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弘历配合的说笑了两句，也就过去了，倒是一旁一直想插话的小燕子无处可寻，紫薇急匆匆敢来竟也想顺着小燕子趁机挑破身份，却一下被弘历凌厉严肃的眼神震慑住了，嗫嗫的跟着尔康一道行礼，听着永琪解释，一直沉浸在震惊中的紫薇在退下时悄然的看了眼皇上，只觉一步步离的反而越来越远，好似未曾看清一样，这一段时间的美好仿佛泡沫一样一戳即破，她到底还是不信皇上会是那么冷漠的人，等弘历腾出时间处理她们的事情时，太后皇后也都收到了信息，全都聚在了殿内，紫薇小燕子跪在前面，后面尔康尔泰，金锁都跪在地上，连带永琪也跪在小燕子等人的旁边，谁让此事他也参与了呢。

班杰明没有资格参加这件事情，至少在面临审问前不能，班杰明第一时间找了晴儿，晴儿被老佛爷特地留下，就怕此事处理不好，再连累了她，自然也是存着别的心思，

“晴格格，小燕子一时冲动跑到皇上面前已经坦白了所有事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老佛爷已经去了皇后宫里，现在到底如何了？”

“我也不知道，连带漱芳斋都被悄悄的围住了，所以我只能来找你问问情况，或者去找令妃娘娘？”

“紫薇进宫本就是令妃娘娘安排的，此时怕是令妃娘娘也脱不了关系。”

“可惜贵妃娘娘在宫内修养，不过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这就去永寿宫求见贵妃娘娘，只是还是要晴格格帮个忙才是。”

“好，那咱们快去，正好永寿宫和翊坤宫离的近，不耽误什么。”

而翊坤宫的情况确实太后也难以控制，在皇后的言词煽动下，小燕子是个按捺不住的，直接倒了个干净，其中令妃帮了多少，福伦一家帮了多少，全吐出来了，尔康两人阻止的功夫都没有，紫薇也是只知道一个劲的问弘历可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问一些过往回忆，皇后嘲讽一笑

“说来这夏雨荷也算是个小家碧玉，怎的连礼义廉耻都不懂，未婚生女，真是学的好学问！这般放荡这紫薇的身份还不好说呢！”

“皇后慎言！”

太后连忙斥责，但心里也是存了刺的，夏紫薇是夏雨荷的姑娘，却并不一定是皇帝的，这般想着也随皇后说些什么，岂不知皇后越说弘历心中对她的厌恶越多，皇后早便调查过紫薇的身世，真有问题何不早说，如今这么模糊一猜，不过叫他们对紫薇不满而已。但纵然弘历对皇后的不耐占了大半，但并不代表他对小燕子和紫薇李代桃僵，欺上瞒下的做法不生气，尤其这个奴才一口一个她家夫人，小姐的，一个劲的问他记不记得，活生生的放佛在指控弘历便是一个渣男一样。弘历还委屈呢，底下人进上来的，他一个皇帝瞧着顺眼便收了，按规矩是不留的，也不知哪里出了纰漏，有了这么大一个姑娘，这些年也不见他们上报，若非夏家老两口早死了，弘历还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呢！

“不是，我娘不是这样的。”

紫薇哪能容许皇后这么说自己娘，可惜她也不知该如何辩斥，只能不停哭着摇头，

“好啦！你们是如何进入围场？可有人接应？你们的事福伦和令妃接手多少？”

“皇上，这紫薇可是令妃接进宫的，而且这紫薇进宫前可是住在福伦府上的，更是……与福尔康两情相悦！”

皇后说的嘲讽，无声的几巴掌打在紫薇和夏雨荷身上，

“皇后！”

这次弘历都听不下去了，连声呵斥。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老佛爷，皇后娘娘。”

“晴儿见过皇上，老佛爷，皇后娘娘。”

“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皇后宫里很是热闹，过来瞧瞧。这是怎么啦？”

