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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巴家的败落

索二爷捉妖

古书上有一篇文章记不得出处了好像是《礼记》当中写了这么一句话“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估计大伙儿看得是一团雾水,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儿啊?之乎者也的,其实这句话用咱们今天的大白话讲就是八个字儿“国家将亡 必有妖孽”

不信你就瞅瞅吧,这满清后期大清王朝摇摇欲坠,关外老家这些成精变怪的稀奇事儿是屡见不鲜,远的不说,就在前几天儿,奉天城里的鲁味居少东家王云生搞破鞋搞到荒郊野岭和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搞到一块了,你说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当然了那会儿还没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这么一说,这不过是咱们今天在这儿调侃罢了,但这个事儿在当年的奉天城里是家家茶余饭后必然说出来解闷儿的新鲜事儿,要不今儿咱们咋能把这事儿翻出来当故事讲呢?

王云生虽说得到索二爷相助,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儿,可这身子骨要想彻底好利索还得些时日,这不吗,这些日子里就一直在鲁味居的店里躺着修养,店铺掌柜的怕王家人指责这事儿也就一直没去王家集送信去。

王云生在王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面儿也实属正常,对他们王家来说不是啥稀奇的事儿,加上这王家进来一直也不太平就谁也没把王云生不回家当做回事儿,眼下老东家和二小姐云秀一直昏睡不醒这才是头等大事儿。

鲁秀芬和婆家人、娘家人一直疲于奔命侍候这爷俩儿,每晚上端汤送水这样的小事儿都是必不可少,他们爷俩是昏睡,又不是死了!哪能还不喂点水喂点汤啊,真要是睡个十天半个月的,水米不进不死了才怪呢!

王家大院现如今最大的事儿还不是端汤送水的琐碎事儿,而是外人无从得知的赶紧将云秀身上的孩子拿掉,这个事儿王家大院里没人知道,都是鲁秀芬一手安排的,每天鲁秀芬眼瞅着桂兰将苦药汤子一碗又一碗的灌进云秀的嘴里,你说也奇怪,这云秀一连几天啥反应都没有。

你就是喝白开水一天灌下去两大碗还得跑几趟厕所呢?更不要说这是奉天城里著名“棍头”陈麻子卖的打胎药了。

桂兰见云秀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问鲁秀芬“少奶奶,这田先生的药也不管用啊?小姐喝了都有七八碗了,你说咋就一点效果也没有呢?莫、莫不是这药是假的吧?”

桂兰哪知道喂给云秀的是啥药啊!桂兰说者无心,可是人家大少奶奶鲁秀芬确是在意起来了,因为这药是自己托付自己的娘家人儿管家鲁毅去买的,鲁毅肯定不能忽悠自己个儿,可谁又能确保是不是陈麻子忽悠鲁毅呢?

想到此处,鲁秀芬心里又开始了十五个吊桶打水开始七八上拔下的不踏实起来了,这不怪鲁秀芬,这几天鲁秀芬和桂兰一天就得给云秀换上几身干爽的贴身衣裳,自己眼瞅着自家的小姑子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这还了得?这要是哪天把孩子生下来,这王家大院儿里的人脸还往哪放?还让不让云秀活了?

鲁秀芬思量再三,得了!这事儿事不宜迟,赶紧回娘一趟问问鲁毅到底是咋回事儿吧!这事儿关乎脸面真要整岔皮了,还不得闹出人命啊!

鲁秀芬赶紧让小山子套好马车赶紧进城找鲁毅商量商量去,小山子也是麻溜儿,没多大功夫就跑到屋里招呼鲁秀芬“少奶奶车套好了,咱随时就能走!”

上回从城里回来,车轴断了的事儿让鲁秀芬想想都后怕,让小山子再三检查了一下车身,发现确实没事儿,鲁秀芬才和张二爷打了声招呼奔着奉天城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鲁秀芬没闹死心,这个家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当家的王云生又是跑出去好几天不见人影儿了,你说这家里家外所有的事儿自己都得亲自过问,哪样少了都不行!咳!操心的命儿,也不知道当初爹娘是咋寻思的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就在鲁秀芬坐在车里暗自神伤呢,只听见车把势小山子打着长呛“吁”了一声,把马车的缰绳收住,回头对鲁秀芬说道“少奶奶,我看前面的马车像是您家府上的马车。你瞅瞅!”

