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鬼怪精兽

一路上，蒲菖也见到了些旂所说的精怪，以前的话，她会以为这些都是妖精，是动物修炼成了精，毕竟没少有那样的传说，可没想到都是死去的，死了才能化成精怪。

不过按照旂所说的，精怪都有自己的领地，一般不会越界，死时是哪一片，领地便在哪里。

而身处同一领地的精怪都会有一个统领，所以精怪间的争斗也不少，不过精怪终究是动物，与人不同，多数都有很强的团结意识。

虽然遇见精怪时，它们多数都在打斗，但当蒲菖与旂靠近，它们都会停下动作，一致警惕对外。

不过，精怪都比活着时更温顺，不会主动招惹是非。

蒲菖看见一只虎，模样颇为怪异，旂说那是很久以前的虎，如今的形貌大不相同了，旂说远古的兽更为凶狠，野性十足，可那虎精看起来倒是很乖巧，只不过眼睛紧跟着他们的动静，灵性的眼中满是提防。

后来旂告诉她那虎能和人讲话，简直不可思议，蒲菖不明白为什么虎会讲人话，鬼怪故事里那些东西都会变成人来行骗，难道世间万物都爱化作人形吗？

可旂说故事终究只是故事，道听途说的、瞎编乱造的，不过是图一乐而已。

他还说，“精怪并不会口吐人言，它能和人讲话，是因为它想让谁懂它的意思，那人就能懂。”

世间万物生长、行动都是需要消耗的，原本万物想通，交流只是一种能量的传递，如今生出分歧，人有了思想，心思变得复杂，却没有足够的能量用来交流，于是产生了语言。

其他生灵能量更纯粹，它们不会言语，却保留有向别人传达自己意愿的本领。

这些都是旂告诉她的，她好奇旂又是怎么知道的，可旂却不说。

说起来，旂的过去有千年，这么久总会遇到些有意思的故事才对，可他从来没讲过，相识这么久，也只听他说过些薛流沐的事，对于自己的一切，他只字未提。

不过蒲菖也习惯了，他不说就不说吧，蒲菖也只是无聊的时候自顾自的讲了自己的故事，她这平平无奇的一生，讲来讲去也就那么点事，还…挺无聊的。

“我们家只有两个女孩儿，我爹是大将军，却没有个能跟着他上战场的男儿，阿爹经常为此叹息。”蒲菖现在说起来这些事，虽然还是难过，可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阿爹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很疼爱我和杪杪的，不过用娘的话来说，他一个大将军，根本就不会宠人，做事生硬，也不常笑，带着我们两个孩子的时候也像是带兵一样，凶得很。”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们很好的，我摔跤的时候他虽然从来不扶我，但是每次都会小心地护住我们的要害。”说到这里，蒲菖笑了起来，“要不是发现了，我还不知道呢，你说怎么有这样的人，直接不让人摔不好吗？”

还害她哭了那么多次，想起来真觉得无奈，她爹的想法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很好了，我父亲…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虽然都在宫里，可旂的父皇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这些宫里的孩子见到皇帝都要感到荣幸，见的次数还不如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