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舒言的怨种老爸

练琴在前，陈思思便把他的那个赌约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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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温柔，月明星稀，空气中氤氲着浅淡的花香。

　　照例拐着陈思思去吃了夜宵后，两人方才分别。舒言乘上舒家派来的私家车，前往老宅。

　　凌晨1、2点才归家的行为是从未在舒言身上出现过的，这一反常，就立即引起了舒家人的注意。

　　他们家的确对他很放心，因为他身上的那种不着痕迹的大智慧，那种惯常的谨慎和恪守大家都是看在眼底的。于是便从来没限制，亦或是干涉他的行动、他的交友，只要不违法不违背道德不过分就行；但舒家寄托在他身上的期望，也不是假的。

　　他是舒家的独子，也是唯一的准继承人，更不能有任何差池。他赌不起，舒家也赌不起。

　　古老巍峨的庄园屹立在半山腰，建筑群中，奢靡又华丽的玻璃镶嵌窗和雕塑，折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舒家百年从商，庞大的家底与悠久的历史沉淀至今，长盛不衰，自是被旁人所忌惮。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爷爷出门相迎，又是偷偷回头看了看四周，确定了什么后，又嘱咐道，“大家都在呢，您可要注意点。”

　　这要注意的是什么，舒言自是明白，他勾了勾唇，道谢，“知道了，谢谢秦爷爷。”

　　“诶……好，好。”虽然已经达到目标，清楚舒言会注意言辞，但管家爷爷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目送着他进了屋。

　　老宅目前是舒爷爷和舒奶奶居住，有了管家爷爷的提醒后，舒言便大概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自家老爷子应该是把他那不省心、一心学问的老爸也叫回来了，对他昨晚那事态度并不明朗。

　　不过这倒也在舒言的预料之内。

　　他当然知道跨年那天，他没按往年在老宅祈福后便回家的习惯，突然出去不见人影所会造成的影响，但他并不后悔。

　　他也该自己撑起一片天了。

　　为自己、为舒家，也为了她。

　　推门而入，庄园内复古而奢华的摆饰便一一呈现在眼前，老爷子有收藏的爱好，老宅中摆放着不少他淘来的古物，无不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欧风的沙发上坐着四道熟悉的身影，暗色系的灯光笼罩出沉重压抑的氛围。

　　“爷爷，奶奶，爸，妈。”舒言颔首，一一问好。

　　“回来了？”舒老爷子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语气耐人寻味。

　　但自幼被他教导的舒言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在心底偷偷一喜，看来没有很生气，那就好办了。

　　“嗯，刚从少年宫练完琴就过来了。”舒言眉眼深邃，睫毛纤长，低垂下来时，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闲散地落座于舒老爷子旁的空位。

　　有时陈思思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确实是有那么几分姿色，连女生都自叹不如。

　　“听说你昨晚跨年的时候不在家？”舒老爷子倒也不绕弯子，直言问道。

　　“去陪朋友跨年了，反正爸妈也不在家，应该没关系吧。”舒言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将战火不厚道地引到自家怨种老爸身上。

　　“有分寸就行。”舒老爷子好似只是想单纯地问一下，点了点头，瞥眼朝舒父开火，“元旦也不回家陪儿子，真不知道你这爹怎么当的。”

　　舒父暗暗地瞪了舒言一眼，瞬即赔着笑，道，“是是是，明年一定在家。”

　　“明年又明年……”舒言垂着头，笑得苦涩，喃喃道。

　　果真，闻言，舒老爷子更是怒火中烧，“明年要是还让小言一个人跨年我非得宰了你不可！”

　　舒父:在？我是亲生的？

　　舒言却是扯了扯舒老爷子的衣角，微抿薄唇，“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舒父对自家儿子的德性再清楚不过，非常确定他是在演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企图向舒老爷子解释:“爸，您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舒言接收到舒父的怒瞪后，不像往日般反击，而是垂着头，又拉了拉舒老爷子的袖子，看起来委屈极了，“爷爷，我爸瞪我。”

　　舒老爷子何等宝贝自家孙子，直接轰舒父去隔壁面壁思过。

　　舒父才是真的委屈，他实在是不明白了，怎么一向英明的舒老爷子会被这么个臭小子给骗了！

　　但还是不敢违背舒老爷子的命令，委委屈屈地移到隔壁面壁去了。

　　围观了全程的舒母挂着浅笑，一言不发。不错，今天也是爱坑爹的舒·绿茶·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