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

杜城“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杜城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沈翊“没事……你要不要去洗一洗……”

他这一身衣服，估计洗不干净了，只能简单处理一下，至少不能挂着这一身汤汤水水回去，不然车子也做不进去。

杜城“那个浴室在哪？”

他一脸不好意思，小心脱下外套，把衣服反过来包住，没再扩大污染源。

沈翊“楼上，楼梯上去右手边。”

杜城“哦，哦……”

他嘴里嘶嘶几声，敲着还麻木的大腿，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去。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很好，这地毯也彻底不能要了，不过也用了三年了，差不多也可以换了。

我把地上能擦干净的东西整理归位，把弄不干净的地方，拿了些画纸铺上，打开手机淘宝，翻了翻购买记录，然后重新下单。

“喵呜！”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刺耳的猫叫，我心叫不好，忘记提醒他了。我快速跑上楼，就看到小玄从卫生间里钻出来，杜城赤着半身，一脸无措地站在那里，正试图把扯坏的浴帘装回去。

见我进来，疑惑地指着浴缸问。

杜城“它怎么睡这里？我还以为进贼了……”

这看哪都像犯罪现场的职业病能治吗？

杜城“这好像不太结实……”

我瞥了眼寿终正寝的浴帘叹了口，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沈翊“没事，我不怎么用。“

我从搬进来那时候开始，我就没有用过，还一度想把它拆掉，可惜这浴缸体积太大了，搬出去要拆门框，嫌工程量太大只能作罢。现在，它被我塞满了杂物，废弃的画架子，还有许多废稿，横七竖八都堆在里面。

沈翊“我不泡澡，晓玄倒是很喜欢，经常睡里面。”

沈翊“浴帘就别管了，浴巾边上有干净的，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关上了浴室门，心里却有些愤愤，听说过哈士奇拆家，里面这只应该也不逞多让了……

打开衣柜，却有些犯愁，想着怎么把我的衣服，套在他一个一米九的身上。也不见他平时运动，肌肉线条却十分明显。我闭上眼，估算了一下，肩宽大概在54，腹围在86，没有夸张的腹肌，但也没有赘肉，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

最后找到了一件很久以前的卫衣，只是这衣服……算了，我有些犹豫，又想着他未必会记得。

等里面水声停了，我才走了过去，他擦着头发出来。

杜城“你的沐浴露挺好闻的，什么牌子……”

沈翊“学校超市随手买的，衣服给你。”

他麻溜套上，眼睛开始四下打量。浴室连着我的卧室十分简单，门一开基本一览无遗。地台床，一张两米宽的书桌，一台个笔记本，其余都是我的教案，十分凌乱。

杜城“你还不愧是大学教授啊？还挺认真的……”

沈翊“我可是拿工资的……”

我认真回道。

沈翊“吹风机在门口。”

杜城“不用，都干了……”

他甩了甩半湿的头发，刺猬一样支棱着。他新奇地照了照镜子。卫衣的大小还可以，就是手臂还是短了些，他的手腕盖不住。宽松运动款穿在他身上也就堪堪可以看，不过倒是让他整个人显得年轻了不少。

杜城“这衣服我怎么觉得哪里见过……”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七年前，我就是穿着这件衣服被他抓紧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