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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埋汰聚元号里赌气争强 忘乎所以险把招子丧

索二爷捉妖

上回书咱们说到掯节上就结束了,不少朋友觉得不过瘾,非得说我故意挖坑,这个真不是,故事要是继续白话下去,还真就打不住了,所以只能找个节点,算作一个段落了,反正看故事咱也不急在一时,这不,今儿咱还得跟您接着白话下文吗!不急,慢慢来!

王云生瞅着自己的义兄二埋汰被自己的连环彩虹屁拍得是天雷滚滚,这功夫简直就是六亲不认了,你就不要说六亲了,他自己个儿是谁吃几碗干米饭,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一门儿心思就想着给聚元号宝局子干黄了!

人家聚元号既然能开得起宝局子,敢开宝局子,您不想想,就那么容易让你把钱赢走了吗?这不,今儿宝局子来高手了,一位从察哈尔来的高人张三爷接连几把就把二埋汰赢得溜干净儿。

要不咋就说耍钱这玩意儿就是不能沾呢,赢了就想着越赢越多,输了就不甘心总想着捞本儿,现在就是二埋汰也难逃这个魔咒,眼瞅着自己跟前儿摆着的大洋接二连三就输没了,就跟柜台里的掌柜的借上了“印子钱”,您说说这还能有好儿吗?

借钱归借钱,可要是还不上,人家张三爷也是个讲究人,不要你房不要你地,更不骂骂吵吵的跟你拼命,就想着要二埋汰这一对儿眼珠子,您要问了,这二埋汰眼珠子能有啥用啊?既不能吃又不能当钱花!这个张三爷不就是个变态吗?

您要是这么寻思那可就错了,咱们书中暗表,这个二埋汰真身儿是啥啊?他是个刺猬精,用咱东北的话讲,就是白仙儿!你别看能耐是没有多大的能耐,可人家二埋汰能修成人身,说明也不是一般的畜生,您要是不信啊,您就去山沟子里转悠转悠去,看看有没有刺猬,能不能跟您扯上两句!

当然了这都是题外话,咱还得说说为啥张三爷能够看上二埋汰的眼珠子。张三爷能够给齐大脑瓜子看场子做宝,就说明这位张三爷也不是一般的人,宝局子是啥地方?一天输赢都是成百上千的流水账,没点能耐,这东家就是趁个金山银山也输不起啊,请人看场子就是奔着多赢钱来的,要不然齐大脑瓜子能养活这么多的闲人吗?

张三爷一进门那功夫就瞅见这个二埋汰浑身上下就数那对儿眼珠子是件儿宝贝,那对眼珠子压根儿就不能用钱来衡量,咋说呢?无价之宝!有钱想买你都买不着!这对眼珠子对有修行的人来说,那就是修仙的速成良药,对普通人来说辟邪、招财、祛病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

现如今要有这玩意儿,往肿瘤患者身上就这么一咕噜,然后CT、B超你就查去吧,癌细胞纷纷神秘死亡!什么医学博士、医学硕士啊,在二埋汰眼珠子跟前儿那就啥都不是!这么说估计大家伙儿应该就能知道这对儿眼珠子的重要性了吧?不然张三爷哪能指明就要眼珠子呢!

王云生这前儿一瞅要动真格的了,可不能在这儿看眼儿了,再看眼儿自己的义兄眼珠子可就没了,这眼珠子要是没了,今后、今后自己的聚宝盆不就掉碴儿了吗,能不能聚宝生财可都看这二埋汰的了,那哪儿行啊!

想到这儿,王云生可是害怕了,出了聚元号撒丫子就往鲁味居跑,跑啥啊!跑啥?还不是找索二爷想招儿去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瞒肯定是瞒不住了,挨骂和救人相比宁可挨骂也得救人啊,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发财的家伙儿啊!

王云生跑出聚元号还没有多远儿,就听见身后儿有人喊自己,“少东家!少东家!”王云生这功夫哪有闲心搭腔扯犊子啊,赶紧的吧,救人要紧。王云生也顾不上回头儿跟人打招呼了,低着脑袋一门心思就是尥,自己要是耽搁一会儿二埋汰眼珠子就得像泡一样给抠出来了,开宝局子的齐大脑瓜子想来是说得出办得到的主儿,这事儿肯定不是闹笑话儿!

王云生跑得是脚下生风,可是身后这个人脚力也不慢,跟在王云生身后是紧追不舍,王云生也管不上这些了心里话“你爱跟着就跟着吧!我要是停下脚来,我那聚宝盆可就没了!”

说也奇怪后面跟着的这位,喊了几嗓子见王云生也不停脚,伸手就照着王云生后背耷拉着的大辫儿就一把给薅住了,“哎哎!赶紧松手,松手你听着没有?再不松手,我一个降龙十八掌拍死你信不信,小爷有急事儿,十万火急的人命赶紧的松手有啥事儿回头说行不行?真要我的哥哥有个好歹儿,我、我给你家祖坟刨了!松手!”

