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眼见着鄂弼已经走远，小燕子低头看着永琪依旧搭在她腰上的手，愤恨的用力打了一巴掌，气不打一出来道“还放着干什么？”

永琪嘶了一声却不松手，嘿嘿笑道“怎么，我未婚妻我抱不得啊，刚刚岳父都同意了呢！”

“那刚刚让你抱，你跟个木头似的在那杵着”又笑着从他怀里挣脱，学着青楼里老鸨的样子轻扬起他的下巴，色眯眯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咱们堂堂五阿哥还有那么乖巧一面呐？”

永琪没好气的把她的手拍下来，“能不乖巧嘛，我这两天肠子都快悔青了，我要早知道西林格格是你，我敲锣打鼓八抬大轿跑也要跑到四川去把你娶回来。已经兜兜转转这么一圈，要是再不把你阿玛哄好了，他说一句不行，我都不知道去哪哭呢”

小燕子扑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永琪你还真是个大冤种，没办法啊，谁让你当初看不上西林格格的”见永琪背过脸去，一边说她一边绕到他面前，摁着他的肩膀笑的花枝乱颤，“人家西林格格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呀？怕她长得不好看？还是脾气太暴躁？”

永琪被她笑得实在没办法，眼见着她捧着肚子笑得快要岔气，咳嗽了一声反驳道“我是傻，你就聪明了？当初谁吃西林格格的醋吃到要离家出走，还，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燕子捂住了嘴，她一手捂着一手挥舞着拳头，瞪着眼气愤道“不许说，你不许说！”

“唔，谁让你逃婚的”

“那你不是也不愿意吗，谁让你眼瞎的”

“那你自己吃自己醋”

“你还当着一群人面损我呢！”

萧剑正奉了鄂弼的令来找两人吃饭，正好看到这两人在这一个扑一个躲互相嘲笑的可笑样子，哼了一声揶揄道“好了好了，别打了。本来两人都不是多聪明，一个眼睛瞎，一个脑子不好使，争什么争！”

话音才落永燕两人突然松开了手，对视一眼，永琪先上去钳住萧剑，小燕子大叫着已经扑了上去，晴儿立在不远处用帕子掩着笑得花枝乱颤，几人的身影在灯火中摇曳着舞蹈……

鄂夫人挽着鄂弼的手，感慨道“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家人？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这样的日子该多好啊。等再过两年，还能有个小孩子晃晃悠悠的跑来扑倒你怀里叫你‘玛法’，诶呦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鄂弼笑着拍拍她的手，“这梦啊，做做算了，咱家辞儿，这辈子怕是就打算跟他那个萧和剑过日子了。也不错，他这也算左拥右抱，过得还挺畅快”

鄂夫人啪的甩开他的手，瞪他一眼道“天天和你那闺女学的不着调！”又噔噔的踏着步子去看她厨房了煨的汤去了。

因着天色已晚，永琪和晴儿并未留在鄂府吃饭，出门的时候小燕子依依不舍的拉着永琪的手，踢着地上的石头子道“你不留下吃饭了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呀？”

永琪笑眯眯的替她扶了扶发髻上歪着的步摇，轻声道“怎么，舍不得我呀？”

小燕子啪的甩开他的手，抱着胳膊向后退了两步，佯怒道“才不呢！傻子才舍不得你呢，你又不是银子。”

瞧着她这幅嘟着嘴昂着头又红着眼眶的可爱样子，永琪直接随着自己的心思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畔悄声安慰着“好好好，是我舍不得你，是我每天想你想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我现在是真的明白了纳兰性德那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意思了。小燕子，我们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可以日日相守，夜夜相伴，再也不分开了。”

小燕子笑着点点头，这次也没挣脱开他的怀抱，伏在他怀里听他砰砰的心跳，闷声道“你怎么心跳这么快？”

“‘心心相印’，是你的跳得快！”

“你胡说！我哪有”她蹭的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又磕到了他的下巴，永琪一脸哀怨的揉着，无奈道“你呀，就不能温柔超过三秒”

“谁说的，永～琪～呀～ 有没有三秒？够不够三秒？”

小燕子雀跃着踮着脚望向他，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着映着星河点点，永琪心下一动的俯身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小燕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他又趁机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并不缠绵，但却多了几分浅尝辄止的心动和诱人入深的欲望，小手紧张的抓着他的腰封，耳边是夏日的蝉鸣声声，唇瓣的柔软与温热让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却突然被凉风遮了暧昧。

