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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白莲教众起反心 八仙庙前惑人心

索二爷捉妖

开篇小标题就整了个“惑人心”,啥叫惑人心啊?嗨!就是忽悠,关里的忽悠关外的,满嘴跑火车。反正那会儿吹牛也不上税,哪怕到今天也没有吹牛上税这一说啊!不过今天要想来东北忽悠可得有点能耐儿,因为咱们东北这嘎达人是贼啦的能白话,您要问了一百年前的东北人就不能白话吗?当然能啊!我们东北人的白话是祖辈儿传,用咱们本乡本土的话讲“扯犊子我们是认真的!”,要说这帮子能关里老坦儿忽悠东北人,还不是因为我们东北人基本上子不咋进关吗,新鲜事儿听的少,要说见那就更少了,可要来了一个白话新鲜事儿的,您说老百姓能不感兴趣儿吗?

咱东北人愿意听二人转,当然了说这话得是电视机出现之前的事儿了,记得有句老话儿就是讲吗“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从一个方面儿来说,这二人转唱得实在是太有味儿了,从另一个方面儿讲,咱东北人就是愿意凑热闹儿。

这不嘛,正月十五奉天城外的八仙庙开上了庙会了,呵!这叫一个热闹儿,人山人海、叫买的叫卖的各种南腔北调儿,这叫一个全科儿啊!那架势还真是盖过了城内的的北市场了,说这话真不是赖玄,是真的热闹儿!

不少看故事的朋友里应该有不少老沈阳,估计您会跟我抬杠,“你这就是胡说八道,浑河边上哪有八仙庙啊?我咋就不知道呢?”

您不知道还真就不代表没有,据咸丰十三年《奉天地方志》记载,“出奉天城怀远门西南二十五里,沈水北岸有庙,曰八仙”,日伪时期重修地方史志,当时的伪政府还真就在浑河边上发现庙宇的地基了,这就说明浑河边上有庙的事儿不是胡说,真儿真儿的真事儿!

浑河能成为浑河,那肯定是因为水质太差,跟今天的“浑”可是不一样啊,今天那不是“浑”是脏,过去浑河是因为作为辽河最大支流土壤流失过大,造成河水浑浊不堪的,这河水一浑,那就跟黄河一样儿,咋的呢?河床不断上升呗,自然洪涝那是年年儿都有,哪一年要是不把河沟子两边的老百姓给泡上,这浑河不就是白叫了吗?

当然了,浑河肯定和黄河没法儿比的,黄河发大水那叫自然灾难,浑河发大水那就是纯粹祸害人,虽说不至于房倒屋塌、颗粒无收,但是只要你挨着他的边儿她就不让你舒坦!

城外的老百姓也实在是没招儿,咱总不能让浑河改道吧?既然你不改道,我也不让你舒坦了,当地老百姓也不知道是从啥时候开始,就开始凑钱,就建了这么一座“八仙庙”用来镇压浑河,您大家伙儿要问了,这玩意儿管用吗?

管不管用咱还真不知道,反正每年夏天汛期该发大水还是发大水,要不然、要不然这庙也不能荒废了不是!咱说话这是一百多年前的光绪年间的事儿了,虽说八仙庙早已经是人去庙空,但每年正月十五这儿嘎达都有庙会,我个人的想法儿,未必是感念这八仙庙能镇住浑河水,应该是城外老百姓更需要精神粮食的关系吧!你说说没有庙会,我们看个热闹儿不是还得进城吗?城里城外,对有钱人算不上事儿,可对老农民、庄稼汉来说,不就得两条腿儿倒着吗!为了进城看个热闹儿,走个来回儿犯不上,所以慢慢儿就有了这个庙会,我觉得这方面儿原因,应该还是比较靠谱儿的。

但是不管咋说,反正今年正月十五八仙庙前面的庙会比往年都热闹儿,甚至浑河大堤上都是人拥人、人挤人!

