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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茅庐长白山寻宝 显能耐松花江畔除恶蛟

索二爷捉妖

上回书说索二爷指示这二埋汰在大顶子沟的入口一阵忙活,摆下了不少石头块子,书中代言,这还真不是随意摆放的,也不是为了让人进沟麻烦故意设置的障碍,这石头块子看起来摆放的毫无章法实则是暗藏门道儿。

索二爷让二埋汰摆的其实是个阵法,如果有人进山,只要有人尾随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进去,有雷就让前面儿的人去趟,可确保身后的人平安无事。

您啊,可别说这招儿缺德!能进这大顶子沟的都是绝非等闲之辈,不是山精野怪有点道行的主儿,一般普通人想进去,你还真没有那个能耐。

这辽阳地界儿的天儿并不比奉天府那嘎达暖和多少,瞅这样儿风好像比奉天还要大上不少,索二爷就赶紧在山口儿跟前儿找了一个石头窝子,薅上几把石窝边上的野草胡乱垫在身下,又喝了几口老酒想着闭上眼睛眯瞪一会儿。

“哎!老哥你咋心这么大呢?不想寻死寻思咋进山,咋还能睡上了呢?”二埋汰捡起索二爷扔在身边的酒葫芦,一边儿往嘴里灌酒,一边问向索二爷。

“操!走了一宿了,我还能不累啊?迷糊一会,自然能有人带我们进山,你操什么心啊!别烦我!”说着索二爷拽了拽羊皮大褂的衣裳领子,双手插袖,就想睡上一会儿。

以前二埋汰跟着胡家大爷来过大顶子沟,不过那会儿,是有人出来在山口等着,接他们进去的,这山里山路崎岖,不少山猫野兽的尸骸散落在山谷之中,别的不说,瞅着就瘆疼慌!再说这位何先生长得丑那是自不用说了,就他那帮子小跟班儿一个一个儿的都不像是啥好招惹的主儿,一个儿个儿都贼拉的邪性。

想到此处二埋汰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道“这可是在何先生的门口儿,可千万别扯犊子!眼儿一闭,再一睁,估计我就得和父母团聚了!”想到此处二埋汰就是更睡不着了。

“哎!老哥睡啥觉啊,起来,咱哥俩唠扯一会儿呗!这寒冬腊月的,你在这儿睡着了再给你冻着好歹儿的咋整!哎!老索大哥、不!老索二哥!你瞅瞅你,这样吧!我给你整个《小拜年》啊?”二埋汰待在一边诚心不让索二爷迷瞪着了,说着还真哼哼起了小拜年!

“一更啊里呀啊月牙刚出来呀啊!貂蝉女呀啊走上月台啊!睡在尘埃呀啊!烧香儿那个拜日月呀!烧香儿那个拜日月呀!……”二埋汰这小子你不服儿还真不行,哼哼唧唧的说唱可就真唱上了,先别说唱的好不好,懵个外行人你还真挑不出毛病来。

索二爷让二埋汰这个话痨搅合的是心烦意乱,这会儿二埋汰还唱上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的滴妈呀!你可别在那号丧了,你唱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小拜年》都唱成了《月牙五更》你真当我是没听过二人转的老倒子啊?操!什么玩意儿啊 !”索二爷一股身坐了起来,抽出了烟袋锅子。

“我是真没见过你这种没皮没脸的畜生啊!气死我了,来!给我点着!”索二爷装了一锅子关东叶,没好气的对二埋汰说道。

二埋汰赶紧放下手中的酒葫芦,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的给索二爷的烟锅子点着了,“你小子是诚心不让我睡觉是吧?走了一宿了,你咋的不累啊?”

其实,二埋汰哪是不累啊!他是自己个儿害怕,万一让何先生的徒子徒孙们发现了,整不好自己个儿都得成他们的点心,这要是睡着了那还了得。

“哎呀!老哥,这大白天你也能睡得着是咋地?咱老哥俩儿一块唠唠嗑儿不比烀猪头(睡觉)强啊!你说咱哥俩儿是不是缘分?不是缘分你说你这么大的能耐,我这么高的道行咋就能一起出来干大事儿呢?老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是咋学的这一身能耐的?”二埋汰这小子就是脸皮够厚,如今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二埋汰对着索二爷就是一顿狂拍彩虹屁,同时也将自己和索二爷抬得一般高。不信你就瞅瞅,别人都叫二爷,这孙子管人家喊老哥,这不就是变着法儿的抬高自己的身份吗?

“这可有啥好讲的,都是些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我看你小子就是闲的难受!”索二爷吧嗒一口旱烟对二埋汰说道。

“哎呀!老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唠唠嗑儿,那还有啥意思!讲讲!”二埋汰哪是愿意听索二爷的是咋学的本事啊,纯粹为了打唠解闷儿,省着自己个儿害怕,才没话找话和索二爷也逗闷子的。

索二爷将烟袋锅子在石头上磕了两磕,“行!那咱就唠扯唠扯?”索二爷瞅向远处的天边对二埋汰讲起了自己的陈年往事。

老索家自打从京城受了皇封回到东北之后,就住在吉林府的乌拉街上,在早些年乌拉街上的老索家那可是高门大姓,这不仅仅说是老索家有军功,受过皇封,早在老罕王没起兵那会儿,人家索家就是东北有名的大察玛。诸位看到这儿可能就会问了“啥叫察玛啊?”

