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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妖孽奉天城里造势 索二爷众人再次以身犯险

索二爷捉妖

清末那会儿,咱们奉天这嘎达虽说远离关内,可要说关里那面儿流行的谣言啥的,传到关东这面儿也是快,凭借口口相传,那速度也不比今天的网络传播慢多少。

记得以前家里还有老人那会儿,曾经跟我们这些晚辈儿念叨过宣统那时候的童谣“不用掐、不用算,宣统不过二年半!枪炮声一响,就能打死督省长!”你瞅瞅讷不讷?借着孩子的嘴骂了皇上不说,还把奉天督军一遭儿都给骂了个遍儿。

当然了,这句童谣要流行起来可还是得个十几年儿呢!这说的是宣统年的事儿,咱讲的故事是光绪年的事儿,可要说光绪年间这奉天府也有童谣,咱们当地老百姓管这玩意儿叫“口水歌儿”,这不嘛,第二天一大早儿,索二爷带着二埋汰和王云生刚出鲁味居的大门,就听见街头的孩子边唱着“口水歌儿”边三一群俩一伙儿的从大街上跑过

“奉天的城、奉天的水、奉天的浑河没(mo四声)大腿。衙门里的官儿,有钱的人儿,赶不上老母可怜天下的人儿,白莲灯笼照四方,福寿禄喜庙中藏,恭迎老母成仙日,不是神仙赛皇上……”

“嘿!小孩儿,谁叫你唱的?你也不怕让官差抓了砍脑袋?”王云生一把抓住一名跑过的孩子问道。

小孩用袖口擦了擦马上就要过河的大鼻涕对王云生回答道“西门口儿一个老大爷让我们唱的,说了唱得好给我们钱买糖吃,你瞅瞅,我都挣了三个大子儿了!”小孩颇为炫耀的将手中的三个铜板给王云生看。

“你这小噶豆子,可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啥话都能喊吗?这要是让关矬子听到了,不给你们全家下大狱才怪呢!哪能啥都喊啊,我告诉你啊,可不能再瞎**喊了,听着没有,要不然大脖溜子我抽死你!”王云生挥起右手假意对孩子吓唬道。

小孩经王云生这顿吓唬,可算是不敢再唱“反动歌曲”了,一个个儿蹑悄儿的顺着胡同儿就跑没影了!

“二爷,你说现在这帮小崽子们,胆儿可够大的啊?啥话都敢说,为了两个老钱儿,整不好脑瓜子都给卖了,你说说,这他娘的是谁啊?咋还能忽悠起孩子来了,操!缺德,比我都缺德!”王云生卜愣着脑瓜子自顾自的说道。

“呦呵!还看不出来啊,少东家也有发善心的时候。你这个事儿整得对!”索二爷望着孩童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你看!总跟着我这神仙义兄在一块儿,我这不也属半仙之体吗?”王云生自己得意的同时顺带手儿不忘拍了拍二埋汰的马屁说道。

“嗯!老兄弟,你啊,的确有修仙成道的潜质!你瞅瞅这事儿整得多像大仙为世人指导迷津啊,这样啊,等得到空儿,哥哥传个你个修炼法门,咱哥俩儿一起修行……”二埋汰还没说完就被王云生打断了。

“哎、哎!哥、我的亲哥哥!我哪样儿都不学,只要你把看色子和变钱的能耐传给我就行,什么长生不老,我都不在乎!咋样?”王云生抢着说道。

“你俩儿,别扯犊子了行不行?赶紧去北市场,就你那个熊德性还学能耐呢?学完了,去宝局子、抽大烟去?”索二爷对着王云生狠狠地瞪了一眼说道。

“赶紧的,前面儿领道儿!咱今儿说啥也瞅瞅这个杜瞎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索二爷二话不说抬腿就向北城门方向走去。

索二爷不在跟前儿,二埋汰和王云生俩人儿也不敢独自跟在后面磨洋工啊,您想想,大年夜那晚上要不是索二爷,这俩小子都成了老狼张三的年夜饭了,他俩儿是一个比一个胆儿小,既然领道儿,那还说啥,赶紧忙不迭的跑在了头里!

索二爷眉头紧锁,琢磨着小孩儿的“口水歌儿”,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可你要说吧,还真是说不好!得嘞,到北市场看见这个杜瞎子也就啥都知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去北市场的路就像王云生自己说的一样,那真是轻车熟路,没多大功夫儿三人就来到了北市场。

北市场像往常一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多不稀奇,这眼瞅着要过正月十五了,买灯的、买烧纸的,置办吃喝儿的啥样的人都有。在早些年咱们东北这嘎达出了十五这一年才算过完,虽说日子过得都很清苦,但该着乐呵也得乐呵不是吗!

