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生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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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门口整整齐齐回来的人，张真源和宋亚轩松了口气

贺峻霖将披着的外套递给刘耀文，严浩翔无缝衔接 从贺峻霖书包里翻出一件长袖扔了过去

严浩翔穿着

贺峻霖哦

贺峻霖套上长袖，严浩翔走过去，顺手帮他捋直后面的衣摆

刘耀文看着手里还回来的外套，咬了咬下唇，不轻不重地将其放在了宋亚轩的手里

刘耀文天黑了，你也穿着

宋亚轩好。

宋亚轩甜甜地笑着，风衣因离开人体过久失去温度，他乖乖地拉上拉链，用自己的身体将外套捂暖

奶奶走到台阶上，褪去箩筐与镰刀，换了一双干净的水晶凉鞋，招招手示意他们上来

贺峻霖看着奶奶瘦骨嶙峋的后背，觉得沉重又充满故事

或许大家都感受到她的情绪低迷，默契地不作声跟在后面

二楼的主卧旁边是一间副卧，她睡在副卧，主卧一直空着，大约是给外地工作的子女留着

副卧被收拾出来盖上了大通铺，一上来奶奶没有着急说话，先从衣柜取出五个干净的枕套和枕芯，待所有人围在大通铺坐下，才缓缓开口

贺峻霖坐在严浩翔旁边，两个人一面给枕芯套上枕头套，一面聆听这位老人的故事。

故事不长，叙述性不强，奶奶的声音有些低哑，娓娓地向这五个相处了一天不到的年轻人分享了自己的情史

两个人在解放战争时期相爱 一个从军的，一个是志愿在队里负责炊事的，两个人一见钟情，谁都胆小，没敢表白，拼拼凑凑当了五年多的朋友，最后才知道一直都是双向喜欢

女的被家里带回去相亲。只有联姻才能让家庭经济好转，两个人刚相爱没半个月，女的迫不得已去了

提分手那天什么都没说，大喜那天才知道真相，那时女方都已经装戴整齐 穿着火红的婚服上了小轿车了。男的不想留下遗憾，厂里的工作扔了，坐着火车就冲到婚礼现场来

他走到女方父母面前说，那边给了多少彩礼，小爷他给两倍

他们私奔了。男的全身家当赔出去了，女的心甘情愿陪他穷困潦倒 两个人一起在城市打拼，攒了钱还是觉得农村好，自己盖了栋小平房，在自己的田里自食其力，幸幸福福过普通人有的平淡的日子

说到这奶奶不由的笑了起来，笑到后面声音弱下去，叹了口气接着讲述

后来男的得了癌症

为了省钱下来给她重新办一场属于他们婚礼，轻症拖到了晚期

死之前他抱着她说要出院，两个人在床上紧紧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

昏昏欲睡之时男的开口了，说死了之后不能忘了我，要把我葬在我们的家门口 让我看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每天都要找他说话，告诉他今天发生了什么，过得怎么样

女的哭得稀里哗啦，说不上一句话来

傍晚八点，万家灯火，饭香四溢之时，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一个死了，一个哭晕了

之后的三十年她每天都去找他聊天，坟和他说的一样葬在家门口

他们爱的太急太短，一个孩子都没留下

奶奶领养了三个孩子，忙忙碌碌过完了下半生

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龙套和你们讲这些是不是太沉重了啊

张真源没有

张真源感触挺深的

奶奶笑着拍了拍张真源的后背

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龙套一看见你们这群年轻人我就高兴

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龙套什么时候那几个臭小子也能回来看我一趟。

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龙套我一和他们讲起老伴他们就烦

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龙套还真比不上你们

张真源别这么说

奶奶絮絮叨叨和他们扯了好几句，终因上了年纪熬不得夜，被张真源扶着回副卧睡去了

严浩翔从后面搭着贺峻霖的肩，心不在焉地卷着他的发丝玩

贺峻霖出奇地没有推开他，肩膀抵胸口，低着头玩自己的手

听老一辈人的故事真的很有意思，看他们的爱恨情仇，悟自己的人生道理

爷爷的深情浪漫和奶奶的忠诚专一，黑白的往事如烟 被风吹成情节起伏的小说画

贺峻霖想，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为了另一半拼出性命来吗

他对严浩翔也是这样吗 也是这样为爱痴狂心甘情愿耗费自己的所有吗

不是。

至少现在，他贺峻霖没有办法牺牲自己为了别人

简单说，他对严浩翔其实没有那么深的喜欢

他还暂时不能做到把严浩翔放在自己第一顺位

也许他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对每个人的情感 他不想因为自己随时可能后悔的举动，欺骗别人的感情

贺峻霖睡觉吧。

贺峻霖拿开严浩翔的手，找了个远离他的地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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