“你们说。”

弘历疲倦的以手撑额，示意下面跪着的自己开口，

“贵妃娘娘，我小燕子只是一个孤儿，紫薇她才是皇阿玛的格格，紫薇来京找爹，我打听到了皇阿玛的去处，所以翻山到了围场，却被五阿哥阴差阳错射伤了，身上带着的所有信物都是紫薇的，我不是皇阿玛的还珠格格，紫薇才是。我们听说皇阿玛要给尔康和赛雅格格赐婚，可是尔康和紫薇是相爱的，娘娘你也知道的，那尔康怎么能娶赛雅格格呢？”

“原来紫薇才是皇上的遗珠啊，那也算回归正位了。”

“这小燕子一个民间丫头，令妃竟敢包装成什么格格，臣妾早说过，小燕子粗鄙不堪，哪像皇上的骨肉，谁知总有闲言，非说小燕子是皇上的格格，臣妾看此事和福伦一家以及令妃脱不了关系，竟敢混淆皇室血脉，欺君罔上，皇上又一向和她们走的近，若真有什么想法，皇上岂不危险？皇上定要细查！”

“是，但是紫薇好歹也是皇上的女儿，即便不是，紫薇也曾为皇上挡过一刀，身子虚弱，不如先禁足漱芳斋等事情查明，若紫薇当真是皇上的女儿，他们也非有意欺君罔上，倒可从轻发落，要是查明她们是蓄意而为，再行处置也不迟。何况如今各部落首领都进京朝拜，此时出了什么岔子皇上面子上也并不好看。”

“嗯，就如此，先将这些奴才单独关起来仔细审问，尔康尔泰先回府吧，此事未查清之前不得进宫。令妃失职，降为嫔位，协理六宫之事便罢了，瑛儿你多辛苦些。”

皇后扬起的笑还没起来就又僵住了。

“至于紫薇先禁足漱芳斋，小燕子……”

“紫薇身份未明，但小燕子已经承认了她的欺君之罪，不能不罚。”

“皇额娘说的是，小燕子便先关进宗人府吧，朕曾答应过要特赦小燕子一次，也不必苛待，将事情查明即可，至于身份问题，还是等紫薇的事情查明再说。”

“皇帝这么说了，就这样办吧。”

说着也不管下面的吵闹，直接挥手，自有人带着她们都下去了。晴儿班杰明也跟出去了，班杰明得知小燕子被困宗人府，可惜他没有什么本事，救不了小燕子，想去找五阿哥，

“小燕子有皇阿玛的特赦令，没事的，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目前皇阿玛忙着招待蒙古各路亲王，没工夫处理这事，只怕皇后要报私仇，才是最麻烦的。”

“那该如何是好？永琪你能不能……”

“班杰明，永琪虽然没被禁足，但皇上私下派了人，怕是不能在这档口去帮小燕子，不然皇上一怒之下，咱们都承担不了这个结果。”

“晴儿说的没错，好在有皇阿玛旨意在，皇后也不敢做太过。现在重要的就是赛雅公主的婚事，若是该了人选，不叫尔康被赐婚，咱们便有了时间，紫薇是皇阿玛的女儿，只要咱们提防着皇后使坏，便不会有问题，源头还是在于皇阿玛打算给赛雅公主和尔康赐婚，而小燕子和紫薇嫁去蒙古。”

“不过现在紫薇的身份已经大白，或许皇上会有另外的安排？班杰明，你又不要太着急了。”

“怎么能不着急，紫薇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她定会没事，说不定皇上念着亲情还会给她和尔康赐婚，可小燕子呢？”

三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班杰明见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焦急的离开了，只能在外面吹着曲子安抚小燕子。

福伦一家这几天可是沉默的很，还是尔泰主动破局，塞雅被突然出现的尔泰引至郊外，二人又论剑法又比骑马，就此生情，互称可爱。齐克尔告诉皇上，驸马人选已改换了尔泰。这下是两厢皆欢了，而慈宁宫众人还在商量着小燕子和紫薇的去处，

