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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埋汰宝局子里赢钱 张三爷牌案子上斗法

索二爷捉妖

咱们书接上回,上回书说道败家子儿王云生被奉天城里的齐大脑瓜子,一阵儿阴阳怪气的嘲讽,让自己的颜面尽失,使得自己心里这个憋屈啊,您就甭提了!可事儿就在哪儿摆着呢,自己没钱人家唱大鼓书的二莲肯定就是不跟自己走,这帮子人就是这么现实,要不然老话儿咋说呢“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呢!”

王云生一赌气,这戏我还真就不看了还不行吗?你们是爱咋亲热就咋亲热去,你齐大脑瓜子不是有钱能显摆吗?你就捧吧,小爷不跟你这那个犊子了!我去你家拿钱去。

没看过上回故事的朋友可能要问了,咋地?这王云生要“砸窑”啊?

嘿!我估摸您就会这么想,他哪有那个胆子啊?麻杆儿胳膊黄瓜腿儿,掐吧掐吧还没有齐大拿瓜子一条腿粗呢!就他?借他两个胆儿他都白扯,还“砸窑”呢!人家不砸他就不错了。

您要问了,那这个败家子要干点啥啊?

王云生啊,被二埋汰一通忽悠,自己个儿也想明白了,你齐大脑瓜子不是开宝局子吗?我就上你宝局子赢钱去!你拿我的钱去戏园子捧姑娘,今儿小爷也是跟你学,从你家里拿钱抢你得娘们儿,看你酸不酸?

败家子儿王云生和自己的结义大哥二埋汰俩人出了宣德楼戏园子大门口就直接够奔齐大脑袋开的聚元号宝局子。

您估计又要问了啥叫宝局子啊?干啥的?

宝局子其实说白了就是旧社会的赌场,现在时髦的说法儿叫“博彩娱乐中心”,当然了现如今澳门那嘎达整得在世界上都有名儿,可不管咋有名儿,我跟您说啊,玩那玩意儿的没个好儿,不说家破人亡也得鸡飞狗跳。

记得早年间有上岁数的老长辈曾经说过,最快的败家一个是耍钱、一个就是抽大烟,不管这家里有多少钱,只要你沾上这两样儿,放心哪怕你趁一座金山、银山,用不了几年也就成为了过眼云烟,那速度快的你都想不到,当然了我希望看故事的朋友们谁也别体验那玩意儿去,不玩,您就是永远赢的人!

大道理咱讲到这儿,可能您会说了“既然这耍钱这么败家,那当时的满清政府咋就不管管呢?”

管啊!谁说不管了,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有个叫双陆棋的项目,在中国流传两千多年了,到了满清的时候就因为乾隆爷看王公大臣都用这玩意耍钱,一怒之下,就给禁了,以至于今天不少人都不知道双陆棋是个啥玩意儿,你说这力度能不管吗?

禁赌虽说严格,可市场规律的理论在哪儿摆着呢!有需求就有市场,更何况京城里面皇上、娘娘一大堆人呢,人吃马喂那点不得钱啊,等到晚清时期对赌博的政策由一刀切改为了颁发执照,让有“资质”的商家去经营宝局子、赌场,毕竟一年上万两银子的赋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看见不眼红啊?皇上咋的了,都不能免俗!

这样一来全国各地就开始了遍地开花,啥叫“资质”谁能给府衙老爷送钱送得多那就是“资质”要不咋说清末那会儿腐败呢!

作为奉天将军的小舅子的齐大脑瓜子你说有没有这个资质?当然了,肯定是有!依克唐阿的三姨太不就是最好的资质吗!

说句包圆儿的话,开宝局子、赌好的,没有后台不行!没有钱也不行!黑白两道吃不开那更是不行,要不咋说这帮子吃偏门的没有一个省油灯呢,这玩意儿要是好干那大家伙儿谁都都干了。

咱废话少说,捞干的唠王云生腆胸迭肚带着二埋汰就进了聚元号的大门,王云生是谁啊?奉天城里面儿有名儿的败家子,在这聚元号里更是熟人,从端茶倒水的伙计到账房先生没有不认识这位少东家的,这位是真舍得往里砸钱的主道,要是不认识王家少东家不是傻就是瞎!

“呦!少东家您今儿个咋这么闲着啊?来来来!到这面儿坐下喝口热茶!”小伙计热情的招呼道。

志得意满的王云生大手一挥说了声“不必了!”径直就带着二埋汰挤到了人多的赌桌上了,“哎!玩啥呢?推牌九啊?”众人一见是败家子王云生来了,赶忙呼啦超闪到一边儿,咋地呢?这王云生是吃人咋的?

这个真不是,只因王云生是聚元号的VIP中P,你不给这位大爷腾地方,没准儿伙计都能给你轰出去,谁敢和这位败家子儿置气啊!得,有点眼力劲儿,给人家腾地方吧!

