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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出沟途中巧遇云中子,二人合力大闹辽阳府

索二爷捉妖

上回说到索二爷危难关头不想着赶紧出沟,反倒气定神闲坐到了地上折起了纸鹰,这可把二埋汰急得够呛,二埋汰又是措手有地跺脚,索二爷也是丝毫不为所动,不多一会儿索二爷就将手中折好的纸鹰往空中一送,哎!怪事二人又出现了,这只手折的纸鹰想不到竟然在天空中飞了起来。

这可把索二爷身边的二埋汰和柱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老、老哥!我没看错吧?这玩意儿还能飞?”二埋汰对着索二爷问道。

“少扯犊子,跟着它走就完了,咋就属你废话多呢?”索二爷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二埋汰拉着柱子的小手跟着天空中的纸鹰奔着一个方向就走了下去。

二埋汰嘴碎归嘴碎,可这小子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扯犊子的时候,一路小跑儿跟在索二爷的屁股后面儿,就向山外走去。

这纸鹰就像是有灵性一样起起伏伏穿山越涧,引着这三个人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丛林茂密之所,纸鹰在树丛之中上上下盘旋不愿离去,索二爷见状对二埋汰说道,“要是没猜错,这嘎达应该是就出口儿了!赶紧仔细到处瞅瞅看看能从哪儿能出去!”

索二和二埋汰这俩人就围着附近这块儿找了起来,要说这儿跟山沟子里面儿还真不一样,里面儿好歹还能看到像样儿的高大乔木,可这儿嘎达全是趴楞窠子,小树不高,一堆堆、一丛丛带着尖刺儿,不要说在这儿找出口你就是在这人多转上一回儿,这衣裳都得刮成破布条子。

要不是为了找出口儿,二埋汰肯定是不会去遭这个罪呢,就在大家伙儿四处查看的时候待在一旁的柱子对着索二爷喊道“索大叔,你瞅瞅那下面儿咋像个人呢?”

都说小孩儿眼尖,这个可不是瞎说。索二爷和二埋汰转悠了半天也没瞅着附近哪有人,一个小孩子竟能看见有人,这人在哪呢?

索二爷和和二埋汰顺着柱子指向的方向看去,在前方一仗远的一个山坡子上,还真像是有个东西趴在一块石头下面儿“你这小东西竟是胡说八道?你咋就知道到那是个人呢?”二埋汰不相信的向柱子问道“刚刚儿有风吹过,我瞅那面儿,像是衣裳被吹了起来?除了人谁还能穿衣裳?”柱子整得还像是挺有道理似的。

“那咋的,仙儿不穿衣裳啊?你就说你二叔我吧,一身的能耐不也得穿衣裳出来吗?”二埋汰半是显摆的和柱子斗起了嘴。

“那……那你不是人吗?你还真把自己当仙儿了?”柱子对二埋汰说道。

二埋汰还想跟柱子斗下去,被索二爷叫住了“别扯犊子了!好好儿看孩子,我过去瞅瞅。”索二爷不待二埋汰答应呢,自己手提皮鞭向对面儿石头处走去。

可不是吗,人家柱子说的还是真没错儿,那石头底下果然是躺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伤了,趴在石头下面儿是一动不动。

这山沟子格外的邪性,说不准就能整出点啥事儿,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索二爷对着趴在地上的“人”接连扔了两块石头,可是那个人一动也不动根本看不出来是死还是活!

索二爷也是艺高人胆大见对方没动静儿,直接大踏步走到跟前儿,只见趴在地上的人是一副道长的打扮,身上的青衣道袍早已经都是褴褛不堪,老道长头发凌乱面色铁青,看起来是十分的落魄。

索二爷用脚尖提了提老道长的身体,只见道长身体柔软而非僵硬,看样子不像已经过去的样子,索二爷这才敢俯身蹲下,救治这青衣道长。

索二爷算是没轻忙乎,喂药、饮水、拍打后胸,折腾了半天这道长才悠悠缓起这口气来“哎呀妈呀!我这是在哪儿?阴曹地府吗?可是累死我了!”老道长感叹道。

“你可真能整,还阴曹地府!这是大顶子沟,您老这么大岁数还挺尿性的?敢单枪匹马直接干进来,你这也不是一般人儿啊?”索二爷对道长说道。“老道长你讲讲进这里来干啥啊?”

