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闻香识女人（上）

清晨总是拥有别样的魔力。即使是在怪物横行的死地也是这样。就算刚经历了那样的灾祸，晴朗的天气和灿烂的阳光也能让人快速放松下来。如果不是刚发生了那种事情，如果他们现在还是生活在人类城镇中的活人，这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早晨。

维罗卡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望向旁边罔顾这美好清晨正在第十次东张西望的荨麻。“你到底在干什么？”

荨麻半眯着眼睛，头微微前倾，手半掩着鼻子，仔细检查着四周的空气。“寻找那只鬣狗怪物的气息踪迹啊，还能在干什么？倒是你这样悠哉的样子很奇怪欸，这附近简直是充满了它暴走的时候爆发出来的那种贪欲的气味，你不觉得难闻吗？”他好像真的很嫌弃周围味道的样子，“难道说你也是相似领域的怪物？不像啊。”

他瞥了一眼身侧，正看到维罗卡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样子盯着他。

“？”

“？”

他们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荨麻才开口道：“你从来没意识到过吗？这种空气中的怪味，有的很难闻有的超级香让人想要流口水的味道？就是别的怪物和人类身上逸散出来的负面情绪的味道啊，情绪波动越剧烈味道越明显的，你不可能忽略了。闻着香的那些是和自己的负面领域相近的情绪，可以吞噬加强自己的那种；难闻的那些是和自己对立的情绪，吃掉还可能会导致自己被削弱，只能勉强果腹保证自己不会消散而已。这可是很重要的知识，虽然说你大概率不会去捕猎，但是用来逃脱和躲过那些猎手可是很有用。一般来说大型怪物很难完全掩盖住自己的气息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好多怪物明明不用呼吸还要在平时保持维持呼吸动作的习惯，这可是保命的资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维罗卡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根本没有闻到任何味道，除了一直都在的灰土味。”

“啊？？？”

荨麻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像弹簧一样弹回了维罗卡身边，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她好一阵，就差没有拿个放大镜钻进她身体里一寸一寸搜查了。“怎么可能？这是所有怪物必定都会有的能力，是不管是保命还是狩猎都很重要的工具，不可能没有的啊？这样的怪物在荒原上不是死路一条吗？怎么会出现这么不合理的演变啊？”

“……荨麻，这样，你闻闻我。”维罗卡沉吟了片刻说。“我的身上是什么味道，是香的还是臭的？”

荨麻闭上了眼睛，也放开了掩着鼻子的手，认真地凑近维罗卡凝聚出来的实体。维罗卡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喷吐在自己的皮肤上，痒痒的，很奇妙。他绕着她转了一圈，几乎把她从头闻到了尾，就差把他的脸埋进她的羽毛脑袋里猛吸了。

最后他还是疑惑地睁开了眼。“没有。我什么都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