这样的热闹事儿,要是不让王云生和二埋汰过去凑凑热闹儿,那可是说不过去,在家里窝着心里就像是长爪子似的难受,而这位索二爷却是一位不愿意凑热闹儿的人,眼瞅着第儿天就是庙会了,这鲁味居里面儿进进出出的酒客儿和伙计们嘴里念叨的都是庙会的嗑儿。

这出了十五这一年的热闹儿就算到头了,过年、过年出了十五这年算是是彻底的过去了!要想着热闹儿,就得等来年了!

王云生鼓捣二埋汰想让二埋汰跟索二爷说说,明儿去庙会浪上一天,二埋汰不敢和索二爷吱声,就让王天生过去找索二爷去说,俩人您退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愿意张嘴说头一句,就怕事儿没办成,还得挨上一顿狗屁呲!

就在这个时候,索二爷从后院的房中,大踏步的走到鲁味居的大门口儿,望着往来的行人突然问向二埋汰“明儿是不是正月十五了?你瞅瞅时间过得是多快啊,眼瞅着这年就算过完了!听说明儿城外有庙会,咱一起瞅瞅去啊?”索二爷端着烟袋锅子对二埋汰说道。

“哎妈呀!老哥,感情你也知道正月十五庙会的事儿啊?我刚刚儿和云生还合计呢!要不要过去瞅瞅呢!”二埋汰嬉皮笑脸的对索二爷说道。

“有热闹热闹儿不去瞅瞅,那不傻吗!去!咋不去呢!”索二爷一反常态,不知道啥时候这位爷竟然愿意掺和上热闹儿了。

“我就说嘛,二爷就是心疼咱们哥们儿!明儿整个奉天城里都得没人,咱不去干啥啊?守着饭馆子还能有人给咱送金山啊?就是送金山我也不要啊!二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王云生都美得快要飞起来了,赶紧向索二爷讨好儿似的邀功!

“那啥、二爷!咱爷们儿明天就要与民同乐,铺子里的伙计放假一天好好儿乐呵乐呵!您看咋样?”王云生对索二爷说道。

“随你的便,少东家的家事儿我一个老头子哪能掺和啊!”索二爷说道。

“得嘞!哎,掌柜的!掌柜的!传我的话儿啊,明儿咱饭馆子放假一天,愿意逛庙会的就都去逛庙会啊,不愿意逛庙会,爱去哪儿就去哪儿,随便儿!”王云生这个败家子儿败起家来连眼皮都不带眨鼓一下的,好好儿的饭馆子明天就歇业了。

掌柜的和众多伙计各个儿都喜不胜收,有热闹儿看、还有钱拿,谁不高兴啊?不高兴那是傻子!这事儿就是王老财不知道,估摸要是王老财知道那就只有他一个人儿不高兴了。

第二天说到就到,大一早儿上索二爷三人早早儿的出了奉天城的怀远门,三人徒步在官道上往八仙庙的方向溜达,这大一早儿路上可算是热闹儿,骑马的、坐轿的、挑挑儿的、两条腿儿蒯着的,各色人等一应俱全,这个不用问,肯定都是逛庙会的,不少小摊小贩儿,今天城里的买卖儿也不做了,全去浑河边上吆喝去了,人多啊!在哪儿卖不是卖啊?

三人一路上无话很快就到了八仙庙了,八仙庙是个小庙儿地方不大,四四方方的一一座院墙大概能有一亩地大的面积,院墙早就成了断壁残垣了,估摸以前有香火那会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院中五间正房,不过您就不要想能咋好了,什么雕梁画栋啊,石雕木刻啊,这个都没有,五间房子都赶不上村儿里老百姓住的土房子,现如今多年没有人打理,早就剩下四堵墙一个盖儿了,庙中不知道何年何月的泥塑八仙早就只剩下供龛了,神像啥的早就不见踪影了!

和庙内形成鲜明对比的那就是八仙庙院外的热闹儿了,咱们前面儿介绍过了,那热闹儿的场景你闭着眼珠子就去想吧,整个儿奉天城加上城外十里八村儿的老百姓都过来凑热闹儿了,您就说得啥样儿吧!一个词儿就是“热闹儿”

当然了北市场的杜瞎子也少不了,这会儿早就被一群铁杆儿粉丝包围在了八仙庙的南墙底下给大家伙儿白话呢!

