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眼眸闪烁了一阵,随即完美地收好了自己的情感。
既然来了,做了她的队员,那就把握好机会,从她身上汲取精粹吧。这也正是富岳所想的。
沨嫽虽然狠,但她从未做过对村子不利的事情。也许,在内心,她对村子也是绝对忠诚的吧。
不过,倒是从未有人这样说过。
黄昏,一行人抵达木叶。
小队准备解散,而沨嫽则是径直走向了止水。
止水见状,立即面对向她,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敬意:“沨嫽前辈。”
“一会儿我会和你一起去见族长。”
止水这时才见到了沨嫽的真容。
面具之下的脸,没有什么可怖的地方,虽不算平庸,却也无甚亮点。要说最引人注目的,那无非是那双时时闪动着精光的双眼,常常在血红的衬托之下,迸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只是此刻,这双眼眸,少有的平静。
止水,她曾经见过。这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在三战时便已经名扬四海。他大概……是真正的天才吧,与那个族长家名为鼬的孩子不相上下。可不像她,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往年她拼死得来的。
她得承认,止水确实,很帅气。
白净的皮肤,眉眼间不乏几分英气,那双剑眉昭示着他坚定的意志与强大的勇气。他的双眼大而富有热情,似乎有陨落凡尘的星星被畜养在此。而那修长的睫毛却又为他平添几分精致与和文雅。只是鼻子不太俏拔,圆圆的像个小团子,却显得他直率而天真。
她见过他的笑容,那个灿烂、纯真、温暖到极致的笑容,她真的不敢多看一眼。因为,哪怕她的目光再多停留一秒钟,她恐怕都会难以控制自己的心。
世界上……是否有完完全全,沐浴在阳光下的人?
这样光明的人,已经光明到身后不会有影子。
那样的人……活得,会很轻松吧。
她怕她见多了,会开始羡慕,那样的光明。
或许,她也没有影子。
因为,她身处完完全全的黑暗。
她也见过几次宇智波鼬——富岳的长子。他和止水的颜值都很高,也都很强,是同龄人、木叶村乃至忍界中的佼佼者。每次见到他们,她总要不免有几分感慨的。她回想起自己的过往,真的不忍与现在的他们进行比较。
暮色又浓了几分,两人已经站在了富岳的家门口。
沨嫽伸手微微理了理自己的短发,然后上前扣响了门。
很快美琴微笑着来开了门,两人很快进屋。
“打扰了。”
嘶哑的声音一出现在客厅,客厅里的气氛立即可以直观感受到的凝固。
正在吃饭的鼬不由地一怔,他身旁还是婴儿的佐助更是脸色一变,哭了出来。
确实是,会令人感受到不适的嗓音。
“不哭不哭……佐助乖……”
鼬忙放下碗筷,抱起了自己的弟弟,轻声哄着,同时歉意地向沨嫽笑了笑。
沨嫽默默错开了目光,在富岳耳边匆匆耳语了几句,随即便转身准备告辞了。在充满哭闹声的客厅中,止水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沨嫽即将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鼬和富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富岳则是皱起了眉,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跟着沨嫽离开。
“对不起。”
沨嫽道着歉,关上了他们家的大门。
她忘了他们家还有一个小婴儿。那么小的小孩,当然会……
外面,还很静。
她侧过头,看见了身旁的止水。
她微微张口,却欲言又止。她的拳握紧,又松开,却最终转过了身,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止水不清楚沨嫽带他来的用意是什么。或许原本还有另外的安排,只是……计划被打乱了。
伫立在夜风之中,止水最后看了一眼富岳家的大门,随后迈步离开。
今夜,月色有些晦暗。
另一边,沨嫽已经躺在了自己家的院子里。
夜里有些凉,但她不会进屋。
于她而言……屋中,陈设了太多,会令她……心中建立的铜墙铁壁崩塌的东西。
她最初想要守护的东西,都被封存在里面。在她的卧室。但是,她几乎不会进入她的卧室。
一族乔迁新居之后,她根本没有住过她崭新的卧室。
她很少回家。比起回到这座空荡荡的房子,她更乐意留在暗部临时的宿舍。
平常,她都待在那里。
她常常看着暗部一个个结束了任务回家,或是独居,或是有家人正在等待。而唯有她等到最后,独自走入冷清的宿舍层,住着一间简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