用今天通俗的话讲就是“跳大神”的,大神叫“察玛”二神叫“帮君”,好像有民俗专家研究过,说这“察玛”就是“萨满”的满语的音译,我这说的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就权且这么一说,总而言之老索家的地位那是相当的高。

没进关之前,满洲人或者说是满族人,在这东北苦寒之地,哪有什么文化可言?日复一日都是生活习惯罢了!可人这玩意儿遇到事儿就得信点啥,不然面对大自然和无法解释的现象面前,你还真蒙圈。

而大察玛作为少数民族部落当中的“文化人”或者说“先知”那必须得有点能耐,不然问你啥,你都不知道,那你还不如去老林子里打猎去得了。

索家祖上就掌握着这独家的密码,对东北大自然发生的一切事儿,都有自己的权威性解读,一来二去部落里的民众都对索家崇拜的五体投地,这就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啊!你不听神的话,遇到倒霉事儿,不就是死催的吗?

就连部落里的首领对出战、采摘、渔猎事无巨细都得事先请示“大察玛”之后才能做决定,“大察玛”说不让干的事儿,你就是说破天首领也没那个胆子去干!

不了解东北萨满文化的朋友可能又会纳闷儿了,“你说中国上千年的佛教、道教文化,你们不信仰,咋就爱供奉一群动物啊?”其实这个还真就没啥奇怪之处,整个儿东亚文化指的其实就是咱们中国的汉族文化,没有其他!

东北这嘎达,在早些年哪有汉族人愿意来啊,不说老虎、豹子,就是这东北的大冷天儿一般人也受不了啊,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是地盘儿,是河南不能种地啊?还是山东不长庄稼啊?一句话,好地方有的是,没必要去东北遭那份罪去!

这满清末期,因为关里天灾不断,老百姓都是实在没招儿了才闯的关东?不然啊,这地方一样没人愿意来。

对不住大家伙儿啊,越扯越远,有点跑题了。咱还是书归正传,说这老索家这么牛逼,远在赫图阿拉老城里面的老罕王自然要收入麾下啊,经过几次约架,老罕王努尔哈赤带着人给吉林那面削得服服帖帖的了。

索家老辈儿人也看出来,这就是天命,谁都不好使!给谁当差不是当差啊?给谁效力又不是效力啊?啥叫三姓家奴?啥叫吕奉先?没听过,等我们进山海关之后的才看《三英战吕布》呢!这会儿听不懂,也不看不明白,谁知道吕奉先是哪个屯子的!

那些年索家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一时风光无限,跟着老罕王群殴了整个儿东北圈儿不忿儿的牛逼人,下一步就奔着山海关里使劲儿,老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关里老朱家这帮地主秧子对扛活的也不好,贼拉的抠门儿,趁着这功夫人家关外的老爱家就抄了他们的后路了,这个咱就不细讲了,不然越讲越远!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还真白话不完。

咱还是说老索家的事儿,这个以前咱就唠扯过,老爱家的当家管事儿的,也知道关里是个好地方,在北京带下就不想回咱们东北了,可这家又不能不要,思来想去的就寻思寻思让自己的铁子,老索家回去帮着找看家去,要是哪个王八犊子,敢砸我们家窗户,你就给我往死里收拾他,没毛病!

反正就这么地,老索家就回了东北了,对人家老索家而言,整个儿东北那不是想住哪就住哪儿吗,大哥在北京待着常年不回了,这个家那不就是我说了算吗?

老索家祖上寻思了半天,金窝银窝都赶不上咱自己的草窝,拉倒吧!回吉林乌拉街过日子去吧!

索家在乌拉街上一住就是一百来年,这一百多年索家的日子,真就如同老太太过年似的一年不如一年,以往是高宅大户的人家,因为以前的老领导一只想不起涨工资,随着这大清经济CPI的年年升高,到索二爷父亲那辈儿的时候,日子过得大不如从前了。

最近一次上调工资还是康熙爷东巡那年的事呢,这一晃小一百来年了,等到了索二爷出生那会儿不能说家里多贫困吧,可相对朝廷里二品大员来说那可是天地之差!

可这玩意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们这一家子属于皇帝的“地下编制”,那年头也没有个工会或者劳动局啥的,你总不能直接去京城找皇帝去给你涨工资去吧?

