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他僵直的身子,江瑜发出阵阵银铃笑声。
丰息见着这节藕白,伸手一拉勾人入怀,撞入了嫣嫣笑眼,只是这弯弯月眸浸染了倦意,妩媚娇懒地卧在怀里。
外头的人还在看着,作戏自然要全。
丰息抱着她出了船舫,刚好碰上韩朴焦急的眼神。
但一见他俩,小小韩朴面露诡谲之色,默默地转身安心看江面略显戚戚夜色,突然间脖颈衣衫被钟离拎起,连带着人也腾空。
这时,才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后的二人已然消失,独留空船。
韩朴咋舌,还未及反应,就被钟离拎走了。
待这二人到客栈时,他俩早已入住上房,钟离听闻二人共处一室,也与韩朴一般面露诡谲之色,意味深长地扫了眼二人房门,便迅速携着韩朴入住。
昏暗屋内,茶香四溢。
闪烁的烛火摇曳,将站立窗边之人身影照耀地越发沉重。
丰息极目远眺,泱泱乌城,烟火繁荣。
他看着夜色中的苍山碧水,心头却没来由地沉甸甸的,收回视线,回头看向床上酣睡的江瑜,在他回来路上,便安心入睡了。
对他也真是放心……
此时,她正缠着被褥裹身。
也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丰息失笑地摇摇头。
他坐上窗边软榻,一手被枕着脑袋,仰面望着满天星辰,此下心绪翻飞,眸光剔透似将这星盘谋算。
渐渐地,烛光熄灭,悄然无言。
只是外面热闹非凡,时时有黑影掠过。
“想不到江瑜和这黑丰息如此有趣。”一道轻声呢喃,语出瞬间被晚风打散,他身侧之人执剑作揖,说道:“公子,该走了。”
闻语,此人勾唇淡笑,挥了挥手,翻身下了屋檐。
江瑜单手支着脑袋,眼尾处尽是倦意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身影。
回头轻佻地看向目光炯炯的丰息,妩媚地勾勾手,眼神迷离如醉酒,她本入甜梦,半夜猛得被他吵醒,心下自然愠怒。
“墨墨,唤我起来便是看这?”
对于她取得新称谓,丰息有一瞬间的不适。
随即脸色敛了刚才那抹诧异,缓缓踱步走到她身侧。
“今日星夜甚好,阿瑜怎可错此良景?”丰息脸上杵着温文儒雅的笑容,目光温柔看向江瑜,却见她眼帘微落,倚着窗沿安然睡去。
睡颜安静,同时多了缕醒时决然不复的甜美。
丰息叹口气,再次抱起江瑜,轻柔放回榻上,自己转身躺回了窗边软榻,闭目思虑着接下来所将行之路。
今日入客栈便是为了给这群人探视机会,更是为了助一把江瑜。
真是未想到她这般不领情了。
今夜断魂门未来,想必虞城之行定不会安生,而未想到她此般嗜睡,到时必要速战速决,真是让人生愁……
半月时光匆匆而过,虞城将至。
丰息微眯了凤眼,遥遥望到隐隐约约的城墙,路上行人愈加密集。
因这半月来,时时遇袭。
便不得不骑马前行。
同时为了圆戏,江瑜也只得与丰息同乘一匹,路途颠簸,时常不得安眠。
如今,她倚着丰息,强打精神。
满眼倦意,蒙上水雾氤氲。
韩朴自小未出过远门,舟车劳顿也是全靠意志力撑着了。
脑袋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
钟离抱着他,时觉得不好操控马匹,满心担忧俩人双双跌落。
丰息回眸望向身后的行人,目光晦暗隐隐有些杀意,而坐在怀里的江瑜已在缓缓转动苏伞,声里满是困倦:“要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