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红着眼眶看着杜城,眼里是满满的不甘心。
“刚才你转身的时候,手电筒的灯光照亮了你手腕上的手链,吊坠是银色风车。”
“那是顾北生前最宝贵的东西,因为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提到顾北,杜城也忍不住有些哽咽。
黑暗中,银色风车微微闪着寒光。
听到杜城的话,他低下头看着那串手链,忍不住笑了。
“是我害死他的,如果当初我拉住了他,就不会让他去世在最正好的年华里。”
“既然是顾北的旧相识,认识一下吧,我叫观南,是顾北的……顾北的……”
观南皱了皱眉,他居然不知道他到底是顾北的谁。
朋友吗?顾北到死都没承认过。
兄弟吗?可顾北是被他害死的。
陌生人吗?顾北早已刻进他的灵魂里。
“我叫苏猎,这是我的……”
“你好,我是苏猎的哥哥,苏罪。”
杜城话说到一半,就被沈翊打断了。听到沈翊自然地自我介绍着,杜城有些懵了。
怎么就是兄弟了呢?他明明想的是朋友啊!
还自己是弟弟,沈翊是哥哥?
“苏猎,苏罪,猎罪吗?有意思。”
“如果要是别人听了,只怕会把你们当卧底抓起来,扔海里喂鲨鱼。”
观南嘴角有残忍的笑,他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刚刚的悲伤和失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怀疑。
一个断了胳膊还毁了容的男人,一个穿着病号服弱不经风的病人,看上去实在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就跟我走吧,以后,要叫我南哥。”
观南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把杜城和沈翊的眼睛用布蒙上了。
眼前一片黑,他们只能感觉到走了很远很远,直到脚下踩的泥土变成水泥,直到森林独有的树叶香味变成食物的味道,眼睛的布才被人扯了下来。
适应了长时间的黑暗以后,突然被亮光刺激,两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场景。
十几间平房排列得整齐,屋顶用泥土伪装成山坡,驻守在门口的人手里都拿着枪。周围没有任何山林遮挡,却有铁丝网围住,杜城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铁丝网下都埋了雷。
“阿七,给我看看他的脸和胳膊。”
“然后给他们找间屋子。”
观南对背着他们的身影说了一句话后,就进了屋子里。
等到阿七转过身,杜城和沈翊看见了一张十分清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书生气的脸。
但他的手上,却擦着枪。
多么违和的美感。
“啧,这脸,刚毁容吧。”
阿七放下枪,走到杜城的身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比起你的脸,我更关心你的手,说不定能成为我绝佳的试验品。”
“什么试验品?”
沈翊警惕的问道。
下一秒,一只手就要掐住沈翊的脖子,杜城连忙把沈翊往身后一拉,把他紧紧地护在身后。
“我和他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沈翊看着变得有些歇斯底理的阿七,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里反应过来。
“想让我当试验品?你打得过我再说。”
杜城对阿七刚刚差点伤了沈翊的事耿耿于怀,眼神里满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