索二爷家里哥儿三个,自己的老爹常年不在家,成年的满东北深山老林的转悠,以至于索二爷七八岁了见到自己的老爹都是有数的,就这份敬业精神我估计到今儿个都少见。

索家也是进过关里见过大世面的主儿,知道咱们满人这些玩意儿在关里玩不转,用时髦儿的话讲不属于主流潮流,不时尚。要想进步咱就得学习人家汉人那一套,诗书传家才是正道,舞刀弄枪永远就登不了大雅之堂。

受这个影响索二爷的大哥,也就是索大爷自幼苦读诗书,想着凭借自己的文才成为大清国安邦定国的栋梁之材。这个自然深受索家二老的赞许,可这巡山的爵位由谁承接呢?这时候索家老爷子就把目光瞄准了自己的二儿子。

为了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不是那块材料,在索二爷十二岁那年索家老爷子就要带着他去巡山。你看着巡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这里面儿的道道儿多了去了!你就比方说吧,遇到“鬼打墙”了,你该咋整?进了“迷魂荡”你咋出来?遇到山精野兽你该咋处理?这都是门道儿!东北的名山大川也不少,别看关里那面儿不错,但关里有的咱这面儿啥都不缺,就是赞这嘎达冬天实在是有点冷!

巡山最重要的就是有胆儿,没胆儿你就是在能耐也白扯,看个黄狼子就吓尿裤子了,你说你咋降服它?那不是闹呢吗!

索二爷自小就顽劣无比,最不缺的就是胆儿,曾经为了想在松花江上划船,自己个儿从烂葬岗子拖起一块棺材板子扔进江里就当做小船儿,玩的是不亦乐乎!你瞅瞅这胆儿够肥的吧?

索二爷跟着自己的老爹,跋山涉水就来到自己的人生第一站,长白山脚下的“干饭盆”,这个地方是贼拉的邪乎,不要说过去就是今天在东北一提到“干饭盆”许多资深的驴友也都是头疼不已。

别的稀奇古怪的事儿咱就不说了,只要你进了“干饭盆”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阎王殿,到里面儿就转向东南西北你都分不清,什么指南针啊、GPS全都白费,想平安的进去,在顺顺当当的走出来,凭借的是运气、是经验、是能耐。没有其他这个选项。

你就可想而知这个“干饭盆”有多邪性了吧?

“小子,瞅见前面儿那片儿林子没有?穿过去就是干饭盆了,你怕不怕?”索老爷子问向索二爷。

“那有啥可怕的?过去不就完了吗!”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索二爷根本就没当做一会事儿。

“二小子,你可别吹牛逼!我可告诉你啊,十个人进到干饭鹏能出来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这里面儿狼虫虎豹、老妖精啥都有你难道还不怕?”索老爷子故意吓唬索二爷。

“唉呀妈呀!爹!你也太小瞧我了,都说虎父无犬子,满洲将军的儿子能怕那些玩意儿吗?咱索家可是世代都受过皇封的,什么妖魔鬼怪不都得给咱家人让路啊!”别看当时的索二爷岁数不大,说起话来颇有点当年祖上的威风劲儿。

“好小子!是咱们索家的种儿,你从这儿穿过去三天之后我在对面的长白山上等你,你可掂量好了,整不好你可能就得让老虎妈子叼走了!三天就等你三天,出不来就别怪老爹狠心扔下你不管!”索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哎呀!爹,你咋就信不着我呢?放心吧,遇到老虎妈子,整不好我把他的皮都能给你整来!”小索二也不等自己的老爹说完背着褡裢就进入了“干饭盆”。

可能是刚刚儿的弓拉的是实在太满了,刚进“干饭盆”索二爷就感觉出不对劲了,这里面的树长得都是横七竖八的,没有个像模像样的,估计有朋友会问了,树不就是树吗?咋的长得还能像大姑娘啊?

你这么说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这“干饭盆”里的树,长得都是七扭八歪的,配上旁边怪石嶙峋的石头让人看起来格外的让人不舒服。

这林子里面儿树木稠密,长的也不是一个方向,冲哪长得都有,您就别说看方向了,进去就蒙圈了,作为一个孩子的索二爷更是没有能耐辨别南北了的能耐了,不到一袋烟的工夫,索二就找不到自己是从啥地方进来的了。

得了!牛逼也吹出去了,既然是自己吹的牛逼,自己个儿就得把牛逼吹完啊,现如今都找不到出口儿,那就更不要说自己想去找老爹了。

小索二硬着头皮就开始了“干饭盆之旅”,从正晌午头儿就开始东一头西一头的瞎转悠,眼瞅着,这日头都硬下山了,自己还是在原地打圈儿,索二不禁就开始找起了急,可是这倒霉地方你越是着急,越是出不去,你说这人也怪,他越是出不去还是越是着急,这下可不就整拧歪了吗!

直到小索二实在走不动了,才找了一块儿大石头坐了下来,寻思着自己吃点啥,绕腾了这小半天儿肚子早就打鼓了,嗓子也干得厉害!

索二从褡裢里掏出硬窝头,就着水袋里的水,顺进去两个窝头,这会儿体力才恢复的差不多,小索二眼瞅着落山的日头开始琢磨上了,“看这样儿,自己今儿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去了,这晚上该咋过啊?这倒霉地方杂草丛生,估计晚上山猫野兽肯定也是少不了!哎呀!整不好自己这几十斤都得便宜这些山牲口了!”