“嗨!一只老狐狸拐了人家的闺女,我这一路从奉天跟到这儿……”道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索二爷打断了,因为索二爷在王家集的王家大院儿,还真听王家大少奶奶讲过,一个叫云中子的道长追赶自家小姑子的事儿。

“不是,你先等等!你是不是云中子道长?”索二爷直接向面前的老道长问道。

老道长一愣“正是贫道!”说着云中子道长向索二爷打了一个稽首说道。

“那妥了!咱都是自己人我也是过来撵那只老狐狸的,这不跑到这儿了吗?”索二爷蹲在地上,把自己和二埋汰是咋来的辽阳府,又是咋进的大顶子沟和云中子道长说了个明明白白。

云中子道长一见有援兵到了,精气神儿也好上了不少,说啥还要邀请索二爷一起烧了这大顶子沟,破了这个蛤蟆窝,“嗨!老道长这事儿还真没那么简单,你瞅着这山沟子平淡无奇实则这里面儿大藏玄机,我们贸然下行动整不好都得被那只大蛤蟆给收拾住了,你我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再做打算吧!刚刚儿我们还救了一个孩子,喏!不就在那吗?”说着索二爷对着远处的二埋汰方向一指说道。

索二爷搀扶着云中子,二埋汰领着柱子,在纸鹰的引导下最终找到了大顶子沟的出口,四个人搀扶拖拽,对对付付总算进了辽阳城。

索二爷见道长云中子身上的伤势正经不轻,决定在辽阳城内盘桓几日,不管咋说这云中子是自己的革命战友说啥也得给伤势治好才能去一起找别扭啊!

二埋汰将孩子送回了家中让家人好生看管这个自不必细说,索二爷也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先住下了,再做计较。

道长云中子身上有能耐自己开方方,劳烦二埋汰去药房抓来草药,经过两日的调养身体也回到了从前没这回儿索二爷和二埋汰才从云中子道长口中得知真相,原来啊,自打这胡家大爷在王家大院儿被道长打伤后,一路连夜潜逃,道长云中子在身后紧追不舍,这人妖追逐就在奉天城外展开了。

要论本事这胡家大爷和云中子相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奈何胡家大爷也是修仙得道多年身上的本事可定是不小,隐身缩影一时想要给他逮住还着呢不是啥容易的事儿,只不过这王云秀的却是给胡家大爷增添了不少的麻烦,为了掩护怀着自己孩子的王家丫头,胡家大爷身上没少挨云中子的胖揍。

胡家大爷的战术就是能打便打,打不过咱就跑,宁可死也绝不落入云中子的手中,这不嘛,由奉天一直尥到了辽阳府,这老道长死死咬在胡家大爷的身后不放,也从奉天跟到了辽阳府的大顶子沟。

大顶子沟对胡家大爷来说,是自己的好友何先生的洞府,修行所在,这些年二人相交甚厚,要说这胡家大爷没少来,咋进大顶子沟那是比谁都明白,胡家大爷带着王家小姐闪进大顶子沟避难,云中子也要跟进来,可奈何这大顶子沟的机关,设置的实在是厉害,一次想跟进来都无功而返。

而这云中子道长还是一根筋,既然你不让我进去,你也就不要再出来了,便在大顶子沟附近上了手段,又是桃木桩子,又是雷烟儿火炮给大顶子沟布置的那就一个全面儿,几次三番大顶子沟何先生的人要想出沟,都着了云中子的道儿,一时间大顶子沟内也是死伤无数。

蛤蟆镜精何先生一见便是大怒,“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堵着门口儿欺负人的,在我们家门口儿撒尿放屁,我也就忍了,你他娘的还堵着我们家正门拉稀屎,这还能忍吗?”