王云生和二埋汰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赌桌前“玩多大的啊?今儿你们大家伙儿陪我这位哥哥整上两把咋样?”说着王云生将厚厚一打银票拍在了桌子上说道。

众赌徒一瞅“嘿!这位少东家今儿是有钱啊,这一打银票少说也是几千块现大洋啊!啧啧啧!大家伙儿这个羡慕劲儿您就别提了。

看到这儿估计您又要问了,看电视里演的不都得进赌场先兑换筹码吗?拿筹码才能上桌上玩吗!

嗯!您说的没错儿!不过那是在关里,在咱们东北这嘎达没有那么说道,都是真金白银排在桌子上就整,跟前儿一堆钱,输完拉倒!输不完就接着干,整那些又是棍子又是牌子的一大堆不刺激,东北人要的就是这个真金白银的刺激劲儿。

王云生陪在二埋汰身边儿,在桌上没多大功夫,就将众人面前的大洋、大子儿、纸票儿、银票儿划拉个一空。

“哎呀!兄弟,这玩意儿也没啥意思啊!咋整的这聚元号就没有人玩大一点的啊?”二埋汰故意对王云生说道。

“是是是!哥哥!你瞅着咱们奉天城像是关外第一重镇似的,都不行!玩的都小,这就是兄弟平时解闷儿的地方,不行,哥哥换色子玩两吧?”王云生对着二埋汰就是一阵点头哈腰的彩虹屁。

“嗯!走着!咱瞅瞅这色子到底咋玩?”二埋汰晃晃悠悠的手按赌桌就被王云生搀扶了起来,为啥要人扶呢?这二埋汰做时间长了,难道腿麻了不成?

那是啊!无非这小子就想着装一把,有钱、有势的大老爷不都得摆个谱吗?人家二埋汰不大的功夫把一帮子赌徒的钱都给赢回来了,你说自己要是不嘚瑟嘚瑟!那还是二埋汰吗?

王云生眼瞅着这二埋汰一出手就收入颇丰,就这手儿,今儿肯定得在聚元号大杀四方啊!你个齐大脑瓜子,得罪了我,你就等着钱儿上遭罪吧!王云生喜的是心花怒放,就像个小崔吧似的一边儿将桌上的钱划拉到自己的兜里,一边儿搀扶着二埋汰又坐到了色子桌上。

赌徒和赌徒耍钱,那就是输光了拉到,宝局子抽水钱!如果赌徒和宝局子玩儿,那叫对赌!一方输光了为止,当然了,基本上输光的都是赌徒,你要是给宝局子输光了,那、那宝局子也就开不下去了,咋的呢?砸了牌子呗!你没钱开啥宝局子啊?

这掷色子就是对赌,保官儿后面儿作保,将两支对扣的宝盒子往桌上一放,赌徒们压钱猜大小就完了,赌徒输了,保官儿把众人面前的压的钱全给收走,赢了,保官儿按照一比十赔付众赌徒,就是这么个玩法儿。

可要说这经营宝局子的,哪有什么诚信经营那一说啊,做宝其实就是做“鬼儿”,你猜吧,你猜大,他就是小,你猜小,他就是大!反正你要想赢那可是不容易,不管咋整你都是输得多赢得少。全让你赢,人家还开宝局子干嘛啊?开粥厂得了呗!

二埋汰小眼珠子盯着保官儿手里的宝盒子看来了一会儿也就明白咋玩了,这又不是考大学,研究什么微积分这玩意儿还不容易吗!押!玩就玩最大的,直接就把在牌九桌上赢得钱一股脑儿全压上了,这可把王云生记得够呛,只拽二埋汰的袄袖子“哥,这玩意儿不是这么玩的,你大小都得押,你全押上万一、万一输了不就完犊子了吗?”王云生记得是够呛!

“我凭啥输啊!既然是过来拿钱的,咱就得玩把大的,人家聚元号能差咱们哥们儿的钱是咋的?小家子气!你瞅着,哥这回就压大的!”二埋汰也是不听劝梗着脖子全押上了。

保官儿一见喜笑颜看,心里话儿“这把不让你输掉了裤衩子,就决不能让你出这个门儿!”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啊!这么说不就成了耍鬼儿了吗,赶忙连连劝慰王云生道“这位小爷真是好气度,一看就是真爷们儿,少东家历来都是劝嫖不劝赌,你瞅瞅你这位哥哥人家押大,你咋还拧着来啊?小家子气了啊!”说着宝官儿手上在宝盒子上一动,就将宝盒子放在了赌桌上,“大家伙儿下完注没有啊?可不能改了啊!咱们马上就开宝了!”

说着宝官儿将宝盒子上面的盖子就打开了,嘿!你说说,三个色子全是一个点儿,这是啥啊?这不就是小吗!宝官儿在宝盒子上动的那一下子,那就是在触碰机关,打开宝盒子就是三个九的“胃泰”,现在好吗!成了三支香了,你说怪不怪?

都说“赌桌上无父子”你输了,就是输了!你就得认赌服输,哪怕亲爷俩,你输了也不能耍赖。人家这聚元号,你别看是捞偏门儿的,可在奉天城里也是大买卖儿,哪能输了不认账儿呢!赔!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宝官儿这一局可就脑门子上见了汗珠子了,人家东家请你过来做宝,那就是让你帮着赚钱来了,你可倒好吗!开场就是几千块大洋给扬出去了,那还了得吗?