王云生带着两人跑到皇寺跟前儿,果真瞅见皇寺墙根儿底下人山人海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二爷,你瞅着没有,这就是杜瞎子的书场,全是听书的!咱今儿个又来晚了一步,挤不进去了!啧!”王云生急的就像是一只钻进风箱里的耗子似的在人群外面儿四处乱转。

“哎!哥!不行,你再露一手绝活儿让大家伙儿给闪开个道儿不就行了吗?”王云生对二埋汰说道。

“老、老哥!行、行吗?”二埋汰面露难色看向索二爷。

“咋的?你有啥缺德招儿啊?”索二爷问向二埋汰。

“二爷,我哥有绝活儿啊,你不知道啊?变银票,边完银票,往天上一扬,趁着他们捡银票的功夫,咱不就进去了吗!上回我们哥俩就是这么整得,好使 贼啦的的好使,等着我去要草纸去!”王云生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儿不待二埋汰和索二爷同意就像个泥鳅鱼似的窜过人群跑向一边的饽饽铺子。

“哎呀!你俩儿可真行!为了听书是啥缺德招儿都用上了,给人赏钱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人假钱了?你也不怕生刺猬没屁眼儿!”索二爷无奈的对二埋汰摇了摇头说道。

“嗨!老哥我这点能耐您还不知道吗!忽悠忽悠这帮子肉眼凡胎的老百姓还行,遇到正主儿就不好使了,上回本来想着给说书的瞎子上银票来着,哪成想,这孙子比明眼人还厉害,用手一摸就知道我的银票有问题。没、没忽悠成!后来给的真、真钱!咱这不算缺德!”二埋汰臊得满脸通红对索二爷说道。

“咋的?瞎子用手就能分辨出是真还是假?”索二爷不相信的问道。

“嗯呐!那老瞎子可讷了,就跟自己瞅见一样,我这手活儿不敢说做的多精,上回再辽阳府我就使过一点儿毛病没有,你要是没修行累死你也瞅不出来,要是我猜啊,这瞎子绝对会两下子,不好糊弄!”二埋汰对索二爷说道。

就在索二爷和二埋汰闲打唠的功夫,只见王云生掐着一沓子草纸跑了回来,“哥快点儿,赶紧整银票!”王云生兴奋地对二埋汰说道。

“老哥,你说……咱整不整啊?”二埋汰心里画魂儿,瞅向索二爷说道。

“你有这能耐就整吧,我也跟着开开眼!”索二爷答道。

二埋汰拉着王云生还是老套路,跑到没人的地方一阵捣鼓,一袋烟的功夫就跑了回来,“行了,云生啊!一会儿我扬钱,咱们就赶紧往里挤听见没有?”二埋汰对王云生和索二爷嘱咐道。

一样的配方儿、一样的做法儿!可是这回疗效可就不同了,只见二埋汰在人群后面儿使劲向天空中一扬,只见花花绿绿的银票霎时间就像是大蝴蝶似的漫天飞舞,再配合上王云生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显得格外是显眼!“银票!银票!天上下钱了!哎!快捡啊!天上下钱了!”

可是围在四周的人群,就像是泥塑木雕相仿一动不动,“嘿!这不是怪事儿吗?咋、咋有钱还不捡啊?上回为了捡钱都干起来了,这今儿是咋的了?”二埋汰也是有点犯晕。

“哥,能不能是上回这帮傻狍子学奸了?觉出味儿来了?”王云生也是一脸困惑。

“不能够!不能够!我这手艺,在聚元号他们都瞅不出来,咋的这帮人还能比聚元号那帮人眼睛还毒啊?”二埋汰对自己的收益是自信满满的说道。“兄弟你瞅到没有,这人感觉和前两天儿咱们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俩眼发直,瞅见没有?”

“嗯!是不一样,能不能是书说得太精彩了,这帮人入迷了?”王云生挠着脑瓜子猜测道。

“不能够!说不准这杜瞎子是给这帮子听书人灌下啥迷魂汤子了,他们才是这样的呢!得,进不去,咱就在外面瞅瞅,看看这杜瞎子到底是有啥能耐,能让人们这么捧他!”索二爷冷冷的对二埋汰和王云生说道。

三人到不远处的茶棚子要上了一壶大碗茶,坐在桌子上边抽烟边看向说书的摊子,“几位爷瞅这意思您也是要去听书呗?”茶棚子的掌柜的向三人问道。

“可不是咋的,进不去啊!这人也是太多了。”王云生说道。

“这个杜瞎子啊,过了年儿钱可是挣海了去了,一天至少这个数儿!”掌柜的伸出手对三人一晃荡说道。

“就五块钱啊,也没啥啊!以前他在咱们奉天城说书就有一号,挣五块钱不稀奇!”王云生满不在乎的对掌柜的说道。

“啥?五块?现在至少是五百!您瞅见没有咱们整个儿北市场,说书的摊子都被这个杜瞎子顶黄了,只剩下他这一家了,还有您三位发现没有,变戏法儿的耍狗熊的您也看不着了吧?都让这杜瞎子给顶了,谁都干不下去了!”掌柜的说道。

