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收徒

“谁？”黑袍人一惊，下意识挡在东方彧卿面前。东方彧卿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从黑袍人身后走出来。“看来你猜到我的身份了。”

“你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我自然猜得出来。”南砚解除隐身走了出来。

“既然你知道了这一切，是不是就该阻止我了。”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没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吗？”东方彧卿很惊讶。

“所以我站出来了，本来这件事与我无关，但是白子画和花千骨绝不能死，只要你不让他们两个死，我绝不干涉。”南砚从来不在意这些恩恩怨怨，是非功过取决于害了几个人，背负了多少业债，她才不管是不是为了报复，杀的是不是该杀之人。白子画和花千骨是她取得法器的重要人物，她是不会让他们轻易死的。

“如果我非要杀白子画呢？”

“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不过我觉得你会同意我的提议的。你也不希望被花千骨记恨上吧，白子画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墨冰，她还那么想成为白子画的徒弟。”

“好，我答应你，不杀白子画，你也要保证绝不干涉我的行动。”

“好。”

南砚走到黑袍人面前，“你就是东华？”

“是的。”东华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只可惜眼里没有半分神采，他已经沉溺在愧疚里无法自拔，找不到自己的本心了。

“见面不如闻名。”

东华苦笑一声，那些名声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能是束缚的枷锁。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这一年里，长留因为新弟子的加入而添了些活力，更是发生了两件不算小的事。

一件是孟玄朗的身份，他是蜀国的皇子，先皇驾崩，孟玄朗在宗门的帮助下登上了皇位，成为了蜀国新帝。南砚发现孟玄朗走后，他身上的炎水玉气息转移到了花千骨身上，真不愧是天道亲自选的，就是不一样，南砚不止一次感慨。

二是花千骨在桃翁的课上说出了禁忌话题，被怀疑是七杀的奸细，在三尊的审问下说出了自己被蜀山清虚道长临终托孤的事情。蜀山大弟子云隐亲自来长留请花千骨回蜀山，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身份，成了长留的热门话题。

花千骨回到了蜀山，经历了一番波折，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云隐，又回到了长留，她心心念念着要做白子画的弟子。

仙剑大会即将开始，一年里新弟子们有了不小的进步，尤其是花千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更成熟了，修炼也一日千里。可惜与霓漫天的关系渐渐疏远了，霓漫天性子骄傲，觉得花千骨欺骗了自己，她以前在花千骨面前摆足了大小姐的款，没想到花千骨是蜀山掌门，霓漫天觉得花千骨说不定在背地里怎么嘲笑自己呢。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再舔着脸跟花千骨一起，再加上两个人都有意白子画的徒弟，更是不可能再和好。

自从南砚出现后，霓漫天不再执着于当白子画的徒弟，她只想做天下第一的徒弟。可是爹爹让她当白子画的弟子，南砚也没有明确表示要收徒，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仙剑大会在即，各大门派都在往长留赶，他们这次来不仅仅是来看长留首徒的诞生，更是来一睹南砚的风采的。上次来的匆忙，等到他们得知南砚的存在后，早就回到了各家门派。各大掌门都在心里暗骂长留不地道。

南砚也很给各大门派面子，在仙剑大会期间全程出席，也很耐心的回答了他们请教的问题。虽然各大门派都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大事上还是很分的清楚的，所以南砚也乐意给他们面子。

仙剑大会最终结果出来了，朔风惜败，花千骨还是没能拿到第一，霓漫天拿到了魁首。

长留大殿上正在举行收徒仪式，仙剑大会的前三名跪在前面。摩严一直使眼色让白子画选徒弟，但白子画不为所动，笙箫默为了缓和气氛只好自己先上了。

笙箫默走到弟子们中间，这里停一停那里停一停，看着弟子们紧张又放松，玩的不亦乐乎。看的摩严只皱眉，咳了一声，笙箫默这才停止对弟子们的耍弄，把手里的香草递到了舞青萝面前，舞青萝不敢置信的指指自己，“我！”

“怎么？不愿意啊！”笙箫默故意逗她。

“愿意愿意！”舞青萝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连忙接过了香草。

笙箫默走到火夕面前，并未停下，火夕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叹完，香草就递到了面前。火夕惊喜的接过，“儒尊收我们为弟子啦！”

“嗯嗯嗯嗯！”舞青萝点头，两个人击掌表示庆祝，连忙向笙箫默行大礼，“拜见师父，师父万福金安，师父万岁”！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笙箫默重新歪坐在座位上，摇着折扇，显然十分满意。

“师弟，你怎么能收他们两个为徒呢？这一届的弟子就属他们两个贪玩胡闹，整天惹事。”摩严又开启了日常操心模式。

“这样才好呢，以后我这销魂殿可就热闹了。”

“真是的。”摩严也不再阻止，笙箫默就这性子，他已经习惯了，只是每次不死心还想要劝上一劝。

桃翁摘下香草，左看这个弟子不满意，右看这个弟子也不满意，最后走到花千骨面前。他一开始确实很喜欢东方彧卿，也想过收他为徒，可经过这一年的观察，他觉得东方彧卿心思太重，他已经活的够久了，还是更喜欢花千骨这样单纯的孩子。