“呦呵!想不到少东家啥时候会降龙十八掌了?你既然会十八掌,你还跑啥啊?”身后的来人松开王云生身后的大辫儿嘲弄的问向王云生。

王云生被揪得头皮差点儿没下来,满肚子火气正没处发泄呢,就想着回头好好儿骂骂敢揪自己大辫儿的人,回头儿一看“好吗!说曹操曹操到!”揪自己大辫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想要找的索二爷。

“哎妈呀!二爷,真的是你啊?得!赶紧、赶紧去聚元号救我哥去吧,晚去一会儿眼珠子可就没了!”刚刚儿王云生心里有事儿光顾着跑了,哪有心思寻思是谁喊得自己啊,再说了在奉天城里,自己的狐朋狗友哪个胡同儿还没有三个两个的,真要跟这帮子人扯上那可就没头儿了,王云生不回头打招呼也实属正常。

好在王云生没跑出多远儿,就被索二爷拉住了,这要真跑回鲁味居再折回来,那事儿可真就全耽误道儿上了。

王云生拽着索二爷一路上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体,索二爷也算是听明白了,就是一句话两个嘚瑟疯儿,一个马屁眼瞅着就要把眼珠子给拍出来了。

既然有这事儿,索二爷反倒不急了,这个二埋汰顽劣不改,虽说算不上多坏,但=爱听恭维这事儿必须得给他点教训,要不然他上哪儿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呢!

索性索二爷放慢了脚步,“嗨!我当多大回事儿呢!就着事儿啊?你不用着急,你那位义兄有能耐,谁能抠他眼珠子啊!没事儿,咱爷俩不急,慢慢走!用不着着急。”索二爷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拉住王云生。

“不是,二爷、二爷!我的亲爷爷,我求求你中不中!我义兄,我们哥们儿一个头磕在地上,我不救他我还是个人吗?求求您老快点儿吧,您放心我这辈子就听您的,肯定戒赌,我再不戒赌,我就是个王八犊子!求求您老了,救救我的义兄吧!”王云生说着当街就要给索二爷跪下磕头。

“哎哎!跪什么玩意儿啊!我说不管了吗?记住啊,你得听我的,行不行?”索二爷看王云生眼泪都要掉下来的份儿上,一把拉住了王云生。

“得,二爷您要是就我义兄,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没说的,您就说吧!”王云生趴着胸脯子对索二爷说道。

“这么的,你过来!”索二爷拉过王云生对着王云生耳语一番,又将几块大洋塞进了王云生的手中,就让王云生一个人回了聚元号。

大家伙儿看到这儿不知道,我讲的明白不明白,你看懂没看懂,总之就是一句话,王云生搬救兵,路上就遇到了索二爷,其实就是这么个事儿。

您要说了,咋就这么巧呢?这两块荒料要出来嘚瑟那功夫,不是索二爷在屋里剪纸呢嘛?咋剪着剪着还剪到大街上来呢!

要说到这儿啊,不管您愿意不愿意听我扯闲篇儿,我都得在这儿跟您大家伙儿白话上两句,这索二爷还真不是出来逛街来了,他心里有事儿,大燕别虎临死的时候说出的事儿让索二爷听完之后如鲠在喉,还有那个老太太,这不就是犯罪团伙吗?现如今是干掉了一个,可要说藏在奉天城的邪教分子到底有多少谁能说得清楚呢!

索二爷吃过了早饭,自己也没什么事儿,背着布褡裢顺着大街边走边打听,就来到了奉天府衙的大门口儿,想瞧瞧奉天府衙是咋处理那只大燕别虎的,可哪成想,府衙大门口儿什么都没有,几个懒散的差官靠着大门口儿晒阳呢!

这事儿你打听官差没有,咋说呢?你要是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出点事儿来,没钱,那是白扯,整不好还得踹上你两脚呢!这可不是咱们奉天城独有的规矩,而是整个儿中国的府衙都这样儿,要么咋说“衙门口儿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呢!”不光打官司这样儿,你要是想打听点儿事儿也是这样儿。

索二爷懒得和这帮子狐假虎威的官差打交道,就和路边的小贩儿打听,嘿!这要说总也不出门儿,就是不行呢!那只大燕别虎就在府衙门口儿展示了一天,由于奉天城里愿意瞧新鲜景儿的老百姓实在是太多了,一辈子一枚瞅见过这么大的燕别虎,谁不想出来瞅瞅啊,据说有那马上要咽气儿的老人,听说这事儿,强打精神头儿也得让家人抬到府衙瞅瞅,不然走得不舒坦,人生有遗憾!

就这么说吧,奉天城为了看大燕别虎整个儿府衙进不去出不来,整个儿交通就瘫痪了,府衙老爷一看这不行啊,得了!挂到南城门上去吧,大家伙儿都能看得见,这也是本府的政绩,别看征你们点税就磨磨唧唧的,要说办正经事儿,赞奉天府衙也不含糊。这不嘛贴金就给贴到南城门的城楼子上了。

老百姓一见大燕别虎到南城门展示去了,自然一窝蜂的全都涌向了南城门,这回啊,反倒南城门是被挤得水泄不通,好在老年间奉天城的南城门是两座城门洞子,靠东边的叫德胜门又叫大南门,靠西边的叫天佑门又叫小南门,这只大燕别虎就是挂在了大南门的城门楼子上示众,一下子城门口儿的人啊,那就乌央乌央的了,都为了瞧瞧新鲜景,不少乡村的老百姓也赶着驴车瞧新鲜来,这事儿是百年不遇的大事儿,不看这个看啥啊!

索二爷出了小南门绕道大南门外,见被自己射死的那只大燕别虎用绳子捆着,被吊到城门楼子上面的旗杆上了,随着小北风吹过这只大燕别虎还随风飘荡呢,你瞅瞅!这不就是作吗,不嘚瑟能落这个下场儿吗?

