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传来马嘉祺低沉脚步声。
林江夏发毛,忙是将面前那本书胡乱翻一遍。
即便前三分之一,也不过是囫囵吞枣,这后三分之二,也就纯粹只是翻书罢了。
才刚刚翻完合上。
书房门便被拉开。
马嘉祺手里握着戒尺,站在那儿,外头的光从他后背打过来,在他身体轮廓上镀了一层颜色,看起来就仿佛是来自地域的使者一样。
林江夏的心止不住打了个颤。
可她反应也算是快了,当即露出笑脸,歪着脑袋,略带妩媚斜睨着马嘉祺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我看完了,是不是很乖?
就算嘉祺哥哥再怎么凶狠,可不是有那么句俗话的么?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显然,马嘉祺并没有因为她这笑颜而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
面无表情走近书桌,一把将她面前那本书扯过来,信意翻开着。
这是要检查的意思吧?
林江夏忍不住生生吞咽了唾沫。
心里默默祈祷着,翻不到后面,翻不到后面……
可大概这时间,就连老天爷也都已经睡了。
她眼巴巴望着嘉祺哥哥将书反倒后半边,而后沉沉说:
马嘉祺回答我,机会成本定义。
林江夏什么鬼?什么机会定义,听起来完全是陌生词汇啊怎么办!
林江夏一脸呆滞,看着着实有点儿可爱。
可可爱,并不能打消马嘉祺面颊上冷漠神情。
林江夏嘉祺哥哥,这么短的时间内读完这么一整本书的话,谁也没办法做到能记忆书上的每一个定义!
再三斟酌之后,她决定据理力争。
林江夏做人,总是要讲点道理的!
马嘉祺手伸出来!
马嘉祺面色转而锐利,嗓音冷冰冰。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她把双手藏在身后,一脸惊恐的望着他:
即便是嘉祺哥哥,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住书中的所有定义吧!
马嘉祺我没让你记。
似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挨打,他开了口:
马嘉祺机会成本这个概念,并不存在于这本书上。
林江夏啊!
林江夏反应也算是快了,拍了手说:
林江夏我说这词儿怎么这么陌生呢,对,对对,这本书根本就没有提到呢!
马嘉祺勾勒嘴角,显得邪魅:
马嘉祺那这本书的后半部分,有没有讲过生产者剩余概念?
鬼知道有没有讲过!后三分之二,她压根儿是没有读过的好吗?
沈好吧,据理力争也宣告失败了。
人生就是这么艰难。
马嘉祺伸手!
他又是催命符般沉沉说。
算了,挨打要站稳,不就是十个手板,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挨过!
沈林江夏把心一横,抻直了手掌,细嫩掌心就这般直挺挺的摆在马嘉祺面前。
同时轻轻蹙眉,唇瓣微抿,一副可怜巴巴模样。
嘉祺哥哥他再怎么恶毒,总不至于对这样可爱的女孩下死手吧!
她心里总是怀揣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马嘉祺俨然是将这过程当成是在执行家法,完全秉承着一种法不容情的姿态。
啪!
戒尺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林江夏哎呦!
她又是惨叫。
马嘉祺不许躲!
他低声喝道。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就放过我这次吧……
她已然红了眼圈。
马嘉祺伸手。
他面无表情,俨然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揍人机器。
她是没法子,只好把手再伸出去。
挨打,会痛一点儿,可总比惹得嘉祺哥哥发恼,天天不睬她要好。
这次,马嘉祺捏住了她指尖,让她的手无处可躲。
戒尺更是肆无忌惮落下。
剩余九下手板,是连续落下的。
林江夏总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痛到头皮发麻。
真是失心疯了,干嘛好端端的要让嘉祺哥哥来教自己做什么董事长!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但现在后悔,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揍完她之后,马嘉祺将戒尺扔在桌面上,语气很重:
马嘉祺睡觉去。
林江夏拼命揉着被揍痛的掌心,眼泪汪汪跟在马嘉祺身后,离开书房,到卧室去。
好在,依偎他怀里入睡时,掌心那种火辣辣的痛,似乎就消失了很多。
林江夏嘉祺哥哥。
她忍不住轻盈盈说:
林江夏你说大概要多久,我才能学会做好一个董事长呢?
马嘉祺似也温情许多,轻抚她秀发,可嗓音却是仍旧充满威严:
马嘉祺学习是一生的过程。
得,这说,她这一辈子算是被攥在他手里了。
不过,也无所谓啦,谁让她对他就是这么痴迷的紧呢?
脑袋里思虑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身子又是忍不住向着他身子使劲倚靠了些。
马嘉祺明天,把那本书重读一遍。
他这话,听起来可就毫无人性了:
马嘉祺傍晚回来,我会检查。
得,才刚刚培养起来的温情氛围,可算是被他这句话给彻底打破了。
林江夏不行啊,明早,我还要去做严浩翔的殡葬,嘉祺哥哥,不如明天就不要读那些书了,成吗?
她仰着脑袋,一脸可怜巴巴神情望着马嘉祺。
双手合十,微微摩擦,做出祈祷模样。
可马嘉祺并不是什么神明,更加不会理睬她的祈祷。
马嘉祺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只是超级冷漠的说了这话。
林江夏心中有气,猛然扭过身子,将后背留给他,是做出一整夜都不打算搭理他的姿态。
她满心期待,他会从背后抱住她,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喜欢读就不要读了之类温存的话。
可并没有,她硬着头皮,就是不肯再把身子转回来。
直至听到马嘉祺发出细微的酣睡声。
她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这男人,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儿!
迷迷糊糊在气愤中睡着,隐约也感知,他是从后背拥住了她。
只是那时睡的正香,她并没有真正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向着他靠了靠。
就好像是流落街头的小猫,总是本能的会靠近热的东西一般。
迷迷糊糊,一整夜过去。
次日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
林江夏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凌乱头发,再看时间,已经七点半钟。
林江夏快要来不及了!
林江夏八点钟,一定要去那家医院门口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