“丫头，你就做我徒弟吧！”桃翁把香草递给花千骨。

花千骨还来不及反应，落十一也把香草伸到花千骨面前，“千骨，桃翁对你又凶又严厉，你还是做我的弟子吧。”

“我好不容易收一次弟子，十一你怎么能跟我抢呢？”

“我也是第一次收弟子，您是长辈，更应该让着我才对。”

“怎么？要不我们两个比一场？”

花千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霓漫天在一旁看的不忿，凭什么，明明都已经是她的手下败将了，还是有这么多人围着她转，捧着她。

就在桃翁兴冲冲撸着袖子准备干一架，落十一不知如何应对，花千骨左右为难时，花千骨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浮向半空，落到了白子画面前。

“师弟！”摩严站起来，提醒白子画，霓千丈还在下面坐着呢。

白子画不为所动，霓千丈一看，立马不干了，“不是说好了仙剑大会的魁首就是长留首徒吗？你们长留这是在溜着我们玩啊？”

白子画手中浮出一把剑来，此剑戾气翻滚，凶性毕露，血光隐隐浮现。“这是霓漫天与花千骨比试时用的剑。”

“上古凶剑碧落！”摩严惊呼一声。

“碧落剑乃上古凶器，剑气逼人，十丈之内杀人与无形，外表虽然不留下一丝伤口，但人的内脏已经被搅碎。虽然已经封印，但威力不容小觑。骨头不仅受了外伤，内脏也受了不轻的伤。”东方彧卿开口。

“太过分了，这不是胜之不武吗！”云隐气愤的说。

霓千丈和霓漫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大家还有异议吗？”白子画问。

“断念剑都送了，还问我们做什么？”霓千丈阴阳怪气的说。

摩严见气氛有些僵，赶紧出来打圆场，“不如子画把前三甲都收到门下吧。”

“我此生只收一个弟子。”白子画说。

“哼！”霓千丈拉起霓漫天就想走。一直没开口的南砚却突然开口了，“不然就做我的弟子吧。”

霓千丈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问：“前辈说的可是真的？”他从未想过漫天还能拜入南砚门下，霓漫天也惊喜的看过来。

众人的视线也看过来，南砚从座位上下来，拿起香草走到朔风面前，“做我的入室弟子怎么样？”朔风抬起头来，脸上罕见的有了一丝波动，他赶紧接过香草，“拜见师父！”

南砚走到霓漫天面前，“至于你，性情骄傲，容易走极端，心浮气躁，先做记名弟子吧。”南砚掏出几本佛经，递给霓漫天，“先把这几本佛经抄上一百遍，把心性磨平了，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正式入我门下。”这几本佛经是南砚从太晨宫顺出来的，绝非凡品，对霓漫天有益无害，上面还有西方佛陀的加持，她身上的功德已经彻底消散，极低的气运会作用在她身上，这几本佛经能够抗衡一二。

霓漫天接过佛经，没有一点不情愿，她能够心想事成，自然毫无怨言，心甘情愿。

“这不就皆大欢喜了！”摩严说道。

霓千丈抚着胡子，笑的开怀，对着摩严也有了好脸色。

收徒仪式顺利结束，花千骨得偿所愿，成为长留首徒，霓漫天和朔风拜入南砚门下，落十一最后也没收到合意的弟子，桃翁收了轻水为徒。

自花千骨，霓漫天还有朔风跟着白子画和南砚住进了绝情殿已经过了两个月，绝情殿瞬时热闹起来，霓漫天得偿所愿，佛经抄的认真，心性渐渐平和，与花千骨就近相处，关系逐渐缓和。与朔风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

南砚并不时常关注霓漫天和朔风，两个人大多都是白子画在教导。南砚并没有收徒的意思，收下霓漫天只是为了帮她摆脱被气运所累的命运，收下朔风是为了弄清楚他身上炎水玉气息的来源。

通过这两个月的观察，南砚已经弄清楚了原因，她特意叫了朔风到自己殿里说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弟子不知。”

“你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吗？”

“弟子不知，弟子自有意识以来，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直到遇到了师父您，才觉得有了意义。”

“那你对花千骨有什么感觉？”

“我很想亲近她。”

“这就对了。你是炎水玉碎片化形，炎水玉是我所造，花千骨身上有炎水玉碎片，你自然想要亲近我们。”

“可炎水玉不是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吗？”那师父岂不是……

“有些事等你与花千骨身上的碎片合二为一时自然就会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要收集十方神器就行了。”

“如果炎水玉融合了，我还在吗？”

南砚看着朔风，直把朔风的面瘫脸看出了一丝红意才移开目光。

“放心吧，等炎水玉融合，你会作为器灵存在。我知道你喜欢霓漫天，舍不下她。”

“弟子并没有耽误修炼。没天也没有。”朔风急急为自己和霓漫天解释，他知道南砚并不支持情爱，担心南砚会反对。

“放心吧，我虽然不提倡情爱，但也没兴趣毁人姻缘，只要不要过界，我是不会管的。”

“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