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与不想又有何意义!”
“你做的事情,又何尝不是把他推入火坑?狱渊大阵若是毁了,阿婴也完了……到时,十万恶鬼逃出来,遭殃的也就不止冥界了。”
“阿婴……”少年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
一时间少年恍惚了一瞬。他们关系定是很好吧,不似自己手足不和,明争暗斗。他为他而怒,他为他而忧,这般世间美好,却从不属于自己。
“我也知此事不对,我……也不想受控于妖王了,我在等一个时机。”
“你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们妖族皇室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如何我也不关心,说!你当时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我拿走了西南方位一个小阵眼里的千锥盘,那处便出了纰漏,即便是小小的针眼之孔,力量强大的恶鬼也能强行逸出。”
离玧挥挥袖子,
“把他压下去,看好他别让他逃了,等我解决完法阵的事情,就回来亲手解决他。”
少年在原地站住,
“几日后我便会死吗?”
“你说呢?”离玧右嘴角一提,带着一丝轻蔑。
“难道你不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
“是,只是……离殿下,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少年的口吻里带了点悲伤。
“带下去!”
离玧不想再与他白费口舌了,他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
……
狱渊。
离婴浑身发冷,蜷缩在石壁凹处的一个角落里。
狱渊深处地底,终年不见日光,也不见星光。
他想念地面上的生活,想念夕阳下杂草丛生的荒原,想念快马恣意的酣畅淋漓,想念青梅酿的果酒香气,想念月光下屋顶月光的相随相伴……那一切属于世间的本有的美与馈赠。
“值得吗?后悔吗?”
他不禁问自己,自嘲地笑笑,
“离婴呀离婴,你看你如今混成了什么模样。”
阵法反噬的痛,地底怨念的寒,受伤身体的冷,心境悲戚的凉,一时间齐聚,煮了一锅大杂烩。
只是,越是这般,离婴便越好奇,到底是怎么造成眼前的状况的?
恰好魔毒发作是巧合吗?
大阵为何这时出了状况?
那个少年是始作俑者吗?
自己在狱渊与外界鲜少有接触,唯有的几次,一次是离玧来看自己,一次是冥王派人送来了狱渊令牌,又一次是离玧把那个少年送来关押,再仔细想想,也没接触其他外人了。
难道真是自己魔毒渐深,越发难以控制突然发作了?若是这样下去,自己守着狱渊也恐有隐患,并非长久之计。
离婴意识里灵光一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那次我接狱渊令牌时,似有异样,当时以为是错觉,现下想想,恐怕不是错觉那么简单,许是有古怪。”
“如若如此,那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