就在索二望着天儿胡思乱想呢,就听见身后的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动静儿传到索二的耳朵里,小索二心中一紧心说话“这他娘的也是怪事儿,寻思啥咋就来啥呢?”索二赶紧从石头上一个高儿就蹦了起来,从腰上拔出自己的那把鹿角弯刀,警惕的看向身后的草丛之中。

身后的草窠子响了一阵儿,只见一人多高的野草被人分了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佝偻着腰从里面儿钻了出来,这老太太满头银发,看起来不像是住在老山里的山里人,这老太太嘴里还嘟囔着呢“就住这个破地方,这也是忒难走了,来一回就的短一几年的寿命,也不知道咋想的嫁给这么个土老帽干啥!唉!女大不由娘啊!……”老太太光盯着看脚下的路了,哪儿有空儿注意看正前方还有个孩子站在那啊!

老太太的腿脚儿实在是不咋地,分开野草颤颤悠悠迈过一棵横卧在石头上的枯树,差点儿一个跟头没摔在地上。

索二瞅着清楚,见老太太差点摔倒了,赶忙跑了过去,一把将老太太扶助了“大娘,你小心点儿,这地方贼拉的不好走!”

索二这一扶差点没给老太太吓得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哎呀我的妈!吓死我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咋还能跑到这嘎达来了?哎呀!快点儿,快点儿扶我坐下缓缓吧!可把我吓死了”老大娘一双小脚儿,行动也是不便,在小索二的搀扶下总算坐到了石头上。

“大娘你咋走到这儿嘎达来了呢?饿不?我这有窝头还有水,整点不?”您别看索二年纪小,可也是一副热肠子瞅着这老太太翻山越岭的也是实属不易,就想把自己褡裢里的吃的拿给老太太垫垫肚儿。

“哎呀!你这小嘎豆子,心肠还不错呢!真招人稀罕,来,让大娘瞅瞅!啧啧啧!你瞅瞅这孩子长得真周正,今后长大肯定也是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今后长大了大娘被你说一房俊媳妇儿,你看咋样?”老太太喝了索二递过来的水,连声对索二称赞不已。

“哎,孩子你咋跑到这儿嘎达来了呢?这大野林子也是你能出溜的吗?让老虎妈子再给你叼走了,看你咋整?”老太太像是想起了啥,问向索二。

小索二你别看岁数小,可注意一点儿不比大人少,小索二心头一转一个鬼主意就计上心头“啊!这不是吗,我爹带着我们哥儿三个出来打兔子了,我家养的大老黄撵兔子直接干到这儿里来了,我们哥儿几个见大老黄半天没出来,这不一起就进来找来了吗!刚刚儿我那几个哥哥也不知道吃的是啥玩意儿,肚子吃坏了,说是蹲茅坑儿去了,你瞅瞅这几个玩意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也真不怪我爹骂他们,都是不着调的玩意儿!哎!大娘您这是干啥来了?也是找狗啊?”小索二说起瞎话儿来张嘴就来,连奔儿都不打。

“你瞅瞅你这个熊孩子,说说话就下道,我这么大岁数找什么狗啊!我这岁数还能咬动兔子肉吗?你瞅瞅我这几颗牙,再过两年就全掉光了!”老太太说着就呲着几颗残缺不全的牙说啥都要让索二贴近了看仔细点儿。

索二你别看年纪小,可是啥都懂,这深山老林子的什么精怪没有,这老大娘口气也实在是太重了点儿,直冲鼻子,索二手掩着鼻子对老太太说“大娘您这是上火了啊?这、这嘴味儿也太大了!还看啥我又不会修牙,行了!您老在喝口水压压吧!”索二将水袋子又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又接过来水袋子灌了两口水“哎呀!这水是真解渴啊!你这小子满脸的心眼儿,还嫌老太太我有口臭!你这小兔崽子都成精了,咋的?你怕老太太我是大老虎妈子变得啊?一口吃了你啊?哈哈哈!”老太太瞅着索二就是一顿发笑。

索二见这老太太也是个没溜,就不咋愿意搭理她了,“小子这么半天了,你哥和你爹咋还没过来接你呢?我看他们爷儿几个也整不好是蒙圈了,不如你这样儿跟我上我闺女家住上一晚上吧,这都天黑了,你还得在这儿等到啥时候啊?”

“不去!我爹和我哥一会儿就来了!他们都是放山的老客儿了,在这嘎达还能走蒙圈?你不是闹呢吗?这干饭盆就和我们家菜园子似的,他们哪还能蒙圈啊!”小索二撇着嘴就不再说话。

“哎呀!你这小嘎豆子还真是人小鬼大!爱去就去不去拉倒,你就在这儿等着喂老虎妈子吧!”老太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拄着木头棒子蹒跚的向树林深处走去了。

索二望着这老太太的背影心里暗自发笑,“你就等着兜兜转转,你一会儿还得回来!”索二等了一会儿,老太太不见人影,又等了一会儿,老太太还是没见人影,索二心里暗道“操!完犊子了!这老太太是认得道儿啊!早知道当初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儿溜达出去了,这事儿扯不扯!”

索二内心咋懊糟咱就先按下不讲了,反正这事儿换做谁心里也不舒坦,现在也不能在这儿傻待着啊,就这么傻坐下去,啥时候能够走出这大林子啊?得嘞!该着转悠还是转悠吧!