“那掌柜的你这儿买卖儿应该不错吧,这么多人,喝茶的肯定比平时多吧?”索二爷问道。

“嗨!您没瞅着吗?加上您这桌,统共就两桌儿,全听书去了,一天说完,这帮子人是大把大把的赏钱,然后一个个都跟活死人一样直楞楞的回家,谁还能上我这儿喝茶来啊!白扯!在这么下去啊,估计我这茶棚子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干不了多少日子啦!”掌柜的长叹一口气说道。

“哎,掌柜的你听过杜瞎子说的书吗?”二埋汰随口问向掌柜的。

“嗨!说书唱戏的在咱们北市场多了去了,咋的,一个瞎子他还能说出花儿来不成?我可没那闲钱儿糟败!没去过,从来就没去过!咱这是小本儿买卖,家里孩子大人都能米下锅呢,谁有那个闲心听书啊!哎,不过!听人说这杜瞎子说书是有一套,还能变西瓜,变大龙呢!不过,我就是听说从来可是没瞅见过!”掌柜的给三人倒完茶,手搓着围裙说道。

“掌柜的,我听说这杜瞎子变出的大龙就在天上出现,你咋还能没瞅见啊?这一抬头不就瞅见了吗?”王云生昨天从酒客儿那儿听来的消息还没忘呢,张嘴就向掌柜的询问道。

“啥大龙啊?哪有什么大龙啊?我天天在这儿摆摊儿,这天上有啥没啥还能看不见?这就是那帮听书的闲人扯出的犊子,当不成真!”掌柜的说道。

索二爷端着茶碗子,心里可就画魂儿了,昨儿在鲁味居,那两个汉子还为了这事儿吵吵起来了,这到底是是咋回事儿啊?都说瞅见龙了,这面儿的掌柜的跟说书的摊子距离也不远,要是真出现大龙了,哪能看不着呢?今儿这个事儿可是有点意思,咱就瞅着吧!

三个人坐在茶摊儿上,茶水可是没少喝到了中午三人谁也觉不出饿来,个个儿都灌了一肚子茶水,您想啊,还能饿的了吗?只不过就是没少放水!眼瞅着都要吃晌午饭了,可是说的呢,这帮子听书的谁也不走,就在说书的摊子跟前儿聚着不愿离去。

突然间只见围观听书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呵之声,众人纷纷俯身跪倒,将手中的大洋、值钱的玩意儿纷纷向场地中央投去,众人痛哭流涕如同爹娘去世一般模样!

“哎妈呀!这是咋地了?掌柜的您快过来,这是咋地了?”王云生趁着脖子对掌柜的喊道。

“这位大爷,您不知道啊?这就是今天的书说完了,估摸儿杜瞎子又使上了什么绝活儿,大家伙儿天天儿这样儿,这都一连好几天了,啧啧!我的买卖儿要是这样就好了,哪怕我给主顾们跪下都行!”掌柜的眼中充满艳羡之色说道。

只见听书的人是久久不愿意离去,那个杜瞎子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这帮人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旨意一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书摊子跟前儿。

只见杜瞎子收拾了了一下书桌上的应用之物用小包袱卷一裹,手里拄着探路的盲棍就向北市场外面儿的小胡同儿走去!

“走!跟着!”索二爷随手在桌上扔了一块银洋,带着二埋汰和王云生就远远地跟在杜瞎子身后,看看杜瞎子到底要去哪里。

过去的奉天城跟今天的沈阳市可是大不相同,咋的呢?过去的奉天城它在牛、再大他也没有城建局不是,可没有城市规划这一说,当时的老百姓瞅见那块地皮好,到衙门口儿交上一笔钱,自己个儿爱咋盖就咋盖,您要说了我嫌麻烦就想找个现成的房子买一套住住,行不行啊?只要你有钱,那咋不行呢?您别看那年头没有房场中介,壳儿网什么的,可那时候有牙行啊?

牙行是干啥的?我跟您说吧,啥都能干,这就是二道贩子,买个媳妇儿,买个孩子,只要交了钱儿,这帮子人飞机、坦克都给你买来,不过可惜的是那时候也没有那种先进的玩意儿。

早先有一句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牙”指的就是牙行,可不是修牙的牙医,您要整清楚了,这帮人早些年坑蒙拐骗的事儿没少干,所以就有了这句嗑儿!

