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里静得很，只有偶尔能听到唰唰的笔声。

　　杜城看着申眉的卷宗，想着询问时她的回答。心里产生了很多疑虑，‘申眉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如果她不想抓凶手，又为什么来报警？’这些疑问绕着杜城的思路不停推进，推向一个不可能中的唯一可能。

　　“铛铛！”敲门声打破这平静，“进来！”杜城喊了一声。

　　沈翊推门而进，瞧见了桌子上的资料，还有一杯没有喝完的咖啡，“还在想申眉的案子。”

　　“嗯，这个案子有很多疑点，你怎么看？”杜城点点头，这个案子确实很难搞。

　　沈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着资料看着，“申眉没有说谎，一般人在说谎的时候，都表露出一些细小的动作，而申眉完全没有。”

　　杜城案卷递给沈翊，上面画得满满当当，“你看这里，她的口述中，对于宴会和车上的细节非常清晰，而对于下车之后的事情就开始模糊了。如果按照她所说的，车上没有任何异常，那她为何模糊下车后的事情。”

　　沈翊看着两份案卷，确实无论是第一次的询问记录还是第二次的询问记录，对宴会和车内的描述是非常详细的，而在下车之后，则是一笔带过，连小区保安都没有提过。

　　“沈翊，我刚才回想了申眉的表现时，有了一种不知道正不正确的想法。”杜城看着沈翊，沈翊似乎看懂了杜城的想法，有些诧异地不敢相信。

　　“杜城，如果凶手真是申眉自己，为何她要来报案呢？”沈翊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杜城考虑很久的。

　　“既然想不通，那明天再去案发现场。”杜城开始收拾案卷，“太晚了，我们先去，我送你。”

　　沈翊点点头，“好啊，你还没吃饭吧，那先请你吃饭如何？”

　　杜城笑着说，“可以啊！那要宰你一顿了。”

　　“想太多了，我请什么，你就吃什么吧！”

　　“这么小气啊！”

　　“再说，就不请了！”

　　“你不还得蹭我车回去。”

　　“我也可以骑车回去，哈哈！”

　　“沈翊，你那车太老了，要不要换个新的？”

　　“你给我换吗？”

　　“可以啊，你想哪款？”

　　“逗你的，我不用换车。”

　　两人说说笑笑地下了班，就像以前一样，像杜城从未离开过一样。

　　蒋峰叼着一个油条，手里提着几杯豆浆，还有一些包子，刚一进警局门，手机就响了，着急地跑到座位上。

　　一看到李晗，就手里的豆浆给了一杯，还笑嘻嘻地说，“早餐！”

　　还没等李晗说话，又跑到沈翊的办公室去了，没一会儿，又进了杜城办公室。

　　“城队！给你送早餐了！”蒋峰笑呵呵走进来，把豆浆和包子都放了下来。

　　杜城看得一脸茫然，“怎么，有事？”

　　蒋峰一撇嘴，苦大仇深地说，“城队，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嘛，怎么就非得有事。”

　　杜城一挑眉，笑着说，“你和沈翊打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啊？！”蒋峰捂着额头，带着哭腔说，“城队，你别生气，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那时，你的气场太不一样了，把我搞糊涂。”蒋峰声音越来越小，还不停地瞄着杜城的样子。

　　杜城倒是无所谓，将手里资料整理好，“我又不是小气的人，快去准备一下，马上开会。”看到早餐时，又补充了一句，“这早餐，谢谢你啦！”

　　“收到！”蒋峰笑得开了花似的，跳着舞般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