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日出

“按照你说的，那也只是‘概率小’，而不是‘不可能’。”荨麻想去抓维罗卡的手腕，又不出所料地抓空了。“而现在对我们来说，‘有可能成功’就意味着足够让我们为之拼一把了。至于那些土，你没注意到吗，它们从最开始就直接从你身体中穿过去落到地上了，根本没有碰到你，这种事你根本不用担心。再加上你自己的能力，只要到时候你能离开，他就大概率再也找不到你了。怎么看这都是个值得一试的方法。”

维罗卡抿了抿唇。

“那你呢？”让她自己一个人逃走，搞得跟她是个什么忘恩负义的混蛋似的，这可不行。

“呃……”荨麻愣住了，半晌才说：“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说，我不是说过吗，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运气都还不错。”

“都还不错？你的还不错指的是用招来更多更糟的麻烦事来抵除原本的麻烦事吗？那么下次你的运气会招来什么？一支人类的巡边大军吗？”维罗卡直接笑了出来。通过加大坠落的高度来延长自己落地前的时间，好方法。“算了吧。如果你非得这么坚持，我可以不管你怎么样让你自己去折腾。但是我自己先走一步了。找到怪物自杀的方法还需要时间，咱们下辈子见。”

荨麻一下子坐直了，下意识地朝着维罗卡的方向胡乱捞了几下，又是不负众望地什么也没碰到，还差点导致自己重心不稳翻过去。“别别…别啊？你这是不相信我吗？不管能不能成功，至少得试试吧？再说了不管过程怎么样，现在的结果不是我们两个都还活着吗？你不相信我的运气，但是我现在还好好坐在这里就是它有用的证明。这是切实的事实，这是可以相信的吧？我在这里活动游荡的时间比你都久，这么长时间我肯定不是一次危机都没遇到过。既然那么多次事故我都躲过去了，没道理这次我们两个一起的时候不行。”他看着维罗卡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焦躁地咬着嘴唇又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有，你看！我的计划肯定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能完成的了的。我需要你的协助。如果你不在，我没有任何胜算。我会被它们撕碎的。”他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所以拜托？至少等到我们脱离危险再说寻死行吗？”

“你还真是笃定啊。”维罗卡低笑一声。“我想自杀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你倒是让我等到情况解决了再自杀，我图什么啊。行。这局是你赢了，我陪你走一趟。但是我提前告诉你，如果你害得我死的很惨我下辈子会亲手杀了你满足我未遂的愿望。”

“噫呀。”荨麻开玩笑地缩了缩脖子“真恐怖。那我下辈子得小心了。但是这辈子我们得先去找那只大狗了，走吧。”

一虚一实的两道身影从了无生机的废墟上站起来，向着前路出发了。

在他们的身前，荒原迎来了又一个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