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篇：指引

他或许不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今天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我在神像面前，祈愿了一遍又一遍。

用我未来2019年全部的气运，来试图攻破一个我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壁垒。

——车思锦

羽生结弦2“锦锦”。

羽生结弦2“锦锦，醒醒，我们到了”。

这是我们从多伦多回到仙台的第三天了，快到年关，依照日本的习俗，我们要在灵气充裕的地方吃荞麦面，并且听寺庙的钟声在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敲响108下，斩断未来一年的烦恼丝。由美妈妈他们去抢购福袋了，给家人们祈福的担子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我和结弦的身上。

比起多伦多的雪冷，我总觉得仙台冬天的湿雨淋在身上要更加寒凉，很久没有回到车氏神社了，傍山的团团雾气弥漫，我就这样站在唯一上山的路口阡陌处，徘徊许久没有动弹。

羽生结弦2“锦锦”。

车思锦“我看起来还好吗？会不会让爷爷奶奶看出我……有点憔悴”。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面对他，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回来之后，我就没有睡过一场好觉，浅眠、噩梦，还有那些记忆碎片，我不得不承认，那些所有一切都在一点一点把我的身体，透支了。我要挑的担子，还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羽生结弦2“不好”。

他清脆的“两个字”让我愣了一瞬，回过神来，我想要从包里掏出遮瑕膏和小镜子把眼底的乌青再遮掩一下，却被他拦住。

羽生结弦2“你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羽生结弦2“答应我，结束了这些天的事情之后，跟我去菊地爷爷那里看看吧”。

车思锦“……”

羽生结弦2“别不说话，食疗、理疗、泡温泉，药浴。只要可以让你恢复身体的，我们都要去做”。

车思锦“咳咳，答应你答应你”。

他像个会发光的神明少年，冲破了雾气，站在风里，就站在我的面前。

车思锦“我是说……嗯”。

羽生结弦2“你要是食言了，我会和神明告发你的”。

车思锦“嗯？”

还想多说些什么，就被他拉着上了山。

羽生结弦2“走了”。

到神社门口的时候，许是因为年节来祈祷的人太多，爷爷奶奶忙着卜卦和解签，我和结弦来到堂中神像前，我燃了三炷香递给他。

羽生结弦2“我来吗？”

车思锦“嗯”。

车思锦“我有我要做的”。

看着他接过了香，我把家传悬挂的骨牌紧紧握在了手心里。隔着香火的味道，我的目光触碰了他的侧脸，冷风徒然穿过我指尖，我缓缓安静地闭上了双眼，骨牌透过某种力量在手心里颤抖。

拉我跌入深渊，再把我填满，摸索我承受的边缘，一笔一画在我手心里写下了四个字。

神的指示——很奇怪的指引，是一个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玉龙雪山。

答案，是藏在那里吗？

思绪间，他贴近拉住了我双手合十刚刚落下的指尖。

羽生结弦2“祷告了什么？表情那么凝重”。

车思锦“很多，很多”。

羽生结弦2“那，神明听的过来吗？”

车思锦“嗯，他会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