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篇：疼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菊地爷爷

羽生听到思锦肯定的回答，只是静静望着她，把燃着的香火插在了香炉里，袅袅小檀烟一圈一圈徘徊在神殿的上空，他的目光从未停留在别的地方。

车思锦“走吧，吃面去，奶奶说了，荞麦面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

羽生结弦2“好”。

两个人走向在神社后边居住的小屋子里，她领着他端着面条来到门槛边，坐着中国人偏爱的小马扎。

车思锦“结弦，喏，筷子”。

羽生结弦2“嗯”。

这次两个人的情绪都是淡淡的，羽生破天荒的没有在用餐前说一句——いただきます「我要开动了」只是看了一眼思锦的侧颜，随着她的目光，挑起几根面条，看向不远处雾气缭绕的山脉，极致绿色的走向像一副染不尽的颜料涂抹在天际间。

车思锦“好吃吗？”

不管吃什么，在哪里吃饭，他的思锦都会问他这么一句话，而他也总是同一个答案。

羽生结弦2“好吃”。

只要和她在一起享受的食物，怎么可能是不美味的呢？况且车氏奶奶的手艺很好，是日本传统的荞麦面做法。

车思锦“那就好，你多吃一些啊”。

羽生结弦2“锦锦”。

羽生咽下嘴里的食物，没有再动叫住了她。

羽生结弦2“吃完我们就去找菊地爷爷吧”。

怎么办，他一刻也不想耽搁了，因为她看起来真的……憔悴要命。

车思锦“结弦，说实话，我好困好累”。

我说完这句话，放下了面碗。

我明白自己在某一方面隐瞒了一些事情，加上方才使用力量为他而祈祷占卜，真的耗费了大量体力，甚至比前一次在秋日之上，更要凌冽。这是平常的食物所不能弥补回来的，而且我看着手里满满一碗面，竟然一点也吃不下去。

但，我必须要对他说实话。我很累，和真的很困，而他是我唯一的倾诉和依靠。

车思锦“你可以借我肩膀，让我休息一会吗？就一会，然后我们就去找菊地爷爷，我答应过你的”。

羽生结弦2“好”。

我抓着他的胳膊，靠在了他的肩头，最后眼睫闭合的时候，眼前闪过的是一道夺目绚丽的霞光。

是什么时候种下一定要坚定走下去的执念的呢？

大概是多伦多那场雪中，我看见了他的片刻未来。

又或许是，我贪恋他的每一寸美好，所以也自私想要我的结弦，今后生命中的每一秒都是美好。

说没有坎坷有些不切实际，只求他不要再经历过多痛苦，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滑自己热爱的冰面。

车思锦“够了”。

羽生结弦2“什么够了？”

车思锦“睡够啦～”

见我弯起浓浓黑眼圈的眼眸，他抬我手心捂住我的视线。

羽生结弦2“不够”。

羽生结弦2“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大胆的想法，结弦他那么聪明，会不会知道我的所有内心独白。

算了，我宁愿他是笨蛋。

……

忙完入节仪式后，如约来到菊地爷爷的正骨院。

菊地爷爷“是结弦和思锦来啦”。

车思锦“爷爷新年快乐”。

羽生结弦2“爷爷新年快乐”。

我行了礼节之后，按照爷爷的意思躺在了幕帘后的小床上。

菊地爷爷“思锦和结弦可真有缘分呐”。

车思锦“嗯？”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虽然由美妈妈也常说，我还是有些疑惑，虚弱地抬起头来。

菊地爷爷“你躺着的这张床是结弦从小到大的专属区域哦”。

车思锦“真的？”

他抱着我的小袄，对我点了点头。

羽生结弦2“嗯”。

那就是说，接下来某一刻，我的痛苦会和他曾经的某一瞬间疼痛默然重合，可能是小yuzu，也有可能是少年yuzu。

菊地爷爷“孩子，这里疼不疼？”

爷爷问着温柔的话，手上突然一用力。

车思锦“啊啊啊啊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