索二爷人家逛庙会是小心里揣着事儿呢,哪能跟王云生和二埋汰一样啊?索二爷也不管这俩货,自己一个人就挤到杜瞎子跟前儿去听书去了,要说这人也是忒多了点儿了,索二爷愣是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只好在外面儿听声儿,好在杜瞎子常年说书这嘴里干净利索,嗓音也好,进不进去都一个样儿,在外面儿一样听的清楚。

今天杜瞎子说得可就不是书了,而是更新奇的玩意儿,啥玩意儿呢?评论上时政了!老瞎子一张嘴就是嘉庆爷年间的事儿,从满清入关剃发易服到今天的甲午战败,这就是在对满清王朝进行无情的鞭挞!这还了得吗?虽说这是在关外管得没有京城里那么严格,老百姓骂大街那是随便的事儿,可你要是敢在城里这么说,不要说衙门口儿过问不过问,就是你敢说,人家老百姓也不敢听啊,咋的这杜瞎子是活腻歪了不成?

索二爷见围观的人们各个儿都是一副痴捏呆傻的表情也实在是不知道这杜瞎子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先听听再说吧!

“父老乡亲们!父老乡亲们!早年间陈胜吴广起事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现如今这大清朝算是完了,连小鬼子都干不过了,一个异族的蛮夷凭什么他们就能入主中原啊?还不是因为咱们汉人没有主心骨儿吗?现在好了,今天是正月十五,今儿白莲圣母显圣,咱们就听从他老人家的话,把这帮满清鞑子杀光,我们自个儿做自己的主!只要诸位信奉了白莲圣母,那今后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也都不愁了!我就问大家伙儿一句话,愿不愿意过好日子啊?”杜瞎子问向众人。

围观的众人就好像提线木偶相仿,齐声喊道“愿意!”,那架势您是没看着啊,那真叫一个整齐、划一!你说说这帮子平时树叶落在脑瓜子上都害怕的小老百姓,今儿这是咋的了?不要命了?

随即杜瞎子摸摸索索从自己加灰色的大褂里掏出香烛纸马,手一挥对着众人喊道“乡亲们!咱们进殿恭迎圣母圣母去!”说着拄着盲杆儿,就直奔八仙庙的五间正房来了。

众人呼啦啦跟着杜瞎子一起走进了八仙庙的院子里,杜瞎子向后挥了挥手,人群乌央乌央的全都跪在了院中,两个痴呆捏傻的庄稼汉模样的汉子一左一右扶着杜瞎子颤颤巍巍走进了破败不堪的大殿,杜瞎子在两个汉子的帮助下点燃了香烛纸马,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得大殿上**然一声霹雳炸雷之声当空响起,不少在浑河边上逛庙会的老百姓都被这一声炸响吓了有一大跳,踩高跷的人群受炸雷声的惊吓一不小心没踩住地面儿,一个带一个儿齐刷刷的倒下一大片。

“谁他娘的这么缺德?要炸城墙啊?”不少人都以为是放鞭炮呢,各种污言秽语把“放鞭炮”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儿。

这会儿有人就说了,“是北市场那个杜瞎子,在迎神仙呢!”

“可别胡说八道了,哪是迎神仙啊!是迎接白莲圣母下凡的!”

“不对、不对!在八仙庙里迎的肯定是八仙,你们说的都不对!”