我这又扯得有点远,差点儿就脱轨了,得了,还是讲正经事儿吧!

但就说索二爷三人跟着杜瞎子来到了一片棚户区,一瞅也不是什么高门大姓能住的地方,地下是臭水横流,背阴的地方都冻成冰了,这杜瞎子眼睛看不着道儿,走起路来肯定是没有那么快,索二爷三人离得远远的,还能瞅得见这位杜瞎子。

王云生一不小心踩到地上脏水结成的冰了,瞎子摔了个四脚朝天,崭新的缎面儿大褂都刮破了“操!一天都能赚上五百多块大洋的主儿还能住在这穷地方,真他娘的不会享受,要是我就天天儿麻花巷!抠门儿!死里还能把钱带到阴曹地府是咋的?”

索二爷和二埋汰拉起摔倒的王云生,狠狠地等了王云生一眼“废物玩意儿,走个道儿你都站不稳,你说你还能干点儿啥?”

“不是,二爷!是这条道儿实在是太难走了,我王云生好歹也是半仙之体,哪能走这破道儿啊!你瞅瞅,新换的大褂儿,棉花套子都给我摔出来了!这老瞎子我、我非给他俩大耳瓜子不可,哥,你瞅瞅我这胳膊咋那么嘛呢?是不是摔倒麻筋儿了!哎、哎呦!”王云生这身子骨儿实在是不咋地,一个跟头儿啥毛病都给摔了出来。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啥毛病都没有!来,哥搀着你!”二埋汰抱着王云生的胳膊说道。

“咋样,能行不?不行的话你俩就回饭馆子吧,我自己一个人瞅瞅去!”索二爷说道。

“哎妈呀,二爷,你瞅瞅又外道了不是,咱是啥啊?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捉蛟的主儿这算个啥事儿啊!”王云生赶紧说道。

“是啊是啊!老哥,我们哥俩这能耐还没全露出来呢,一会儿你就瞅着吧,老鼻子厉害了,全是贼拉讷的绝招儿!”二埋汰赶忙帮腔道。

要问为啥这俩小子不消停的回饭馆子呢?咱们前面儿提过,就怕老狼张三再找上门来,要是没有索二爷在跟前儿吃啥菜也不香了,喝啥酒也都没味了!目前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紧跟在索二爷的屁股后面儿。

“要是没事儿,就少扯犊子赶紧走!”索二爷对二人说道。

三人正准备跟着前面儿的杜瞎子的功夫,只见前面拄着棍子的杜瞎子不知道啥时候,无影无踪凭空消失了!

“操!你啊、你啊!真是耽误事儿,早不摔倒晚不摔倒,咋偏偏这个时候摔倒啊?这下可好上哪儿找去吧?”索二爷叹息道。

“那、那咋整啊?”二埋汰问道。

“还能咋整?挨家挨户的踅摸呗!我给你们说啊,可别欠登的到处在惹喽子了,听见没有?咋惹出点啥事儿来我可是管不了你们了!”索二爷对两人吓唬道。

“放心吧!二爷!我们哥俩儿就不是拖后腿的人,你就放心的整吧,有我们哥俩儿给你兜着呢,你啥都不用怕!”王云生拍着胸脯子对索二爷说道。

“啥玩意儿?我还用你兜着?你管好你自个儿就行了!”索二爷白了王云生一眼说道。

王云生这小子自知嘴欠,吓得赶紧吐了吐舌头。

这个时候三人才倒出功夫来好好打量这块儿民房,这是一片南北朝向的贫民区,家家都是干打垒的泥土房,均为坐北朝南,房前为了一骨碌半人高的小土墙算是院子,还有的人家干脆插得都是高粱秆子的篱笆杖子,这玩意儿您就别说防贼防盗的话了,住在这儿的哪能有有钱人啊,能挡住野狗进院儿那就不错了,跟人家高门大户的院子比起来简直不可相题并论,用咱们今天的话讲就是没有可比性!

三人顺着小胡同儿,边走边四处查看,只见胡同儿两边的人家,家家户户都是破败不堪,更有的人家窗户纸都鲜有齐备的,几个人边走边看发现这原来是个没人住的地方儿。要不然你说谁家能够大过年的连窗户纸都不糊啊?难道还能图稀凉快儿?

