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高晞月152

152、

太后险些被皇后这话气个倒仰，手指哆哆嗦嗦向前伸着，嘴唇抽动，却说不出话来。

福珈被她这副样子唬了一跳，赶忙又把鼻烟壶取来，放到太后鼻下让她嗅闻。鼻烟刺鼻的味道稳住了太后的心神，她侧过身子，用帕子捂住口鼻轻轻打了两个喷嚏，在福珈的服侍下整理了一下仪容，复又看向皇后。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吓了儿臣一跳。”皇后明知故问，看着太后狼狈的样子，她心里不知有多痛快，只是面上依旧是一幅孝顺媳妇的模样，想要上前关怀太后。

太后冷哼一声，讽刺地对皇后道：“皇后还知道关心哀家这个老太婆啊？哀家还以为你眼里早就没有哀家了呢。”

福珈也忍不住跟着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太后进来身子不好，您就别气她老人家了。”

皇后一脸无辜和茫然，上前两步，为自己分辨：“请恕儿臣不明，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了，竟气到了皇额娘？还请皇额娘明示，儿臣也好请罪并改正。”

太后越发认定皇后是故意来气她的，哪怕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被怒火左右了头脑，依旧忍不住。她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皇后就要训斥，却被皇后抢了话头。

“儿臣不知道皇额娘进来身子不好，实在是儿臣的不对。只是……眼下恒媞妹妹和璟瑟的婚事要紧，请皇额娘准许儿臣先将她二人的婚事备好，再来请罪。”

太后刚想说些什么，旋即一愣，冷声问道：“璟瑟的婚事？哀家怎么没听说过？”

皇后露出不舍的样子，抽出手帕在眼下擦了擦，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皇额娘不要说笑了，前段时间科尔沁求娶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太后更懵了，她反应了一会儿，试探问道：“你是说……璟瑟要嫁去科尔沁了？”

皇后点点头，头垂得更低了。

太后一脸惊讶：“那……那外面的人为何都说你在给恒媞准备嫁妆？”

皇后脸上的惊讶比太后更甚，“皇额娘不知道？皇上说长幼有序，哪有姑姑还未出嫁侄女就先许了婚事的，所以在许嫁璟瑟的同时，还为恒媞妹妹寻了一位佳婿，是理藩院侍郎宗正。青年才俊，前途无量，与恒媞妹妹正是相配。”

太后缓缓坐下，看向皇后的眸色依旧阴沉，只是不再像开始时的冷厉。

她不笨，皇后这么一说，她立刻想通了——这两天的传闻是有人故意误导她，让她误以为远嫁科尔沁的是恒媞，故而怒火中烧失了理智，直接在自己的地盘对娴贵人动起了私刑。

太后的视线挪到还在地上摊着的如懿身上，看着她鲜血淋漓的脚底，明白了皇后这么做的意图——她知道了，知道扇动前朝大臣的主意是如懿出的了，所以她要报复她，狠狠地报复她。

还有自己，也被这个假消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险些没昏厥过去，若不是她的身体好，还不一定要被皇后气成什么样呢。

她也好，如懿也罢，都是皇后报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