索二爷看完大燕别虎心里还是不踏实,总想着怕是出现点别的什么事儿,这不嘛,索二爷带着满脑门子的官司,就回了城内了,这聚元号距离南城门儿还真不远儿,索二爷没走出多远儿就瞅见王云生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窜出宝局子就像是受惊了的毛驴子似的,在大街上撒起了欢儿。

本来索二爷想叫住二埋汰,问问二埋汰去哪儿了,有啥要紧事儿,跑啥啊?可索二爷在背后喊了几声,王云生也不带停脚的,就是往前跑!

索二爷一瞅,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看来啊,这回没好事儿,要不然这个地主秧子不会像是疯了一样的疯跑,这不嘛,索二爷三窜两蹦就把王云生身后的大辫儿给薅住了!

在王云生的眼中,索二爷就是神仙,比大罗金仙还仙的真神,要不索二爷咋能耳语两句就让这个地主秧子立马儿就气定神闲的再次迈着八字步走进了聚元号呢!

王云生一进聚元号,好嘛!这里面儿可是真热闹儿,一群看场子的壮汉看场子的壮汉直接把二埋汰扔到了宝案子上摁得死死地,一个人蹲在二埋汰的后背上,手里薅着二埋汰的发辫,将二埋汰的脑瓜子仰起,正对着满脸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张三爷呢,只见张三爷也不废话从腰上拽出一把剔骨钢刀,就要对着二埋汰动手。

“干嘛呢?干嘛呢?还没玩完咋的,就要剜眼珠子啊?你们这聚元号是输不起了吗?”王云生扯着公鸭嗓对小伙计和看场的壮汉们嚷道“谁说我哥哥输了?知道我是谁不?奉天城大饭馆子鲁味居就是我们家的,还能差你们钱儿跑了不成?赶紧给我哥哥放了,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王云生大摇大摆憋着大嘴,四脚拉叉往宝案子上一坐,两腿担着宝案子,那架势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大家伙儿一见这个阵势,可就没人敢动了,虽说齐大脑瓜子是奉天将军的小舅子不假,可人家老王家来头也不小,就眼前这位花钱如流水,还有在衙门口当差的老丈人,你说谁能不给这位王家少爷几分面子呢!

掌柜的一见是王云生,赶忙就跑了出来,“哎呦!少东家,你瞅瞅,您这位哥哥玩前儿不都说好了吗!没钱就剜眼珠子,这个咱可没强迫,是你这位哥哥自己同意的,你说这最后一千大洋都输干净了,这位爷也没有钱还,这不……”掌柜的用手一指。

“谁说没钱了?谁说没钱了?我们家的鲁味居不还在吗?城外王家集上百亩的土地不够在你们这儿玩上几把的吗?你们可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哥没钱,我不还有钱吗!还把人瞧贬了!少废话,我哥的帐全算在我的身上!赶紧把人给、给我放了!”王云生说的是底气十足。

掌柜的眼珠子一转悠,“得嘞!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个地主秧子在这儿十赌九输,今儿来也是送钱来的!全切让这俩小子舒坦一会儿,要是没钱啊,眼珠子照剜不误,你王云生输多少你就填多少,反正鲁味居也没轱辘不怕你推着跑了!”想到此处,掌柜的赶紧冲着几个看场的壮汉挥了挥手,让人将二埋汰放了下来。

“哎妈呀!兄弟你可要是来了,你要是不来这帮犊子非把我这对招子废了不可!”二埋汰带着哭腔儿,一把将王云生的胳膊抱得死死地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大哥,你就看兄弟是咋将聚元号杀他个干干净净!”王云生带着唱腔儿志得意满的对二埋汰说道。

“哎!掌柜的,你这位高手是张三爷是吧?今儿就让张三爷伺候伺候我咋样?”王云生对掌柜的说道。

“那没说的,既然王家少东家张口了,哪有不从命的道理呢!”掌柜的满脸堆笑的应道“三爷,有劳您老伺候这位少东家玩上两把乐呵乐呵!”掌柜的对着张三爷双手抱拳,笑着说道。

“没说的,不知道少东家玩多大的啊?”张三爷目露凶光盯着王云生说道。

王云生也不管哪个,大大咧咧的对张三爷说道“今儿出门而走得急,也没带多少钱,刚刚儿兜里的钱全让我的这位哥哥输干净了,这不嘛,兜里还剩三块大洋!本来是想着打发叫花子的,也不知道你们这大场子接待不接待!”王云生这嗑儿唠得你挑不出毛病来,可让你听着绝对是不舒服!

“有钱就行,不管多少!都陪着!”张三爷说道。

说着张三爷开始晃动宝盒子开始做宝了,“买定离手!下注!”张三爷把宝盒子往案子上一撂,就瞅着让王云生下注。

“等一会儿啊!我这人有个毛病,穿着衣裳耍钱,浑身上下不舒坦,你等着啊!”说着王云生也不管屋子里是冷还是热,开始脱衣裳,这位脸皮可是真厚,一直把自己个儿脱了个一丝不挂赤条条的站在宝局子当中才算罢休。

“不是,少东家,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啊?你不冷啊?”掌柜的向王云生问道。

“不冷,冷啥啊!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热得厉害呢,咋的?宝局子有规矩不让光屁股耍钱啊?”王云生向着掌柜的问道。

“不!不不!没那讲究,我、我这是怕您老冻着!再者说这里,您这样儿,也、也不雅,不是吗!”掌柜的都不知道该咋说了。

“雅?啥玩意儿雅啊?满屋子都是老爷们,全都是带把的谁笑话谁啊!少废话,我就问你光屁股耍钱行不行?”王云生晾着一身干瘦的排骨条问向掌柜的。

“行行行!只要少东家愿意,我们聚元号没说的,您老咋舒服就咋玩!”掌柜的经营宝局子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王云生这么玩的,这、这他娘的也太邪乎了吧!光屁股耍钱,真是要钱不要脸了!