一时之间庙会上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当地的老话儿说的好吗“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凑到跟前儿看一看!”大家伙儿被这声音所吸引一时之间是人拥人人挤人,全都跑到八仙庙的院门口儿瞧新鲜去了。

您要说啊,这杜瞎子就已经是带一帮子人进院请“神儿”去了,再加上围观看热闹的人,想进院子那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本来就不咋结实的土墙头儿被大伙儿这么一挤呼啦啦整面墙都跟着倒了下去。

孩子哭女人叫混合着东北老爷们儿特有的国骂,一时之间这八仙庙的校园里可算是热闹起来了。

咱们还得再说这杜瞎子点完香烛纸马,在八仙庙的大殿之上一声炸雷响起,只见从西北方一阵小旋风带着飞沙走石可就过来了,这个小旋风儿,就在大殿之上盘旋不动,杜瞎子听得到外面的声响是不一般,赶忙对大家喊到“白莲圣母座前尊者架到,赶紧恭迎上仙啊!”说着对着大殿内的土地面儿就开始“咚咚咚”的不住扣头。

杜瞎子是看不见啊,可是杜瞎子的铁杆儿粉丝们能瞅得见啊,这不就是神通吗?赶紧表决心的时候到了,众人随着杜瞎子的扣头也跟着以头撞地磕起来没完了!

小旋风在大殿屋顶之上停留了一会儿,慢慢的开始风力渐小,只见浑河边上的大雾开始弥漫开来,这雾气啊没还带着一股子香气,往鼻子里一抽嗒就好像有钱人家娘们儿擦的胭脂水粉似的。众人一阵眩晕,可为了看热闹儿这有算个啥啊!咱就等着到底看看这个白莲圣母到底长得是个啥样儿。

这团白雾呼啦啦,就像是长脚一样从院外开始向着八仙庙的大殿开始蔓延,不多一会儿整个儿八仙庙的大殿之中那就全是雾气了,您要问了这雾有多大啊?

咱们这么说吧,啥叫伸手不见五指?您知道吗?大天白日至下这团白雾所过之处,您伸手都看不着自己的手指头,就这么大!

索二爷看杜瞎子又是磕头又是请神儿的,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是在闹妖儿,我不吱声儿,就想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把戏。

这功夫儿,王云生和二埋汰也被巨响惊到了“我操!咋鞭炮声儿这么大呢?哥,咱俩瞅瞅去啊!哎,二爷、二爷哪儿去了,哥,你瞅见二爷没有啊?”

“我上哪儿看着二爷了!你不是一直都跟在他跟前儿吗?”二埋汰问向王云生。

“不对啊,刚刚儿,就在我身边来着,能不能是人群给挤散了?算了,挺大的认了,他还能丢了?”王云生自我安慰道。

“丢是不能丢,可咱哥们儿要是跟关小个子似的不就崴泥了吗?赶紧找找、赶紧找找!”二埋汰急切的对王云生说道。

王云生觉得二埋汰说的在理,就随着人群到处撒么索二爷,这俩货哪知道啊,此时的索二爷早就在八仙庙的院子里看杜瞎子“耍猴”呢!

王云生和二埋汰在人群中转悠了半天也没见索二爷的身影,这功夫就瞅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白雾了,这雾气还会移动,奔着八仙庙就过去了!

“哎、哥!咱也跟着一起瞅瞅去呗,说不准二爷这会儿也在庙里看热闹儿呢,不都说请神呢嘛?咱看看去呗!”王云生向二埋汰建议道。

二埋汰是多好信儿的刺猬啊!有这好事儿要是把自己落下那可不就得拍大腿了吗!“走着!瞅瞅去再说!反正老哥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二埋汰这人就这点儿好,会自我安慰,刚刚儿还给王云生提醒儿怕是有危险的事儿早就甩到天边儿去了。

王云生和二埋汰随着人群追着这一团雾气就奔向了八仙庙的小院儿而去,王云生边走还边抽哒自己的鼻子“哎,哥!你闻着没有,这股子香味儿,咋就像麻花巷子里的娘们儿擦的脂粉一样呢?妈呀,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可是有日子没去看望我的大美丽去了!”