宝官儿端起茶碗子一样脖也不管着茶水烫不烫嘴,给喝了个溜干净儿,宝官儿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赶紧第二次做宝,胳膊腿打着颤儿就将宝盒子放到了桌上,“买、买定离手啊!赶紧下、下注!”

众赌徒见二埋汰开门见喜,这次大家伙儿就瞅着二埋汰,你押大,我们就押大,你押小,我们就押小,反正这把就跟你一起跑!

二埋汰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再次将桌面儿上的钱一股脑儿全买了大!

嘿!这回宝官儿是心肝脾胃肺都跟着颤了起来,咋地呢?这回宝官是真的做了大,一般人来说上次买大这次就肯定是买小,没有谁傻乎乎的一直买一个大的,今儿碰到二埋汰这个 吃生米儿的,你说说自己的内脏不颤抖才怪呢!

这种情况在赌桌上还真不多见,能做宝官儿的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主儿,可要说自己明明做的是小,这个老杆竟然不碰宝盒子的情况下硬生生给摆弄成大了,这、这个实在是没法儿解释啊!

你要是放在今天,可能说是遥控的,无线波干扰的,可这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奉天,那会儿还是满清呢!他上哪儿能有这个技术啊!宝官儿他不犯迷糊那才怪呢。

这回二埋汰可是买对了,但人家宝官儿可不能让你对!那咋整啊?还用说吗,十赌九骗,做手脚呗!

宝官儿手按宝盒子上盖儿,一用力,这功夫宝盒子里的色子全变成了小了!“开了!开了!还有没有下注的?还有没有?”说着保官儿就把宝盒盖儿给拿下来了!

你就听着吧,人群中“哄”的一声炸响,咋的呢?可不是恐怖袭击啊!人们实在是太兴奋了,这把又是出的“胃泰”,能不乐呵吗?这是啥?这就是白花花的银洋啊!

宝官儿实在是受不了了,给众赌徒赔了赌资之后,跑到后面儿顺了半天的气儿,才敢走到前面儿来,就这么说吧,一连七局,二埋汰是局局买大,局局都是全额投入,这几局下来,二埋汰跟前儿对着的银洋可就是不少了!真跟小山儿相仿,白花花的都晃眼。

赌徒们各个儿都跟着二埋汰赢了个盆满钵满,你说说大家伙儿能不高兴吗?既然有人高兴,肯定就有人不高兴,哪能做到人人高兴呢?这宝官儿和聚元号的掌柜的俩人是老脸拉得比鞋垫都长,这真金白银往外掏不心疼是假的,虽说钱都是齐大脑袋的,可人家让你过来也不是卖呆的,你得给人家赚钱才行啊,不然花大价钱请你来着干啥啊?

二埋汰也是尽兴了,跟着王云生把面前的银洋一划拉全部装进了兜中,你就瞅瞅吧,前凸后撅,这才叫满载而归呢!

“今儿手气还是真不错,宝官儿,这是赏你的!”说着二埋汰从兜里掏出十块银洋直接拍在了宝官儿的面前。“明儿,我还来!”说着跟着王云生俩人勾肩搭背一起走出了聚元号。

王云生跟在二埋汰跟前儿,这顿彩虹屁肯定是少不了啊“哥!你这手法儿可真牛,咋就把把能赢钱呢?能不能跟兄弟说说啊?”王云生就像是个哈巴狗一样,满怀着无限的崇敬之情对二埋汰说道。

“嗨!老兄弟,啥手法儿啊!十赌九骗你知道不?就他们那小把戏能瞒住哥哥我的眼珠子?我是略施小计,就能把把赢!可这玩意儿,也得有时有晌的,咱们要是在聚元号整上一晚上那就不好使了!不过这两千块银洋也够你捧那个二莲的了吧?”二埋汰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对王云生炫耀道。

“够够够!咋不够呢?估摸齐大脑瓜子要是知道今儿咱哥俩从他们家赢了这么多的钱不把他那大肚皮气炸了才怪呢!哈哈哈!”王云生一提到齐大脑瓜子两眼就放光,仿佛自己二莲就如同那秋水佳人一般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似的。

俩人回道鲁味居,发现天色已晚,索二爷自己一个人喝了一天的酒,现在已经是早早儿的躺下了,俩人去宝局子的事儿不敢让索二爷知道,简简单单的对付了一口,也就草草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儿,喜欢趴窝子睡懒觉的王云生早早儿的起来招呼二埋汰了“哥、哥!你咋还不起来啊?都啥时候了!”

“啥时候了?我还没睡够呢!等、等等,我再睡会一会儿的!这不天儿还没亮呢吗,着啥急啊!”二埋汰睡得迷迷糊糊对王云生说道。

“妈呀!哥,你没听着啊,大公鸡都打鸣儿了你咋还睡呢?求求你老赶紧起来吧!”王云生将二埋汰在炕上焐热的衣裳,给二埋汰披上也不管二埋汰愿意不愿意就要拖着二埋汰下炕儿!