掌柜的不敢吱声了,只能推到一边儿去,周围不少赌鬼,见王云生脱得赤条条的耍钱,都觉得新鲜,可要说下注,谁也不敢了,眼瞅着刚刚儿那个山炮眼珠子都差点儿让人挖了,自己还跟着玩不擎等着作死吗!

大家伙儿躲到一边儿远远的看眼儿,今儿就想瞅瞅这个王家少东家是咋翻本儿就自己的朋友的。

王云生大大咧咧,直接将三块银洋一股脑儿全买了“大”,“瞅啥啊!开宝!”王云生志得意满往椅子上一坐就等着张三爷开宝。

这位张三爷瞅着眼前的王云生赤条条的坐在宝案子边儿上,不禁眼珠子乱转,也不知道这位张三爷到底是什么主意“开宝盒子啊!你刚刚儿不是还要剜我义兄的眼珠子吗?咋的,怕输啊?”王云生故意对张三爷说道。

张三爷牙一咬,心一横,就把宝盒子打开了,嘿!你说说,胃泰!最大的点儿!“赶紧的,赔钱!赔钱!”王云生一见是胃泰,赶忙对着掌柜的招呼道。

掌柜的只好硬着头皮命人给王云生递上三十块大洋,“来来来!赶紧的做宝!”王云生对着张三爷招呼道。

就这么说吧,王云生一出手,赌局上的形式急转直下,玩到晌午头儿,王云生不但连本带利还上了二埋汰欠下的印子钱,聚元号还搭进几千块大洋,你可要知道这不是王云生就一个人赢得,作为共同致富的带头人,不少跟着买的赌徒也是赚的盆满钵满,跟昨儿个二埋汰耍钱是一样儿的,你买啥我就买啥,您想想这聚元号得赔了多少钱吧!

眼瞅着午时已到,王云生就开始穿衣戴帽,不玩了!众赌徒不愿意啊,这致富领头羊一走,上哪儿赢钱去?大家伙儿赶忙给王云生围住了,“少东家,您可不能走啊!我们这帮人您都熟悉,常年都在聚元号蹲着,这些年可是没少输钱啊,今儿您老发发慈悲带我们在玩上几把,咋样?”

“可拉屁倒吧?这些年我也没少给齐大脑瓜子送钱,你们啥时候见我赢过了,今儿我这宝贝哥哥眼珠子都差点儿没让人剜了,还玩儿,还玩儿就得剜我眼珠子了!不玩了,想玩儿明儿个在这儿等我,我还来!”王云生穿戴好衣帽,拉着二埋汰就出了聚元号的宝局子。

“哎!兄弟,你这手儿,行啊!想不到你还这么厉害呢!”被惊得目瞪口呆的二埋汰简直不相信王云生还有这手艺,就连高手张三爷做的宝,都能押中,你就说这不是神是什么啊!

“嗨!我的哥哥啊!这哪是我的能耐啊!我怕你让人剜了眼珠子,我去找的索二爷,他老人家教我的招儿!”二埋汰就把自己个儿咋遇见的的索二爷和二埋汰讲了个清楚。

“不行,兄弟!我是实在不解气儿啊!这帮犊子玩意儿就把我摁在案子上要挖我的眼珠子你说我能舒坦得了吗?你听哥哥一句劝,咱回去继续赢他个王八蛋!”二埋汰拉住王云生说道。

“可拉倒吧!哥哥,人家二爷跟我说了,我这手气午时一过抓啥都是狗屎,咱见好就收吧!”说着王云生也不管二埋汰愿意不愿意拉着二埋汰的胳膊就跑回了鲁味居。

一进鲁味居大门,张嘴就问二爷回来没有,小伙计不敢隐瞒说大一早儿上索二爷说出去转转,这不嘛一出去就没回来!

王云生和二埋汰可不是不敢嘚瑟了,老老实实的坐在店里等着索二爷回来,想都不要去想,今儿肯定是没好果子吃,臭骂一顿是少不了的!

眼瞅着日头快压山了,索二爷大踏步的走进了鲁味居,见王云生和二埋汰老老实实的坐在屋中,也不答话,让小伙计儿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就瞅着二埋汰和王云生一言不发。

“二爷,您、您老倒是吱一声啊!您就这么、这么瞅着我们怪慎疼慌的!”王云生咧着嘴对索二爷笑着说道。

“肾都疼了?那我看也没啥用了,还真不如就摘下来炒个腰花!”索二爷对王云生说道。

“你们行啊!天上的祸你们不惹、地上的祸也不惹,咋就寻思惹上草甸上的祸呢?”索二爷说道。

“老、老哥!您说的是啥啊?我、我咋就听不明白呢?”二埋汰咧着嘴笑着向索二爷问道,那出啊,还真不如不笑,你瞅着都憋气,您就寻思吧,二埋汰又不是如今的小鲜肉,长得不说贼坷碜吧,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你说他能笑成啥样?