乌拉街上有不少赶山的老客儿,听他们说过,在老山沟子里迷瞪了,你就别看道儿,眼睛一蒙,像是“摸瞎”似的小步摸着往前走,肯定就能走出去,老话总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这话在咱们关东的老林子里压根儿就不好使,有时候那你眼睛见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索二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照这么下去,就一会儿的功夫自己也就啥也看不着了,不如自己就试试,索二索性紧闭双眼,心中数数,迈着小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蹭着走,索二心里都念叨了五千多了,睁开眼睛一瞅“嘿!还真他娘的有效果,不管咋说,这么长时间还真就打破了四处兜圈的魔咒了,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既然办法有效,那咱们就继续呗,索二再次紧闭双眼,冲着一个方向继续小步前行,终于在查到两万多个数的时候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索二心中不禁欣喜异常,看来那个自己是从那个倒霉的地方是走出来了,这两万多个数至少也得有七八里地远了吧!

索二再次睁开眼睛此时天早就黑了下来,这黑灯瞎火的往哪走啊?到处都是树林子,不管咋说找个地方儿今儿过上一夜才行啊,就这么在野外呆上一晚不要说老虎妈子,就这大山里冻也得给自己冻死啊!

索二四处撒吗,瞅见远处像是有两盏小灯儿似的,在远处闪来闪去,有亮光肯定就会有人家,叫点儿好听的,说不准能在人家那里对付上一晚!天亮也就好办了。

是小索二想到此处就拨开杂草奋力向着灯光亮起的地方走去,随着越走越近,索二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这灯咋瞅着那么怪呢?“我操!还能飞啊?”这可把小索二吓得够呛,也顾上去找人家住上一晚了,撒腿就掉头往回跑,咋地了呢?

原来距离那玩意儿越近,索二瞅得就是越清楚,这那是什么小灯啊,这是一条趴在树上大牲口的一对儿眼珠子,正忽闪忽闪找吃的呢?

瞅见索二像个小牛犊子似的误打误撞正向着它走来也不知道是兴奋啊,还是兴奋啊!嘴里吐着大舌头发着嘶嘶的动静向索二这边探头探脑呢!真要是走过去不被这畜生一口吞了才怪呢!

眼瞅着送到嘴边的点心要跑了,这畜生岂能善罢甘休,卷起一身恶风就奔着索二的方向追了过来,小树杈子、草窠子都被它压倒了一大片,你就听它爬行的声音脑瓜皮都发麻,索尔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儿,撒开丫子就是一通儿疯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算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儿听不着了,索二这才敢停下脚步,拄着双腿大口大口的喘气儿。

“这倒霉地方儿,还真他娘的不是谁想来就来的,爹说得没错儿,整不好这条小命儿就得交代在这儿了!”索二歇了一会儿,感觉双腿发软,可也不敢在这儿就留,万一,那畜生在踅摸过来那不就完犊子了吗!只要不死就还得走。

索二灌了两口水继续向前,这回索二可就留心眼儿了,可别是在误打误撞给人家当了点心了,走了好半天,用咱们现在的话讲咋的,也都到了夜里十一二点的功夫了,索二这会总算在一处山坡子上看见冒烟儿的人家了,既然能冒烟儿说明这儿就是有人住,要不然这些山牲口也不会点火做饭啊!

索二吸取刚刚儿的教训,也不敢着边儿,走得太近再让人家给嚼吧了,哪多哪少啊?先看看没事儿再往前凑!

这是一户用树杈子圈成的小院子,三间小草房从外观上来看收拾的干净利索,一点儿也不像是山里的人家,倒是和乌拉镇上那些普通老百姓的院子差不上太多“想不到干饭盆这鬼地方也有人在这儿住啊?”索二心中暗自琢磨道。

天儿都这么晚了,可是这家屋里还亮着洋油灯,不时还有说话声传出来,索二在屋外转悠了半天才奓着胆子对院里喊道“有人吗?我是过路的,能不能讨口吃的啊?”

“谁啊?这大晚上的!咋整的外面儿还有人啊?”屋里一阵下炕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房门吱呀的一声响动,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年汉子出现在门口儿。

“谁呀?人在哪呢?”壮年汉子可能是刚刚从屋里出来,有点不适应屋子外面的黑暗,缓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索二正趴在院门处向院子里张望呢。

“你是谁啊?深更半夜的跑到得到这大山里干啥玩意来了?”壮年汉子走到院门口儿,打开大门让索二进到院中。

“啊!谢谢大哥!我叫索二跟我爹和我哥出来撵兔子了,这不,狗跑丢了……”索二还没说完。那个壮年汉子就接过话头儿说道“然后你也跟着跑丢了,是吧?跑到这儿转悠了半天也没出去,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嗯!”索二只好点了点头。