“哎!哎!云生我这还没睡醒呢!你这是啥事儿啊?”二埋汰满心不悦的将缅裆裤套进两条小短腿对王云生说道。

“还、还干啥!你忘了咱昨晚上说好的事儿了?捞钱啊,不早早儿去,咱咋……”王云生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儿,只见洗完脸的索二爷刚好活动完筋骨走进了里屋。

“呦呵!少东家起来这么早啊?咋的你们哥俩儿有啥事儿是咋的?”索二爷问道。

“有、有、能有啥事儿,这不嘛昨儿我哥和我在北市场听那个杜瞎子说书,我哥听上瘾了,我这不是赶早儿想叫着他赶紧过去占窝儿吗!”王云生这小子说瞎话儿是眨眼睛就来。

“嗯!那就好,今儿是几儿了?腊月二十八了吧?我可跟你俩说啊,眼瞅着傍年靠近的了,这奉天城里还是不太平,你能你俩别到处遥哪儿惹事儿去!听着没有?”索二爷从炕稍褡裢里面掏出一把剪子,在一张黑色的马粪纸上开始剪起了纸。“昨儿没去窑子和烟馆子吧?”索二爷手里边忙活着边问向王云生。

“哪、哪能呢!我都跟二爷保证过了我还能去那种地方,那不是给二爷和我哥丢脸吗?再咋说咱也是神仙的兄弟不是!”王云生这小子满嘴抹油一句实话是没有,也不能说没有实话,毕竟昨个一整天没着大烟馆子和窑子的边儿,而是、而是去了宝局子!

王云生见索二爷问个没完,赶紧岔开话头儿“哎,二爷!您老还会剪窗花啊?我以前都看人家剪红色的,你咋、咋整个黑色的呢?这有啥讲究啊?”王云生忙不迭的问向索二爷。

“啥讲究不讲究的,想剪啥色的不行啊!黑的皮实,耐造!邪魔怪祟都怕黑色的马虎妈子,你没听说过啊?尤其这玩意儿在夜里比老林子那些活的玩意儿都管用,你信不信?”索二爷说着拿起一只剪好的黑色纸老虎猛地递到王云生的面前儿,给王云生吓得差点儿没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唉呀妈呀!二爷您老可是吓死我了,来,让我瞅瞅!”王云生战战兢兢从索二爷手里接过这只刚刚剪好的纸老虎。

“嘿!二爷!你老这手活儿这牛逼!你瞅瞅,这脑门子上的王字儿都有!啧啧啧!好!”王云生不住嘴的称赞道。

“哎,二爷!你说你这只带有王字的纸老虎是不是说的就是我啊,今年咱爷们儿也能虎虎生威,无论干啥都能顺风顺水啊?”王云生这小子见到好事儿就愿意往自个身上懒得毛病,啥时候都改不了,你瞅瞅,看见老虎脑门子上的王字儿,都能想到自己个儿,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没心没肺还是臭不要脸!

“你拿他干啥啊!咋的,它比我还好使啊?它能……”二埋汰胡乱洗了一把脸进屋就瞅见王云生手里捏着一个纸老虎跟索二爷穷白话呢,就想着说这个纸老虎能给你赢钱是咋的?

只见王云生像是中风了一样连眼睛带鼻子一块对着自己唧哝,二埋汰一下子就明白了,逛宝局子这事儿得瞒着索二爷,不然被索二爷知道轻的是一顿臭骂,重的、重的数不准这个老东西能想出啥缺德招儿收拾自己个儿呢!

“拿来,我老哥哥自己剪着解闷儿的玩意儿,你瞎拿啥玩意儿啊?这东边才鬼呲牙,你说给我豁楞起来,那个杜瞎子今儿就能起的这么早在被市场等着咱们啊?”二埋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点儿也不比王云生差多少,将王云生手里拿着的纸老虎随手丢给了索二爷假装嗔怪的对王云生问道。

“哎呀,那咱们不得早点儿去占个窝儿啊?像昨个似的去晚了,乌央乌央一大堆人,你挤都挤不进去,多遭罪啊!”王云生对二埋汰说道。

“嗯!可也是,那咱们就早点过去吧,对了!老哥,你不和我们去北市场听书去吗?我跟你说吧,杜瞎子那书说的是贼啦的好听,你是没听着,你要是听着了,估计你连饭都能忘了!”二埋汰对索二爷说道。

“是是是!二爷您不如也跟我们听书去得了!北市场那嘎达老热闹了,还有耍狗熊的呢!”王云生赶忙陪着笑脸对着索二爷大献殷勤。

“哼!你们去吧!我上岁数了,不比你们年轻人,今儿要是有空儿我就自己溜达溜达,和你们走不到一块去,上岁数了,和你们年轻人整不到一块去!”索二爷冷冷的对王云生与二埋汰说道。“哦!对了!你俩别招灾惹祸,我就明着告诉你们吧,奉天城里的烂事还没处理玩呢,别瞅见啥稀奇的事儿就挪不动步儿,听见没有?”索二爷对小哥俩说道。

