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死了。我提心吊胆的日子也结束了。他带着复仇成功的喜悦死去了,然而我,将会带着愧疚,痛苦活一辈子。因为有你,我没死成。你是我唯一的盼头了。”
张云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秋风里。
既然危机消失了,张云雷也就该回家里去住。临走,江嗣音却反悔了。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知道这不合礼数,但是我总是做噩梦,家里没人,我自己在家,太清冷。”
“好啊。”张云雷果断答应。
安顿好之后,江嗣音先是去了玫瑰园拜访郭家。祁芸的死讯,总要告诉他们的,毕竟两家关系很好,只是江嗣音一直瞒着。
“你想好怎么说了吗?”张云雷在玫瑰园门口停车。
“早就想好了,只是困于一直没有机会。”
“咱们进去吧,今天郭麒麟也在。”
走在大院里,最里头的房间里的笑声都能听得到,也许是郭汾阳又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吧。
在别人家笑语满堂的时候,她前去报告死讯,是不是有些太不礼貌呢?
“跟哥哥说说,你那好朋友还说什么了?”郭麒麟逗郭汾阳。
“他说明天……”
“聊着呢?”张云雷进门,“姐,师父。”
“诶呦,你俩来啦?”
江嗣音恭敬地笑笑,“郭叔,王阿姨,来的时候没给您二位打招呼,冒昧了。没想到今天大演员居然在家闲着。”
郭麒麟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还是挤着时间回来的么。”
“小舅舅好,姐姐好~”
一听这话,张云雷可不高兴了,“我就比她大三四岁。”
“那也是大。来,小江,吃水果,我刚削好的。”王惠热情地招呼着。
江嗣音调整了坐姿,“谢谢阿姨。今天我和磊磊来,主要想拜访一下,二来,是有件事儿,必须得告诉你们了。”
郭德纲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眯着。
“我母亲过世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这么突然?”王惠最是惊讶,祁芸身体一向很好。
“有十来天了。”
郭麒麟适时地端来一杯水,“你先喝水,慢慢说,怎么回事。”
“和我爸一样。凶手已经自首了。”
不必形容得多么凄惨,只是说和江平一样,众人就想象得来。江平是怎么死的,除了郭汾阳,其余人都心知肚明。
“祁老太太还约好了下月初一跟我搭戏呢。”郭德纲心不在焉地嚼着橘瓣,张云雷在他旁边,都能听到果籽被咬碎的声音,“怎么没早说?”
“一直没想好怎么说。但是总该让大家知道,是我母亲用生命,让警察尽快结了案。”
郭德纲看向窗外,院里栽的那棵枫树,看起来毫无生机,死气沉沉,好像也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你们这一家,三世,都是为社会安定做贡献了,甚至丢了生命,我很感慨,也敬佩。”
江嗣音苦笑,“除了我,我还活着,也只有我活着了。”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是对社会最根本的改造活动。所以我说那话一点都不为过。祁芸唱了一辈子戏了,逝前没好好唱两句,应该很遗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