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碗，蹲在路边正在坐着什么。
小龙女好奇的走过去，竟然是一头雄狮，被刻在碗面上，样子极其凶猛。
原来是在卖碗。
她心想。
“小妹妹，”她撩起裙摆蹲下来，看着她，面上带着浅淡柔和的笑，“怎么你在这里卖东西？你父母呢？”
小姑娘抬眼看了她一眼，声音冷淡，“我母亲生病卧床，我不卖谁卖，你吗。”
“……”
小龙女尴尬的笑了笑，还没等回话，头顶就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她不用看都知道那人此时是怎样的一种轻佻嚣张。
“年纪不大，嘴倒是伶俐，怪不得你母亲生病卧床，怕不是被你气的。”
小龙女：“……”
她头疼的扶额，又来一个……
哪知那小姑娘立刻抬头，很有礼貌的询问，面上还挂着笑容，“哥哥要买碗吗？”
小龙女愕然，没想到她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哪吒冷笑一声，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神情倨傲，语气却是懒洋洋的：“不用，你哥哥家里碗都能盖栋房子了。”
小姑娘被呛了也不生气，依旧只是点点头，态度温顺，和刚才那副尖牙利嘴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小龙女开口想问些什么，小姑娘已经看向她，说出来的话让她瞪大了眼睛。
“姐姐，对不起。”
她这是在跟她道歉，小龙女一愣，刚醒问什么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阵响动。伴着哪吒冷淡的声音一齐传入她的耳中。
“走了。”
她回头，入眼的就是满地的狼藉，她错愕的看向男人。哪吒看了她一眼，伸手扶起了她，道：“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弄得。”
果然，一商贩冲过来，却是和另外几个人厮打在一起，全程没给哪吒一个眼神。
而哪吒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神情虽然松倦但痞傲，漆黑的眼睫低下来，像是不知道有这几个人一样。
她松了一口气，想着不是他就行。毕竟这人的性子才是最难搞的那一个。
“那走吧。”她转身想走，哪吒在耳边发出极低的一声哂笑，嗓音低哑拢人，“有趣。”
小龙女脚步一顿，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但腰间已经多出来一只手，哪吒偏头懒懒的看向她，眉梢微挑，唇角向上微掀，漫不经心的笑，“走啊，看那群傻的看进眼了。”
小龙女一怔，匆忙摇摇头，腰间的大掌从脊背游到肩膀。哪吒哼唧唧的轻笑，“行吧。”
看他这幅小孩子吃醋的样子，小龙女不由得笑出了声，两人并肩离开这里。
——
这荒原原来还不小，两人走着去国主宫殿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卖东西的商贩。两人的衣着本就华丽，气度又出众，来往的路上，不少人盯着他们看，眼底有贪婪。
哪吒走的不急不缓，眼瞳随意一转，似是无意的看了他们一眼，眼神轻蔑淡漠。眼角微微泛了点儿红，像杀红了眼的银狮。
他的眼睛一向很具压迫性，锐利如锋利的刀，但无疑是把极美的刀。
小龙女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收敛点儿，这里都是凡人，经不起您太子殿下这么折腾。”
哪吒挑眉，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她几眼，最终轻轻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又带了点坏劲儿，“成啊，你补回来。”
小龙女：“……”
她就不该说这句话。
哪吒似乎很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唇角又上扬了不少，笑意加深，却是透着股得逞的邪气。
竟然还愉悦的哼起了小曲儿。
小龙女在心里腹诽，她突然想换夫君了……
——
刚到国主的宫殿前，守门的两个侍卫就把手里的长矛对准了他们。
小龙女开口想解释几句，不想身边之人更干脆，直接断了人家的兵器，然后特别吊儿郎当的说：“兵不对友，更不能对你祖爷。”
小龙女：“……”
那两个侍卫显然已经傻眼了，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妖怪，叫嚷着刚想出声，哪吒就拦住了他们。
他抬手抵在唇边，做了个掩声的手势，笑容懒散恣意，眉眼绝艳，好看的薄唇向上微掀，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不知有什么魔力，那两个侍卫竟然一动不动了，直勾勾的盯着他。
片刻后，应声落地。
小龙女一怔，有些不满哪吒的作为，转头拧眉问他，“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哪吒看向她，似笑非笑，眼神锐利，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他发出极轻的一声哂笑，摸了摸她的脸，唇角微勾，痞痞的笑，声线却有些冷。
“蝼蚁的死活别在意，会脏眼的。”
哪吒说着还捂上了她的眼睛，耳边一阵的低笑声让她心里有些发颤。她发现哪吒越来越暴露本性，也越来越危险了。
不过……
她勾唇一笑，伸臂抱住他精瘦的腰，硬硬的，小腹的触感流畅有力，硬且狠，一如他这个人。
哪吒自然的搂紧她的纤腰，劲瘦的手臂极具力量，白皙的手指游走在她乌黑的发间，手感柔软。
小龙女头靠着他的胸膛，耳边空荡荡的没有声音。鼻间溢满他的气息，她满意的笑。
那又怎样，她就是喜欢。
——
国主的宫殿和外面那些常见的房子完全不同。富人家也有修宫殿的，但没有这么豪华。怕就是唐玄宗住的地方都未必比这华丽。
小龙女撇撇嘴，怎么觉得像个昏君……
哪吒背着手跟在她身边，她有时会好奇的停下看看，他都耐心的陪着他，眉眼始终温柔。
小龙女看了一会儿就耐不住了，小跑到哪吒跟前，抱着他的手臂笑着说道：“哪吒，我也想有这样的宫殿～”
哪吒掀了掀眼皮，扫了她几眼，语气懒散又淡，“你不是住着？”
“不是在天上，”小龙女摇摇头，三凤宫的辉煌可非一般可比，就是那太清玉虚宫都未必有其豪华，她就是再谦虚也不会不满意，“我是想在人间有这样一个华丽的宫殿，到时候咱们成婚了可以在上面住，也可以在下面住。”
哪吒侧头轻笑，语气嘲讽，眉间有点儿野，“你想的倒是真好，当自己是皇后呢。”
小龙女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其实心里说的是：
可不是嘛，跟了你还不比当皇后好。
“行，”哪吒最终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于小龙女，他一向是有求必应的。“但是……”
他懒洋洋的看她，薄唇微启，语气有些迟疑，“你好像很想当后。”
“啊？”小龙女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之前你睡觉的时候说的……梦话，”哪吒捏了捏她的脸，坦然面对她的直视，声音很淡，开口直接噎死人，“而且貌似你还是个废后。”
小龙女：“……”
要是现在地上有洞，不论多小她都能钻进去。
“是吗？那还真不巧，我还真梦到过。”小龙女维持表面上的镇定，心里却慌得不行。她当然知道哪吒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前世她当天后的时候，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胡话。
哪吒没接话，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眼神刀锋锐利。小龙女被盯着发毛，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哪吒移开了视线。
“可以。”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小龙女一愣，“啊？”
哪吒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笑容痞里痞气的，坏的很，他懒着声调，语气却认真，“你要是想当，我可以让你当，并且——”他一顿，凑近了她，低哑磁性的嗓音响在耳边，沉稳有力，“天下哪个后任你选，而你不会是废后，在我这里。”
在我这里。
你不会是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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