

"哦？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和对猎物地兴趣。

"因为你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哦，原来如此。"男人笑了。

他放开少女的身体，少女站起身，没有多言，上了楼，不久后哗哗的流水声传入了这位正经的杀人鬼先生耳里，他扯掉少女给他盖在腿上的毯子，上了楼看着亮着光芒的浴室，停留片刻后进入了一个看上去是儿童房的房间，里面有少女该有的玩偶，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大书柜以及上面的树大概是这个房间里最值钱的物品，那张小床看上去只能容纳少女娇小玲珑的身躯，他蹲守在门后，静待少女离开她的安全区域。

浴室中少女正在沐浴，她一只手拿着花洒冲洗着身体，另外一只手在浴缸中揉搓着自己身上的污泥，水顺着少女雪白的肌肤流淌而下，她像是橱柜里完美的瓷娃娃，是最昂贵的商品，是最棒的礼物，是只有有利益就可以转手的筹码。

水雾蒙蒙的浴室，白玉般的身躯若隐若现，一双蓝色的眸子在氤氲的水汽中散发出幽暗的色彩，金色长发湿淋淋的垂落在肩膀上。她为自己裹上浴巾，走出了浴室，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人影，她走至床边躺下休息，她的睫毛很长，像是两把小刷子一样，眼帘轻颤，她的眼睛很漂亮，蔚蓝的虹膜比展馆的蓝宝石更胜一筹，鼻梁高挺，嘴唇粉红，她的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像是刚剥开的鸡蛋黄，她就是一副完美的人偶娃娃，没有丝毫瑕疵。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却听到门后响起脚步声，她立即睁开眼睛。

"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男性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起伏，他看着安稳躺在床上的少女，付下身子凑在她的眼前说：“明天再搞点那个什么面，还有，带点薯片回来。”

“嗯。”少女应付一样的答应着男人，闭上了眼，听到男人离开并带上门的声音，她好像听到了一句“晚安。”

那是父亲把自己送上床后她乖乖地照着父亲的意思装睡而听到以为她睡着的父亲在关上灯准备带上门时的一句祝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这句晚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争吵的声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偏离轨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现在回想起这些东西真是让人见鬼，或许父亲母亲的鬼混正在旁边恶狠狠地瞪着她，那双锋利的爪子正在死命般地掐住她的脖颈。

少女闭上眼，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慢慢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她按部就班地起来，只是今天与以往不同，她不仅要准备自己的早餐，还需要做上那位杀人鬼先生的份，他会喜欢简单粗暴的面包吗？还是进过处理的吐司？少女索性都准备了，只要时间充裕，她不会嫌麻烦，她的金发跟随着她晃动的身影，她的手指灵巧地触碰每一件所需品，加了糖的热可可冒着腾腾热气，地上的血迹不知所踪。

一顿算得上是正常家庭日常的早餐被摆上了客厅的茶几，不去厨房那边用餐的原因是即使喷了空气清新剂还是能闻到土腥味和血腥味的混合气味。

男人和少女坐在餐桌前，他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但是他不会因为自己忘了烫这种丢人的理由而暴露自己的白痴，男人努力摆正自己扭曲的表情，故作满意地点头，好歹这面包的味道还不错不是吗，虽然他吃不惯，但这不可否认这比外出捡垃圾要好吃多。

1767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