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生活三十一

贾珠不敢说自己有把握，自是不能轻易许诺，却也不愿她们母子无依无靠，毫无希望。

“好了，我会考虑的。你要记得你们如今是我最重要的人，最值得考虑的责任。若是有可能，我会的！若是不能……元春自幼聪慧敏锐，也是唯一猜出你们存在的，将来若是有实在解决不了的，或可找她一试。”

贾珠越是安排的详细妥当，秋娘便越发不舍，到底相处了这么多年，秋娘对他还说得上了解，若不是没法子了，他怎会如此？

贾珠知道她的不安，却来不及安抚，只能尽可能说清接下来的安排。“府上最近人来人往的，我不好来的太过频繁，若是有事你还找顺儿，我自会知道。”

秋娘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不想他这么快离去，更怕他这般离去后再无见面之日。

“好了，放心吧，这两日叫顺儿带着你们到处逛逛，我有时间便会出来看你们。”

秋娘不愿，可也没办法，又担心他走动多了伤身体。贾珠却是知道，自己的身体与他走不走动无关。可也想找机会若是能多挣得几日也是好的。

“还要回去吗？都没有和孩子们说上话。”

“明日我还会来的……罢了，留下便留下吧。”其实贾珠如今的情况已经很难整夜安睡了，尤其随着元春婚事将近更是如此。

元春略有所感，却无能为力。又是自己亲事将近，也腾不出时间多去关心，只待来日她才真正懂了兄长今日之无奈。

贾珠得以留了下来，次日一早，贾珠敏锐感觉到身边有所不同。迷迷糊糊仿佛听到不一样的声音，直到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到脸上时，他霎时睁开了眼，怔愣的看着面前两张极其相似的白嫩脸庞，似是反应了会儿，又似什么都没想。

哇啊哦，两个白白嫩嫩的小粉团子似乎得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拍着小手，嘴里叽哩哇啦说着一大串他听不懂的话。一边张着嘴，任由那可耻的口水挂在嘴边，随时要滴在他脸上，一边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若是旁人，即便嘴上不说，心中肯定膈应极了。但换作自己的孩子，贾珠默默说服了自己，看着枕边多余的手帕，无师自通的拿了起来，笨拙又轻柔的给两孩子擦了擦嘴。

薇姐儿小手一推，抬着她并不能抬高的腿便要往他身上踩。贾珠倒不担心把自己踩疼了，毕竟养的再好也不过一岁的宝宝。可是他倒担心孩子太小，自己都站不稳，万一摔了怎么办？偏偏这么大的孩子讲道路也讲不通啊！

从来没有过的无助仿佛捆住了他的双手，纸糊似的被两孩子合力，你一推我一踹的，贾珠只能躺平了。

这下可讨了他们欢心了，平常在家秋娘能任他们踩？那必然不可能。吴老娘她们更不可能了！

秋娘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不知为何鼻头有些酸楚。静悄悄的坐在一旁，看着贾珠小心翼翼又手忙脚乱的护着两个小祖宗。

“菡哥儿比平时活泼不少，往常都是薇姐儿一旁闹着他看着，到底还是血脉情深，他一见你便亲的不行。”

贾珠叫她这句话说的不知怎么反应才好。良久才说了句，“我知道，辛苦你了。”

心中对菡哥儿不免多了许多心疼，作为一家唯一的男子汉，虽然如今什么都不懂，但已经知道保护娘和妹妹了。本该他的责任全推给菡哥儿了，贾珠一看菡哥儿纯澈不知事的眼神，便很是感慨。

“怎的把他们放这里了，我不好离他们太近。”

贾珠哪怕知道自己这病不是病，不会传染，也因关心则乱，不敢靠近。

秋娘却不愿孩子好容易能亲近父亲的机会都没有，日后大了，他们问起来她又如何说？

贾珠也舍不得，小孩子软绵的小身子骨似有种魔力，他抱着便不忍放手了。哪怕为着孩子，他怎么也得赌一把呀！

贾珠的眼神大定，“放心吧，为府上的考量我自觉已经做的够多了，如果可以，日后我只为你们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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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已经知道日后还是得留在江南，写回去的信便格外嘱咐了一番苏老娘。荣宁府上正忙着给元春送嫁一事，贾珠也只能偶尔出来与两个孩子亲近一番。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两个孩子已经和他格外亲近了，贾珠也很有耐性，两个孩子跟着说话也更顺畅了。

无事时秋娘便带着云湖云烟等人绸缎铺子，成衣铺子还有各大书铺闲逛，也带着人置办了些南方没有的行礼。回去的时间已经定了下来，原先贾珠没了求生的欲望，才会想着见她们最后一面。如今有了可能性，自然不愿她们过多留在京城以免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