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大成

星辰闪烁，林中虫鸣。

　　风阵阵，透着清爽，夹着草木花香。

　　稍稍抬头，就能看到，映着月光的湖面，微波中，月影轻荡。

　　阿土真是饿了，肚子接连的“咕咕—”直叫，拉着师傅的袍子，扯动间，抬着脸，委屈巴巴的。

　　“阿土，你先回去，吃点东西。师傅，得守着这里。”道士摸了摸他的头。

　　疯子实在是个疯子，就这么在外面大咧咧的开始，也不担心有人闯来，就算没有人，这林中，也不乏些猛兽毒蛇。

　　他不敢离去，只能在一旁这么守着。

　　所有的影子，重叠，最后只留一个虚晃的影子，最后化实。

　　清晰的五官，正是疯子。

　　招式由慢至快，又由快变慢，最后，越来越简单，只一推掌，一出拳，力凝不散。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疯子这才睁开眼睛，平静，平凡。

　　“醒了。”道士等疯子站起身，才悠悠开口。

　　“臭道士，来，比划比划。”

　　疯子动动脖子，跃跃欲试。

　　道士含笑，“请。”

　　疯子片刻不等，右腿向前微曲，右手同时胸前推出。

　　道士抬腕抵着手掌手背向侧方卸力，一招“四两拨千斤”。

　　疯子力偏，尝试转动胳膊，力回重聚。

　　“咦？”道士这才认真起来，另只手也提起，两手交互，疯子单手化力卸力出力，游刃有余。

　　双方脚步未动，单手的疯子，和双手的道士，起初疯子还没有融会贯通，略呈下风，到后面，隐隐压过道士。

　　对掌之后，道士收手吐息。

　　“看来，你感悟颇多。”

　　“还要多谢谢你这小徒弟。”疯子看向树下，阿土饿着肚子，又不想自己回去，最后靠着大树睡着了。

　　小脸皱巴巴的。

　　“为了你，可是委屈了阿土。”道士难免心疼，将孩子抱在怀里，阿土小脑袋在肩膀上蹭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酣睡。

　　“在这里，也不错。”难得的，疯子从心里发出感慨。

　　“你也只是偶尔，若让你长住，只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也对，我一个俗人，你这种闲云野鹤，采药侍花的日子，还真不适合我。”疯子两手交叠在脑后。

　　道士没有回应，有些东西，说的深了，说的明了了，反而让两个人都不自在。

　　且又一段日子，疯子跟着阿土已经跑遍了周边的几座大山，运气好，还能抓到些野味改善一下伙食。

　　熟悉起来，阿土更显了几分童趣，带的疯子也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

　　老实人鼓着腮帮子看着在草地中和阿土疯闹的疯子，着实惊掉了下巴。

　　“看来，老实人的担心实在没有必要。”老实人气馁，总该让疯子吃些苦头他才开心的，要不然，他在外面忙活那么久，岂不是多劳苦？

　　“你倒是知道回来。”一拍阿土的屁股，“自己先玩，我去说几句话。”

　　疯子拍拍身上的草屑，“想来接我了？”

　　“不是老实人想跑这一趟，只怕你再不出去，乔呆子就要翻天覆地了。”

　　“乔呆子？他出来了？为了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疯子不可置信。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更可怕。

　　老实人苦着脸，不仅出来了，还惹了一堆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