鲁秀芬挑起棉帘儿,只见官道上一架长套马车,卷起带泥土泥土的雪花,向王家集的方向疾驰而来,可不嘛,这不就是鲁家的马车吗,只见鲁毅和车把势各做一遍车沿板上,也不知道车厢里做的是谁!

鲁家的马车也发现对面儿的马车停了下来,一瞅都不是外人,这不是王家的车吗!小山子赶紧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鲁大哥吗?我家少奶奶就在车上呢,今儿想回家看看二老去,想不到在路上遇到您了,您说这事儿巧不巧!”

小山子这小子嘴碎,无论见到谁都愿意“亲家母借黑豆-没话儿逗上几句话!”尤其看到在鲁家当差的鲁毅那是格外的羡慕不已,自然要多白话上几句。

小山子正白话个没完呢,鲁秀芬就从车上下来了“大哥!你怎么来了?”

“呦!小姐啊!我陪同老爷过来的,这几天老妇人和老爷一直都不踏实,今儿得空儿让我陪着老爷过来看看你!”鲁毅如实对鲁秀芬答话道。

这三个人在外面儿说话被马车里的鲁见贤听得是一清二楚,在马车内咳嗽一声“呃咳!鲁毅让秀芬到咱们家的马车上说吧!既然回来了,就不去王家集了,咱回城吧!”

鲁秀芬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小山子赶着马车直接去鲁家,今儿晚上回去小山子还得跟着回去呢!

小山子这小子比鲁秀芬还愿意回鲁家,倒是不因为别的,人家鲁家高门大院特别好面儿哪怕是对下人也都有着一股和气劲儿,别的不说给鲁家当差天天儿都能吃到猪肉炖粉条子,大米饭、大馒头管够三不动还要改善改善伙食,带馅的调着法儿的吃,你说谁不愿意去鲁家。

那王家常年棒子面大咸菜吃口热菜也就是水煮大白菜连点油星都看不着,你就更不要说吃肉了。

小山子心里那叫一个美,今儿晚上少奶奶不回去才好呢,我还能多沾几天光儿。

小山子是咋想的,咱就不用多说了,全天下当差干活儿的都一样儿,都想着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这一点毛病都没有。

按下小山子不提,咱们再说鲁秀芬上了自家的马车。和老爹坐在轿厢里,老爹也没客气张嘴就问“你男人出啥事儿了知道不?我这张老脸都让他在奉天城丢的是干干净净!”

鲁秀芬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就像老爹询问这王云生在城里又闹出啥花花事儿来了。

鲁见贤对自己姑娘也不避讳,一五一十把这些天王云生在城里嫖畜生的事儿向闺女和盘托出,说了个详细。

“要不是给一个乡下老客儿撞见了,估计这小子早就走在他爹头里了,你说说你们王家还有正经人吗?”鲁见贤老爷子很少发脾气,这回可是把自己个儿气得够呛。

“今儿我去王家集就是想让你们王家出个说法儿,这个混蛋玩意儿咋就没人管了吗?这王家还要不要脸了?你们不要脸我鲁家可丢不起这磕碜!”

鲁秀芬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回自己这当家的玩得是越来越花花,为了私会两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差点儿丧命荒郊野岭,这事儿城里都知道了,还传的是有鼻子有眼儿的。以前不认识这位少东家的人,这次好了全都认识他了,这在当年奉天城里可是一出知名的大事儿!