王云生由雾气里的香味儿,又开始思念起自己的大美丽了,这小子的好色已经是深入骨髓了,想救他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哪儿有什么香味儿啊,我咋闻着有股子死猫烂狗的臭味儿呢?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跟你说啊,不行,你还真的上济生堂让那个什么先生的给你扎古扎古,可别……”二埋汰话还没说完呢,只见王云生乜呆呆的随着人流等也不等二埋汰径直走向了八仙庙的小院儿。

“哎,兄弟你这是咋地了?还不搭理我了呢?我这可都是好话,你知道不?今后小病儿就能整成大病,病重的时候再想治可就不容易了!”碎嘴子的二埋汰跟在王云生的身后叨咕个不停,而这位王家少东家就像没听着一样,就是直愣愣的随着人群往小院儿里走去。

“等等我啊!你这是等等我啊!”人实在是太多了,二埋汰小胳膊小腿儿,跟着人群一起往里面挤实在是不方便,眼瞅着王云生就被人群裹挟到小院儿不见了。

“完犊子了,这是又整丢一个!那、那有什么香味儿啊?不就是臭味儿吗、嗯!还有点骚气!”二埋汰自言自语的说道。

说书人为了形容人多总爱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彻地连天”这句话经常用来形容人多所看到的样子。在这八仙庙周围啊,要说“彻地连天”那夸张了可单独说“彻地”却是恰如其分,几万人将一亩地大小的小庙儿团团围住,你就说那是什么样的场景吧?放眼望去,全是人!

这帮子聚在八仙庙周围的老百姓一个个儿那神情老专注了,专注的都有点傻,咱就这么说吧,你照他后屁股蹬一脚,他能摔个狗啃屎,但您放心他绝不会起来骂大街的,该着往庙里望还是往庙里望不在乎你这一下子,没说吗,小绺赶上没赶上这个场面我是不知道,但我招么着,要是遇到这好事儿肯定也是收入颇丰!

二埋汰自己一个人虽说不愿意闻这股子怪味儿,可自己的义弟已经进去了,说不准索二爷也在院子里呢,自己不进去干啥啊?真要是跟人吹牛逼讲起八仙庙请神的事儿,自己要是插不上嘴那不是太丢人了吗!

二埋汰别的能耐没有,要说这旁门左道,挤进人群那可是不难,二埋汰掐诀念咒,原地就幻化成一只小耗子在人流儿的脚面子上蹿下蹦,轻轻松松就尥到了八仙庙的庙门口儿了,这功夫人的注意力都奔着庙内的神龛上使劲儿呢,那神仙来,不也得坐神龛上吗?还能和咱们老百姓一样也得站着是咋的?

二埋汰见众人一个个都往庙里使劲,那也用不着客气了,找个空当大的地方再次幻化成人形,这样不管咋说也比耗子高出不少来啊,自己不是看得更清楚吗!

二埋汰此时也顾不得找王云生和索二爷了,趴着八仙庙大殿的破窗户往里张望,只见刚刚儿众人嚷着有香味儿的一团雾气慢慢的就停留在了神龛之上。

下面跪着的的杜瞎子可能是感觉到了神龛之上的变化,赶紧对着地面儿再次重重的扣头“白莲圣母挽救黎民苍生,日月山河与天共长!”您瞅瞅这可比京城里的大官跟老太太说的话还要受听多了!要不咋说这“拍马屁”也是一门儿学问呢。

随着杜瞎子不断地拍着马屁,只见神龛之上的雾气就像是一床大棉被似的慢慢向两边散去,只见一个体态妖娆丰腴的妇人正端坐在神龛之上,左右两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儿作伴,整得就像是观世音菩萨坐下的善财童子似的。

妇人长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说这个人长得是美还是丑,用美丑单纯判断一个人的相貌,那是初级审美,高级的审美还要判断一个人的气质,言谈举止!这位妇人长得是没得说,漂亮确实是漂亮!可神情却是有说不出来的一种古怪?要说神仙无论是年画还是塑像大家伙儿时都没少见过,那个顶个都是慈眉善目,体态端庄,打冷眼儿一瞅就像是自己老妈一样。

可眼前这位神仙就不一样了,你说大冬天的露个肩膀头子,一个白色的大被单子就在身上一缠就算完,也不管冷不冷,白花花的胸脯子还在外面露着呢,“这成何体统啊”二埋汰暗自嘟囔道。

您要说了,现如今这种打扮不是很正常吗?你看看电视里那些巴黎时装周穿的一个比一个暴露,就差光着出来了!咋这样就接受不了了?