“那得了,进来吧!不然这大晚上的不让山牲口给你吃了才怪呢!”壮年汉子大步流星的就带着索二走进了小屋当中。

“爹,你瞅瞅这小子得有多虎,狗跑丢了,自己出来找狗,现在倒好把自己个儿也给整丢了,又是个山炮玩意儿”壮年汉子一进屋就对炕上坐着的老头念叨了起来。

房间里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头上梳着一根花白的小鞭,正端着一个烟袋锅子坐在炕桌上喝酒呢,见壮汉子领进一个半大孩子,赶忙对索二招呼道“来!孩子赶紧上炕,吃口热乎的,你这在大林子里转悠应该是累坏了吧?能整上两盅不?”老头长得很是亲切,先不说吃喝,就是看见这老头儿,心里就能舒服不少。

索二在这户人家总算吃了一顿热乎的饭菜,一打唠索二才知道,人家是正经的猎户,爷俩儿在这干饭盆这么多年了不为别的,只为了一对儿山牲口的眼珠子,那玩意儿贼拉的亮,剜下来不说卖,送到京城去,至少也能换个六七品小官儿当当。

“你是说那、那大牲口眼珠值钱?”索二对老爷子问道。

“你这小子还真就是虎,那是钱能衡量的吗?全天下那种畜生也就只有干饭盆才有一只,我们爷俩在这儿嘎达都待了三四年了,连他娘的毛都没见到啊!”壮年汉子对索二抱怨道。

“那啥,大、大叔刚刚儿,我看着你说的那个山牲口了,它、它还追我来着,差点没让它给我嚼吧了”索二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老头一听索二见过山牲口,紧张的胡子都翘翘起来了“孩儿啊,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索二对着父子俩说道。

“唉呀妈呀!爹!那还等啥啊,咱们收拾它去啊!”壮年汉子一看就是急脾气。

“不急!既然这东西能追他,说明这畜生应该就在咱们附近,今晚上咱爷三个早点睡,明儿早点起来,去山里踅摸它去!”老爷子说道。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爷儿三个早早的起炕儿了,带着干粮和水,让索二凭着记忆给爷俩儿带路。

昨天是夜里啥也看不着,索二也是着急逃命心切,只能凭借感觉尽量接近昨天的位置,可是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老爷子对着索二说道,“孩子你别急,你再想想,那地方有啥特点没有,比如说特别高的大树、山洞啥的?”

索二挠着脑瓜子,寻思了半天,一拍大腿,“想起来了,那跟前儿有水声儿,就在水声附近的一个大树上待着呢!”索二对父子二人说道。

那妥了,既然有水声就好找多了,三个人在大林子里有转悠了一阵,总算找到了地方,这时候天光放明虽说树木遮天蔽日,但对这对父子来说早就在这老林子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父子二人循着昨夜那畜生爬行的痕迹终于在一个山洞里将那只山牲口捕获。

咋杀的山牲口咱们自不必细提,但说父子俩处理完山牲口,将山牲口的一只眼珠子递给了索二“孩子,山里人的规矩,见面儿分一半儿!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你拿着,保你一世吃喝不愁!”

昨天夜里这父子俩能在这深山里收留自己以属天大的恩情了,索二怎能要这珍贵的宝物,说啥都不肯要,只是请求父子俩能送自己出山就感恩不尽了!

父子俩对视一下,只好将宝物收回囊中,再次取来山牲口那一对儿一尺多长的长牙送给索二“孩子,能看出来你今后是干大事儿的人,这一对儿牲口牙,本是神兵利器,但对我们猎户来说就是意见趁手的家伙儿,我们用就白瞎了,这玩意儿你就拿着今后说不准有用得着的地方儿!”

小男孩儿自幼就喜欢刀啊,枪啊!之类的东西,就是今天也是如此索二初见这对儿长牙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对儿长牙光亮照人,寒气森森,就这溜尖的尖牙你不要说什么金盔铁甲了,就是宝铠护身都一样给你捅个窟窿!

索二当即也未推脱直接就将这对长牙插入了腰中,父子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带着索二走出了干饭盆,走到路上索二无意间和父子俩聊起了自己刚刚进入干饭盆的老太太,可把父子俩惊得够呛“孩子你这胆儿也是忒大了点儿啊!干饭盆这地方啥出奇事儿都有,什么狼成精虎成怪都不是啥稀奇事儿,你这孩子也真是命大,你要真申过头儿去看老太太的牙说不定你就成了山牲口的伙食了呢!”

这一路上爷俩又给索二讲了不少山里的新鲜事儿,听得索二是一惊一乍的,想不到这干饭盆竟是如此凶险啊!

索二在父子二人的带领下顺利的走出“干饭盆”,还提前老爹一天到达了长白山,让索老爷子实在是高兴不已,再看到索二腰间的牲口牙,才知道这小子就是自己接班儿的不二人选,自此之后索老爷子走到哪就给索二带到哪,悉心的教授索二各种能耐。

这俗话说的好“日月如梭天天天,寒来暑往年年年!”日子这玩意儿就是不经过,一晃索二就跟着老爹在关东的大山里跑了四五年了,这么多年索二的能耐见长,可是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让索二着实的郁闷不已。

老话儿不是说吗“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索二这么多年能耐没少学,可是一次露脸的机会老爹都不给自个儿,这一年八月索二随同老爹回乡,哪知道吉林的松花江洪水泛滥成灾,将松花江两岸的村子、镇子都给泡了起来,就连乌拉街上的索家也都被松花江水撵到了屋顶之上。

整个儿吉林松花江两岸的老百姓各个都是叫苦不迭,这是什么年头儿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唉!