“嗯嗯嗯!知道、知道!您放心,二爷!我王云生哪是惹喽子的人啊!我和我哥我们俩就是爱玩儿,就是爱瞧新鲜!扯犊子的事儿绝对并不能干,您老放心吧!我们走了!”王云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拉着二埋汰就往外面儿跑。

“记住事出反常必有妖!见啥新鲜事儿,千万别好信儿听见没有?”索二爷对着这两个不着调的货喊道。

“老哥!放心吧,都知道!”二埋汰答应了一声边提鞋边跟着王云生就尥到了大街上。

这天儿也是忒早了点儿,这功夫东边的日头才露头儿,大街上的果子摊儿还没摆上呢,这哥俩儿就跑了出来,“你说说你,这才是啥时候啊?就给我豁楞起来干啥啊?咋的日子不过了?”二埋汰不满的对王云生埋怨道。

“哥呀!你说你这一身的能耐,还睡啥觉啊?都耽误你的修行,没听人说吗?赢钱就得趁早儿,就您这一身本事不去救助奉天城内这帮子黎民百姓,不可怜天下苍生能行吗?觉啥时候睡不行啊?这眼瞅着傍年靠近的,您说说穷苦老百姓的日子咱们还能不管吗?”王云生接连几顶大帽子把二埋汰扣得简直就是云里雾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仿佛自己就是这奉天城之主一样的神气。

“哎呀!兄弟哥哥的气度小了,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这是有点儿愧对咱们奉天的老百姓了!那、那你说咋整啊?”二埋汰被捧得高高的一时不知道下一步干啥。

“啥咋整啊?咱还得去聚元号捡钱去啊!你昨儿没瞅着那帮子受苦受难的赌友瞅你的眼神儿都不一样吗?你就是神仙啊,你就是在为穷苦老百姓主持正义啊,你想想齐大脑瓜子这些年凭借赌博坑害了多少人家?你说这个仇我们能不报吗?我们不管这帮子老百姓,他们指望谁给自己伸冤去?”王云生站在奉天城的大街上慷慨激昂白话的口吐白沫。

可不是王云生中毒了,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说话太多,吐沫星子整得四处乱飞,要不咋说话是开心锁呢,这王云生一顿穷白话简直就是三峡大坝的水闸一样,给二埋汰内心搅动的气血上涌,仿佛这个世界没了自己就能立马毁灭似的。

二埋汰胸脯一挺对王云生说道“兄弟,啥都别说了!咱们走!”用咱东北的家乡话讲话,这二埋汰让王云生一通儿忽悠“虎劲儿”上来了!

王云生带着二埋汰再次走进了聚元号的大门,你要问了,这么早?这聚元号不关门啊?

您说对了,窑子、烟馆子、宝局子、药铺子在旧社会没有关门的时候,您瞅着没有这都是生理需求的必要场所,哪个铺面儿关门儿都受不了!

宝局子是常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场所,无论啥时候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昨天二埋汰和王云生赢了不少,可是让掌柜的心痛不已,这不嘛!昨晚儿听完曲儿的齐大脑瓜子,知道这个事儿之后差点儿没把掌柜的皮给扒了,“明儿个要是老王家那个败家子再来,不用跟他客气,叫张三爷给他做宝,我就不信张三爷还降服不了他,反天了不成!”齐大脑瓜子给大伙儿撂下狠话转身就离开了宝局子,回外宅和二莲私会去了!

宝局子里的伙计还是像往常一样,满脸堆笑对王云生和二埋汰一如既往的热情依旧,可是王云生总觉着这份热情咋透露出一丝、一丝不舒坦,具体是咋不舒坦,自己个儿也说不清楚。算了!反正是过来捡钱的,管你热情不热情呢!反正不耽误我捡钱就行!

您瞅着没有,这王云生压根儿就不是抱着赢钱的目的来的,人家是捡钱来的!你说说得有多狂!老话儿不是说吗“天狂有雨,人狂有祸”,王云生和二埋汰因为斗气儿,这想不到念不到的祸眼瞅着就来了!

这俩人进了宝局子什么麻将、牌九啊!统统一边儿去,才不玩儿那玩意儿呢,耽误时间,还是押宝来得快,钱儿往前一推,你就做宝吧!只要你猜对了,宝局子就得赔钱给你你说说这个多省事儿啊!

眼瞅着王家少东家和那个农村土老帽儿再次来到了报案子跟前儿,这昨儿个的宝官儿,心里都哆嗦“妈呀!这俩丧门星咋今儿还来啊?还让不让活了,得嘞,我伺候不了找别人吧!”宝官儿对着二位一拱手,“二位爷,小的手艺不行,另请一位伺候二位您看如何?”

“谁都无所谓,请吧!请吧!撒冷的赶紧做宝啊!我还有急事儿呢!”二埋汰大大咧咧,往宝案子跟前的椅子上一坐撇着大嘴跟大家伙儿招呼道“想赢钱的啊,一会儿跟我下注,晚了你自己个儿就怕大腿后悔去吧!”