鲁秀芬哪能管得了王云生啊,对老爹的责难只能摇头苦笑“爹!现如今王家闹心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儿,云生他只要没死就算不上大事儿,这回我回来也就不瞒您了……”鲁秀芬把上次是怎么委托鲁毅去找陈麻子买药的事儿,包括这几天陈家爷俩儿的状态都一股脑儿都和盘托出了。

“你这是啥意思?鲁毅还能忽悠你啊?”鲁家老爷子在气头儿上说出的话也都是横着出来的。

“那倒不是,我回来就想和家里人合计合计看看这事儿该咋整,王家能管事儿的,全都躺下了,别人谁不管我也不能不管云秀这孩子啊!我就想让鲁毅大哥带我去找陈麻子唠唠他这玩意儿咋能不好使呢?是不是这老花子见利忘义糊弄咱们呢?”鲁秀芬对老爹把自己的想法也都讲了出来。

“哎!小毅啊!你上回给秀芬拿的东西准成儿吗?”鲁见贤对坐在前车沿上的鲁毅问道。

“老爷!绝对准成儿,我去北市场找的那老东西,他当面儿给我包的绝对差不了事儿!”鲁毅说的是信誓旦旦。

“大哥!今儿你能不能带我见见他,用了啥效果儿都没有啊!”都不是外人鲁秀芬开门见山就想让鲁毅带自己个儿去找陈麻子。

鲁家这三人说的都很隐晦,连陈麻子的名儿都没敢提,倒不是怕别的,找陈麻子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这要是让人误会鲁秀芬怀了别人家的孩子那不就好说不好听了吗!

听见自己闺女要见陈麻子,鲁见贤没等鲁毅张口呢,自己就先一口回绝了“不行!不行!这成什么体统了!你还嫌咱家的脸丢的不够干净啊?”老爷子当即就解决了鲁秀芬的提议。

“爹!那你说这事儿该咋整?你给我拿个主意吧!云秀不管从哪方面儿来说我都必须得管她,这事儿你看咋整,我总不能看着云秀把孩子生下来吧?”鲁秀芬对老爹鲁见贤讲道。

“这个……”这的确是给鲁见贤出了个难题,自己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说得上是得体。

“老爷我多一嘴,您别介意!您看这么样儿行不行,我去约陈麻子找个地方坐坐,您和小姐就当做不认识人一样,就坐在我们附近,小姐有啥需要我问的,我直接问不就得了吗!既办了事儿,又保住了面儿,你看行不?”鲁毅问道。

要不咋说在大户人家当差管事儿的都会办事儿呢,人家鲁毅这招儿出得是滴水不漏,你从哪都挑不出毛病来。

既然有办法儿,那咱就照办吧,鲁家父女俩找了一家临街茶棚子坐下来喝水,鲁毅坐着马车去找陈麻子了,闲言少叙陈麻子没用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鲁毅接到了茶棚子了,挨着鲁家爷俩儿不远,和鲁毅坐到了一起。

鲁毅在高门大户当差多年和什么三教九流都有交集,说起话来是滴水不漏,当即按照当初约定好的就和陈麻子盘起了江湖道。

“我说陈爷,你上回给我那包玩意儿不行啊!一连喝了好几天咋一点儿响动也没有啊?”鲁毅这人说话不得罪人,哪怕面对这个花子头也向来是客气有加。

“鲁大管家,这是没有的事儿,咋能不行呢?又不是怀了怪胎!只要把我这包药儿喝下去了不出半天儿,肯定就得见红,上午喝下去下午绝对立竿见影!您别看咱是个花子头儿,可要说办事儿咱也讲究的是江湖信义,说到办到,你可着麻花巷打听去,哪家姑娘敢说我这手艺不行,我就立马儿滚出奉天城,绝不踏进一步。”陈麻子伸着自己那一双看不出颜色的手上指天下指地开始对鲁毅赌誓发愿。

“行,行行!咱爷们儿在城里面儿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都是熟人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小点声、小点声!”鲁毅怕惊到歇脚的茶客赶忙劝着陈麻子小点声儿。