何先生当即带着自己的虾兵蟹将出沟迎战云中子,可这蛤蟆精你别看他不简单,要是和云中子对上阵,那就是两字儿“白扯”

几次三番“沟主”何先生都被云中子打得大败而归,何先生退入山沟子当中痛定思痛,想起了一招儿毒辣的计策。想来个关门打狗,让云中子闯入沟中,然后慢慢儿消磨云中子,最终让他出也出不去,打也打不着,困死在大顶子沟当中。

云中子贪功心切,一次交手当中瞅准个空儿,还真就追着何先生一起进入了大顶子沟当中,这可是人家蛤蟆精何先生的自家地盘儿了,山沟子外面儿是何先生的家门口儿,这会儿那就属于开门进院儿了。

云中子进入山沟子之中也被沟中四时变换的场景惊呆了,此时再想找何先生那谈何容易啊?云中子不甘示弱,在山沟子兜兜转转,转转兜兜就陷入了迷魂阵,这回还真就按照何先生的计划来了,山沟子进来好进要想出去那可就是比登天了,几日下来云中子是水米未尽,忍受着山沟子之中的一年四时变化之苦,可算是遭了大罪了,更要命的是,说不准啥时候何先生酒足饭饱,就出来跟着云中子斗上一斗,这简直就成了何先生新的健身方式了。

云中子被何先生折腾的是不轻,眼瞅着进气儿多,出气儿少。这会儿说巧不巧,索二爷和二埋汰就赶来了,救了自己一命。要是索二爷再耽搁个一天半天的,这云中子就得羽化成仙不可,哪还有今天啊!

云中子喝完一碗草药对索二爷和二埋汰粗略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嗨!我看你这老道也不行啊!连只大蛤蟆你也归拢不了,我看你是冒牌儿的老道,纯粹在这儿招摇撞骗!今儿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老哥俩儿早就把那只蛤蟆精给收拾了!”二埋汰这小子嘴就是贱,也不管这么说话合适不合适张嘴就来,可是让索二爷仇的够呛。

行走江湖,不管对方的能耐如何,相互都要留足面子,有道是“互相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相互贬低不忿儿,那不是交朋友,是想找事儿,干仗!

可这二埋汰就是只嘴贱的畜生,他上哪懂得这个道理去,只要能够痛快痛快嘴,哪怕下油锅自己也得快活快活!老话说得好吗“阎王打小鬼,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

索二爷见道长云中子老脸一红,知道是让二埋汰这个畜生说的不好意思了,赶紧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埋汰,“你小子不是有能耐吗?赶紧出去整点儿好吃的好喝的,给道长补补身子!少在这儿扯犊子!”

二埋汰这小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货,只要是嘴痛快了,杀刮存留那都不是个事儿!一听说索二爷让自己显显本事,自己还不乐得蹦高儿啊!赶紧像是过年似的应下了差事“老哥,你就可着说,想吃啥,想喝啥:是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二埋汰这张嘴也是好使,像是相声贯口儿似的张嘴就来。

索二爷见二埋汰没个正型儿,要是这么一直白话下去,自己和道长云中子不说气死,也得被这个现世宝儿给饿死,赶紧拦住二埋汰哪张借来的嘴“行了、行了!你是真能扯犊子,咋的这些玩意儿你都能整来是咋的?整不来,你就挑着你能整来的,给我们老哥俩露一手行吗?”

“妈呀!那有啥可不行的,知道辽阳城最大的馆子叫啥不?四喜楼!今儿小仙就给你们二位露上一手儿,让你们常常四喜楼的滋味儿!”说着二埋汰一股白烟儿原地消失不见了。

这可把道长云中子看得一愣,“这位贤弟,敢问……”云中子也不知道咋说该好。

“嗨!老哥不用多疑,这小子就是小刺猬精,咱们东北这疙瘩有一说叫狐黄白柳灰,这小子就属于白家门儿的,平时嘴碎,还特别贱,老道长可千万别和这畜生一般见识,这次我一路从奉天追赶而来没少得这小子领道儿,烦人归烦人,心地不坏!”索二爷向云中子解释道。

经索二爷的一番解释,云中子道长倒也啥事想法儿都没有,毕竟自己是位三清道长,岂能跟一只不懂人情礼法的畜生一般见识呢? 这要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索二爷陪着道长云中子坐在屋中谈天说地,研究怎么对付这只蛤蟆精,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二埋汰就像是一阵风儿似的推门而入“完犊子了,完犊子了!街里出大事儿了?”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望着眼前这个慌里慌张的二埋汰是一脸的惊诧的神情。

“你这可是咋的了?四喜楼不卖给你这个畜生啊?”索二爷没好气的对二埋汰问道。

二埋汰也没工夫斗嘴皮子,也不客气端起桌子上的大茶壶嘴儿对嘴儿先给自己个儿灌了个水饱。

“可别提了,辽阳城整个儿大街上都不让过了,说是辽阳府衙里面儿闹鬼,现如今知府老爷都开始往外搬家呢,府衙里面儿住不了了?不信,你上街面儿瞅瞅去!还四喜楼,想得倒美。”二埋汰这小子也真是不客气,像个活猴子似的,一个高儿窜到了炕上,敲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就躺在了炕上。