不少职业赌徒,一见王家少东家和这个其貌不扬的农村土老帽儿又来了,那简直就像捡了金元宝似的,玩麻将的也不玩了,推牌九的也不推了,一个个儿都掐着大洋聚了过来就等着这位爷买大小,自己跟着呢,一时间这宝案子跟前儿是人山人海,咋的呢?嗨!都奔着过来捡钱来了呗!当初我是不在现场,我要是在现场,整不好也得过去买上两把大小,才算舒心!有便宜不占是那啥吗!

聚元号的掌柜的在后院儿刚刚睡醒,就听见前面人声鼎沸,本来想过去瞅瞅,看看是不是有来砸场子的了,刚巧和跑到后院儿找掌柜的宝官儿撞了个满怀,“哎妈呀!你这大一早儿,赶着投胎是咋地?慌个鸡毛啊!”

“掌、掌柜的!可不好了,老王家那个败家子又带着那个老倒子来、来了!你瞅瞅咋整啊?”宝官儿磕磕巴巴的问向掌柜的。

“那还寻思鸡毛啊?你前面儿支应着,我、我这就请、请张三爷过来!”掌柜的一时也是结结巴巴答话都开始不利索了,您要问了,一个开宝局子的一天肯定是有输有赢,输点钱就这德行估摸儿你说这个宝局子体量儿也大不到哪去!

呵呵呵!你这么理解就错了!开饭馆子的还能害怕大肚(du三声)子汉吗?人家掌柜的害怕的是这位张三爷,这位张三爷到底有啥能耐呢?我在这儿卖个关子先不说,你要是能猜你不如先猜猜咋样?

二埋汰跟王云生在坐在赌案子跟前儿,喝着茶水又是喊又是叫,那副嚣张劲儿,就跟《西红柿首富》里面儿的沈腾说的那句话似的“你们瞅我憋气不?”这要不是败家子儿王云生是聚元号的常客儿,真说不准这二埋汰得挨上一顿削,谁削啊?肯定不能是赌徒了,那必须的是聚元号的伙计啊!我猜啊,那个宝官儿打得最狠,不信你就瞅瞅,二埋汰那倒霉样儿。

“哎!干啥呢?咋的?昨晚上输怕了,不敢做宝了?”二埋汰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碗子一脸霸气的问向昨天做宝的宝官儿。

“不是、不是!爷,今儿请来一位高手伺候伺候您老,小的这手艺不行,怕您不高兴不是吗?”昨天的宝官儿陪着笑脸儿对二埋汰说道。

“操!知道手儿不行,你昨儿个还扯啥犊子?我往这儿一坐,知道干啥来了不?”二埋汰问向宝官儿。

“您瞧您老说的,来这儿不就是玩,找乐吗!”宝官儿陪着笑脸。

“错了!我过来就是拿钱来的,你上街上瞅瞅去,眼瞅着都要过年了,这大街上还有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花子要饭呢?感情你饿不着了,他们呢?他们咋整你想过没有?”二埋汰这通儿一正言辞的话不但给王云生整蒙圈了,就连围观的众赌徒整得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倒子在说些什么,“咋的?这位昨晚上赢太多钱了,兴奋地没睡好啊?咋整的满嘴胡话啊?”

“嗨!你管呢!反正一会儿他买啥咱就买啥,保准错不了”众人在私下里悄悄地咬耳朵。

你说说这可把宝官儿气得够呛,你这那是找乐子来了,你这不是找别扭吗?要不是看你昨儿个从这把钱给赢走了的份儿上说啥都得让看场子的敲断你的狗腿不可。

“爷!您说的对!说得对!你瞅你就是大善人!心里装着老百姓,小的实在是佩服、佩服!”宝官儿赶忙点头哈腰的对二埋汰说好话。

“啥玩意?你说谁是骟人呢?你全家才是骟人呢!老子是站着撒尿的爷们儿,妈拉个巴子的,不长眼!”二埋汰说着就把一茶碗子的茉莉花茶扣到了宝官儿的脸上。

“咋地?玩不起了?你让我等啥时候啊?别跟我墨迹赶紧的做宝,听见没有,小心一会儿给你裤衩子都输光了!犊子玩意,还骂我,当我听不出来呢!”二埋汰今早上被王云生的大帽子扣昏了头了,这劲头上来比咱们奉天城的老龙口劲儿还打,就差薅着宝官儿的衣领子抽嘴巴了,狂!可是太狂了点儿!

“对不住、对不住!爷,我这就出去瞅瞅去!您老别急!”宝官儿被一茶碗子茶水烫的直眨巴眼珠子,一脸茶叶沫子,嗨!这个活儿真他娘的憋气,从哪儿来了这么个山炮的玩意儿啊,要不咋说武大郎玩夜猫子呢,什么人玩什么鸟。只有王云生这个败家子儿才能和这号人整到一块去,好赖话都听不出来!真是,倒大霉了!

