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张云雷挣扎着起床，找昨晚脱下的衣服时，偶然看到桌子上的戒指盒，心忧江嗣音是否已经看到了，后来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看到了，江嗣音不会这么平静。然而他没想到江嗣音会有这么好的演技。

“下次早起看日出，叫上我，咱俩一起。你自己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那都是后话了。那张老师后头有什么打算吗？事业或者家……”

“打算的话……”

原本江嗣音问话是使了一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把张云雷的话套出来，没想到被他把话截了过去。

“我一般没什么计划，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感受未知。怎么了？”

“没什么。下次我早起叫你。”江嗣音说罢就出去了。

张云雷也知道江嗣音意欲何为，不过现在他不敢说，也不敢有什么表现。求婚这类事情，就是要猝不及防才更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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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张云雷就带着江嗣音去北京各景区逛去了。恰逢周日，景区里头全是人，没看到什么山水，满眼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全是人。咱们下次还是别挑周末节假日来了，寒暑假的时候逛逛就行了。”江嗣音突然有些后悔。学校因为调休连着上了九天，给学生放一天假，老师继续留在学校监考，调休元旦假又是连上七八天，高三模考，老师避嫌不监考，监考任务就落在江嗣音那一级老师身上，好不容易有一天假，却被挤在人堆里，呼吸都困难。

“咱现在就回家吧。”张云雷突然说道。

“干嘛？票都买了，总得逛完吧。”

“你好不容易的假期，在这儿挤着算是怎么回事？是我没考虑好时间的问题，现在还早，回家来得及，别浪费了这一天。”

江嗣音没再多说，张云雷见状就拉着江嗣音回家了。顺流都是人挤人，可想而知逆流会是多么难走，然而他们还是走出来了，尽管中途很累。

江嗣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感觉……那么多植物都净化不了那么些人的二氧化碳，闷死我了……”

“咱们回家，两人搁家里闷坐一天都比在这儿看人头强。”

车奔驰而过，从窗外吹来的风在冬天不仅不冷，反倒让江嗣音觉得舒服。

“冷吗？”

“凉快。……我突然想起件事儿来。我们今天晚上有晚自习讲练辅导，我得去准备题。”

“必须今晚之前弄好啊？晚点儿不行啊？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说，通融通融？好不容易有个假日了，就还打算工作啊？”

一大串问句，也足见张云雷的不情愿了。

“不行。今晚就得用，一会儿回家就得着手准备，搞不好是要出教学事故的。”

其实江嗣音大可以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虽然和领导是上下级关系，怎么说也算是同事，不会这么冷血无情，不过因为刚刚投入工作，江嗣音不愿这样。

“这么严重？”

“嗯，会被通报的……”江嗣音故意说的恐怖，是为故意看张云雷为难。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他那矛盾的心情写在脸上时，江嗣音就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