“咋的?这大天白日的还能闹鬼?”索二爷自言自语的说道。

“谁说是白天闹鬼了?知府老爷白天搬家,那府衙里面儿是住不了了,一到半夜府衙后院儿就始觥筹交错之声传出,醉酒呕吐如同你梦魇一般不绝于耳,府衙的差役满院子巡视只见呕吐秽物,残杯破碗。听得人声见不到人影,最重要的是辽阳府的老爷那点值钱的玩意儿,全都不翼而飞了,这不嘛!人家大老爷是说啥也不敢在这儿住了,现在正在搬家呢!”二埋汰游荡着小短腿儿对索二爷说道。

二埋汰说着无心,但索二爷听者有意,这朗朗乾坤之中,人流众多的辽阳府怎能还有如此怪事?索二爷就有意出去瞅瞅,道长云中子刚刚付下草药,精神头儿也较刚才好上了许多,就有意跟着一同前往。

二人说走就走,推开客栈的临街房门撩起棉门帘子,只见大街之上,老百姓纷纷排列道路两边儿,不敢前行,几个带着腰刀的衙门官人儿,耀武扬威的再街上清街,有走的慢的主儿,少不了让这帮衙门的官人儿踹上一脚,或是抽上一鞭子!

早年间的老百姓就害怕衙门口儿的官人,这帮子人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呢,要是问您什么最可怕?估计不少人会说认为鬼怪才是最可怕的,可在清末最可怕的还真就不是鬼怪,当官的、当差的、当兵的是满清末年有名的“三匹狼”,招惹上他们,即使不死也得给您扒下一层皮,甭管你有钱还是没钱,一句话“收拾你们这帮子草民不需要理由!”

您说这满清政府就这么胡来,他再不下台那岂不是天理不容嘛?

闲言少叙,咱们还得书归正传,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站在人群之中,只见一大串儿的马车由中央大街的府衙门口开始往外出,一辆接着一辆,车上有兵丁护卫把持着,整整是三十三辆马车,招摇过市。

关于车上拉的是什么,那就得您自己个儿寻思去了,我也没开箱儿检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索二爷看着这一车车的马车从面前而过,心中实在是不是个滋味儿,你说现如今这是怎么了?大清的地方官儿就没有一个干净的主儿,这三十三车里装的不用看都能猜得出来,,这里面儿装的是啥啊?全他娘的都是民脂民膏,看来这大清朝活该打不过外国兵。

辽阳知府的马车总算顺顺当当儿由中央大街上通过了,衙门口的官人赶忙连跑带颠的去下一条街上去弹压地面儿去了,中央大街之上又恢复了以前热闹的场景。

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寻思着了解一下这辽阳府衙门口儿到底是出现了啥事儿了,咋还把知府老爷给吓走了呢?

在清代府衙、县衙这种政府机构,和今天可是大不一样,古代你别管这是真的还假的,啥事儿都要讲究礼法,包括这衙门口儿的设置也是如此,官府衙门讲究的是前衙后府,说白了就是前面儿是知府老爷的办公机构,后院儿是知府老爷一家子跟工作人员的生活居所。

这个设置不奇怪,不信你就瞅瞅北京的紫禁城,不也是那样儿吗?皇帝佬儿,前面儿办公,自己的一家子就住在后院儿,前后院之间有大墙挡着,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大臣溜达到后院儿,整不好脑瓜子就丢了,那是皇帝的自己家,没邀请你,你腆个大脸硬要往里闯,不整死你整死谁啊!这府衙也是一样儿,大同小异!

