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回正轨

考虑到沈翊空口无凭，恐怕没人会信。所以杜城亲自录了一段语音，把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情做了总结，让沈翊带回警局交给张局。

“如果张局问起你，我该怎么说？”

杜城送他出门的时候，沈翊转过身来，他整个人逆着光，杜城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就说，下次她见到我的时候，我一定学会了敲门。”

杜城斜靠在门板上，故作轻松的说道，语调带着微微的笑意。

以前的张局总是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敲门，他装聋作哑，全数当做耳旁风。可是他当年申请去当卧底的时候，也是她红着眼眶批准的。

“要记得回来。”

张局亲手从他的警服上摘下警号，指尖都在发抖。杜城右手有伤不能敬礼，于是不停地笑着点头。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做到。

所以，他还是亏欠了太多人，还不清了。

“好，那你记得吃药，我先走了。”

听到杜城的话，沈翊也笑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嘱咐杜城吃药，哪怕走远了还是一步三回头，就好像他真的会凭空消失一般。

等到沈翊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杜城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发烧让他很难受，脸上的伤疤很痒，他克制着自己不动手去抓。

抬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回别墅，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杜城哽咽了。

“姐……”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杜倾的哭泣声，杜城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揪住一般，久久地透不过气来。

沈翊带着杜城的语音回来分局的时候，正好碰到张局开完会回来。

“沈翊啊，你昨天一天没联系到人，怎么回事啊？”

张局把沈翊带进了办公室，示意他坐下，然后热情的给他倒水。

“张局，杜城回来了。”

听到沈翊的话，张局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其实她一直都做的是最坏的打算，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她以为他和顾北走上了一样的路。

“这臭小子，回来了也不亲自见我。”

张局松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在了沈翊的面前，有些责怪地说道。只是还不由自主的向门外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在门口，等着给她一个惊喜。

毕竟这小子，就喜欢吓唬人。

“张局，杜城不会回来了，这是他给你的录音。”

沈翊知道张局在期待什么，只是期待终将落空，他只能残忍出声打破。打开手机里的录音，杜城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张局，早上好啊……”

变了，声音变了，听起来好虚弱啊。

张局很心疼，但她还是沉默的听完了整段的录音，眼眶逐渐红了，喉咙酸得说不出来任何话。

三个优秀的警察，结局都让人唏嘘。

“张局，杜城说下次见到你，他一定会敲门的。”

沈翊笑着说道，尽管那笑容是如此勉强。

张局只是捂着嘴，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求张局。”

沈翊的语气很诚恳，甚至带了些恳求的意味，如水般的眼眸，让人看了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