“老哥,你说这杜瞎子到底是咋想的?也不差钱儿,找个大车店去住不是更好吗?你说他是咋想的呢!”二埋汰卜愣着小脑瓜子对索二爷说道。

“他是咋想的,我上哪儿知道去!你真要想知道,等找到人你去问他得了呗!”索二爷没心情跟二埋汰磨嘴皮子,刚刚儿要不是这两块烂泥,说不准早就摸清楚杜瞎子到底是钻进哪家去了。

三人在这片无人居住的贫民窟转悠了半天也没瞅见,这位活铁嘴杜瞎子到底去了哪里!既然找不到,那只有回去再说,这一路上索二爷不住地埋怨二埋汰和王云生,这俩货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要不是王云生耽误事儿,现如今能找不着杜瞎子去哪儿吗?

得嘞,都少废话,赶紧回去吧,这眼瞅着天儿又黑了,在路上再耽搁一会儿要是遇到张三爷,那算是完犊子了!王云生和二埋汰不愿意听索二爷在这儿说个没完。可也不敢顶嘴,只好装作聋子,给你个耳朵你愿意咋说就咋说吧!

索二爷现如今就是这哥俩的定海神针,可千万不能得罪,要是索二爷真的甩袖子不管了,那可就麻烦了,不要说别的就是齐大脑袋养的张二爷都够自己喝上一壶儿的,要是在整出什么妖魔鬼怪出来这小哥俩就算交代了!

三人按着原道儿就想返回北市场,可奈何这条小胡同实在是太难走了,七扭八歪的咋也找不到回去的道儿了,瞅着这面儿像是原路可走过去发现又是综合交错,真就好像谁把房子和街道挪了个个儿似的。兜兜转转、转转兜兜三人走了半天又回到了王云生摔跟头的地方了。

“哎,这是咋回事儿!这还有日头呢,咋还能遇见挡啊?”二埋汰实在忍不住了问向索二爷。

“你不是奉天城的活地图吗?闭着眼睛都能把奉天城的街道给摸清楚吗?你给我说说这是咋回事儿呗!咱们三可都看你的了!”索二爷没回答二埋汰的发问,反倒向王云生问道。

“这奉天城我贼啦的明白,咱这块儿叫田家铺子,这一片儿最早都是从山东过来的田家人,后来不知道因为啥这老田家人,全都从这儿搬走了,瞅瞅现在不就是这样了吗!”王云生对索二爷和二埋汰说道。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咱三个咋走出去!总不能在这破瓦寒窑的蹲一宿吧?我可告诉你啊,这天儿眼瞅着黑了,真要是在这儿遇到宝局子里的张老三我可是没招儿,咱三谁没事儿你找么着办!”索二爷因为王云生办事儿碍手碍脚的十分不满,可又不能不管他,借这个机会就想难为难为这个地主秧子。

“唉呀妈呀!二爷,您老可别不管我啊?你和我哥都是有道行的能耐人,您要是不管我,我这不就成了那只老狼精的点心吗?可别、可别!我想想,在容我想想!”王云生抱着脑瓜子东指一下西比划一下,又带着二埋汰和索二爷转悠了不少冤枉道儿,可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找不到出路。

王云生想到张三爷那只老狼精差点儿没哭了“二爷,大意了!我大意了!都怪我这张破嘴把弓拉得太满了,二爷这下我是完犊子了,我真的走不出去了!”王云生像个孩子一样带着哭腔儿对索二爷说道。

“你小子啊,没事儿别总吹牛逼,招人烦知道不?这要不是你拍着胸脯儿,我能跟你进来啊?”索二爷嘴角带着嘲弄的微笑对王云生说道。

“老、老哥!你有啥招儿,赶紧的吧!咱有这个时间回饭馆子呆着去多好,在这儿冷色寒天的扯啥啊!你说是不?”二埋汰对索二爷说道。

“我就是想让你俩儿张点教训,没事儿别总吹牛逼,耽误事儿知道不?得了,瞅我的吧!”说着索二爷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小木棍,将一个皮条子拴在了木棍的一端,用手轻轻一挥,一只赶羊的鞭子就在索二爷的手中出现了。

索二爷信步走到胡同口尽头,对着交叉的路口轻快的摔了一个鞭响儿,就按着顺时针的方向,右拐进入另一条胡同儿当中,反复几次,这几个人就走进了临近北市场的买卖街上了,“这儿、这儿我就清楚了,往前面儿走就是北市场,前面的大道口儿一只向南,向西拐一个胳膊肘弯儿,那就是四平街了!这回你们就瞅我的吧。”王云生一路小跑儿尥到索二爷的前面儿说啥要给索二爷领道儿。

这回没错儿,真就向王云生所说的一样,几个人没费啥劲儿就回到了鲁味居,三人转悠了一天,大一早儿上啥都没吃反倒在街边的茶棚子里灌了一肚子大碗茶,这功夫一折腾早就变成尿排出体外了,这会儿要说不饿那纯粹是说假话!能不饿吗?二埋汰的肚子都开始咕咕的叫了!

