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番外19

“我告诉他的。”贝拉缓缓走进来，坐在了西里斯身边的桌子上，“很意外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西里斯问。

　　“嗯——”贝拉歪着脑袋想了想，“当然是为了让上城变得更好了。”

　　她转头看了看里德尔，又说:“没想到呀，没能成功。不然还能多消灭一些底城的垃圾。”

　　西里斯没空去想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满脑子都是机械心脏的问题。他问贝拉:“克劳拉会压制感情这件事，你知道吗？”

　　“哦，这个呀，”贝拉满不在意地说，“我知道啊，汤姆告诉过我。”

　　“你知道？”西里斯不敢相信地扭过头，“你知道？”

　　他拍案而起:“雷古勒斯他也是你的弟弟！”

　　“所以呢？”

　　“你眼睁睁地看着雷古勒斯变得像个仿生人一样，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这一切还有转机——”

　　“成功的路上总要有些牺牲的。”贝拉冷冷地说。

　　“雷古勒斯不该是被牺牲的那个！”西里斯怒吼着，“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吵死了。”贝拉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是来说服你的。你想想，没有了底城人，我们可以将那片地盘继续开拓，我们的新能源也可以在那里用上。”

　　“他们占据了我们不少资源，虽然他们很贫穷。我倒是有个想法，年轻的拿来做人体实验，实验我们的克劳拉，年龄大的让他们去工厂里为我们工作。底城那么一大片地盘可以改成工业区，监狱也可以设置在那儿。”

　　“克劳拉除了做武器，工具应该也可以做吧？工厂里全部换上新设备，生产力就会更快。到时候军事力量也起来了，上城人的生活水平也能提高……”

　　贝拉的嘴巴一张一合，西里斯怔怔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贝拉以前是这样吗？

　　“你觉得呢？”贝拉问。

　　西里斯回过神来，缓缓地说:“滚。”

　　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来我们没有共同的目标了，是不是？”

　　“我永远不会和你有共同目标。”西里斯一字一句地说。

　　“很好，”贝拉点点头，“那么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你可以离开了。”

　　“既然如此，”她说，“我决定撤回所有的投资。”

　　西里斯冷笑一声:“请便。”

　　贝拉昂着头，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里德尔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西里斯面向他:“接下来就是处理你了。”

　　他解决完了这边的事情，急匆匆地回到家里。雷古勒斯正在晒太阳，看见他回来了，打了个招呼。

　　西里斯心里十分苦涩。他现在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局势。

　　机械心脏的副作用已经开始显露了，他该怎么办呢？继续让它待在雷古勒斯的体内？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副作用呢？

　　还是把它取出来，让雷古勒斯一辈子只能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苟活？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哥哥。

　　“对不起。”他突然对雷古勒斯说。

　　后者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这个突兀的道歉究竟是什么意思。

　　西里斯从他身边走过，朝着书房走过去。

　　走的时候太匆忙了，那个戒指盒不小心被他扫到了地上。

　　他弯下身捡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凹槽发呆。

　　第一次遇见莉莉娅就在书房的门口。

　　半夜还没睡，口渴准备下楼去倒水，看见书房的门被打开了，留了一条缝。他立刻警惕了起来，刚准备叫巡逻队过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响声。

　　人还没走。

　　他当时想——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这儿偷东西呢？

　　在站在门外等这位不速之客出来，真的被他抓了个正着。

　　当她说自己的妹妹有心脏问题时，他突然想到了雷古勒斯。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雷古勒斯。

　　算了吧，他想。

　　感情来得既猛烈又毫无预兆，他欣赏她身上的坚韧，也喜欢她的勇敢。

　　扮猪吃老虎她到是很精通。

　　戒指被她拿走了，他有幻想过她的手戴上这颗钻戒会是什么样。

　　应该是很漂亮的。

　　他打开了终端，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视频接通了，另一头的女人看上去很惬意，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椅上，手上还拿着一杯冰镇果汁。

　　她将墨镜往下拉了拉:“哟，瞧瞧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