嗯,是!巴黎时装周,是巴黎时装周,咱这不是东北的奉天吗?这还是一百多年前,能一样吗?要说人就得有个人样儿,神仙就得有个神仙样儿,你要不就试试,大半夜在大街上脱得光不出溜,然后你见人就说“我是神,我能保佑你!”你看看你是啥待遇,在东北估计受伤肯定是难免的了,受完伤第一站就是派出所,医院?那是后话!

咱又扯远了,回过头来继续说这位女神仙,女神仙阳光轻佻、傲慢!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我今天在神龛上坐着那就是应该应分的事儿,你们跪着,就应该跪着!

“杜瞎子,我看你常年垒日在北市场说书劝人向善实属不易,今日本尊应你所求特来满足终生心愿,你有何求啊?”妇人岿然不动,似笑非笑的向杜瞎子问道。

“圣母慈悲,小老儿一生目瞽,此生心愿就想要一双好眼睛,恳求圣母成全!”说这杜瞎子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咚咚作响。

“要一双好眼睛,那有何难!来,你将这药水涂抹在双眼之上,就能瞅见东西了!”说着这位白莲圣母将一个小白瓷瓶交个身边的男童,男童起身将白瓷瓶又转交到了杜瞎子的手中。

杜瞎子将小白瓷瓶打开,摘下自己的那副墨镜,用手将瓶中的药水洒于眼上,眨巴两下,突然大呵道“看到了、看到了!我真的啥都能看到了!感谢圣母大恩,老瞎子至死不忘、至死不忘啊!”说着对白莲圣母又磕起了头来。

“乡亲们、乡亲们!圣母宅心仁厚妙手回春,我们应当供养他老人家啊!”说着老瞎子在自己的怀中取出黄白之物,悉数堆放在供案之上。

这帮子乜呆呆的老百姓争先恐后的将身上所带的钱财,悉数尽出往供桌上投放,您要问了咋是投放啊?投不是扔的意思吗?

对喽!就是扔,就像是扔垃圾一样,把大洋、银票、金镏子往前扔,人太多了,想往前面儿送来着,可你能挤进去才行啊!

一时之间这值钱的东西可堆得就像小山一样了,杜瞎子见钱财扔的差不多了,赶忙对白莲圣母请求道“慈悲的圣母,请可怜奉天城的百姓,给我们一个孝敬您老的机缘吧,我等情愿做圣母的信徒,请圣母常驻八仙庙救奉天的黎民百姓于水火吧!”这会儿已经不是瞎子的杜瞎子再次向白莲圣母请求道。

“嗯!念奉天黎民百姓之邀,我权且暂住于此,也算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吧!准许你的请求了!”白莲圣母轻启朱唇应允了下来。

紧接着白莲圣母拿出一个口袋来交由两位小童,让两个小童递给杜瞎子说道“杜先生,这是济世散,有病医病、无病可保家宅富贵,你把它分发给众生百姓吧!也不枉我和众人的一面之缘!”

八仙庙内跪拜的众人一听说还有医治贫穷的药,这可是好东西啊,大家伙儿齐刷刷的开始拜谢白莲圣母。

就这么说吧,这一通儿折腾足足有一顿饭的功夫才算完!白莲圣母再次聚拢白雾和来时一样,腾云驾雾相仿忽忽悠悠的又走了!

杜瞎子按着人头儿将布口袋当中的“济世散”分发了下去,有性子急的直接就扔到了口中,痴笑着大叫道“我是驸马爷了!我是驸马爷了”跑出了八仙庙。

“嘿!他娘的,见过能忽悠的不过还真没有见过这么能忽悠的!今儿我算是开了眼了,一大堆黄白之物就换了一粒小药丸儿这不是疯了吗?”二埋汰边晃脑袋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哎妈呀!光想着看新鲜了,老哥、老弟!哎呀!”二埋汰这会儿才如梦方醒,自己的老哥哥索二爷和义弟王云生去哪儿自己还没找到呢,这可如何是好!

