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63】血染天启城（2）

萧羽则是举着酒杯半倚在椅背上，带着几分看好戏似的模样微扬起下颌观望着台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萧羽二哥，如果你能看到此情此景，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乱来了。这与提剑杀到太安殿，也差不了多少。

雷无桀剑起！

雷无桀喝一声，他持剑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转了一下。叶若依也纵身而起，手中之剑与雷无桀交错而过。十六名雪月城弟子同时扬剑，他们每两人对剑而立。剑起剑落，身形若飞蝶穿花，步伐轻盈若绝世舞者，进退回旋之间，急促飞快的舞动中，剑身上闪着流星般的光芒，响起隆隆鼓声……

司空千落一跃站在大鼓之上，长枪舞动，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着那大鼓！声若雷霆，震惊十里。

抚琴女子为了跟上急促的鼓点而满头大汗。

有吹箫、

有吹玉笛、

有弹琵琶。

那悲怆的剑气、悠长的鼓声，徘徊在千金台上空。

台下的太师董祝，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愈来愈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浑身热血上涌的感觉。

他忙问身旁的兰月侯萧月离：“这是什么？”

“是剑舞！”

兰月侯沉着声道，额角缓缓滑过一滴冷汗。

萧瑟（萧楚河）薤上露，何易晞。

萧瑟（萧楚河）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萧瑟（萧楚河）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站在原地的天女蕊，久久不能平静，眼眶一阵滚烫。

三唱挽歌。

一唱悲

二唱怒

三唱平安路。

萧瑟将酒壶中最后剩下的那些酒洒在了地上，他早已泪流满面，却仍忍着悲怆：

萧瑟（萧楚河）就如你们所愿，用血，染红这座天启之城吧！

很快、很快他就能撕开这幕后之人的真面目了！

唐莲，我萧瑟在此发誓，无论生死，你所承受的苦，所遭遇的绝境，我必会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萧瑟大手一挥，转瞬，长剑已经入了谢烟树手中的剑鞘里。

铮、的一声嗡鸣。

长剑入鞘，院子里，司空落衣脚下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上。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她迅速抬起手胡乱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丝。

自从与暗河一战，她元气大伤，事后才发现自己境界亦大不如从前。

这不，才这般刻苦的钻研苏暮雨教给她的无剑城武学。

只盼短时间内，境界能够再度恢复。

唐莲落衣，你已经练了很久了，先歇会吧。

唐莲缓缓走过去，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递给了司空落衣。

收起剑，落衣大步流星来到唐莲跟前，自然而然的接过擦去了额前的汗珠。

二人围坐在石桌边，悠然自得的饮着茶。

司空落衣你的伤才好不久，怎么又跑出来吹风了。

言语间，落衣就看见唐莲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唐莲隔壁小乖嫂让我转交给你的。

唐莲说是苏暮雨临走前给你留的书信。

接过信，司空落衣看到完好的火漆，侧目看了看唐莲，他的眼神晦涩难懂。

但落衣有种感觉，他好像并不太希望她能打开这封书信。

正过脸，落衣几乎没有犹豫的拔出腰间的匕首划开火漆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信纸。

打开信的同时，不忘偷偷瞄了眼唐莲，这才发现他那炽热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手中的信纸。

落衣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将信纸展开。

大致的内容是说，萧瑟已经平安回到天启城。

暗河之水已悄然流入天启城，不久将会淹没整个江湖……

信中的语言一如苏暮雨往常那般，简洁。

落款：卓月安。

卓…月安吗？

看到落款时，落衣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书信中、

字里行间皆透露着一种希望她不要去天启城的态度。

帝都天启、

传闻中是个吃人的地方，听说里面处处是虎狼。

思及此，落衣的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弧度。

虽然她对萧氏人不感兴趣，但对于天启仍是抱着几分新奇的。

有机会她倒是真的欲一探究竟，想见识见识那些虎狼的爪子究竟有多锋利。

唐莲苏暮雨说了什么？

唐莲见落衣看得出神，伸手推了推她。

司空落衣这……

落衣犹豫片刻，便将信纸递给了他。

司空落衣你还是自己看吧，关于你那位好兄弟的。

彼时，落衣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奇怪。

只是，唐莲在看到书信内容的反应时，亦如落衣所料。

唐莲长舒一口气。

唐莲总算，他安然回到天启城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