索家老爷子问索二怎么看这大水,索二当即说道“事反常太必有妖!咱们松花江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发过洪灾,现如今洪水滔天,说明这江里有东西作怪!”索老爷子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地对着索二点了点头,算是对索二见解的认可。

爷俩儿到家饭还没吃上一口呢,乌拉街的鱼户佟家媳妇儿就哭哭啼啼的找了过来“索老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孩子他爹吧!咱这一左一右的也只有您能管得了这个事儿了!”说着佟家媳妇儿扑通一声就在水里给索老爷子跪了下来。

“佟家媳妇儿,有啥事儿,你起来说,你这是整得啥事儿啊?快点儿,老婆子,赶紧给佟家媳妇儿拉起来!”索老爷子对自己的老伴儿招呼道。

索家老太太将佟家媳妇儿拉起来之后,才知道原来鱼户佟家爷们儿,见这些日子以来松花江水不少,既然水多,那鱼自然也就少不了,佟家爷们一连几天都自己划着小船到松花江上打鱼,你说也怪了,天天撒网,一条鱼毛子都看不着,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佟家爷们儿,一赌气,就在松花江里下了绝户网从上游拉到了下游,您要问了,啥叫绝户网啊?其实不难理解就是网眼儿贼小的渔网,你别说大鱼了,小鱼你也跑不了!

这佟家爷们顺流而下跑了能有三十多里地,将渔网收上来一瞅,还是一样儿,一条鱼也没有,你说怪不怪,佟家爷们,一气之下就划着船回了家,自己将渔船拴在岸边越寻思越生气,随即解开裤带对着松花江就是撒了一泡尿,指着江面儿就骂道,“你还江龙王呢,就是一条水长虫,年年还要祭拜你,呸!你等着吧,早晚扒了你的王八窝!”

佟家爷们算是痛快了嘴,哪知道,当天夜里这江水就开始不断的上涨,一拨猛似一拨,一浪压过一浪冲着乌拉街就席卷而来,当天晚上有没睡觉的人家,一看白亮亮的水线贴着地面儿就过来了,可算是吓屁了!连喊都来不及喊,撒开腿就往高处跑。

就这么地家家户户全都进水,就连老索家都让洪水给泡上了。说也奇怪,家家户户都遭了灾可都没死人,只有佟家的爷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被一个大浪卷走之后,这人就没信了,你可能还会问了,这佟家爷们不会游泳啊?您猜呢,多年的鱼户,不会游泳还能说得过去吗?可即使会游泳这不!也没了吗?

佟家媳妇儿就是为了这事儿才求到索家来了,人家佟家媳妇儿说的也是明白,“不管咋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这到底是因为啥啊?咱得整明白的啊!”

索老爷子算是听明白了“行了,佟家屋里的,我也听明白了,三天之后松花江边儿你就听信儿吧!”

索老爷子回身看了看索二,“老二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这回也是到家了,这事儿交给你能整明白的不?”

索二赶忙答道“爹啊!这有啥的,你就放心吧,事儿我肯定给你整利索儿的!”

第二天一早儿索家爷俩儿就来到了松花江畔,站在高处的江堤上,索老爷子问向索二,“老二啊,你瞅瞅这是个咋回事儿啊?这江水咋就这么大呢?”老爷子说着似笑非笑的望向索二,不用说这是老爷子在考验索二呢!

“嗨!爹,您老也就别卖关子了,我要是没猜错,咱爷俩儿应该都是想到一块儿去了。”索二笑着对索老爷子说道。

“哦!老二,那你给爹讲讲,这是咋个缘由呗!”索老爷子手捋须髯对索二说道。

“爹,你瞅这江水,江水反花,水却不混,说明这江里是有玩意儿作妖儿呢!水花不大且散说明这玩意儿道行还是不够,顶多是一条大泥鳅!”索二爷对老爹如实回答道。

老爷子连连颔首“嗯!你小子行了啊!没白跟着老爹东颠西跑,还学着东西了,行了,那你就瞅着收拾收拾吧!我这上了岁数身子骨儿也是不行了,你整吧!”索老爷子满意的转身离去。

索老爷子走了,这索二可就忙活开了,带着人到村儿里捡些死猪、死鸡,还必须是腐烂发臭的那种,用车拽到松花江边上,然后命人大造几只大铁钩子,老鼻子大的那种精钢铁钩子,后面连着锁链捆在岸边的大拴马桩子上,然后让人将这些发臭的猪、鸡挂在铁钩子上扔到江中不用管它,索二爷就坐在江边上看景儿。

一帮打下手的人站在一边儿,也不知道这位索大少爷这是耍的哪门子把戏,只能瞪着眼儿在一边看着,下午的时候江上风起来了,这江上的浪花儿也开始是越翻越大“你们大家伙儿都精神的啊,一会听我的,让你们干啥就干啥!”