这会儿八仙庙里的人群开始纷纷向外走去,二埋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乱窜,就想着早点儿找到这二位。

刚巧走到八仙庙的院门儿处,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往那儿跑!”,二埋汰吓得一激灵,回头观瞧拍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哥哥索二爷。

“妈呀,老哥你咋在这儿呢?我还找你呢,你瞅见云生没有啊?”二埋汰问向索二爷。

“喏!不这儿呢嘛!”索二爷直接从身后一把将流着哈喇子、乜呆呆痴笑的王云生拉了过来“这个傻狍子是着了道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再说。”索二爷对二埋汰说道。

三人出了八仙庙,顺着浑河的大河堤走出了能有一里多地,才找了一个被风儿的土沟停了下来。

“老哥,这、这云生是啥情况啊?咋才能让他正常过来啊?”二埋汰问向索二爷。

“别急,你先等着啊!”索二爷从贴身的小布包里拿出一卷银针,挑出一颗细长的银针,一手拿着,另一手猛拍王云生的天灵盖儿,王云生突然间受到重击,下巴条件反射一般张大了嘴巴,索二爷随即将银针刺入王云生的人中穴。

这会儿的王云生就像是半袋子土豆一样,一股身就坐在了地上,索二爷又给王云生喂药,又是拍打后心,忙活了好半天这小子才像是睡梦一样转醒。

“哎呀!这是在哪儿啊?哎、我这、这咋还扎着针呢?”王云生惊讶的叫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都着道了!跟关小个子一样,你还好意思说!”索二爷一把夺过王云生手中的银针说道。

“着道儿了?刚刚我还看见好看的小娘们儿来着,哎呀,那小脸蛋儿,那小手儿……”王云生边说边比划,刚刚儿抬起手就感觉自己好像哪点有点不对劲“哎,不、不对啊!我、我手上的金镏子呢?”说着又往怀里一摸,“钱呢?钱呢?钱全没了啊!哎呀我滴妈呀,是哪个缺大德主儿,把我三十块银洋、一个金镏子全给我划拉走了?气死我了!”王云生再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呼天嚎地。

“嚎啥嚎啊?不是你自个儿把钱和金镏子扔进去的嘛?瞅瞅你那个贱样儿,看见娘们儿哈喇子都淌出来了,不知道吧?这得要是我给你拉住了,你要吃了杜瞎子的药丸子说不定你家的鲁味居都得改姓了!”索二爷对着王云生骂道。

王云生嚎了一阵儿总算止住了眼泪“他妈拉个巴子的!全是娘们儿惹的祸,今后老子戒色!再好看的娘们儿也不动心。”话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绝对有样儿!

可奈何二埋汰和索二爷一起听了王云生的这份儿保证都没忍住“噗嗤”一声都乐出声来了。

“乐啥了啊?咋的我戒色你们觉得好笑是咋的?”王云生是一脸不忿。

“你小子戒饭,我倒能相信,要说戒色……”索二爷端起烟袋锅子一连坏笑。

“能戒、能戒!我兄弟绝对能戒色,咱们慢慢儿来,照十年二十年计划!肯定能行,这点儿哥哥支持你!”二埋汰对王云生说道。

“嗯!我也有个招儿,把裤裆的零碎,一刀割了!你就算是成就了。”索二爷对王云生说道。

“我、我那不成太监了吗?算了!还是听我哥的慢慢儿来吧!”王云生一脸的委屈。

“少扯犊子,咱说点正经事儿,你咋就甘心情愿把钱往里扔啊?你是咋想的?”索二爷一脸正色问向王云生。

“啥咋想的,也没咋想啊!我、我说你、你们都别笑话我行不行?”王云生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对索二爷和二埋汰说道。

“笑话啥,你是我兄弟,笑话谁哥还能笑话你吗?你说你说!”二埋汰在一边儿向王云生催促道。

原来啊,这王云生和二埋汰俩人寻思进八仙庙里面找找索二爷,及时找不着也没关系,在里面不是还可以看看新鲜景呢嘛?