“得嘞,我今儿给你们小哥俩说个故事吧!对不对,也就那么凑合挺着吧!”索二爷没正面回道二埋汰,反倒给二埋汰和王云生讲起了小故事。

这个故事咱们东北人小时候基本上都听过,今儿我借着索二爷的嘴在给大家伙儿念叨念叨。

说是早年间,具体是啥时候没人说得清楚,有个叫张老三的放山人去山上放山去了,在山上的时候就遇到一个老头儿,这老头儿身受重伤,饿得是奄奄一息,张三儿这个人心善啊,见不得别人受苦,就赶忙拿出草药来给老爷子服下了,又把自己上山带的干粮分给了老爷子不少,这功夫肚子里有食儿的老人精神头好了不少,可精神头儿再好自己也走不回家去啊!张三就提出送老爷子回家。

张三就这么的背着老爷子道儿没少走,足足走了一天才把老爷子送到了家中,老爷子连连称赞张三是个好人,可是老爷子家中也不富裕啊,拿不出啥像样儿的玩意儿感谢张三,要不咋说东北老爷们好脸儿呢!老爷子不顾张三的百般劝阻翻箱子倒柜的给张三翻出一块手绢来,对张三说“小伙子你的心肠不错,大爷我呢,也没啥值钱的玩意儿,这块手绢你就拿着,啥时候想吃肉的时候,你就往脸上一盖,这肉就来了!”

过去老百姓吃肉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事儿了,王老财他们家有钱没有,可不一样舍不得自己买肉吃吗!这个叫张三的小伙子一听这玩意儿往脸上一盖就能吃肉差点儿没乐颠陷了!

张三拿着手绢和老爷子告别就回了家了,刚刚儿咱们也说了,张三背着老爷子走了一天才回的家你说这道儿能近得了吗?肯定不能像咱们上嘴唇子一碰下嘴唇子就到家了,张三且走一回呢!

这不嘛,走到半道儿上张三就饿了,自己倒在路边儿,把手绢往脸上一盖,你还别说还真有肉出来了,张三赶忙狼吐虎咽的造了个溜饱儿!

吃饱喝足的张三可是高兴啊,有这玩意儿今后家里可就吃喝不愁了,有话则厂,无话则短,这不嘛,张三到家为了给家里人看看自己的能耐,一进院儿就把手绢盖在自己的脸上了,呵!这肉一堆堆一块块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儿了,张三也顾不上家人了,自己那胃口就像无底洞似的,填不满!直到把肉全吃光,才算作罢,等自己把手绢那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爹妈、老婆孩子全没影了,人都哪儿去了呢?还能去哪儿了,都让张三吃了呗!

自此整个儿村子就不在太平了,张三手绢一盖,村里人就遭殃了,这张三变成了一支大灰狼挨家祸害人,长此以往这张三就变不回人了,成了一只吃人的狼了!

小故事有多个版本,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在东北您还姓张,恰巧还排行老三,记住决不能让人喊你张三,这是骂人的话,说你就是一只狼。

故事讲完了,二埋汰和王云生还没反应过来“啥意思啊?二爷!哪有那手绢啊,给、给我也整一个去呗!”王云生说道。

“哎妈呀!老兄弟,你知道个啥啊!老哥哥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事儿别太贪,少吃点肉,不然咱、咱都得变成张三!”二埋汰对王云生解释道。

“我觉着不是,二爷,你的意思肯定是让我们学能耐做好人对吧?”王云生恬不知耻的还想向二埋汰自己说得对呢!

可是把索二爷愁的够呛!“哎呀!上辈子我是做了啥孽了,咋能碰上你们这俩货啊!完了,白和你们白话了!”索二爷气的紧嘬几口烟袋锅子,满屋子顿时充满叶子烟的味道。

“来!我问你做宝那个人叫啥啊?”索二爷问向二埋汰和王云生

“张三爷,他们都这么叫!”二埋汰一挺胸脯对索二爷说道。

“对对对!张三爷!那手儿做宝的活儿绝了,您是没瞅着啊!宝盒子往案子上一放,你买大,他就是小,你买小他就是大!你说邪乎不邪乎吧!”王云生的关注焦点还在押宝上面没回来呢!

“得得得!你少废话,问你正经事儿呢!打什么岔!”索二爷一见王云生说起来就没完赶紧喊停,不然这小子不定的白话到什么时候去呢!

“那个张三爷是不是穿着黑色的皮大氅?戴着一顶皮帽子,还一直不摘下来?”索二爷问向二人。

“对啊!兄弟,你说咱们玩了半天了也没瞅见那个张三爷将帽子摘下来啊!”二埋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王天生说道“我就说这里面儿有鬼儿吗?你瞅瞅他那张大长脸就不像个好人,瞅人还狠呆呆的,就好像要吃谁似的!这孙子肯定是做局了,这里面儿有鬼儿,咱找他去!”二埋汰上来这股子虎劲儿那真是九头牛都拉不住,要不咋说,你忽悠我行,别让我觉出味儿来呢,要是觉出来那必须跟你碰一碰不可!这不仅仅是二埋汰的性格,东北老爷们儿都这样儿。

“可拉倒吧!还找人家去,你不找他他都能过来找你!畜生就是个畜生,我掰饽饽说馅,讲的这么细致你俩还没听出来我说的是啥咋地?那张三爷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狼!”索二爷也不跟这两块荒料兜圈子了,直接告诉了他们答案!