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顺着府衙东大街一路向前,只见大街之上的买卖铺子生意是异常火爆,卖羊杂碎的羊汤馆、卖馄饨的馄饨摊子、还有咱东北的烤下货,简直是应有尽有。

不少人可就问了,啥叫烤下货儿?这个估计您大家伙儿都吃过就是咱东北的特色美食,今天的烧烤的前身儿。

在过去咱东北也是属于五方之地,什么山里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可这些玩意儿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吃得起的,什么杀猪的猪皮、牛蹄筋。羊眼珠子之类都统称下货儿,有钱人不吃这个玩意儿,而穷人要想给嘴过过年只能吃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一壶老酒烤上一块猪皮,吃得也是有滋有味儿!这就是老百姓的普通生活。

满大街上烟火气十足,索二爷领着道长云中子走进一家小酒馆要上一壶老酒,又让小伙计把自己的酒葫芦灌满和道长云中子要上两盘素菜,就着烫好的小酒喝得也是有滋有味儿。

当年没有报纸,这街头酒馆就是整个儿地区的最佳新闻发布之地,您要想知道城里谁家媳妇儿不守妇道,哪家大宅门儿出了新鲜事儿,不用特意去打听找一家小酒馆,花上两个老钱,您就能坐上一天,什么事儿您都能知道个清清楚楚,要不说咱中国人就是智慧呢!西方百年前的玩意儿都是咱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下脚料。

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进酒馆喝酒吃饭倒在其次,主要就是想听听这辽阳府衙里的新鲜事儿,都是江湖道上走的,常言道“路不平有人铲,事儿不平有人管”这两位能耐人一听说有“闹鬼”稀奇事儿,发生焉有不管之理?

酒馆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做小买卖的,扛大个儿的,上五花八门什么行当的人都有,就是稍有阔爷,有钱人是不屑于来这种“狗食棚子”吃东西的。

酒馆内人声鼎沸,不用打听,说得都是府衙之内的事儿,各个说的那都是有鼻有眼儿的您就比方说索二爷临近这桌儿,三个大老爷们儿,就在那儿讲呢。

“你知道知府衙门咋回事儿不?”一个汉子向同桌的人问道。

“哎呀!那谁不知道啊!不就是说府衙闹鬼吗?给知府夫人都吓得差点没瘫巴炕上吗!这有啥可稀奇的!”一个汉子说道。

“谁问你这个了,人家说肩膀头子,你非说胯巴轴子!我问你为啥闹鬼你知道不?”中年汉子故意在好友面前卖上了关子。

“谁可知道那玩意儿啊!估计是缺德事儿是没少干,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滚犊子,瞅你那熊色还拿上把了!操!”同桌汉子不满的向好友怼道。

被怼的汉子,不气不恼,嬉皮笑脸的压低声音对大家伙儿说道“你这只是猜对了一半儿,知府老爷缺德是不假,这年头儿不缺德,谁当得上官儿啊!这事儿吧,是这么一回子事儿……”中年汉子对大家伙儿详细的将事情向同桌人一一道来。

原来这辽阳府的知府杨广兴,是同治三年的举人,曾经在山西捐了个小县官,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个官儿做。按说到了举人这个级别是可以被朝廷授予官职,可官儿这玩意儿属于紧俏商品,你级别够了也不行,僧多粥少,你得等,啥时候有死的,才能轮到你做,这还得看京城吏部的脸色。

在大清朝,你想快点儿当官,只有唯一的捷径那就是使上银子,使对银子!你距离走马上任就不远了。

杨广兴可是舍得下血本,将自己老家的祖宅和田地全部来了个清仓大甩卖,才换得了一千两的雪花银子,这些钱如数全都送进了京城吏部管家的手里,不出一个月杨广兴就被朝廷委派到山西去当知县去了。

既然钱都花出去了,那必须得回本儿才行,杨广兴在山西地界就开始了刮地皮,要说这小子敲骨榨髓都不为过,在山西呆了三年不但前期投入全部回本儿,巴拉巴拉算盘自己个儿还有结余。

老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百多年之后,在南中国的香港出生了一个叫周星驰的“梨园艺人”咱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他曾经说过一句让我奉为金科玉律的人生名言“人要是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杨广兴是一个不想做咸鱼的官员,想往更高的方向奋斗,那就得不断使银子,这回杨县令要想成为知府,就要付出更多的银子,杨广兴在钱这方面儿,是相当的看得开,只要你有数儿就行,只要给我官做,没数儿也行!经过杨县令的一通儿骚操作,光绪十一年就到辽阳府走马上任。

这些年这位杨知府在咱们辽阳地界儿,啥正经事儿都没有干过,唯独对收税情有独钟,巧立名目各种苛捐杂税犹如牛毛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小老百姓各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私下里老百姓们唠闲磕儿就说,“这知府杨老爷就是没法儿统计一家几只耗子,不然啊,这耗子都得被摊派,按脑瓜子收人头税,你家的耗子你不交税谁交税?”