这功夫又是巨响又是白雾的,王云生越闻这白雾越觉得香,要说这香味儿,从天灵盖一直到脚后跟,同体的舒坦,王云生乜呆呆的随着人流挤进了八仙庙的院子,这功夫院子里已经满是人了。

当王云生看到庙中的白莲圣母现身的时候自己就感觉浑身发热,一种强烈想同“神仙姐姐”共浴爱河的想法儿占据了整个儿大脑,好在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这位少东家又能干出点什么荒唐事儿来。

王云生心里馋疼慌,可想过去又过不去,就这么眼瞪瞪看着白莲圣母,自己内心的想法儿就像给这位可人儿的“神仙姐姐”做点啥,做啥呢?自己身上有三十块大洋,见众人都往里面投钱,那这种败家的大事儿王家少东家怎么能屈居人后啊,王云生大脑不受控制的将自己身上的三十块大洋一股脑儿全向神仙姐姐扔了过去,这还不算自己还把手上的大金镏子给撸了下来,直接也扔了过去!“神仙姐姐”架着雾气飘身离去之时,王云生就想着跟过去,哪成想紧着倒腾腿儿,就是走不了。

这会儿索二爷接过话头儿对二人说道,“我瞅着你奔向院门外估摸就是你的毛病又犯了,不拉住你能行吗?对了,你闻到香味了吗?”索二爷问向二埋汰。

“香味儿?啥香味啊?云生说的脂粉香气啊?那我没闻到,我闻到的是一股子死猫烂狗的味儿,还有点骚!哎呀!说不出来那股子味道。”二埋汰皱着眉头说道。

“嗯!看来找你这二百来年是没白修行,还知道好歹!”索二爷说道。

“咋的,老哥!那还有啥讲究吗?”二埋汰问向索二爷。

“没啥讲究,修炼邪法的人一惯用这玩意儿蛊惑人心,只要你闻到那个味儿了,你心里想啥那就来啥!说了归齐就是修炼邪法的任利用普通人的贪心开始作祟!你要着了他的道儿,别说要你钱财,就是要你的命你都能给,喏!这不就是个见色不要命得主儿吗?”索二爷用烟袋锅子一指王云生说道。

“那、那满院子的人,全、全都着道儿了?”王云生听得是目瞪口呆张嘴问向索二爷。

“可不是咋的,再吃了杜瞎子给大伙儿的小药丸儿估计让这帮子人明白过来可是费点事儿了!”索二爷长叹一声说道。

“那、那白莲圣母不还是给杜瞎子治好眼睛了吗?我估摸没那么严重吧!”王云生还是有点不死心。

“呵呵!那都是江湖伎俩,昨儿咱们去查看杜瞎子的住所,你们猜猜,我在灶炕下面的地道里瞅见啥了?”索二爷反问二人。

“灶坑下面儿能有啥啊,他还能藏死孩子啊?”二埋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杜瞎子肯定是在里面儿藏了好看的娘们儿,对了!一定是那个白莲圣母在里面儿!”王云生拍着大腿说道。

二埋汰满眼怜悯的望向王云生对索二爷说道“老哥,云生这病还没好啊?”

“屁!你小子脑瓜子里啥时候能装点干净的东西啊?钱!里面儿全是值钱的钱财,一个老瞎子光靠说书上哪儿淘弄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啊?他们这是要在奉天城里闹出多大的动静儿啊?”索二爷抬头望向天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嗨!二爷,您看您不早说,早跟我说我跟你一块下去给他打包带走让那个老瞎子后悔去吧!啧啧!”王云生遗憾的不住摇头说道。

“老哥,你的意思是杜瞎子和这个白莲圣母是一伙儿的?那、那昨儿关小个子和你说的齐家外宅人命案子是不是和这事儿也有关联啊?”二埋汰这会儿反倒变聪明了,也能觉察出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好像都有关系。

“嗯!现在还不确定,先看看、先看看再说!看看这帮子玩意儿到底是人还是妖,是恶人咱就除恶人、是妖佞咱们就诛妖!”索二爷对二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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