三人进屋之后在二楼要了一个雅间儿,让小伙计煮上五斤酸菜水饺,一瓶老龙口,什么七七八八的菜什么都没要,用二埋汰的话讲这就是“水饺就酒,越喝越有!”

几人坐好之后,二埋汰就问向了索二爷“老、老哥!你说刚刚儿咱们在破房子那块儿是不是遇到了挡了?要不你说咋就能瞪眼珠子走不出来呢?”

“啥挡啊?不过是路口儿都被明白人摆了镇物了!你才走不出来的,大天白日哪有什么挡啊?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呢!”索二爷对二埋汰说道。

说话的功夫五斤水饺就端了上来,三个人吃得时狼吞虎咽这个热闹劲儿您就甭提了,三人三斤水饺下肚儿,也算是有了点底儿了,王云生才把老龙口给三人依次倒满。

“哎呦!二爷!今儿得亏您老了,不然啊,这会儿咱们还在田家铺子转悠呢!啥话也不说了,今后我要是在吹牛逼啊,您就可着劲儿的抽我大嘴巴!先干为敬!”王云生一仰脖儿,将一杯老龙口灌入口中。

“哎呀!别说没用的,你知道是啥毛病,那就没毛病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啥事儿都稳当儿的,这样儿才能不出错儿,知道不?要是真出了毛病,那都不是小毛病,就说大年夜张三爷那会吧,你要是听我的何必今天连门儿都不敢出呢!你啊!”索二爷长叹一声自斟自饮喝起了闷酒儿。

“哎,老哥!您说田家铺子那镇物能是谁设的啊?能不能是杜瞎子啊?”二埋汰问向索二爷。

“不能,绝对不能!杜瞎子俩眼儿一抹黑,瞎目糊眼的他能下啥镇物啊!”王云生将话头儿抢过来说道。

“那嘎达也没人住,出了杜瞎子还能有谁在那下镇物啊?我觉着肯定就是杜瞎子没跑儿!”二埋汰肯定地说道。

“哥,我就跟你说,这杜瞎子说书能耐是不小,可要说下镇物他没那能耐!绝对不可能是杜瞎子!”

“云生,那你说杜瞎子去田家铺子能去干啥?”二埋汰问向王云生。

“干啥、干啥……谁知道他去干啥,没准儿那个老瞎玩意儿在田家铺子的破房子里包养了个小寡妇也说不定啊!”王云生随口说道。

“嘿!云生啊,你咋就寻思裤裆里那点儿事儿啊!杜瞎子都多大岁数了?瞅那样儿都七十多了,他有那个心,得有那个力才行啊!你是真能扯犊子!”二埋汰像个个明白人一样,连连对着王云生晃起了脑瓜子说道。

“有啥不行的,我们家我那个老爹都啥岁数了?现在不是照样儿睡麻花巷吗?这都快一个月了,我们家这个馆子挣得这俩钱儿啊,估计都让这个老犊子花光了!哎!啥事儿都照我爹慢半拍儿,要是紧一紧儿,我遭遇到哥哥,咱赢得这些钱,早就够我那个大美丽赎身的了!命苦啊!”王云生摇头晃脑做多情状说道。

索二爷没心情听这俩货在跟前儿胡说八道,满心思就在想这杜瞎子咋就这么厉害,王云生一个跟头的功夫儿就找不到人儿了呢?难道这个老瞎子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今儿早上大街上那帮孩子唱的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在巴家大院儿里得那个大燕别虎跟我说的全是真的不成?那个老太太又是谁呢?

索二爷眉头紧锁满脑门子的官司,正寻思着呢,就听见楼下一个尖声尖气儿的公鸭嗓响了起来了“掌柜的呢、掌柜的呢?整俩菜带走!”这个声音咋这么熟呢?

索二爷和王云生、二埋汰三人不自觉的起身顺着雅座儿的窗户向下张望,“嘿!这是关小个子吗?咋的,今儿又来吃便宜食儿吗?”王云生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见楼下的掌柜的赶紧跑到关小个子跟前儿,双手作揖,对着关小个子是满脸堆笑。关小个子点了六个菜,一户黄酒,让小伙计儿装进食盒,一会儿跟着关小个子要把菜送走。

王云生本以为这位关爷是又来吃便宜呢,可这关小个子一反常态,直接将十块大洋拍在了柜台之上,然后找了一张桌子,呆呆地坐在一边,那样子可比以往来鲁味居的嚣张劲儿是大不相同。