“爷们儿,那你说!这药就办不了该咋整啊?你刚刚儿说得鬼胎是个啥玩意儿,你能不能跟我说道说道儿?”鲁毅这人就善于盘问,这都是和守备老爷鲁二爷那块儿学来的。

据说当年鲁二爷跟东洋兵打仗那会儿,抓到奸细你打不管用,就得唠嗑儿,咱东北这唠嗑儿可是学问大了去了。

张家常东家短那叫唠嗑儿,盘根问底儿声东击西也叫唠嗑儿,前者唠嗑儿那是扯老婆舌传闲话儿,而后者看似无意实则收获不少。在平时鲁毅没少跟着鲁二爷学东西,今儿这唠嗑儿的手段全运用在了陈麻子身上。

这陈麻子常年带着花子们走街串巷,谁家媳妇儿养汉子了,哪家爷们儿搞破鞋,还有哪家儿大姑娘未婚先孕了,都逃脱不了这帮子叫花子的耳朵,因为啥啊?还不是总在大街上逛荡吗!新鲜事儿不想听都往耳朵根子里灌。

陈麻子将手里的打狗棍儿拄在一边儿,压低了声音对鲁毅说道“爷们儿,我这么和您说吧!我这药要是不好使,事儿就不是出现在药的上面儿,我刚刚儿不是说了吗?十有八九怀的就是鬼胎,咱奉天府的巴图巴老爷您听说吧?”

“那咋没听说过呢!当年同治爷的表兄弟儿,蒙八旗正儿八经的红带子,不是说犯事儿了,给撵回咱这儿了吗!他们一家在奉天城差点儿没把城门楼子给拱下来,最后全家败落都没得到善终吗!这有啥新鲜的,我当啥呢。”鲁毅故意拿话儿吊着陈麻子。

这可把陈麻子急得够呛,倒不是因为别的,自己的权威性得到了质疑那还行吗!陈麻子不乐意的对鲁毅说道“你这爷们儿说话咋就这么不招人听呢!我说啥你都知道,那你给我说说他家是咋败落的?”

“能咋败落啊!吃喝嫖赌抽,大烟膏子炒鸡蛋,牌九、麻将掷色子!咋败家就咋造呗,真是花钱还不会可得了!”鲁毅端起茶杯一撩大褂前襟翘起了二郎腿,想没事儿人似的看起了街景儿。

“你可知道个啥?还大烟膏子炒鸡蛋呢!你吃手指盖那么大一嘎达就立马儿送你上西天,我跟你说你别看你在大户人家当差,可你未必能啥事儿都知道那么清楚,今儿看你抬举老叫花子的份上,能请我喝上一杯茶,我今儿就给你好好讲讲巴老爷家的事儿,让您看看眼!”老花子陈麻子开始对鲁毅讲起了巴图府上的稀罕事儿。

巴图人家是京城来的皇亲具体因为啥撵回关外了,谁也不知道!您知道巴图是个牛逼人就行了,逢年过节奉天府的将军、知府都大包小卷的排着队往人家巴图府上的送东西。

这巴图也是个豪横人,大街上无论是坐车还是骑马,那就是顺着大街一个劲儿的尥,硬生生把繁华的奉天城当成了蒙古草原。

那会儿也没个交通管制,更别说红绿灯了,就是有那玩意儿,人家巴老爷能管你那个毛病?用《小兵张嘎》里的话讲“老子在京城里都不遵守交通,你一个盛京陪都算个什么玩意儿!”

那会儿人命也不值钱,撞死个人都赶不上有钱人家的马值钱呢!整个奉天城让巴图折腾的是鸡飞狗跳,奉天府没人敢管,出了事儿府老爷还得帮着巴图打圆场叱责受害人不长眼睛,没事儿上街干什么,您说这是人话吗?

老话说得好“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说的是有一天巴图心血来潮要逛黄协寺的庙会,好好体会一下民生疾苦,自己就带着一帮子恶奴家丁奔着黄协寺就过来了,您要知道在早些年间哪有什么热闹儿可以凑的,逛庙会还的是有时有晌的,总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儿开庙会吧?

