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走出咨询室，正好是下午两点半，太阳很刺眼，我在台阶上晒了会太阳。直到日光的暖意晒透了身体才又往下走。在催眠的时候，虽然是梦境，但是那种被海水浸润的湿冷挥之不去，只能靠着这点暖意来驱除些。

这时，手机正好来了电话，是张局。接通后才知道，局里有个案子要画像。

我收敛了心神，骑车又往分局赶。

张局说了个案件大概，是一起连环儿童拐卖案，找到了一个重要的视频，就是里面有嫌疑人的脸十分模糊。

说了一半，张局期间又接了好几个电话，她说说停停，我又不能走，只能盯着桌子上的水杯发呆。

就算是最轻的晃荡，水杯里的水都会晃荡，看了几眼，我又开始有点晕了。

张局“水里有什么吗？”

张局挂了电话，发现我走神了，关切地看着我。

沈翊“没什么。”

我回过神，讪讪一笑。

张局“怎么回事啊，最近看着有点憔悴。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休息休息？”

张局发现了我的异样，警察都善于察言观色。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请了太多的假了。而且经常还因为上课不在分局，本就已经很难为情了。

沈翊“可能就是昨晚没有睡好。”

我再次解释道，其实我一直很感激张局，刚到这里时，是她力排众议，推荐我过来，否则按照杜城地性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坐在这里。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杜城忽然推门而入。

杜城“张局！”

中气十足的一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张局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杜城，再次强调了一遍关于敲门的基本礼仪。杜城连连点头，说下回一定。可是连我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敷衍。张局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张局“这次的案子，材料都给杜城了，细节你去找他问。”

沈翊“嗯，我知道了。”

我起身离开，杜城也紧跟着出来了。

沈翊“你不是找张局吗？”

杜城“不，我找你，刚听李晗说你在张局办公室，我就……”

我停下脚步看他，一脸的风尘仆仆，不知道刚从哪个现场回来。昨天明明才睡了三四个钟头，今天就已经神采奕奕了，这体格，真让人羡慕。

沈翊“那找我有什么事情？”

因为手表印的事情，我今天有点不太想见他，表情有些严肃。杜城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冷淡，原本翘起的嘴角就落了下来，啊了一声，随后说道：

杜城“就……那个儿童拐卖案。”

沈翊“嗯，去办公室我就画。”

画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看着监控画像，他看着我画像。我几次余光看他，都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怎么，还想看看上面的手表印吗？我有些没好气的想，这事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沈翊“你要这样一直盯着我吗？”

杜城“没……没有……我放松一下，发呆的呢？”

他心虚地别开视线。

杜城“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

沈翊“什么？”

杜城“没……没有……”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支支吾吾，要问不问的，我继续忙手里的活。既然他要看就看吧，我努力把精神集中在手上的画笔上，其实只要精神高度集中后，就不会被他的视线所影响。手下的画像加速成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