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凶狠的盯着面前的三头野兽,长剑横在胸前,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他知道,只要稍有不慎,这三头沙狼就会会一拥而上,同时撕咬开他的肚子、颈部、四肢及全身各处,直到将其分食殆尽。
皇甫羽站在沙丘上将这肩膀高耸,前躯强大,后肢短小的斑点沙狼尽收眼底,这畜生脖颈很长,长有鬃毛,具有难以置信的强大的颌骨和牙齿,使其能够粉碎沉重的骨骼,将猎物的骨髓都吸食殆尽。
其中一只失去耐性的斑点沙狼发出牛鸣般的声音,它要攻击了,见状那沙匪大喊一声,从沙丘上跳了下去,被惊动的斑点沙狼立刻看向他们,却又不愿放弃嘴边的美食,一头沙狼留下守着男人,另外两头朝他们奔来。
恰好皇甫羽脚边有一根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骨,他立刻弯腰捡了起来,挥舞了两下,虽然不太趁手,但也总比赤手空拳要好。
斑点沙狼奔跑得极快,几乎是霎时间就与沙匪的长剑撞在一起,那沙匪用长剑挑开其中一只斑点沙狼,另一只几乎瞬间就把那沙匪扑倒在地!
“胡巴!”被沙狼逼到戈壁滩下男人看到这一幕,怒吼一声,目眦欲裂,他举剑跟守在他面前的沙狼打了起来。
“咚!”一声闷响,那条腿骨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那只把胡巴扑倒的沙狼腰上,腿骨应声而碎,那条沙狼吃痛仰头咆哮一声。
胡巴双臂举着剑死死的挡住沙狼锋利的爪子,皇甫羽猛的跳上沙狼肩膀,被压在底下的胡巴发出一声闷哼。
“压死老子了!你疯了吗?”
皇甫羽对胡巴的咆哮充耳不闻,用手臂紧紧勒住沙狼头,取出匕首,现在的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接过了它,并将它放回袖中。
“小心背后!”身后传来男人的示警,但他别无选择,噗嗤先后两声皮肉撕裂的声音,腥臭的沙狼血带着热气兜头洒了胡巴一脸。
同时皇甫羽肩上挨了重重一击,斑点沙狼粗壮巨大的牙齿颌部咬碎了他的肩膀,血流如注,再使不上力控制垂死的沙狼。
而被割开了喉咙的斑点沙狼还没有断气,临死前展现出了恐怖的爆发力,挣开他的束缚狂奔了两步,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的血,它仰起长颈却因为被割开了气管,只能发出“嚯嚯”的声音,最后倒地不起。
而咬住皇甫羽的沙狼被血腥味刺激到,咬着他的肩膀拖着我在沙地上奔跑,他疼的几乎昏厥,冷汗如瀑,他另一只手攥紧了匕首,抬起手胡乱的朝咬着他的狼头刺去。
一下又一下,不知道刺中的沙狼的什么地方,它喉咙里发出低鸣,咬的越发用力。
皇甫羽感觉肩膀就要被这畜生生生咬下来了,他疼的双眼发黑,仍然死死攥着匕首,这是他最后的希望,绝对不能放开。
嘭!一声闷响,皇甫羽感觉到沙狼的速度慢下来了,哗!有什么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咚!沙狼倒下来了,尖利的狼牙终于松开了他血肉模糊的肩膀,感到天旋地转,耳朵里面一阵轰鸣。
隐约听到不远处有狼嚎和刀剑搏斗的声音,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于是他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斑点沙狼咬住了他的肩膀,皇甫羽猛的翻身坐起,挥舞着手臂想要将其赶开,匕首,对了他的匕首呢!
“喂!你不要乱动!”
“没事,这里很安全,没有沙狼!”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皇甫羽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亮了昨夜昏暗的山洞,驱散了夜晚的寒冷,带来了炙热的高温。
“老弟你没事了吧!”黄先生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揉了揉胀痛的脑袋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黄先生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年轻人去打狼,差点就回不来了!”
皇甫羽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已经被妥善的处理过了,只是刚才他猛的坐起来,动作大了些,导致伤口裂开,渗出了些血迹。
他随口宽慰了黄先生几句,走向坐在一旁歇息的胡巴和被沙狼追赶的男人,道了声谢,“多谢两位壮士出手相救。”
“该是我们多谢你才是!”那男人对皇甫羽拱拱手,“如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和胡巴肯定不能全身而退。”他用手肘撞了撞胡巴,“你说是不是?”
胡巴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探究,眼神略有些古怪,皇甫羽摸了摸脸,确定脸上的人皮面具还在,摸了摸手背,确定手上的伪装也没有掉落,这胡巴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是,多谢你昨夜出手相助。”胡巴缓慢的点了下头,“昨夜我帮你包扎的时候发现,你的肩膀曾经受过重伤,似乎是什么猛兽撕咬造成的。”
他说着皱了皱眉,“这次为救我,又是旧伤上添新伤,我也不知道给你用的药草有没有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随我回城,城中有上好的伤药。”
“多谢壮士好意,”皇甫羽随意的摆摆手,“这都是旧伤了,壮士不必挂心。”
“叫什么壮士啊!”胡巴身边的男人倒是个活络的性子,他爽朗的说,“他叫胡巴,我叫王凯,以后你直接叫我们俩名字就行。”
“王凯,你可是大祈人啊?”皇甫羽好奇的看着他问。
“当然是,我爹娘都是。”王凯自豪的拍拍胸脯。
“我叫杜衡,不知道你老家是哪的?”
“萧关!”自称王凯的男人乐呵呵的说。
“哦?既然如此,为何又在这荒漠中谋生啊?”
“这……”王凯挠挠头,看了胡巴一眼,“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没事没事,”皇甫羽笑道,“我也不过随口一问,不方便说便罢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胡巴倒了碗苦涩的药汁递给他,“此药有通经活络,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喝一碗吧!”
“多谢!”道谢过后,皇甫羽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接过来,吹凉了些一干而净,只是药汁比想象中的更加苦涩,还带着难以言说的酸味,反正就是味道很奇怪,但良药苦口,忍忍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