满大街都是叫买的叫卖的,街头撂小摊说书唱戏的也是正经不少,你瞅瞅这边儿我给你来个大变活人,那面儿就得给你唱一出《大西厢》,从面儿上看的确是热闹,不热闹也不行啊,这帮子在庙会上都是属于挣饭吃的主儿,不卖力玩儿活儿下顿还能喝西北风儿啊?

奉天城的叫花子也都聚在了黄协寺的门口儿,人多赏钱的也多,能上庙烧上几炷香的人心肠儿都错不了,出门儿不管咋滴都能扔两个大子给小花子们吃上一口饭。

陈麻子是“棍头儿”自然不用和小花子似的给大家伙儿点头作揖要小钱儿,而是靠在路边儿一块大石头上,破草帽儿挡脸一躺,摆上摊子卖自己的“缺德药”

不少人要问了,陈麻子这心咋就那么大呢?就不怕人家偷啊?

您这就寻思错了,分卖啥,陈麻子卖的是“缺德药”你偷它干啥?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啊?你要用不上白给你,你都不敢要!

这阵儿就听到不远的街心处一阵吵嚷,有不少爱凑热闹的小花子就跑过去看热闹,原来啊,是巴图巴老爷看上唱小曲儿的丫头了,说啥都要把丫头带走,拉弦的老爹不让,巴图身边的恶奴家丁齐上阵没踹上几下子就把人给打死了。

照说这是人命官司,一般人先给你扣上夹子,砸上锁镣再挨上一顿打,扔进苦窑儿,啥时候想起你了,就给你一刀把脑袋砍下来。

可这事也得分谁,这位巴大老爷完全就不用担这份儿心,打死人埋起来吧,和奉天府打声招呼,自家的丫头跑了我带回去没毛病吧?你想想奉天府还能说什么?

就这么的巴图将这丫头强行抢回了府上,成了第七房姨太太。

看到这儿有朋友肯定会感叹了这个巴图就是个犊子,这也太好色了,娶这么多媳妇儿干啥啊?我告诉你啊,人家巴图混蛋归混蛋,仗势欺人归仗势欺人,人家可真不是好色!你想啊,有钱有势找啥样的找不到啊,漫说找了,上赶子要嫁入巴府的姑娘都排成了队,谁不想过好日子啊!

早些年我记得是江苏卫视吧,不是就有那么个货吗“我宁肯在宝马车里苦,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这种人从古至今不鲜见,应该说有的是!

那巴图为啥非得要抢姑娘呢?

这可就说到巴图的痛处了,你别看巴图身份显赫,可也是有难言之隐,已经是年过四十了,自己膝下没有一子一女,你说这事儿扯不扯?

要说这中医还是有短板儿,比如这不能生孩子这事儿,在过去你就给不出科学的说法儿,要是当初有“莆田医院”巴图的痛楚早就解决了。

媳妇儿不能生养,那咱就娶,一个不行两个,两不行三个,反正家里有钱,吃穿不愁,怕啥?巴图回到奉天之后一连娶了三个一年一个,可这六房媳妇儿肚子一个比一个消停,没有任何怀孩子的意思,你说怪不怪?

巴图郁闷啊,平时没事儿就在家里喝大酒,不喝个五迷三道的不算完,酒灌足了就开始开启巴图的第二个爱好了,打媳妇骂奴才,如果觉得还不过瘾,就从马棚里牵出自己的大黑马,骑着马满大街的疯跑,直跑到人困马乏才算告一段落。

这天有溜须拍马的下人领来一个游方的老道长,只见这个道长生的是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对巴图侃侃而谈自己可以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载,曾在西昆仑修道如今云游天下普度众生,见府上隐隐有霞光乍现今日特来登门拜访。

一旁的家丁不断向巴图挤眉弄眼,巴图让人给老道长端上茶水,找了个空子就出去了,下人心知肚明赶紧跟了出去。

经巴图一问才知道,原来这老道长有两下子,能掐会算啥都懂,如今在四处化缘准备在营口筹建登云观。这不嘛,见老道长有能耐就给巴图领进来了。

这是好事儿啊,先问问自己咋整才能有孩子吧!