她微睁开眼，永琪正站在一抔月光下，一双眸子亮盈盈的布满了笑意，在她讶异的目光下俯身在她耳侧撩拨着轻声道“小燕子，刚刚才叫三秒呢”

这一句话像是一束乍然绽放的烟花在心底崩发着火苗，灼热感从耳根爬起迅速的撩了整张俏脸，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却又敏感的捕捉到一丝独属于永琪的清冽气息，羞得整个人低下了头，匆忙跑远了，徒留永琪一个人摩挲着还温热的唇瓣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无声又满足的笑着……

好像过了许久，周遭又复归热闹，晴儿的笑声混着三言两语的交谈声在耳畔交错回荡着，他才回过神来慌忙看去，小燕子乖巧的立在萧剑身边，低头搅着帕子，他轻笑了声接了鄂大人的话，拱手道“大人，拜托了”

鄂弼了然的点点头，小桂子已经掀开了轿帘，永琪回眸看了小燕子一眼，低头进了马车，只剩下晴儿依旧立在马车旁。才走了一步，又回头看着立在门口的一家四口，低头笑了笑，才上了马车。

马车铃铃铛铛的消失在夜幕里，鄂弼看着小燕子伸长的脖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别看了，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进宫去，我去向皇帝讨回来我的女儿”

小燕子嘿嘿一笑，也转身要跟着鄂弼进府，然而走两步却发现萧剑没跟上，于是又折了回去，一巴掌拍在萧剑肩上把他吓了一跳，笑眯眯道“哥，看什么呢？”

萧剑并不看她，目光依旧凝聚在灯火尽头处，那里有来往的行人与车马，也有氤氲的香气与漫漫的烟火。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恋恋不舍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而晴儿也在无数次掀开又放下后终于坐稳在马车里，永琪抱着胳膊背靠在垫子上，笑盈盈的看着晴儿这幅欲语还休的模样，忍不住揶揄道“小桂子，前边到了学士府，记得停一下”又笑眯眯的拍了拍晴儿“这个点正好，尔康大概正好换班回家”

“好嘞”

“不，不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晴儿羞得满脸通红的望向永琪，正对上他满眼戏谑的目光，忍了忍笑道“小桂子，不去了，直接回宫！”又转过身摊了摊手，“怎么样，这一趟没白来吧？”

晴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没白来就行！”

永琪当然不会白来，第二天一早，西林家一家三口便进了宫，鄂弼还在上朝，永琪特意嘱咐了蒹葭在门口候着，瞧见小燕子母女过来便迎了上去“福晋吉祥，格格吉祥。主子说早上天凉，朝会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请福晋和格格先去景阳宫歇息着。早朝结束后，五阿哥会请皇上来的。”

鄂夫人点了点头，直接被小燕子拉着进了景阳宫，一路上轻车熟路的好像待了许久般，进门时几个小宫女都笑盈盈的福身“还珠格格吉祥！咱们想死格格啦！”

小燕子笑着掐了掐她的脸，蒹葭已经端了茶和点心过来，“五阿哥一早便吩咐了，格格爱喝的茉莉花茶是昨日才摘的新茶，还有这杏仁酥，一大早就吩咐小厨房做上了，才出锅呢。”话音才落小顺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蒹葭姐姐，那秋”又一抬头看见了小燕子，笑得头一点一点的惊喜道“格格来啦！那正好，五阿哥让扎的秋千咱们折腾了一早晨才做好，您去试试，咱们看看高度好调整。”

小燕子嘿嘿一笑，拿了快杏仁酥就跑到了院子里，一群小宫女太监围着她争着要来推，鄂夫人立在内堂里瞧着院子里的盎然夏景与欢笑声声，环顾起了景阳宫。

东六宫最偏的宫室，却又是最有人情味与烟火起的地方。不大的院子立着棵槐树，夏天郁郁葱葱的遮着小燕子悠悠的身影；左边篱笆围着个园子，远远瞧去油菜花金灿灿的开着红火又热烈；东西厢房都挂着木质的门匾，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想来是永琪亲手写的；再看这间正堂，阳光透过窗子亮盈盈的照着屋内的陈设，墨香混着茶香，白雾杳杳着那些字画书籍，倒让人生出了几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蕴。自家的女儿见到诗书就头疼，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对这么个文化人情根深种。

她正观察着细思着，小燕子已经跑了进来，笑眯眯的拿起一块杏仁酥向她嘴里一搁，讨巧道“额娘，怎么样，你女儿是不是混的不错？”