索二起身站立从腰间拔出那一对儿在“干饭盆”得到的兽牙,紧张的注视着江面,不多一会儿就见江面上隐隐有东西从江底浮现,只见这个东西能有个一两仗长短,长得黑乎乎的,头上长角,看起来像一只大蟒,可是谁家的莽还能长角啊?这颜色也不对劲儿啊!你瞅瞅这就是一根儿会动的黑炭条吗?

打下手的人们这下子可有西洋景儿可看了,纷纷围拢在江畔上指指点点的对江中的动物开始议论纷纷,只见这只黑炭条在水里翻了几个花儿,对着江面上的死猪一口就吞了下去,嘿!你说这还能有好儿吗?那里面儿还藏着大铁钩子呢,挂上就完犊子了。可畜生就是畜生,它哪懂哪个啊?肚子饿了还能不吃吗?可吃了那就距离倒霉不远了!

这畜生感到嘴里生疼,顿时也顾不得其他死鸡了,这一个就够受得了,哪能还带痛坚持呢?这玩意儿可就真的翻江可劲儿的折腾了。

索二爷害怕这牲口劲太大,再让它跑了,就赶忙让人拉紧铁索,千万不能让他挣脱了,就这样这只黑炭条在江里整整折腾了两天才算懈劲儿,这些日子江上的潮水真就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发出的声响都是金属声儿,你自己脑补,你就寻思去吧,这水发得有多大!

据说吉林将军府都把军队开赴到了乌拉街,真就怕出现什么意外,老百姓可就惨了,乌拉街上房倒屋塌,你就别说粮食,钱财了,在这天灾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

索二见折腾的也差不多,也不能再由着这畜生再折腾下去了,估计再折腾一会不要说吉林府衙了,估计都能冲到奉天去!

索二爷紧了紧腰上的大带,赤裸上身,手持神兵利器直接就跃到了水花翻涌的松花江之中,啥时间这松花江里就出现了一幕让人终身难忘的一幕,一人一蛟在江中上下舞动,蛟身黑色,索二爷那会儿还是壮小伙子呢,一身雪白的腱子肉,在江中与这只黑炭条缠斗在了一起。

刚开始这黑炭条还有几分凶猛,不断想用尾巴拍击索二,可如今的索二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孩了,索二双手左右开弓,接连捅了黑炭条几下子,这黑炭条也就渐渐的老实了下来,就如同烈日之下的蚯蚓一般。

这一番争斗打得甚是激烈,松花江的江水都被这黑蛟染成了鲜红色,从远处望去这松花江上如同随风荡漾的红色飘带一般。

索二从松花江上游到岸边之时这黑蛟早就一动不动拉成直线了,“行了,拖上来吧!”众人套上了十多匹马才将这为害松花江的恶蛟拖了上来。

索二手持利刃刨开了黑蛟的肚子,嘿!这里面儿可是够全面儿的,什么动物都有,尤其是鱼类居多,看来这江里的鱼虾是都便宜了这个混蛋玩意儿了!

黑蛟开肠破肚这股味儿熏得人都迷糊,臭!腥臭!恶臭!贼拉的臭!索二也不在乎,好顿翻找才在黑蛟腹中找到还未消化完的佟姓打鱼的,唉!过去这一家子男人就是顶梁柱,哪家老爷们倒下了,这个家也就散了佟家媳妇一见到自己的当家的,那就不用提了失声痛哭。

索二一声没吭从打下手的小伙子手里要来了一把斧头,脚踩黑蛟的脑袋,硬生生将黑蛟的独角砍了下来。

“佟家嫂子,这玩意儿是个无价之宝!你拿着,有这玩意儿,你们佟家吃喝不愁!”索二将独角扔到佟家媳妇儿跟前就回家跟老爹复命去了。

“嗯!你小子这事儿做得好,有勇有谋,心存善念!看来是时候我该把这枚金印交给你了,今后巡山这活儿就是你的了,好好干,咱索家要对得起京城里的皇上和关外的老少爷们儿!”索老爷子对索二说道。

至此行走关东的崇山峻岭之间就多了这么一位叫索二爷的巡山将军。索二爷是一口老旱烟,就着一口葫芦里的老酒向二埋汰娓娓道来。

二埋汰那两只绿豆眼珠子,听得差点儿没掉了出来,“我、我、老哥不!爷爷我的亲爷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说你个畜生,呆头呆脑的还行不信我,不信拉倒,我还得睡觉呢!”索二爷转身就想躺下。

“别别别!我信,我咋不信呢?老哥你这本事真是太牛逼,我服儿,我真服!”二埋汰对索二爷又是点头又是作揖!

“瞅瞅吧!这就是在干饭盆得来的两至畜生牙,看看有没有你的耗子牙锋利?”索二爷从腰间抽出两只雪白的长牙递给二埋汰。

二埋汰初摸白牙,就感觉浑身冰冷,拿到手中如同镔铁一般结实,“这是牙?我滴妈呀,那畜生得有多大啊?”二埋汰苶呆呆的僵在一边儿。

这时忽听山口处传来一阵对话声,索二爷赶忙警觉地起身伏地,拨开石窝子边上的杂草偷眼向外望去,“行了!带咱们进去的畜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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