老道长有问有答,手中掐决念咒,不多一会儿,就对巴图说道“老爷您这几房夫人都与您阴阳不和啊!经贫道开天眼查看,这个月的黄协寺庙会您将遇到您的如意佳人啊!只要这个小佳人进府,还愁什么子女啊!到时候您得是子孙满堂的富贵命啊!”

这本是江湖骗子的一套说辞,可人在难处明知道这是假的,也愿意相信,因为这正对自己的难心事儿,想不信都不行!

巴图一听生孩子这事儿有门儿,就求老道长再仔细算算,在庙会上什么时间段儿,在哪儿嘎达能遇到自己的神仙伴侣呢?

老道长装模作样又是比划了一番,将时辰和地点都给巴图点了出来,巴图一听心生欢喜,让人重重的犒赏了游方的老道长,送走老道长巴图每天坐在家里喜滋滋儿就等着黄协寺庙会这天的到来。

这天正日子到了,巴图带着人穿着新衣新裤,按着老道长说的时辰地点在附近踅摸,周围都是些做小买卖儿的,只有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路边唱着江南小调。

江南小调这玩意儿,好听不好听?好听,贼拉的好听,就是咱们东北的爷们儿娘们儿谁也听不懂。自然这爷俩儿唱了半天一个铜板儿也没挣到,老头架着胡琴儿,领着闺女就想往人多的地方挪挪,看看能不能找个好位置。

你说巧不巧,正撞见巴图这个活阎王。

巴图和众家丁一看这四周也就这个姑娘长得年轻,岁数也好,长得也好。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合适的人,这指的不是这丫头还能是谁啊!

巴图办事儿就是简单粗暴,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上前就去拽姑娘的胳膊,“你就是我媳妇儿,跟我走!”老头儿见状赶紧过来护着闺女,巴图身边的狗腿子一看你这是耽误我家老爷生儿子啊,这哪行,七手八脚的就给老爷子捶巴死了。

事儿肯定是不了了之了,被抢的姑娘糊里糊涂的成为了七姨太,按照巴图家里的编制这七个媳妇能够凑上一桌麻将外带一桌斗地主了,这一晃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七姨太的肚子也是一样没动静儿。

这可把巴图气得够呛,想去问问那个下人是在哪遇到的这个杂毛儿老道的,可下人早就辞工走了,整半天让人忽悠了!

这七个媳妇为了能给巴图留下个一儿半女的简直是啥招都想到了,烧香拜佛,抽签算卦!请察玛跳神,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可这玩意儿一点用是都没有。

巴图不顺心就打人,操起什么是什么,管你是几姨太上去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的毒打,老话儿说得好“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说的是打起人来就没轻没重,骂起人来也就不管什么磕碜好看的了,啥恶毒就骂啥!

这天巴图一家子围在饭桌边上吃饭,巴图几杯老酒下肚儿,又想起了自己没有孩子的苦楚,不禁就在酒桌上指点着七房媳妇挨个儿骂。

过去大户人家是有规矩的,男尊女卑的观念是深入人心,当家的别说是骂了,就是打你都得挺着!这要是放在今天那巴图的日子就别过了,天天儿都得干得乌烟瘴气的。

巴图借着酒劲是越骂越兴奋,抬手一个饭碗就抄着媳妇儿们扔了过去,你说也是巧了,这一饭碗不偏不斜正砸到四姨太的太阳穴上,可怜的四姨太就因为一个饭碗就香消玉殒在了餐桌上,你就说人这一辈子咋死的没有啊!

这对巴图来说死个媳妇儿都算不上事儿,买口棺材抬出去埋了就完了呗!家里不是还有六个呢吗!可见过去的女性地位得有多低下。

四姨太人缘不错,和这几个姐妹处的都非常好,尤其对七姨太有为同情,就因为一个江湖老骗子的一句无心之话,阴差阳错的就被抢到了巴家,你说这不是造化弄人又是什么?