鄂夫人笑着拍开她的手，“是，你这丫头啊估计是真有几分能耐，当初在长安都快混成山大王了，现如今进了宫，也还这么不知收敛。”

小燕子嘟着嘴表示反对，蒹葭福了福身道“所以福晋放心，景阳宫上下，此生只忠心于五阿哥与五福晋。”

小燕子因为她这句‘五福晋’低下了头，鄂夫人却是满意的看着蒹葭，点了点头感叹道“有你们这么忠心又能干的奴仆，他们俩也是福气。”

景阳宫这边是其乐融融，永琪那边却是心惊胆战。

乾隆早就看出了永琪一早上都心不在焉，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鄂弼，也是全程低着头不说话，心想估计永琪是为这个，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妹妹，有婚约的岳父又带着女儿回了京，害怕他真的心一横催他完婚？

乾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顿时多了几分玩闹的心思，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看，朗声道“鄂弼递上来的折子啊，说是四川改土归流的事情？我记得，你阿玛鄂尔泰当年就为这个事情揪心很久啊”

鄂弼连忙拱手称是，正要发表自己的意见，乾隆摆了摆手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永琪，似笑非笑道“永琪，你说说你的看法。”

被点到名的永琪整个人惊的颤了下，抬头看一眼皇阿玛，又回头看一眼老丈人，很明显两方的观点并不一样，还都得罪不得，思来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拱手道“回皇阿玛，儿臣以为，‘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改土归流是要进行的，但是如何改，如何归还得因时而异。如今我朝太平富宁，方法也可以不那么激进，天下大同，百姓和乐才是最好。”

众人纷纷称赞，乾隆也笑着捋着胡子，却还谦虚道“害，孩子而已。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们让着他罢了。”又吩咐了其他诸事，宣了退朝。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偏永琪还立在原地，乾隆好笑的看着他局促的模样又看了一眼立在殿外的鄂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丑媳妇儿怕见公婆’，朕这么俊的儿子也怕见岳父？”

见永琪要说话，他又摆手道“怕什么？你那天晚上当着朕的面说小燕子不是真格格的时候也没见你往后退一步？梗着脖子气的脸通红，不知道的以为朕怎么你们了似的！”说完又是不等永琪开口，就朗声唤道“鄂弼，你等在这是为了你们西林家的事？”

鄂弼慌忙回头行礼，永琪也连忙跟上乾隆的步子，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路笑着和鄂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跟在后边的永琪甚至开始佩服，皇帝就是皇帝，前脚撤了人家的官，哥哥还关在大狱里呢，后脚聊得那叫一个谈笑风生恍若无事般。

他正跟在后边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竟到了景阳宫前，乾隆却突然停下了步子，瞥了眼牌匾道“呦，怎么走到景阳宫了。永琪，这是你的地盘，不请你阿玛和岳父进去坐坐？”

鄂弼连忙称不敢，永琪尴尬的笑了声，就要往里引，小燕子此时正手舞足蹈的和鄂夫人讲自己在皇宫的趣事，一群小宫女瞪大了眼睛听她突然停下，背着手板着脸瞪大了眼睛又故意学着皇帝的声音道“小燕子，你这像什么样子，没大没小，这是胡闹！”

“小燕子，你这像什么样子，没大没小，这是胡闹！”

一声接着一声起，鄂夫人一抬眼就看到一身龙袍背着手板着脸瞪大了眼睛的皇帝，慌张的站起身拉了拉小燕子，她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手里的杏仁酥啪的掉在地上，舔了舔嘴唇紧张道“阿，阿玛。皇阿玛吉祥！”

乾隆甩了甩袖子怒道“真是无法无天，蔑视君王，该当何罪啊！”话音才落景阳宫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小燕子被鄂夫人拉着也要跪下去，却看见乾隆突然缓和了脸色哈哈大笑道“不过啊，你这丫头学的还真像。算了算了，你笑话了朕一通，朕吓了你一回。两清了，扯平了。”

小燕子恨恨的跺了下脚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撅着嘴道“皇阿玛你又开我玩笑！我有多惜命您还不知道嘛！”

乾隆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知道知道。不过朕有句话没说错啊，你也太没大没小了些。鄂大人在此，算起来是你的叔叔辈，还不赶紧行礼。”