王云生瞅着二埋汰那副挨削的样儿,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紧着拽二埋汰的衣袖子“哥!人、人家不是那意思!”王云生不好意思大声说,只得压低嗓子在二埋汰耳边嘀咕。

“啥意思?那他是啥意思?说我是骟人,骟人不就是太监吗?还当我听不出来吗!”二埋汰胸脯一挺,也不害臊就在宝案子跟前儿大喊大叫。

旁边儿的众赌徒,听二埋汰这么一说不禁哄堂大笑,谁都知道这个善人是啥意思,只有这个山炮是真的不懂!

“善人,善良的人!不是那个骟。”王云生这个没脸没皮的败家子儿此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

“哎呀!我就是嘴贱,你说好么秧儿的跟他说什么赈济苍生的话啊!现在可好上听(ting四声)了,瞅着样儿一时半会儿是下不来了!”王云生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

就在王云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刚刚儿出去的宝官儿,兴奋地大喊大叫“来了、来了!张三爷来了!”

说话的功夫,只见宝官儿和掌柜的二人手挑宝局子后门的棉门帘子,毕恭毕敬将一个穿着黑衣大氅的瘦高个汉子请进了宝局子。

这个黑衣大汉长得这叫一个寒碜啊,只见这汉子个子是不矮,用咱们现在的尺码说足有一米八五左右,一张刀条脸儿,长得真是精致,两腮帮子一点肉也没有,高大的颧骨显得眼窝子就像是陷进去了似的,尤其这小子的那双死鱼眼,让人瞅着总感觉不寒而栗!

“小爷,少东家这位张三爷是我们东家从察哈尔那嘎达请来的高手,您这手艺在咱们奉天城只有张三爷能陪您!您玩的乐呵,小的就不陪您了!”说着掌柜的一把拽着昨天夜里的宝官儿,赶忙退了出去!

“听说你挺豪横啊,我跟你整两手,咋样?”这个张三爷是一点儿都没客气,嘴都没张,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众人一听张三爷是这声儿都感觉后脊梁骨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哪是说话啊,这位不是齐大脑袋从阴曹地府里面儿请来的吧!咋这么瘆人呢,就连王云生都跑到了二埋汰的身后站着去了。

先别管二埋汰是不是害怕,可劲头不能丢啊!二埋汰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儿,撇着大嘴对张三爷说道“咋的?豪横,也犯法吗?老小子,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消停儿的拿上一万块大洋,我转身走人!不然真要跟我玩下去,估计您们东家齐、齐什么来着?”二埋汰扭头问向王云生。

齐大脑瓜子是外号儿,你在人家地面儿喊人家外号那不是作死吗?谁敢这么叫啊,王云生只能无奈低头跟二埋汰耳语一番。

“啊!齐大脑瓜子裤衩子都得输没喽!你要是怕了,我还有个招儿,就是让那个大脑瓜子把宣德楼的说大鼓书的姑娘让给我兄弟这事儿就算了了!你瞧着办。”二埋汰还是一副挨揍的样儿对张三爷说道。

“呵呵呵!赢了我照你说的办,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宝局子都是你的!要是你输了……”张二爷两眼目露凶光对二埋汰说道。

“嗨!输了!输了你说咋整就咋整!做梦,我还能输,这是的!少废话,做宝!”二埋汰压根儿就没把这个穿着黑色毛皮大氅的张三爷放在心上。

张三爷也的确是个高手,拿着宝盒子上下颠了两下就直接将宝盒子放在了案子上,“买定离手!你买啥?”

“昨儿个咱买的是大,对吧?今儿小爷高兴,就买小!”二埋汰瞄了一眼宝盒子对张三爷说道。

“还有下注的吗?”张三爷一双发着寒光的眼睛就像是两把刀子扫向二埋汰身后的人群。

咱要说啊,胆子的人是干啥的?可能不少人会跟你说屠夫、大夫亦或者说干白活儿的,其实不知道诸位注意没注意到,其实胆儿最大的人就是赌徒,通俗点儿说就是烂赌鬼,只要能赢钱,哪怕跟死人坐一桌打上几圈麻将他们都不带害怕的。你就说刚刚儿张三爷一进屋那功夫这帮人都躲到了一边儿去了,这会儿一瞅见下注了,谁还管你这个张三爷有多讷呢,这不又聚拢了上来,纷纷跟着二埋汰这次买了小了!

你说说有这份儿胆量和魄力,要是干点正经行当,整啥不能发家致富,可偏偏就迷恋上了耍钱,你是活没招儿,在这儿我给爱赌的朋友提个醒,可千万别扯犊子了,有那个精力整点儿正经事儿吧!

我也闲篇儿少扯,书归正传,单说这位张二爷,见众人将钱财随着二埋汰全部都买了小,张二爷随手就将宝盒子给掀开了,好吗!那是什么三炷香啊,今儿全成了“胃泰”了!

嘿!给二埋汰也整的是蒙圈了,这操控色子的本事,其实就是个小把戏只要掀开宝盒子,二埋汰通过障眼法就能想让别人看到是几就是几,哪成想,这刚开局就不好使了!

身负至高使命的二埋汰那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啊,随即将自己面前的银洋一股脑全推给了张三爷“再来,小爷有钱还没输完呢!”

