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程姎,萧元漪坐回主位又看向嬴月,只见她跪坐在中央,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嬴月冷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
“女儿笑今日之事,当真是可笑。”
有些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嬴月微微侧过身,道:“莲房,你可知今日你错哪儿了?”
“是....是莲房自作主张.......”莲房唯唯诺诺的开口。
没等说完便被嬴月打断:“我就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自作主张,也要分自作了什么主张。”
“譬如——我叫你去东市买豆酱,哪些事你可以自作主张呢。走哪条街道,去哪个铺子,买你认为成色好的豆酱。”
“那什么不可以自作主张呢?你不可以把我的豆酱倒给旁人半瓶,更不能决定我需不需要豆酱。明白吗?”
不等,莲房回话,嬴月就已转过身,看向衣服头发都已凌乱不堪的莲房。
“从小到大,我未曾罚过你,这次亦是。”
“回去收拾收拾,此处有我。”
“是。”莲房知晓这是嬴月护着她,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看着莲房退出去,嬴月轻笑一声,转头看向程姎身后的傅母与菖蒲。
“你过来。”
看着菖蒲出来,嬴月才开始说道:
“菖蒲,莲房可不是一个人去搬书案的。她可是带着几个女婢一块去的,你一个人自然是拦不住她们的。”
“所以,你便叫上了你的小姊妹,跟你一块儿围住她。”
“那你又是如何跟你的那群小姊妹说的?”
她甚至都能猜到当时菖蒲的原话是如何,所以学的惟妙惟肖。
“是,快拦住她们,不要让她们把三公子送给四娘子的书案抬走。”
“又或者,这是我们女公子的书案,你们不准拿走。”
“我只是.....只是.....”
“你是可以装晕,可是抓着莲房,痛殴莲房的那群小姊妹们可没装晕,抓一个回来问问不就能清楚了。”
“我倒想知道这些人,当真是不知底细,被你蒙骗。”
嬴月此时的语气已经越发严厉,甚至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火气,打了她的人还想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还是说,她们是明知故犯。打算以一张说案离间骨肉至亲.......”
未等嬴月说完,就听见坐在主位上的萧元漪突然开口:“少咄咄逼人。”
“你发落莲房,姎姎的婢女,让她自己发落吧。”
眼看,萧元漪话音落下后,那菖蒲行了一礼又退回去了,嬴月真是满心的不屑,果真还是要用她做筏子,还人情。
轻叹一声,嬴月转过头去也不去看那二人了。抬起头视线重回萧元漪身上,她倒是想看看,她这位阿母打算如何处置。
“行,那听阿母的。”
“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嬴月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一般,连神色都未变,只是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看着这位力求“公平”的阿母。
“奴婢之错,不涉及女公子。书案只是小事,给谁都成。”
“你们姊妹,还需手足和睦,不要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