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准备

蔡麟坐直身体：“’他们’是谁？”

“他们…是…是’育德书院’的院长，还有…有那个穿白衣服的人！”李银发磕磕巴巴。

蔡麟问：“知道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什么人吗？”

李银发转动眼珠回忆：“不，不知道，他总戴个口罩看不清脸。但是他每次来都会带一包蓝白色的粉末给人试药…”

“！！！”吴雩和蔡麟对视一眼，蔡麟眼球都要掉出来了，急忙问：“粉末叫什么？！”

李银发沉思，呼吸有些粗重：“叫云…停云，对！就叫停云！！”

“五分钟后去会议室，开案情分析会！”步重华对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扬声道：“准备好资料！”

刑侦办公室里的钟表分针跳了五格。

廖刚站在显示屏前指着图上的李银发：“李银发招了。那个’育德书院’里闹出过命案，据他口供，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和书院院长有关系，他们选择了一名学生进行’试药’，其药物是’停云’，也就是蓝金，因为剂量没控制好至学生死亡。”

“且…”廖刚停顿了一下，滑动多媒体的图片，照片停在“育德书院”的大门：“且该辅导班不是普通的辅导班，他对外宣传的内容是’整治和管教不听话的孩子’，实际上是用暴力解决的。让孩子产生害怕心理达到目的，因此效果显著，现在没有家长举报。”

廖刚：“很显然，这个机构是犯法的。”

“目前为止，辅导班和私人会所里都存有蓝金，展开七一二人体藏毒案，能知道蓝金早已在警方不知道地点成功流通到了各地，仅仅是津海市，便有两处地方有嫌疑。”

廖刚分析了案件从头到尾的大体和细节，并说明蓝金在津海甚至全中国各地的存在，其可怕程度令人发指。

廖刚：“我们现在一举解决掉这两个交易场，立刻结案，最好是把背后的势力一并挖出来！”

“我的汇报完毕。”

廖刚下来后步重华上去，神色严肃：“李银发背后肯定有势力，不然没有理由被抓了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冷静，辅导班和私人会所肯定有联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半个月了，”步重华对食指重重点在多媒体上，上面显示出的林岁华的照片：“我们还有多长的时间？这个妇女还躺在隔壁解剖台等着有人为他申冤呢！”

步重华的一番话砸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他们脑子里浮现出了林岁华死状和僵硬的脸。她本不该才活到二十三岁，她的人生明明还很长。

“分两批出警，一队以廖副支队为首去辅导班逮捕书院院长；一队以我为首去私人会所，我和吴雩会先带李银发开路，混进交易楼层，等时机成熟你们就冲进来！”

“是！”

“了解！”

会议结束，步重华瞥见角落里的沈清秋嘴唇发白，正在神游。宋局坐在他对面握住他的手在说什么，沈清秋好像强忍住某种情绪，缓缓闭眼偏过脸，看口型是在说“知道了…”。

步重华皱眉，他从一开始就在注意沈清秋这个人，他的眼底总有一种化不去情绪，并且总在故意隐藏。沈清秋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岁月的打磨，变得幽深，让人猜不透。

宋平见沈清秋偏过头，停下了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他长叹口气，手不自然地抬起，犹豫一下最终搭在沈清秋的肩上。

宋平出去了，沈清秋还坐在原地没挪半步，半晌，他疲惫的搓了把脸。

步重华走过去：“你脸色不大好，要不你还是别去了。”

沈清秋闻言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步重华的脸，沈清秋眼里笑意渐浓，然后没忍住“噗”得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清秋笑得颤抖：“没事…哈哈哈没事，步队我好得很呵哈哈哈！！”

步重华：“………………”担心个屁啊！

傍晚十九点三十五分，廖刚带领几十名警员，浩浩荡荡地走去了育德书院。门口的门卫看见陌生脸，想也没想就拦在他们前面：“你们是家属吗？家属不能进！！”

走在前面的警员亮出警察证，两个大大的“公安”差点亮瞎门卫的眼睛。门卫连忙侧身让路，想要通风报信，结果被廖刚抓住了肩，眼里是严厉的警告。

廖刚带入直院内，一路上许多人侧目而视，嘀嘀咕咕的在议论什么。

辅导班比大多辅导班都要大一些，周边围墙不同于其他学校的高度——它要更高。不算很大的广场中间矗立了一座孔子像，正对着背后的“教学楼”。

他随手抓了一个要去通风报信的学生，语气毋容置疑：“院长办公室，带路。”

这个学生哪里看到过这种架势，哆哆嗦嗦点头。

正要开门进去，里面的人刚好打开门。里面的人约莫四十出头，长的有些肥头大耳。

中年男人脚步一顿，差点踩道廖刚的鞋子。看到来人不少，堵在门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你们是…？”廖刚强势逼得中年男人后退，缓缓才问出一句话。

廖刚掏出警察证和拘捕令：“汪康伍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吧！”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步重华和吴雩乔装打扮，一旁的李银发搓脸调整表情，一脸哭样：“我这是不是戴罪立功，能减刑吗？”

步重华瞟了他一眼，道：“我会替你说好话的。”

李银发：“…………”

车带到了会所大门，蔡麟在驾驶座上再次确认：“我真的不需要进去吗？”他指了指后座上的李银发。

步重华转过头，伴随着死神来了BGM：“如果你的耳朵有问题，可以去请个假挂急诊。”

蔡麟连忙闭嘴，他感觉要是在说下去，步重华就要把他丢出南城分局了。

步重华从副驾上下车，拉开后座的门，吴雩和李银发从里面出来，画面像极了某个爽剧男主逆袭归来，拿出了要把曾经背叛、欺负自己的人，通通报复一遍的气势。

确实，这次的吴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逆袭了。

步重华：“老板。”

吴雩十分满足，在心里嘴角已经咧到耳根子了。前几天晚上的腰疼之仇总算报了。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但是后来商量，步重华做保镖更方便动手，加之吴雩在这方面有一定经验，所以俩人的身份就换了一转。

俩人摸了摸耳塞，耳塞里传来沈清秋的声音以及听不真切的DJ：“步队，已经埋伏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步重华“嗯”了声，手提手提箱，三人齐齐进去。站在门口的保镖看见李银发明显一愣，他把李银发托道一边：“老李，怎么回事，你不是被条子抓走了嘛？”

李银发抢忍住情绪：“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太不靠谱了吧！”

“昨天被条子追到城郊的那辆别克威朗不是你的？”

李银发：“靠！我要是被逮着了还会站这儿？”

保安啧啧：“也是——你后面那俩人是谁？”

步重华和吴雩看向这边，李银发咽了咽口水，神经兮兮得在保镖耳边说：“买’硬货’的顾客！”

保镖一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