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海岛上可是没有民政局的。
这是嘉祺哥哥之所以没有与她去领证的原因所在。
至少,林江夏是这般想的。
可当她那充满期盼的话说出口而见到马嘉祺反应时,才瞬间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似乎,他并没有打算与她领证的亚子。
那让林江夏心慌。
嘉祺哥哥不肯领证,或许是心里还有其他女人吗?不会,一定不会。
她摇头,努力否决内心中对马嘉祺的质疑,可那质疑又偏偏异常强烈,强烈到她根本无法压制的住。
便是生生吞咽了唾沫,茫然望着马嘉祺。
马嘉祺夏夏。
他习惯性撩动着她秀发,沉声说:
马嘉祺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么?
林江夏可没有领证,就不能算是合法夫妻!
她执拗说。
马嘉祺嘴角抬起不屑:
马嘉祺合法,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林江夏当然重要了,只有做了合法夫妻,我们的夫妻地位才会被这社会所承认的。
林江夏锁眉,不解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为什么……
实际也不必将质疑的话全盘托出。
马嘉祺当然是能理解她的意思。
马嘉祺我会安排。
可他的回答却显得十分敷衍。
林江夏几乎是要绞尽脑汁,可仍旧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既然婚礼已经举办,而她此间左手的无名指上也正戴着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钻戒,那已然是事实上的婚姻。
可嘉祺哥哥为什么偏偏对登记怀有那么强烈的排斥。
林江夏如果嘉祺哥哥不喜欢,我也可以接受。
许久后,她悠悠开口说:
林江夏只不过是一张结婚证书,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根本代表不了什么,而嘉祺哥哥实实在在的陪在我身边,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这样就够了。
话是对马嘉祺说得。
与其说是在安慰马嘉祺,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马嘉祺轻抚她面颊,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车在教堂外停下。
林江夏下了车,背对马嘉祺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应该是接到保镖的通知才特意赶回来的吧。现在没事了,嘉祺哥哥可以继续去忙了。
她当然是希望嘉祺哥哥可以立刻下车,从身后拥住她,向她说明不肯登记结婚的理由。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好,她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解释而已。
就哪怕那解释苍白,甚至虚假,她也不会在意。
但那时从她身后传来的,却偏偏是一句冷漠的
马嘉祺我的确还有事需得去处理
林江夏的心却似乎是猛然被针扎般的,抿唇深呼吸,努力控制情绪,依旧背对他说:
林江夏那嘉祺哥哥快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生意。
马嘉祺夏夏。
马嘉祺也终究是能察觉到她语气上的异常。
林江夏我没事。
林江夏抢着开口,深呼吸控制着泪水:
林江夏从决定跟嘉祺哥哥在一起的那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嘉祺哥哥是工作狂,这点我是清楚的。只是我没想过,会忙到去民政局登记那十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尽管在努力控制,可语气中还是不自觉的挂上了些苦涩。
马嘉祺关于这件事,以后夏夏自然会明白。
马嘉祺嗓音低沉。
林江夏或许吧。
林江夏抿唇,微微抬起下巴,快速擦拭了眼角泪水,扭过头去时,嘴角已经挂上了笑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快去忙吧,我会很乖的待在房间里,不会到处乱跑,也不会再去做违拗嘉祺哥哥你的事情。
在她目光凝视之下,马嘉祺似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保镖替他关了门。
那辆加长豪华版的林肯车,当即驶向海岛飞机坪方向去。
林江夏痴然望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心一抽一抽的痛。
保镖夫人,您该回房间去了。
保镖或许是留意到林江夏轻微颤抖的身子,才低声提醒。
她那时才低头,手背快速擦拭了眼角泪水,转身走进教堂。
她洗了澡,便把自己当成是木偶一般的扔到床上去,滚着身子便将薄被紧紧的裹在身上。
昨晚因为林乐羽的惨叫声,让她根本没怎么睡着。
此刻便是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
直至房门被叩响,是佣人邀请她去餐厅吃晚餐。
林江夏翻身起床,只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疼,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声:
林江夏嘉祺哥哥回来了吗?
佣人老爷还没回来。
门外传来佣人低声的回应声。
林江夏叹了口气,果然,嘉祺哥哥还是食言了。
他明明答应过她会早些回来陪她的。
或许是下午时,对嘉祺哥哥说的那些话有些太绝了,令嘉祺哥哥生气了吧?
林江夏歪着脑袋思量了很久。
佣人又在外面催促。
她也的确有些饿了,便下了床,出房间到餐厅去。
餐厅空荡荡的,昨晚至少还有嘉祺哥哥陪伴,尚不觉得孤独,可如今,只她一个人坐在那偌大餐桌上时,整个人都寂寥到有些发懵。
林江夏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林江夏抬眸,望着站在左右的佣人。
佣人不可以,我们不能跟夫人一同进餐。
佣人微笑欠身说:
佣人这是规矩。
林江夏悠悠叹口气。
林江夏嘉祺哥哥定的规矩还真的是多呢。
既然佣人不肯,她也没办法去强迫她们坐下来。
只百般聊赖的吃着西式晚餐。
直至深夜时分,马嘉祺才回来。
那时她已经上了床,听到推门声,就猛然从昏睡中惊醒,坐起身,见到推门进来,面颊上带着倦色的马嘉祺。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回来啦?
她怯生生问。
马嘉祺颔首,先走近了床,欠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低声说:
马嘉祺夏夏先睡,我去洗澡。
林江夏嘉祺哥哥。
林江夏拉住他手说:
林江夏白天的话,是我太冲动的,你没……生气吧?
马嘉祺微楞,随后才淡笑说:
马嘉祺其实夏夏你说得很对。
言罢,又是轻抚她面庞:
马嘉祺我没生气。
林江夏明天,我们离开这儿吗?
她又问。
马嘉祺颔首。
尽管是在这里完成了梦寐以求的婚礼,可在林江夏心中,对这海岛却似乎是充斥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
或许因为李佳政,也或许是因为林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