“啥玩意?狼、狼精啊?”王云生问向索二爷。

索二爷气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脑瓜子扭向一边自顾自的瞅着关东叶也不答话。

“我觉着也不能啊!狼精大白天能出来?还能在宝局子里面做宝?这、这也太、太能扯了!反、反正我是不信!”一听说是成了精的老狼王云生不信,也开始磕巴上了,你就说他这胆儿也是够可以的!

“你这个不争气的义兄是个啥玩意儿?你不会不知道吧?它都能出来嘚瑟,咋地,人家老狼精就不行出来溜达溜达啊?你当他们这些货都是鬼呢!怕见三光?”索二爷瞅也不瞅王云生说道。

“那、那他要我眼珠子干啥啊?我这一对招子也不当饭吃,它剜了去当溜溜弹啊?”憋不住屁的二埋汰问向索二爷。

“哼!你小子浑身上下就这一对眼珠子值钱,不要你眼珠子,要你心肝肺啊?”索二爷对二埋汰说道。

“二、二爷!那、那咋整啊!您明儿找别人去得了,我可不敢再、再去了!”王云生带着哭腔向索二爷央求道。

“你俩不去谁去啊?不去你就觉得没事儿了?我告诉你吧,你就是多到天边儿这为张三爷都不会放过你的,不信你就试试!”索二爷不愿意跟王云生多废话只好实话实说,让王云生和二埋汰还照着今天的方子抓药,继续去聚元号耍钱去,要想活的长久还是带着索二爷给的三块银洋打升级,到了午时无论赢了多少就是不玩了!连去三天,这不今儿个是头一天吗,再坚持两天吧!

“那、那还、还光着啊?”王云生问道。

“不光着咋赢钱啊?你还害臊啊?”索二爷问向王云生。

“害臊倒是不害臊!你说他要是一口掏过来,我这没衣裳,咋、咋挡啊!”王云生颤抖着声音说道。

“操!就你那身儿衣裳还以为是铜盔铁甲呢!他要是想咬死你,你穿啥都白费,知道不?你脱了衣裳,一身白肉,狼的注意力就全在肉上面了,你再去两天将聚元号也赢得差不多了,自然这只老狼就该耐不住性子了,到那会儿我就能收拾住他了,现如今他人摸狗样儿的,我总不能上去就给人打死吧?宝局子里面儿人多,他也不敢动你,按我说的做,你就放心,一点事儿都没有!”索二爷对王云生打上了保票。

王云生听了索二爷的话这心里才算放下一半儿,“那二爷我还是害怕!我、我胆儿秃的!”王云生还想向着索二爷讨上一幅保命符。

“少东家白花花的银洋好不好啊?你怕啥的,你就是过去拿钱的,午时之前你爱拿多少就拿多少,这是凭能耐拿钱,小牌九一推稀里哗啦的有啥可害怕的?再者说了我还在暗中护着你呢你怕啥的!”索二爷又给王云生贴了一道宽心符,王云生才算是闭上了嘴。

“对了,你啊!明儿跟着少东家还得去!你不勾搭着这位张三爷,这张三爷就得去找你,你还是自己跟着去吧!别怕,你俩搭个伴儿,出啥事儿有我呢!”索二爷不忘给二埋汰又来上一道宽心符。

都说话是开心锁,索二爷的保证还真给小哥俩增添了不少信心,第二天按着索二爷的吩咐又去宝局子赢了个大满贯,俩人一见白花花的银洋什么大灰狼啊,什么害怕啊,统统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这样的好买卖儿要是见天都这样儿,可该多好啊!

俗话输得好“几家欢喜几家愁!”,两天王云生带着众赌徒硬生生从聚元号里面儿掏出去几万块现大洋这可把齐大脑瓜子气的是肝胆欲裂,咋的?就连这位张三爷都整不住老王家的败家子儿吗?这还有王法吗,当初这个王家的败家子可是没少往聚元号里面儿送银子,这几年下来万八块现大洋总归是有了吧!想不到这两天的功夫就让他全给倒回去了?你说说这齐大脑瓜子能不生气吗?换做我也跳着脚骂娘啊,咱干的是啥啊,宝局子就是赚钱来的!现在好吗,成粥厂了,就连街上要饭的花子用两枚老钱儿也跟着王云生进来买大小,这不是骑着脖颈子欺负人嘛!

齐大脑瓜子把伙计到掌柜的挨个问候了一遍,唯独到了张三爷这儿没敢吱声“三爷,您瞅瞅,咱们家总这么整也干不起啊!您老给想想招儿呗!”齐大脑瓜子对这位张三爷可谓是尊敬有加,不敢造次,这位是自己的财神爷爷,哪能得罪的起啊!

看到这儿诸位可能就会问了,这位齐大脑瓜子是从哪儿网络到张三爷这只奇狼异怪的呢?咋的他就不怕被这只老狼给造了啊?