小燕子啊了一声松开了手，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鄂弼，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完一句“鄂大人吉祥”。永琪心一横打算说实话，却又被乾隆打断，他坐在上首看着下边的鄂弼和鄂夫人，冲永琪招招手“这没别人，鄂弼夫妇难得进京，永琪你该说的话都说了，不是要退婚嘛。好好地给他们夫妇俩道个歉，是你配不上人家西林格格！”又看一眼站在一旁缩着脖子不吭声的小燕子，“小燕子你愣着干嘛，跟着永琪一起道歉！”然而两人还没说话他又插嘴道“鄂弼啊，孩子们的事情朕实在是力不从心了，永琪这孩子偏要退婚，到底是他福气不够，娶不得你们家女儿这样好的姑娘。但是这婚约，也就”

“皇阿玛！我不退婚，我娶雁歌！”

永琪赶在乾隆说出结果之前直接打断道，梗着脖子大有那晚的英勇就义的风范，乾隆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你，不是你在朕耳边叨叨一年了吗？那你让小燕子怎么办？朕的女儿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永琪急的满头冒汗，“皇阿玛，小燕子她不是真格格啊！”

“在朕心里她就是！朕的宝贝女儿由不得你在这挑三拣四。皇帝女儿又不愁嫁，你还出尔反尔，真是气死朕了！”

小燕子嘿嘿的抱着乾隆的胳膊，洋洋得意的朝永琪眨着眼，永琪吱唔了好几声，瞪大眼睛道“可，可皇阿玛，我是你亲儿子啊！”

乾隆猛的愣住，也觉得有点尴尬，小燕子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得欢快，就连鄂弼也没忍住笑意，拱手道“皇上，容老臣告罪。臣的女儿名唤雁歌，一年前逃了婚，乳名唤做小燕子。”

话音一落，所有的笑容都戛然而止，静静的望着乾隆的表情与反应。他好像在努力消化着目前的事实，小燕子已经忍不住道“皇阿玛，皇阿玛？”

他回过神来哼了一声，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连，冷言道“所以你们刚刚都瞒着朕，看朕笑话？”

鄂弼夫妇已经跪了下去，永琪也连忙撩袍下跪，“回皇阿玛，儿臣也是才知道。是儿臣当初任性要退婚，也是儿臣误伤了小燕子让她失忆，更是儿臣一直没发现小燕子的真实身份。请皇阿玛责罚儿臣，勿要牵罪鄂大人一家。”

小燕子猛的冲到永琪身边，头磕的砰砰响“皇阿玛您要怪就怪我吧。我逃婚他们谁都不知道，也是我自己想不起来的。反正‘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您要杀要剐，都随您的便。但我还是要说，格格不是我想当的，我一醒来你们就非说我是格格。”又看着乾隆要怒，连忙道“但后来，我，我舍不得皇阿玛嘛，就没说实话，所以也怪我。”

乾隆实在是对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无话可说，看着跪在地下的一群人，摇了摇头道“所以鄂弼，你是要和朕抢女儿吗？”

永燕同时看过去，鄂弼不慌不忙的叩首又抬头道“回皇上，臣不敢。

臣这一生，上敬君王，下恤百姓，于心无愧，也没什么牵挂。儿子性子洒脱，臣也不担心，唯一担忧的就是这个女儿。现在她有了喜欢的人，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一心人，臣只是想让她过的开心过得顺遂罢了。西林家已经没什么人了，皇上若是怪罪，臣与臣妻毫无怨言。”

他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鄂夫人也跟着他一起跪下不起，小燕子红着眼眶唤了句“阿玛额娘”，被永琪死死的攥着手一同也跪下去“求皇阿玛成全”

“跪什么！去把你岳父岳母扶起来去！”

永琪喜出望外的望着坐在正首的乾隆，鄂弼夫妇也惊喜的抬着头，乾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怎么鄂弼，就你心疼女儿，朕就是个棒打鸳鸯的十恶不赦的人？”

“臣不敢”

小燕子已经又偎在了乾隆身旁，晃着他的胳膊道“皇阿玛你也太好了吧，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爹！”

鄂弼正被永琪扶起来，闻言心里又闷又不敢说话，倒是乾隆颇为自得的看了鄂弼一眼，得意的捋着胡子道“你这丫头，就会说好听的。就你俩每天在那拉拉扯扯的，赶紧嫁了算了！”

鄂弼此时惊讶道“皇上也见到过？”

“当然，两人那手啊，都没松开过”

“那还是臣见的多，他俩还抱呢！”

“朕也见过，朕还见过小燕子搂着永琪呢！”

“臣……”

“朕……”

永琪和小燕子相视一笑，悠哉悠哉的去院子里聊天了，懒得去里这两个老小孩在这里从谁见的更过火到小燕子究竟更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