王云生眼瞅着二埋汰将昨天赢来的白花花的银洋,一股脑儿全推给了这个叫张三爷的人,不禁痛心不已,这输的哪是银子啊,这是大福居的烟膏子、是麻花巷翠香阁的大美丽啊!不禁心中暗道“哥呀!哥呀!你真是我的亲哥,比我都能败家,你说说这些钱能够我抽上几年大烟膏子的了?全、全给我输了!”

“哎!哥!不行,明儿咱们在来呗!你瞅瞅咱家里的年货还没置办呢,咱去被市场得了!”王云生就想着拖着二埋汰赶紧离开聚元号。

“说啥玩意儿呢?你忘了咱们奉天城还有多少老百姓吃不上饭呢吗?我那能走啊!今儿必须让那个齐什么脑袋拿一万银洋!”二埋汰这股子虎劲儿上来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气的王云生自己都想抽自己两个大耳瓜子,这不就是嘴欠吗!什么天下苍生、什么穷苦百姓!都是狗屁,哪成想这个山炮还当成真的了,你说可咋整!

王云生见劝不动王云生只好乖乖的掏钱,任凭二埋汰做在赌桌上挥霍。您要说这二埋汰输了也就输了吧,毕竟昨晚上从人家聚元号也没少赢,适当的吐回去点儿,也不是不可以的,可跟着二埋汰买大小的赌徒们可就不干了“哎!山炮,你不是说让我们跟着你买吗?现在输了咋整?你赔吧!”

“嘿!我赔我赔你姥姥,你没瞅着我也输了吗?昨儿你跟着我没赢啊?说的话都没良心!活该你输!”二埋汰这张嘴哪是吃亏的主儿,张嘴就怼的几个赌徒哑口无言,可不是吗!你赢钱那功夫也没见着分给人家二埋汰不是吗!

有几个输眼红了了的主儿伸手就要削二埋汰,被做宝的张三爷一声怪叫,喝止住了“玩不玩?不玩滚犊子!”几个赌徒一瞅见张三爷充血的眼珠子一个个儿都没了脾气,只得蔫头耷拉脑的自认倒霉。

“还玩吗?”张三爷话不多,阴恻恻的问向二埋汰。

“咋不玩呢?还没分出胜负来呢!”二埋汰一脸无所谓的对张三爷说道。

“得嘞!”张三爷手腕子一翻色子在宝盒子里翻腾几下,被张三爷放到了桌子上“买定离手,下注了!”

“大!我还买大!”二埋汰抓过一大把银洋扔到了桌子上,这回可就没有人跟着二埋汰买了,为啥啊?还能为啥,这帮子贪便宜的赌徒刚刚儿一股脑儿把所有的钱都跟着二埋汰买了“大”全都输光了呗!现在无论大小都买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埋汰跟眼前儿这个看起来瘆人的张三爷对赌了!

一点意外都没有,这次二埋汰又是输了个精光,咱们长话短说吧!一连几把二埋汰和王云生浑身上下的钱都输了个精光,可这二埋汰却是赌性不减,还要跟这位张三爷继续赌下去,这就是上了贼船了,想下也下不来了。

张三爷一见二埋汰身上是蹦子儿全无,就问二埋汰还押什么,二埋汰还能有啥可押的呢!这时候只见掌柜的从柜台后面儿探出了脑袋对二埋汰说道“小爷,咱们这儿可以抬钱继续玩儿,你要是赢了连本带利全换给我们这账儿就算了了,你看咋样?”

看到这儿不少人就要问了,过去的宝局子咋还放钱啊?对啊!放钱,他们放的钱叫印子钱,驴打滚的利滚利,只要你借了距离死就不远了,你就还去吧,祖辈儿还没个几代人这个帐儿你是结不清。

过去都说宝局子赚钱,他赚的是啥钱啊?你当就是抽“水头儿”吗?那您可是错了!“抽水头”能赚钱不假,但盈利大头还是和放“印子钱”牢牢地绑在一块儿呢!你就说说这旧社会缺德的招儿得有多少啊!

二埋汰哪知道这是套路啊!当即就和柜上的掌柜的支了一千银洋,“输了咋整?”张二爷话不多,每次都能问道骨头根儿上。

“不能,我咋能输呢!这抬来的一千两要是输了,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已经是借钱对赌的二埋汰已经没有刚进门儿往宝官儿脸上泼茶水的魄力了,说话也礼貌了几分。

“这样儿吧!杀你、剐你都没用!我就瞅你这一对儿眼珠子不错!要是输了,你这对儿眼珠就是我的了,行不?”张二爷不紧不慢的问向二埋汰。

“那有啥不行呢?来!接着整!”说着就要和张三爷接着对赌。

这功夫王云生可是看不下去了,“我滴妈呀!这个齐大脑瓜子是啥屎都拉的主儿,他要说剜眼珠子,那可是真剜啊!”王云生吓得赶忙蔫不悄瞪的从宝局子里溜了出去,在大街上没命的往鲁味居疯跑。

王云生可不是真疯了,而是他要去叫索二爷过来拿主意,要不然啊,这二埋汰今儿个肯定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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