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I. Closer

“滚开！”我几乎是带着哭腔怒吼着，可外面的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止。“滚开！如果不想我对你做点什么最好在我开门之前滚开！”我嘶嘶地怒吼着，往门板上丢过去一个水晶瓶。

“开门。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它炸开的话也没问题。”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无法抗拒他的任何要求，只能快速擦干脸上残余的泪水，挥动魔杖撤去禁制让他进来。

Severus并没有嘲讽我把寝室搞的一片狼藉，只是默默掏出魔杖把几个水晶瓶和试管复原后摆回架子上，施了个清理一新。然后他就静静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颓然坐在沙发上的我。

“怎么了Severus？”我试图挤出个笑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说什么了？”他脸色黑的犹如窗外的黑湖水一般，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侵入我的思想窥探我与校长大人的谈话内容。我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我说不出那些话，我无法告诉他我什么都没有做到，甚至没有帮他讨要回一丝一毫的公道。我想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狼狈不堪，只能躲在自己的窝里宣泄情绪。我站了起来避开他的眼睛默默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各种奇形怪状的水生生物们掠过。

“发生什么事了？他到底跟你都说了些什么？”他有点急切地问道。

“没什么，我说了没什么！我没事Severus，让我安静一会儿！”我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闭上眼睛抬起拳头就往墙上狠狠地砸去，但我没有感受到如期而至的疼痛，而是微微有点坚硬的触感，我睁开眼睛便看到我的拳头停在了Severus的胸口，而他正用胳膊死死地箍着我，不让我动弹。

“你在发什么疯！”他一边抽着冷气一边低声说道，言语里的怒意几乎是不加掩饰地喷涌而出，“你究竟是要用谁的错误惩罚自己？为什么？”

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满腹的委屈，紧紧地抓住Severus胸前的袍子把头埋在他胸膛里颤抖着哭泣。我第一次如此放肆地在另一个人面前宣泄自己的委屈和不甘，也是自从那次他把我扔在树洞以后第一次这么放任自己哭泣流泪。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与失望，在这一刻都化为眼泪，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咬着下唇但呜咽和抽泣声还是从鼻腔里冒了出来。我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箍着我的胳膊稍微松了松，但他没有放开我，而是僵硬地任凭我把紧抓着他袍子的手慢慢挪到他的后背上抱住他，甚至在我抽泣的厉害时还拍了几下我的后背。但这种让我贪恋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切都在他开口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Charlotte，”Severus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干巴巴地说道：“你哭起来活像个坏掉的烧水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

我顿时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仰起头嘶嘶朝他喷洒着怒意，“哈？你是被狼人拍到了脑子么Severus？你死了我才不会哭，我估计还得放个烟花庆祝终于没人跟我吵架天天说我是个笨蛋。我又不是你那亲爱的Evans，都不知道你每次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过来都会哭鼻子。你是死是活关我屁事？咱俩什么关系，我哭这个干啥？真是个笑话！”我顿了顿，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故意凑得更近甚至还使劲抽了抽鼻子，在他窘迫的脸色中得意地翻起上唇嘲笑着：“就你这一股头油味儿，啧啧啧，谁会哭你？”

Severus猛地把我一把推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黑着脸摔门离开，而我也慢慢平静下来，胡乱洗了把脸清醒了下头脑便继续筹划准备着给那几位的圣诞惊喜。这些毕竟可都是我耗费了巨大的时间与精力熬着夜，甚至不惜花着我本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来给他们精心准备的，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意。

还好事发之后距离圣诞假期还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来准备那服极其复杂的药剂。而今日便是Hogwarts放假前的最后一日，所有的学生与教职工都会聚在礼堂由校长宣布注意事项以及假期开始并享受午宴，接着回家过圣诞的学生们就可以搭乘特快返回伦敦。而我一早就遛进了学校的猫头鹰棚屋，等一切准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后便返回礼堂，等待着圣诞假期第一幕的欢乐时光。

当Dumbledore校长刚刚说完圣诞快乐午宴即将开始时，所有人的目光便被三只突然飞进礼堂的猫头鹰所吸引，他们盘旋着停在劫道者头上，扔下三个大小不一的精美礼盒后便施施然离开。

“又有女生给你送礼物了吗？让我看看有没有情书？”Gryffindor的长桌果然不出我所料地开始闹哄哄起来，而Black则一脸得意地看着其他男生羡慕地围着他，任凭他们拿着那个冒着粉红泡泡的包裹七手八脚地打算拆开。

“大脚板！过来看看！Lupin居然收到了女生给的礼物！看看上面写着什么？‘致我最亲爱的Remus Lupin先生：您总是闯进我的梦里，让我心跳加速。圣诞快乐！’”Potter一边举着那个淡蓝色打着金色缎带的礼盒，一边拿着卡片大声读着，声音大到旁边的两个学院都纷纷侧目。而Lupin则红着脸试图阻止他却无果，只能看着他扯开自己的礼物，举着那一大瓶药剂站在椅子上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瓶子上则是我用最大的字体写着：“狼毒药剂。”正闪耀着奇异的光芒，甚至隔着两个长桌的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可是特地用了最大号的水晶瓶给他装了满满一整瓶的药，虽然第一次熬制成色的确不怎么样，效果也不能保证，但至少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而与此同时，Black也拆开了我给Potter的礼物，那是个通常用来绑在驯鹿脖子上的铃铛，只不过我对它施了个小魔法，只要稍有动弹就会一直用尖锐地声音唱着：Jingle James Jingle James, Jingle all the way. Jingle James and fluffy friends are hidden in the forest. 而此刻这个铃铛正一刻不停地唱着，无论他们用什么咒语都无法让它停下。

Black应该是听到另一边的抽气声，扔下铃铛一个转身就往旁边看去，只见他的礼物已经被人拆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条金红相间的狗项圈还有一个银色的嘴笼，冒着粉红爱心的卡片正被一个Gryffindor拿着，他的手微微发抖，颇有点不知所措地不知道是否该将其递给Black。Black黑着脸，一把夺过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希望这两样东西可以让Black先生好好约束住不受自己大脑和理智控制的身体和嘴巴，以免他哪天被自己送进阿兹卡班。顺便，洗洗你那一身脏兮兮的黑毛。圣诞快乐。”他环顾四周，看到的都是一堆神色各异的表情，显然，所有人都看到礼物盒卡片的内容了。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群废物都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还是吃得太饱了？”他咆哮着，丝毫不顾教授们还在台上诧异地看着这边的骚乱。我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正准备享用我的午餐，却感觉有一道视线直直打在我的身上，让我如芒刺背。我不用看便知道那道目光是属于谁的，但见他半天都没有收回，只抬起头挑了挑眉毛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那位老人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肆无忌惮，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便去制止那边的骚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