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三十四

当然也为荣国府备了一份礼，二房的嫡长女取名元春的便是出生年头，贾代善死后没多久。因为出生日子好，驱散了家里的晦气，可能也有婆媳关系变动的原因，早说了养在贾母院子里。现在什么情况石氏她们不清楚，不过是算着日子给人家送去周岁礼罢了。不过是与贾琏的生辰礼一起在年根上送到京城的。

五十三年秋贾瑕中举，家里未大热闹，因为贾攸严格说来尚在孝中。也是这年他们派回去报信的奴才回来说是当日上门并未收到招待，原因是管家的夫人王氏回娘家庆贺娘家侄女的洗三去了。至于老太太贾母，人家本就看不上他们，哪里有人敢打扰贾母的心情？乐的不招待他们。

贾攸面上看不出愤怒，淡淡安慰石氏：“无妨，不过因为敬堂弟还算公道，她又是我的嫡母，不得不走这一趟罢了。左右咱们自家知道就好，不必外传了。”

贾瑕沉默着点点头，“罢了，就是按爹说的，我不过是个举人，放在国公府自然不算什么的。倒是……祖父已去，还挂着国公府的匾额是不是不妥？”

贾攸：“如今还未过丧期倒是无碍，至于以后赦弟还有老太太都不是糊涂的，想来他们自有主张。”

贾攸一是相信他们不会那么没脑子，二便是不愿管他们的事，便是自己说了人家只当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意思极了。

贾瑕中了举却没有立刻进京，贾攸考虑的多，如今废太子风波刚过去没必要急于出现在朝堂上，不如再等一届，贾瑕更有把握不说。那时事情都淡了，说不定还能叫上面想起点父亲的好来，惠恩到他们。

贾瑕也不愿意刚回来又过去，便再等了一届。正好五十四年贾琼出嫁，夫婿便是当地一书院的山长之子，与贾瑕乃是同窗。

而五十四年赶上贾母五十大寿，荣府如今贾赦贾政两没什么地位，但到底双公的余威还在，不少人都给了面子上门了，当然也就是些老亲和底下附庸罢了，真正朝堂上和贾代善有旧的不是遭祸了就是有主了，倒是不方便过来。送礼上门的这些人中有一人尤为显眼，在于其身份，不是太高反而是过低了。此人姓秦，带着一三四岁女童过来，女童倒是出落得玉雪可爱的。贾母收了倒是没说什么，只给了一份表礼，往后那人也再未登门过。

这等礼节上的事即便贾攸和石氏忘记总有也有人提醒他们的，礼物孝敬自是不能少，谁叫人家是嫡母呢！

不过贾母可不愿大家知道，加上也生气他们送的晚送的少了，但只能心中暗自气闷，嘴上更是绝口不提。为何？还不是不想叫贾攸一家沾自己的光，生怕跟他们扯上关系，不免阴暗的想到他们如何抠门送礼莫不就是想她生气？所以贾母更加打定主意，府里上下不准谈那一家子，公认就是赦大爷，政二爷。久而久之外面也渐渐忘了贾攸这个庶长子的存在，到了后面那些小辈便真的无人知晓了。

当然其中也免不了贾瑕五十六年进京考了进士，名次还不低，两月后与华兰又得了一女贾莹，两喜自是都派人上门说过，但荣府一如既往石沉大海。贾瑕他们自是没什么奢望，不过还是对这举动很是不平，连宁国府敬叔父，还有林如海家都送了礼过来庆贺，贾瑕心中不平的同时怨怼也生了出来。更是有一股要出人头地，一雪前耻的决心。

远在江南的贾攸夫妇见荣国府如此不讲规矩，这往后四时八节的礼也只按寻常亲戚的例送了过去，反正人家不稀罕，主要走个流程也就罢了，何必费心呢！

至于贾母则更有的说了，收了几年礼她虽看也不看直接扔库房了，但没想到某一天开始还真开始稀稀落落甚至就不送了！可把她气的。偏又不好对人言，赦儿与那一家还能相谈甚欢，正儿又是个君子爱读书，怕是也不能接受，女儿嘛！到底嫁出去了，她也不想破坏在女儿心中的形象，简直无处可诉！

其实哪里是贾攸没有送呢？他们做官的最怕名声有碍了，虽然他不如国公府富贵，不过吃穿用这些可是不缺的，不过也是国公府出去的，老云氏的嫁妆他占了两分，贾代善的体己占了三分，还有自己攒的，经营的，贾代善当年送他出京给他傍身的……贾攸四时八节礼即便不多上心送肯定不哭落的，只不过被有些胆大的奴才见主子不上心，偷个一次两次野了心后面压根全吞了。再后来府里都不知道有贾攸这个大爷，只当下面孝敬了一份礼，贪了就贪了，反正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