棺材买来了,几个姐妹给四姨太收拾利利索索的,就抬出了巴家,几个姐妹跟在棺木后面儿一直送到奉天城西北角的乱葬岗子上,眼瞅着将四姨太埋上大家伙儿才离开。

七姨太念计四姨太对自己往日的照顾说啥也要留下来和四姨太说几句贴心话儿,直到日头落山七姨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四姨太的坟头儿。

自此之后每到初一十五,去乱葬岗子上看望四姨太就是七姨太的一项工作了,一连半年都是风雨不误。

人有点营生是件好事,最起码不寂寞,可要说现如今七姨太这份营生可说的是不咋地?哪有总往坟头上跑的道理啊?而且祭拜一会儿就完了,人家这位七姨太可够一说的,在乱葬岗子上一待就是一天,天黑了都不愿意回去,你说这是啥事儿啊!就连家里的车老板子都不愿意送七姨太了。

你不送,办法不是有的是吗!巴家有钱是出了名的,道儿也不远坐个洋车,雇个马车我还能去不了吗?真是的!

七姨太每次从乱葬岗子回来都是兴高采烈地,用咱们今天的话讲就跟中了彩票似的,兴奋!贼拉的兴奋!

一段时间过去了,这七姨太好多日子都不再去看望四姨太去了,成天就躲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吃喝拉撒都是下人们侍候着在屋里完成的。就连七姨太的贴身丫头也见不到几面儿,听说七姨太成天躲在屋子里和人唠嗑儿,有说有笑的!

大家伙儿都以为是七姨太精神出了问题了,就请来了济生堂的老田先生,也就是给前文书说道的田先生的老父亲,请了过来。

这老田先生医法精湛,搭上脉就说是喜脉,初听此消息的巴图真是有点五雷轰顶的感觉,刚要发作,自己强定心神心想道“现如今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个一男半女,这么诺大的家业今后该怎么办呢?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管他是谁的呢,这就是我的孩子!”想到此处巴图强作欢颜,重重的赏了老田先生。

既然自己收下了这个野种,那野男人就不能再来了,你再来还要把这儿当成家不成?今后我这面子往哪放啊?

巴图命家人严防死守,不让一个陌生男人去后院儿!可七姨太的房中还是能传出唠嗑儿的声音,大家伙儿都长耳朵呢,谁还能听不到啊?就是傻子都能知道七姨太这房间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儿!

巴图心里憋屈啊!带这顶绿帽子我认了,可你也别太过分啊!咋的还赖在我家里不走了?巴图是越想越气,当天安置了几名壮汉带着刀枪棍棒就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去围堵,“都给我听清楚儿的啊!看见生人儿就给我动家伙儿,不用怕整死了算我的,直接抬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扔到土山上喂狗!”

这巴图也是个狠主儿,伤人害人眼皮都不眨一下,谁让人家这靠山实在是牛气呢!您啊,也别骂巴图不是东西,咱们任何人到了他那个位置也都一样!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只见七姨太的房中灯火摇曳,都是子时了也不见熄灯睡觉,趴在窗户口儿,就能听到七姨太的说话,咋听也不像是一个人啊!

巴图气的血灌瞳仁向众家丁做了个手势,几个小子露胳膊挽袖子,手提钢刀,一脚就蹬开了七姨太的房门,几名大汉鱼贯而入闯进了七姨太的房间之中。

众人刚刚冲进七姨太的房间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一个个都鬼哭狼嚎的跑了出来,这可把巴图整得愣住了,这帮小子跟随自己多年,什么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啊!从来都没含糊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慌个鸡毛?见着鬼啦?”巴图问向跑出来的几个家丁。

家丁下巴打哆嗦,指着七姨太的房间里说出不话来,“废物!一群废物点心!”巴图手提钢刀大踏步的走进了七姨太的房间,这不进则可,一进也让巴图心生凉意,“操!不怪,他们害怕呢!我、我他娘的也是害怕啊!”