嗨!现如今不总是说吗“只要利益达成一致就没有啥敌人,全都是朋友!”这齐大脑瓜子开的是宝局子,放在如今不论用啥名,什么“娱乐公司也好博彩业也罢!”记住,外皮之下就是赌博,这东西就是捞偏门儿的,咋改名都改变不了他邪恶、反动的本质。

早先宝局子、窑子这些捞偏门儿的地方都有讲究,和正经行当不一样,总爱供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曾经我看过一本民国时期的杂书,就写了窑子里上面天排位供奉的是管仲,下面儿的地排位供奉的是人首蚁身的一只大黑蚂蚁,这个有称呼叫“黑娘娘”,书中明确记载是蚁后,为啥是蚁后呢!我就不多说了,您有空儿可以多了解了解昆虫类的图书。

说完窑子再说宝局子,宝局子里面儿供奉财神、供奉关二爷啥的都有,有史可查的祖师爷就是韩信,具体是咋让这位军神成为了捞偏门儿的祖师爷的,我就没功夫细讲了,等有时间咱们再说,还有一说说这赌博的祖师爷是李清照,这个就纯粹是轶闻了,我这么一说,您跟着一乐就行了,这些都是正神,供奉这些没毛病,为啥说呢,人人都承认的神仙,属于是经过咱们中国人上千年以来认证过的,那还有啥说的呢!

可这宝局子或者说赌场,供奉的可不止这几位,为了让赌徒们心甘情愿上这儿来玩儿,那私下里供奉的邪神可是不少,就这么说吧,旧社会咱们东北赌场里各个赌桌之下都会有一个一寸多长的的小草人,大家伙儿管这个叫“散财童子”是“散”可不是“善”,意味着谁上来玩都得散财,赌场里散财谁得到了?还用说吗,肯定是宝局子里面的东家得到了呗!

咱们再举个例子,赌场的门槛子地下往下刨,下面肯定埋有耙子或者笊篱,门框上面有一口小铡刀,当然了很小的那种,类似今天的铅笔刀,还不能让赌客看见,看见了人家犯膈应肯定就没人来了,不是吗!你这又是刀又是耙子的,咋的钱都是你一个人的,还不让带走啊?

齐大脑瓜子的聚元号玩的比较邪,人家家底厚也有钱啊,通过自己的姐姐认识了一位察哈尔地区的黑帽番僧,咱们通俗点儿讲就是黑喇嘛,据说这喇嘛是佛教的称呼,黑喇嘛不属于藏传佛教,是西藏本土的一种宗教形式跟咱们东北的萨满、跳大神类似!反正稀奇古怪的招儿是不少,还贼啦的见效!既然有效果,那齐大脑瓜子可就舍得花钱了!几摞子银洋就彻底给这位黑帽儿番僧给砸躺下了,啥玩意好使啊,那就是大洋最好使!砸到哪儿嘎达哪儿嘎达准保冒火星子!

这不嘛!番僧直接将张三爷引荐给了齐大脑瓜子,齐大脑瓜子保证张三爷吃喝儿,张三爷保证齐大脑瓜子财源广进,这战略合作协议一达成,你就瞅吧,这聚元号天天儿是顾客盈门,妻离子散卖儿卖女的事儿可就老鼻子多了!

齐大脑瓜子给张三爷提供一座清净的小院儿,平时这位张三爷还是以前的饮食习惯,喜欢吃生肉要是人肉最好,没有人肉什么鸡鸭鹅狗也都能凑合!要不咋说二埋汰一来,掌柜的只能哆里哆嗦的去请这位张三爷呢!害怕呗,这么个成天吃生肉的主儿,真要是反性了,说不准一口就得给自己掏死了!能不害怕吗?

闲篇儿是扯了不少,不过啊,都是为了让您听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要不然就直接整出一只老狼来,你还不得犯合计,寻思我这是满嘴跑火车啊?

既然这只老狼有了出处,咱就得着重讲讲故事了,这一连两天二埋汰和王云生都没少从聚元号赢钱,无论是齐大脑瓜子还是这位张先生显然都是不高兴的事儿,张三爷就想着如果今儿这俩人还来那就得跟他俩好好儿Battle一下了,齐大脑瓜子只爱财,那你就拿钱了事,不过那个脏小子的眼珠子说啥也得给我留下,有那玩意儿,我自身的能力那可不是长得一点半点儿,今后给你赢个奉天城那都说不准的事儿。

齐大脑瓜子一听有这好事儿,那还说啥!这奉天城要是姓了齐,你想吃老爷们就吃老爷们,想吃老娘们儿就吃老娘们儿,你管够造!

可说来也怪,张三爷和众赌徒在聚元号等了一上午二埋汰和王云生也没过来,眼瞅着王云生的裸体表演就要泡汤啊,就有好事儿的赌徒跑到鲁味居找王云生去了“少东家、少东家在家吗?今儿咋没去聚元号玩去呢?我们这帮哥们儿都等了一上午了!您、您给回个话儿呗!”赌徒对伙计们央求道。

伙计们早就得到了王云生的指示“今儿大年三十,少东家回王家集过年去了,要问啥时候回来那可说不准,反正今儿个是不去了!”

瞅见伙计这么说,大家伙儿也没招儿,可不是咋地,大年三十你为了多赚点钱,还不让人家过年了吗?没这个道理啊!

大家伙儿只能垂头丧气的该着回家就回家了,要是瘾大的,又溜回聚元号玩上两把,这个咱们自不必细说。

那王云生是真的回王家集了吗?哪能呢啊,索二爷都已经安排好的事儿了,咋地也不能尥啊,再者说了,现在无论是王云生还是二埋汰那都是上了张三爷列上名单的主儿了,往哪儿跑,你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是索二爷不让他们再一早儿上去了。换时间了,这回二更天去,三更天准时往回走就行,记住了,直接回家,无论身后有啥声儿都别回头,切记、切记!