辽阳府历来都是关外重镇,从契丹到大金再到咱们大清,这地方人杰地灵,用过去迷信的说法这就是风水宝地,出才子的地方,这可不是我在这儿胡说八道,“辽东才子”王尔烈,听说过吧?哎!这就是咱辽阳人,你说这地方儿咋样?

既是风水宝地,那塔寺庵观自然也就少不了,俗话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吗!杨知府为了寻宝,将整个辽阳府周边都让他给搜罗的这叫一个利索,就差着挖人家祖坟了,要不是自己穿着官衣儿呢,他还真没准儿能干出这缺德事儿来。

这不嘛,这位杨知府不知道从管理啥地方寻访到一位世外“憋宝”高人,咱不知道关内有没有这个说法儿啊,可是在东北民宿的故事里还真有不少这样的能耐人,有没有宝物人家搭上一眼,就能知道个七八分这可比中科院那动辄上百万的设备先进的多了。

这种“憋宝人”不但能看出哪儿有好东西,还知道咋才能整出来,你就说神不神?

这位憋宝人在辽阳府的地界接受杨知府好吃好喝,自然也得给杨知府玩活儿啊!经过几天的寻访,你还别说在辽阳城外东北一座山上,让这位能耐人瞧出端倪来了,就说这山上就有宝物,是啥呢?人家故作玄虚,没说明白,只说能保杨知府一家几代的富贵。

你说说这不正合杨知府的心意吗,当官儿为的啥,人家戏文儿里都说的明白“千里为官只为财!”你还真当为了天下苍生呢?那都是装!装十三,也是!那会儿语言还没那么丰富,总之这就是杨知府的心里真实意思。

既然发现了宝物那就取保啊!可人家憋宝人也说了,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儿来,取宝你得有份儿恭敬心,一日三遍酒肉牛羊,香烛纸张都得安排准备好了,拜上三个月就行了!

这对普通人家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可对人家杨知府来说这都是“毛毛雨”,有付出才有回报率吗!

这杨知府按照憋宝人的吩咐,整整在山脚下祭拜了三个月,比祭拜自己的亲爹还虔诚呢!三个月之后按照憋宝人的指引,在山坡的北面儿,按照方位向下深挖,在挖到七八尺的深度的时候发现一个大木头箱子。

憋宝人对这玩意儿一点儿也不陌生,鼓捣了三两下,大木头箱子就被打开了,只见木箱子之中规规整整放着五个黄金小人儿。

这雕工、这手艺在当时的整个儿东北你觉找不出第二家来,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如今在咱们东北做黄金首饰的都首推“翠什么楼”就这么说吧,这家金楼也做不出这么精美的小金人儿来。

你就瞅那小鼻子小嘴,跟真的小孩儿是一样一样的,哎!不信你从远处看,再从近处瞅,那小孩你就能感觉到这小孩就像是在盯着你笑一样儿。

一看这宝贝,实在是深得杨知府的心意,接连喊了四五声“好!”

人家憋宝先生忙活了一大通儿自然不能让人白忙活啊,杨知府就要拿出金银送给憋宝人,这憋宝人常年行走江湖,岂能不知道杨知府赠金银绝非出自本心,说不准你还没出辽阳城呢,自己就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得去见了阎王!

可不拿东西,对杨知府来说也同样会引起人家还怀疑的,思量再三这憋宝人就向杨知府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小要求”说自己福薄寿短,不知道知府老爷能不能也让自己沾沾知府老爷的福气儿,将这个装着小金人的木头箱子送给自己。

杨知府一听就心花怒放,当即就答应了憋宝人的请求。

憋宝人知道这辽阳府可不是久居之地,早晚会惹出祸端来的,连夜儿带着木箱子就离开了辽阳府。

咱们书中暗表,这杨知府挖出的小金人绝非什么善类,在古代有一种方术叫“五鬼运财”之说,但什么是鬼,都是各说各话,有的人认为人死了就变成鬼了,按照这个说法,你说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穷鬼,死了之后,你指望他帮你运财,那不是扯犊子呢吗!