只见七姨太描眉打鬓收拾的利利索索,在炕上摆着一张小炕桌儿,正有滋有味儿的喝着小酒儿呢,只不过、只不过对面儿的酒友实在是特殊,竟、竟然是一个纸人!

纸人带着黑缎子的瓜皮帽儿,一身青缎子马褂儿,两个大红脸蛋儿,正面对面儿的和七姨太坐在一起,纸人的面前还有倒满的白酒,你说这事儿吓不吓人?

七姨太仿佛就像是感觉不到有人进屋了似的,和纸人有说有笑的。这哪是偷汉子,这、这简直是超出常理了。“都给我进来,给我烧了、砸了!反了天了!”巴图明显叫喊声早就没有了在街面儿上耀武扬威的底气了。

众家丁战战兢兢,从外面儿再次走进屋来将七姨太拖到了院子里,当着七姨太的面儿,将纸人付之一炬,七姨太挨了巴图几鞭子,就被关进了牲口棚子,可是这七姨太根本就不以为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在牲口棚子里有说有笑的,时不时地还来上两段儿江南小曲儿。

整个巴家从上到下都快被这个七姨太逼疯了,只要到了晚上谁也不敢在巴家待下去了,这怪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有打更守夜的,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披红挂绿的奔向跨院的牲口棚子,可是到跨院儿一看哪有什么人啊!

巴家成了夜里比白天还热闹的地方了,巴图要不是看在七姨太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还不早就给他撵走了吗!现如今就是因为七姨太怀了孩子,巴图才没撵七姨太走的。

七姨太怀了孩子这事儿早就在这些姨太太里传开了,以前没有孩子的时候大家伙儿还都算和气,都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这一但有那个姐妹儿怀了孩子,这身份地位马上就有差距了,诸位要是理解不了就看看那些清宫狗血剧,就那么回事儿!

虽然说除了巴图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巴图的,但女人多了事儿指定就会多,几个姨太太不甘心自己就被这个神神叨叨的七姨太比下去,就心生毒剂专门儿几次三番的照顾起了陈麻子的生意。

七姨太的保胎药是没少吃,可是就像鲁毅说的似的没效果!啥动静儿都没有,七姨太是该着吃还是吃该着喝还是喝,众多姨太太一度认为这个陈麻子是个“奸商”,更有甚者还有几个姨太太在大街上直接让家人找个由头暴打陈麻子。

陈麻子也是纳闷儿啊!我陈麻子在奉天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了,不敢说是童叟无欺吧,但我可是麻花巷的金牌供应商啊!还真没谁说过我这药不真的!这到底啥咋回事儿呢?

都说是十月怀胎一朝娩,巴图一直熬到第十一个月也没见七姨太生孩子的迹象,不免心里也开始画起了魂儿,这到底是是咋回事儿呢?

直到第十二个月的头儿上,七姨太才抱着肚子满地嚎,说是肚子疼,巴图赶紧叫人喊来产婆子,在边儿上候着给七姨太接生。

产婆子从上半夜忙活到了下半夜也没见七姨太把孩子生出来,几个产婆子忙得脚都不沾地,满头大汗,直到下半夜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才将大家吸引到了后院儿。

过去生孩子这事儿常见,都是在家里请个产婆子,准备好热水,剪刀,凭着经验接生就完了,小孩出生之后的啼哭声再大又能大到哪去?对不,我想大家伙儿应该都听过也都见过孩子是咋哭的,最大声儿能把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吗?不可能的!

可人家七姨太生的孩子不但声音大,而且还刺耳!最主要的是孩子生出来之后,所有产婆子竟然像逃命似的争先恐后从产房里往外跑,你说怪不怪?

巴图一把拽住一个产婆子问道“咋回事儿啊?跑啥啊?”

产婆子战战兢兢的对巴图说道“老爷,大老爷,这钱我挣不了,你饶了我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跑除了巴家大院儿。

巴图心生疑惑,难道这产房之中可有什么奇怪之处吗?随即大踏步就迈进了产房,就在巴图刚刚进入产房之中只听得见巴图“啊!”了一声,随即一个屁墩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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