二埋汰和王云生与张三爷接连对了两天的局,每次都是凯旋而归,自然也没有索二爷告诉他们真相的时候那么害怕了。俩人在鲁味居睡了一白天,眼瞅着二更天就到了,俩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掐着索二爷给的三块银洋就奔向了聚元号。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进屋先给自己个儿脱了个溜干劲儿,指名就要跟张三爷对局,张三爷都等了一天了,大过年的生肉都没吃,就等着王家少爷的裸体表演呢!

还是没有悬念王云生是把把大杀四方,宝局子里的伙计各个儿都瞅得眼睛都直了,眼瞅就要到三更天了,王云生赶忙又是套衣裳又是穿鞋,随后拎着钱口袋大摇大摆的就和二埋汰俩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聚元号。

三更天是啥时候啊?三更天就是快到十一二点的功夫,这天是大半年三十,整个人奉天城还真没有今天沈阳热闹儿,您要问了相差有多远,我只能告诉你差上老鼻子远了!咋说呢?

过去的人吃口饱饭都难,家家户户只有过年这两天能吃点面食,贴副对子,给孩子老人置办一身新衣裳这就算是过年了,要说燃放烟花鞭炮,那都是有钱人家的举动儿,穷苦老百姓谁舍得花上毛八分的买上一大堆的鞭炮啊,那不是烧钱呢嘛!当然了也不是没有放的,只是太少了。

三十的晚上无论是今天还是过去街上是没有人的,不在家守着过年,你出门儿干啥去啊?二埋汰和王云生俩人边走边白话“你说说哥哥,兄弟这腚是不是不白光啊,我一光腚咱哥们儿就赢钱,你说说上哪儿说理去?这个齐大脑瓜子不得气炸了肺才怪呢!明儿一早儿上我就去宣德楼一千块现大洋往台子上一拍,就想和二莲睡觉,看谁还敢和我装犊子!”王云生可是啥都忘了,现在就剩下得意了!

“不是,兄弟,你前儿不是说要赈济苍生吗?咋一赢钱你就想着二莲呢?”二埋汰可是心有不满。

“嗨!我的哥哥,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了你吗?你就说我要把二莲纳为偏房,你不就是大伯哥吗?大伯哥想听大鼓书,不就是想听哪段儿不就听哪段儿吗!哥,你说咱哥俩坐在炕头上,喝着小酒儿,让你弟妹给你唱上一出,你说美不美?”王云生对二埋汰问道。

“美!咋不美呢?”二埋汰当即答道。

“你说我让你弟妹在鲁味居唱上一出,所有吃饭的食客,他们美不美?高兴不高兴?”王云生趁热打铁对着二埋汰循循善诱说道。

“美啊!那还不得乐得屁颠屁颠的吗!”二埋汰说道。

“哎!赈济苍生为的是啥?不就是让老百姓们高兴吗!你说说把这些钱挨个儿给大家伙儿分了,他们能瞅着银洋咧着嘴丫子了吗?不能啊!咱直接让他们开怀大笑不就是赈济苍生了吗?哥哥,你这么聪明的人咋分不开拐了呢?”王云生拍起马屁可谓是不温不火,无形中即讲明白了道理又让二埋汰沾沾自喜,可谓是一手绝活儿。

“对啊!兄弟哥哥是欠考虑了,明儿大年初一,咱干脆直接就去宣德楼提亲去!你看咋样儿?”二埋汰晕晕乎乎的就上了王云生的贼船了。

“对喽!这才是我为天下着想的好哥哥!”王云生和二埋汰俩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往鲁味居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冲天雷”轰隆一声在天空中炸响,把穷白话的二人吓了一个激灵,王云生张嘴刚想骂,还没骂出口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个女子的声音“哎呦!这不是少东家吗!听说少东家今儿手挺兴啊!小女子想和少东家玩上两把咋样啊?”

这小声音,听着都让人骨头都酥了,哎妈呀!那是太好听了,王云生就想着回头儿,瞅瞅这小美人到底长啥样儿,刚要回头的功夫,二埋汰手疾眼快一把掐着王云生的下巴颏子把要调转的脑瓜子硬生生给掰了回来。

“妈呀!哥,你敢啥玩意儿,掐死我了,是那么大劲儿干啥啊!有人喊我玩儿呢!”王云生气得够呛,赶忙跟二埋汰解释。

“玩儿啥啊?今儿出来咋说的你忘了?”二埋汰赶紧给王云生提醒道。

王云生这才恍然大悟,“哎呀!可不咋的!人家索二爷临走的时候可是嘱咐了,无论身后有啥声儿,可决不能回头儿,真要回头啊,那就完犊子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了!”想到此处王云生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王云生跟二埋汰俩人赶紧加快脚步打死也不回头,可你说也怪,这个婷婷袅袅可人的小声儿就是跟在身后,不是一会儿给你唱唱个曲儿,就是发出各种王云生熟悉的销魂的声响,可回头就是个死,王云生不敢不听索二爷的嘱咐,可要是不回头吧,这心里就想有一只小耗子抓心挠肝的难受。这劲头儿,是你我无法体会得到的。

就这么样的走了一路,眼瞅着俩人是距离鲁味居越来越近,都能看见鲁味居门口儿挂着的红灯笼了,几个小伙计儿用着大竹杆子挑着一挂鞭炮就等着子时燃鞭呢,甚至这几个小伙计说笑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得了,王云生实在是心痒难耐,趁着二埋汰不注意猛地就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小美人。

只听得王云生吓出了一声尖叫“啊”的一声,任凭二埋汰如何拖拽王云生也是一步也挪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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