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幅画终于画完了。
没有颅骨时他仅凭想象或一张单纯的图片,其实他也没有把握,有颅骨时,因为是立体的,所成的像就被他影射入脑海中,根据他的推测,虽然花费了些时间,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刚落笔,他就靠在了软椅子上,画了那么久,着实有点身心疲惫啊。
杜城“画完了?”
杜城过来,拿起了沈翊面前的画。
他仅看了一眼就确定了这个女孩是谁。
杜城“任晓玄。”
沈翊抬眸,看着他。
……
蒋峰“任晓玄,一九九六年七月九号于本市失踪,也就是十年前,那时候她才十五岁。”
蒋峰“他二零一零年九月,转入北江七中上高中,二零一一年六月转学离开,报案于二零一一年六月二十四号的晚上,报案人是她的母亲梁俊秋。”
蒋峰说着这一个晚上他调查来的结果。
杜城“法医那边说遇害时间为二零一一年的六月份,也就是说她失踪的时候,已经就被杀害了。”
杜城说。
蒋峰“当地的派出所那儿走访了一下,任晓去自从六岁起父母离异,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性格比较孤僻也没有什么朋友,老师和同学都说他很敏感,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蒋峰接着说着他的调查结果。
老闫“这就缺少密切关系人了,这女孩听起来很像孤独性人格啊,这样很难有有效线索,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与她有些关系的人是很有可能不在本市或者在国外啊,这调查范围,着实也太大了。”
老闫喝了口茶水,有些皱着眉。
这种陈年旧案是最不好调查的,调查起来可真是又费时又费力啊。
杜城也皱着眉,这种案件的确很棘手,调查范围极大,而一时看起来,还真的没有什么可突破的线索。
他想问问旁边的沈翊看他怎么想,一转头,后者只低着头,手上的铅笔都不动了。
沈翊听了那么久,找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点。
北江七中。
任晓玄曾经上过的学校。
杜城“怎么了?”
杜城问。
沈翊“我去学校,你不用跟着我。”
沈翊说完,利落的收拾腿上的画板与画笔,装进帆布包里,起身走人。
他想,他画出来的那幅任晓玄的画像,该给她了。
翟蓝心见这位沈警官来之后心里着实有点惊讶,就这短短的一天的时间,这位年轻的画家,便按照头骨……画出来了吗?
沈翊“翟老师,这是她的画像。”
沈翊从帆布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翟蓝心看着画上年轻女孩的脸庞,说:
瞿蓝心“任晓玄。”
沈翊问:
沈翊“你认识她啊?”
瞿蓝心“嗯,认识,我也是在七中毕业的,那时候,我们都在美术兴趣小组,她转学过来的时候,我高三。”
沈翊“原来是这样,那你方便跟我说一下她吗?”
沈翊一笑。
瞿蓝心“当然,我们边走边说吧。”
瞿蓝心“其实我们也不太熟,在我的印象中,她高高的,瘦瘦的,不太爱说话……”
沈翊和翟蓝心在走廊上走着,身旁俨然就是以往每届美术兴趣小组曾用过的课桌板。
它们承载着学生时代最纯真最美好的回忆,形形色色的画,各式各样的笔触,每一笔都是对时光的镌刻。
可是在她眼里,最显眼的,最令她怀念的……她最爱的……就是曾在桌板上刻下她少年形态的女孩。
她知道她这次藏不了了,被面前的这个温柔的画像师发现。
因为在他面前,仿佛世间所有的险恶,都被他的温柔所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