还有一种说法儿,说这五鬼指的就是人的贪心、嗔恨心、执着心……,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词儿,我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就完了,谁也别去叫这个真儿。

杨知府将这五个小金人儿,拿回到了府衙之中和自己的祖宗排位放在一起,一天三遍烟火供奉着,每天就盼望着这小金人给自己带来好运。

刚开始你还别说,每天祭拜,每天都能在后院儿见到不知是谁散落的银洋,有的时候是一块,有的时候是十块。

“嘿!这玩意儿,可是真不错!您别看少,集腋成裘,就靠这个你这不是长流水的聚宝盆吗?”

杨知府见到了回报,就开始提高小金人的供奉标准了,哪能和自己的祖宗排位儿放在一起啊,祖宗是死了的人,咋供奉也不能给自己送来钱财,这五个小金人是比亲爹都亲的主儿,必须单间儿高标准待遇,鸡鸭鱼肉,水果点心、各种美酒你就敞开的来吧!

这下子可是坏了,自打供上酒水之后这后院儿可就不消停了,一到晚上就好像有人耍酒疯儿似的,大喊大叫,吵闹之声不绝于耳!说也奇怪,这银洋也就再也捡不到了。

杨知府一段时间以来让这个事儿闹得是心烦意乱,也没心气儿供奉了,既然捡不到银洋,谁扯那个淡干啥啊!

这一不祭拜,可算是完喽,后院作的是更厉害了,跑跳之声、打砸之声、呕吐之声一到晚上就不断响起,厨房的锅碗瓢盆都给扔得四处都是,不过你就是看不着人。可能读故事的朋友是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我给大家伙儿打个比较直观的比方,就好比不喜欢养狗的人家,家里养了一只哈士奇,那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闹心、恐惧就像是空气一样把杨家人缠的死死的,可这杨知府也是没招儿,有这么一天知府夫人身体不太舒服,就让人去街上买了一盒儿点心本来想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垫垫肚儿,可哪成想这天晚上衙门里的烂事儿太多了,杨知府回内宅耽搁了一会儿,夫人坐在屋里打开点心匣子,就想着吃点儿垫垫。

就在这功夫,夫人的房门一下子被五个孩子推开了,一把夺下夫人的点心匣子,边吃便对着夫人大骂。

本来夫人这身体就不咋好,这一下可坏了,直接瘫在了炕上不能动弹了,五个小孩吃完之后一抹擦嘴,指着杨夫人就开始骂到“你们杨家是一家子势利眼,有钱拿就给我们兄弟吃喝,没钱儿拿你就残羹剩饭也不给,好!你们这家人等着,有苦果子给你们吃!”几个孩子转身离去。

在杨府、乃至整个辽阳府除了知府老爷敢这么和自己的媳妇儿说话,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撒野。

杨知府回来之后,夫人颤抖着声音对知府老爷说了个清清楚楚,杨知府也没往心里去,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我在辽阳府可是首位人物,论权整个儿辽阳府谁也没我官儿大,论钱财自己也是辽阳府首富!怕谁啊?

可有的时候人你就不能不信邪?自打那日之后杨家的钱财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这还了得?知府的钱你还敢偷这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三班衙役加班儿加点儿的搜寻,可是一无所获,这杨家内宅一到晚上就开始玩命的作,这会儿杨知府也不得不相信,这五个小金人不好惹,赶紧再次摆好香烛再次祭拜。

用咱们现代时髦儿的话讲,就是“然并卵”没鸡毛用,你用到人家了,香烛果品摆上一堆,用不上你就不闻不问,这不是开玩笑呢吗!祭拜一点儿用没有,相反这五个小金人三不动儿就大半夜跳出来吓唬人。

知府内宅的丫鬟婆子谁也受不了这个刺激,纷纷辞工。用下人的话讲就是“多少钱都侍候不了杨家人,给别人家干活儿出的是工,给杨家人干活玩的是命!”您瞅着了吧!就是这么回事。

喝酒的汉子对自己的同伴儿讲述了杨知府家的稀奇事儿,让索二爷和道长都听了个满耳朵明白。

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索二爷与道长云中子此时也是酒足饭饱,二人起身会了酒饭帐,起身就离开了小酒馆儿。

这种事儿啊,传得都是大同小异,啥都不用说这杨知府指定是遇到邪乎事儿了,不然官不离衙,他肯定不能搬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相互对视一眼已经了然于心,既然城内有妖孽咱今晚就要会上一会这五个小妖孽,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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