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枷锁

妖都。

“禀王上，前线传来消息，陶妃娘娘在前往妖军大营的如栖道上被人劫走了。”

“白洳是怎么做事的！连个女人都护不住!他这仗也别打了，还打什么？人还没到就被敌人算计了。”

妖王并不在意陶妃，他只在意陶妃是否为自己所控，以及是否有价值。

他此次派陶妃去前线，并非没有盘算，只是这盘算，被人一脚给搅和没了。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妖王招招手，示意一人上前，

“护法，本王问你，你觉得是何人劫走的陶妃？”

“两军交战，冥界中人的嫌疑最大，再者就是您的十一子白湛。”

“哦？”

“您忘了，当年他们母子的事情，以及这次您让白湛前往前线的盘算，我想白湛也有些聪颖，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哼，这个逆子，他的命都是我给的，我让他往东，他怎敢往西？！”

“王上说的是。只是，接下来您如何打算？”

“线人传信回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冥界狱渊大阵的计划已成，只是白湛在逃离冥界的途中又被抓了回去。”

“恭喜王上大业将成。”

“哎，还为时尚早，你让白洳把原计划提前实施，找陶妃的事他先别管了。”

“是，我吩咐下去。”

“对了，你说，白湛此番被冥界抓了，若冥界逼供，白湛会不会透露军情？”

“这……陶妃娘娘身处妖界时，我想他定不会如此做让妖界陷入水火，只是，又经陶妃娘娘被人劫走一事，不管是冥界所为还是他所为，都于我们不利。”

“该除掉他吗？”

“这……属下不便再议论了。”

“希望是精怪又或是什么山贼干的，而不是我们设想的那样。”妖王拔出一截剑，用狠厉的目光注视着光洁剑面里自己的影子，又猛地合上了。

......

“大哥!”

离殊叫住了面带急色的离玧。

“二弟，你出关了。”

“大哥，冥界到底是什么回事？”“我就闭了个关，仿佛就像变了天一样，还有阿婴他......”

“我现在没空和你细说，你若能自保进狱渊的话，去陪陪阿婴。”离玧拍了拍离殊的肩膀，“去吧，是我们离家亏待了他。”

“大哥......”

“以往的一些小心思收一下，要是有什么过往、过节也别提，别吓着他，他被阵法反噬状态不太好。”

“我明白。”

虽说大哥关心则乱，但离殊听大哥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还是觉得有些许尴尬和不被信任。

但，大哥毕竟是大哥，若不是特别必要，离殊不愿意忤逆他。他知道他冷漠背后责任的厚重和那份高位的孤独。

......

石牢。

白湛的手脚都戴上了法力加成的枷锁，移动起来很费劲。

他也不想移动，静静地坐在草堆上，注视着小小洞口渗透进来的光。

一时间，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陷入这场妖界和冥界的战乱漩涡中，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其实无甚意义。他甚至觉得，有些许无聊。不是不够激烈的那种无趣的无聊，而是这件事的出发点就很无聊。

这么一想，白湛突然意识到，妖界和冥界究竟是因为什么导火索打起来的？

他恍惚了，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像是喝醉了断片了，又像是这中间发生了太多，存储不够脑袋自动清空了前面的记忆。

“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我自己。”

这样一个声音告诉他。

“如果没有立场.....”白湛喃喃道。

“没有如果。你就是对不起你自己，你关了自己的心，你是一个囚徒。现在，你也成为真正的囚徒了。醒醒吧，在离玧送你走之前，别投胎去当个糊涂鬼。”

“我对他并无非分之想。”

“我可没说，你心虚了？你看看你说的，哈哈哈哈.....原来你还有别的想法呀。”

“不，不是......”

白湛摇摇头。双眼大睁，呼吸加速，看起来是急了。

“你不想与他为敌，你想靠近他、了解他，如果可以做朋友.....是吧，这些倒没说错吧？不过，你这小孩怪也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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