“啊呸!这帮衙门口儿的黑皮狗,没一个好东西!不用管他,咱吃咱的!什么玩意儿啊,上回二爷您老是白帮他了,连句人话都没有,哎!哥,你还记得不记得,年前这孙子来馆子里那牛逼样儿了?嘴都快撇到耳丫子上了,我最烦这种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今儿也不知道是啥日子,还大方起来了,自己掏钱要了六个菜!烧包!”王云生一提到关小个子仿佛自己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生不满的发泄口,自己人生的新高度一下子提高了三四倍都不只。

“哎,少东家你把伙计叫过来打听一下,这位关爷要往哪儿送餐?我咋瞅着这位关爷有点反常呢!”索二爷掐着下巴壳儿若有所思的对王云生说道。

王云生出了雅间儿,一探头儿喊来了二楼上的一位小伙计,让他下楼给扫听一下,点的啥菜,要的啥酒,送哪儿去,全给问明白儿的,顺道儿再瞅瞅这个关头儿有啥不一样,然后赶紧上楼来如实的汇报。

都是饭馆子里的伙计下楼没一会儿的功夫啥事儿都问明白了,一共是六个菜分别是熘肝尖、锅包肉、地三鲜、糖醋里脊、杀猪菜、手扒排骨、白酒一瓶是陈记烧锅的透瓶香,一共是三块大洋,关小个子拍了整整十块!你瞅瞅这气势,少有!绝对的少有!

“少废话!送到哪儿啊?”王云生问向小伙计。

“哦!关爷说了,送到北市场跟前的田家铺子!其他啥话就都没有了,您瞅瞅,关爷就是俩眼儿发直坐在那儿不吱声,瞅着都瘆人,莫不是家里出现了啥事儿了?”小伙计说道。

索二爷和二埋汰再次站了起来向下看向关小个子,“可不嘛,这位嚣张跋扈的关爷,今儿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响,旁边儿小伙计给倒的茶水连碰也没碰!”这事儿还真是有点儿奇怪。

只见后厨把菜依次端出,当着关小个子的面儿,将饭菜装入了大食盒之中,小伙计催促了两三遍关小个子才直楞楞的起身前面带路,后面儿跟着关小个子走出了鲁味居。

“得了,咱也别吃了,跟着吧!”索二爷赶忙起身跟在关小个子的身后。

“不是,咱跟他干啥玩意儿,咱自己吃着饺子就着酒儿,不好吗?嘿!”王云生不高兴的说道。

“走吧!走吧!扔你一个人在店里你敢待吗?不敢就赶紧跟上”二埋汰拍了拍王云生的肩膀儿,跟这索二爷就溜下了楼梯。

“敢待吗?我一个人敢待那不就是怪了吗!哥、哥!等等我!我也去。”王云生也跟了下来。

咱们长话短说,点了不少酒菜的关小个子还真是直接去了田家铺子那片儿破房子,这回跟在关小个子身后的三人可算是加了一万分小心,生怕整出点儿啥动静来再坏了事儿!

只见关小个子将小伙计领到了一处破院子前,让小伙计儿站在破院子门口等着自己拎着食盒走进了院子,索二爷三人蹑足潜踪,悄悄儿的来到临近的院子,借着黑夜的掩映三人藏到相邻的院子里,三人等了得有几袋烟的工夫,关小个子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食盒递给了小伙计。

随后关小个子便引着小伙计离开了破房子,索二爷一见时机一到,让二埋汰和王云生不要起身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翻进了,邻近的院子,也就是刚刚儿,关小个子走进大门那个破院落,只见院中杂草丛生,各种杂物堆得满满的,三间土坯正房,一点儿灯光也没有实在是想不出,这三间破房子能有人在此居住,可是要说没有人,那关小个子又给谁送饭来了呢?

索二爷不敢大意,高抬足轻落步,小心翼翼的来到土坯房的窗根儿下,支棱起耳朵听动静儿,房间之中一点儿生息都没有,索二爷闪到一边,用眼睛向屋中瞄去,只见屋子的窗户纸千疮百孔看来是有些日子没有人在此居住了,不像有人气儿的样子,屋中黑洞洞的啥也瞅不见!

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索二爷下定决心一定要探一探这座龙潭虎穴,索二爷打定主意,慢慢的贴近房门,见室内没有什么异常声响,闪身进入屋中,只见屋中一铺万字炕,炕上、地下灰尘遍地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可刚刚儿自己是亲眼所见关小个子提着食盒进入了屋中,难道这屋中还有密道不成?

索二爷从东屋转悠到了西屋,没看出什么异常之处,只是觉得这户人家的灶台有些不一样,一般人家的灶台都在外屋地下,就是一房门的位置,可这户人家的灶台竟然贴着里屋的东山墙,索二爷心里不禁一阵纳闷儿“这是什么构造呢?难道屋里做饭不怕有味儿啊?”索二爷在东屋围着这奇怪的大灶台看了又看,也没琢磨出什么来,只好用手沿着锅台上下摸索,可也是奇怪这灶台上确是没有灰尘跟屋中其他的地方是大不一样。索二爷心中一紧,难道说、难道说,这灶台是个机关不成?