“如今赛雅定了尔泰，朕有意成全了紫薇和尔康，同时晴儿和永琪也可以定下了，永瑛要回来了，正好他的婚事也一起定下。只是小燕子……”

“皇帝先前已经定了她的名分，总不好朝令夕改，叫臣民看皇室的热闹。不过是个格格，不如叫漱芳斋管的严些，回头选个远些的部落嫁过去，做个台吉，也成全了皇帝的一番心意。”

“也行，那此事便劳烦老佛爷了。”

弘历是愈加不待见皇后，连眼神都没往她身上落一个，皇后越发坐不住了，她觉得皇上如今的眼神越来越冷了，可她自持没做错过什么呀。

小燕子等人被放出来了，金锁受了不少刑，一直坚持并未改过证词，腿都快被打折了，小燕子也吃了不少苦，弘历说过不能苛待，但皇后还是传了令叫好好盘问有没有幕后指使，虽然皇后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弘历却从小燕子嘴里得了另一个消息，派人顺着往下查，果然有些蹊跷，比如那次刺杀，比如小燕子的身世，弘历不动声色只叫人接着往下查，倒是很快对漱芳斋便一如既往，太后虑及民间和后宫悠悠之口，反对皇上对紫薇的册封计划，只是一道旨意封了格格也没有上玉蝶，人称紫薇格格就是了，外人看着便是漱芳斋很得圣宠，连欺君之罪都能不受罚。所以小燕子一开始的确被瞎的不行，也不敢出宫了，但时间长了，就渐渐恢复了本性。

回疆战败进献公主前来求和，不过在这之前永瑛先一步回了京。淑瑛正在养心殿和弘历下棋，已经连下两局弘历心不在焉都输了，她不满的质问道

“皇上莫不是在想回部的那位公主？听说她体带异香，舞蹈时还有蝴蝶相伴，皇上可是迫不及待了？”

“蝴蝶翩翩飞，朕确实也没有见过，倒是能开开眼。不过异香嘛，倒也不是那么稀奇，”

弘历凑近她的脖子，深深一吸，陶醉极了，淑瑛推了推毛茸茸的大头，

“臣妾可没有异香，也不用什么绿梅粉，白花丹的。”

弘历一时倒没反应过来

“你要那些做什么？没的白白污了清香。还是内务府苛扣你了？”

“皇上这是想哪儿去了？莫不是最近好些美人来找皇上抱怨？”

弘历反应过来也有些讪讪的，内务府那些人精子哪敢苛刻永寿宫的东西，何况令嫔如今安分待在宫里不出门，皇后也不受皇上待见，哪还有敢和她拍板子的人，弘历也是关心则乱。淑瑛见他是真的没想起来，也不提醒他，

“皇上没见过异香怎就知不稀罕，何况那公主人家既然千里迢迢送过来，必然是十分难得的，皇上就那般冷酷？”

“朕只怕一时控制不住，某人就要对朕冷酷到底了。”

“臣妾才不会。”

“瑛儿善解人意，和煦温柔，哪是会吃酸的人啊？”

“那皇上在烦什么？看看这棋局，莫不是臣妾如今不能再吸引皇上的注意，连下棋都不能博得两分关注吗？”

“朕是在想……永瑛快回来了。”

淑瑛看着弘历似是不想说，也没在问

“说是今儿回来的，也不知何时进宫，臣妾这不是想着在皇上这能第一眼见到嘛！也不知他可有受伤。唉～”

“他好的很，不过在那边坐镇，又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何况都是些残兵败将，哪有什么危险。”

永瑛确实带了个消息回来，关于萧剑和小燕子的关系，

“虽然他们的父母还在查，不过他们的兄妹关系却是已经确定了的，萧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妹妹，年龄对的上，而且萧剑和小燕子私下已经有了接触，怕是已经相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