索二爷忽听得院门外有脚步之声传来,心说道“莫不是这关小个子回来了不成?”索二爷赶紧收缩身形,在东屋炕上一个就地滚,顺着窗户如同一只狸猫相仿,窜到了二埋汰和王云生藏身的东院当中。

二埋汰和王云生见索二爷从屋中窜出,喜不胜收,刚想向索二爷询问查到了什么,之见索二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观看院中的动静,只见关小个子木呆呆的走到了院中,径直来到了破房子的屋中,只听得屋中一阵读经诵咒之声传来,让人头皮都发麻,这是啥时候啊?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了,这四周都是空荡荡的破房子,连个人声儿都没有,你说这关小个子一个人在这里嘟嘟囔囔的读经诵咒能不吓人吗?

这时候索二爷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看来这个关小个子暂时是性命无忧,但这小子是中了邪还是得了啥病儿,还得等着仔细观察观察,事儿要想解决就不能急在一时,得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地方,咱见好儿就收,可别把乱子惹大,再想着收拾,等到那时候估摸就不好收拾了,毕竟索二爷已经大体上知道了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了!

索二爷对着二埋汰和关小个子三人悄悄儿的原路退出院儿外,用一种粉末在院墙上做了个标记,几人就退到了胡同口儿,三人还是按着下午进胡同时的老套路,胡同口儿甩鞭子,顺时针不断右转三五次,终于回到了买卖街之上。

“你们俩不是就想着逛街,玩吗?咱明儿还逛北市场,只不过这回咱们不但要盯着说书的杜瞎子,还要盯着当差的关小个子,这个粘上毛就能上树的关小个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听话,咱的整明白了,不然啊,事儿恐怕还真没有那么好办!”索二爷对二埋汰和王云生二人说道。

“那还有啥说的,老哥!都听你的!”二埋汰拍着胸脯对索二爷保证道。

二埋汰话说的是挺敞亮的,可不听索二爷的,还能听谁的呢!听王云生的?他好使吗!

三人沿着大街慢慢悠悠的回鲁味居,三人一路上是没有话,因为索二爷心里揣着事儿呢,有啥说的?索二爷真要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不要说王云生了,就是二埋汰说不准都得吓得魂分魄散!

三人缓缓地走着,可是总感觉这夜晚寂静的大街上像是有人跟着一样,二埋汰三番五次的突然回头可是啥也没看着“老、老哥!你觉出啥来没有?我咋感觉有人跟着咱们呢?”

“少扯犊子,安心走你的道儿,不就完了吗!瞎疑神疑鬼的干什么玩意儿!”索二爷边给烟袋锅子装烟边对二埋汰说道。

“二爷、我、我也感觉身后像是有人跟着似的!”王云生此时双腿开始打上了哆嗦。

“你俩要是害怕,就上前面儿走去,我在后面儿断后,行了吧?”索二爷用火折子点找了烟袋锅子里的老旱烟说道。

王云生和二埋汰小跑着,跑到了最前面儿“二爷您说能不能是那个杜瞎子在身后跟来了?”王云生问道。

“跟来不正好儿吗?省的咱们找他了!”索二爷满你不在乎的说道“就怕不是杜瞎子来了!”说着索二爷只感觉一阵劲风向自己的后背扑来,索二爷抬起右脚对着二埋汰的后腰眼就狠狠的踹去,二埋汰向前一仆抱着王云生的后背就狠狠地向前摔了出去。

此时的索二爷头也不回,将手中还在燃烧的烟袋锅子,头也不回的向脑后砸去,只听见身后一声惨叫,一个黑影掉头顺着街边的胡同里跑去。

二埋汰刚刚被索二爷这一脚踹的是不轻,趴在地上倒了好半天的气儿,才算是把气儿顺了过来“哎妈呀!我的亲哥啊,你咋下手这么狠呢,就因为我嘴贱也不至于下死手啊!可是踹死我了!哎呦!”

王云生那面儿也开始是大呼小叫“哎呀我的滴妈呀!疼死我了,下巴都没了啊!哎呀,可是疼死我了!我的亲妈呀!”

“行了、行了!哭丧啊?下巴掉了你还能说话是咋的?爹呀妈呀的,我要是不给你们一脚说不准咱三谁今儿个就让人害了呢!还叫唤个啥啊?起来,赶紧回去再说!”索二爷一把拉着二埋汰,另一只胳膊夹着鬼哭狼嚎的王云生回到了鲁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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