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的午餐

壁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响，艾达在一片暖意中醒过来，她睡在厚实的沙发里，身上还搭着一条毯子。

她望了望周围，虽然这里到处都是灰尘，看起来空置了很久，但仍然能看出这曾经的温馨，壁炉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家四口的合照，两个男孩笑着站在父母身边，看起来是很幸福的家庭。

艾达把毯子叠好，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在房间里寻找救下自己的人，她还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的事。

房子里的一切都落满了灰，艾达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了一点光亮，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布局，好好的房子里居然有一条完全黑暗的长道，而在路的尽头，竟然是一间完整的厨房。

“你好，”艾达站在厨房门口，谨慎地朝里面的老人说道。

老人转过身，手里还拿着几块面包，他看起来年纪很大了，满头银色的白发，平静地朝艾达说道：“你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我给你做了早餐，吃完之后让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艾达接过面包，小心地咬了一口。

“谢谢，不过你要跟我谈什么？”

老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随后走出了厨房，穿过那条长廊，带着她来到壁炉前。

“坐，”老人用未烧尽的木棍挑了挑，火苗轰地烧得更旺，他盯着艾达，“事实上，昨天并不是我救的你，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烧好了壁炉，自顾自地躺在那里了。”

艾达礼貌地笑笑，“我做不到这件事，昨天昏倒前，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街头，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撬开这里的房门而且手脚利索地生好火再去找来一条毯子盖上的。”

老人却不相信她的话，他指着那扇坏掉的门，说道：“这扇门不是你弄坏的？”

艾达摇摇头，“很遗憾，我并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老人一时沉默，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无家可归？”

“不……”艾达想起自己那间小屋子，叹了口气，“……很大可能会是了。”

“也许是埃米尔，他一向很善良……”老人盯着对面的照片，自言自语道。

艾达吃完了早餐，既然没有死掉，那就继续活着吧，她告诉自己，随即向老人道别，

“不管怎样，谢谢你的照顾，现在我该离开了。”

“请等一下，”老人叫住她，“或许你可以免费租住这间房子。”

“什么意思？”艾达不解。

老人接着说：“我是说，如果你无家可归的话，你可以免费住在这里，我把它出租给你，不需要花钱。”

“为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艾达审视着面前的老人。

“当然，”老人理解她的谨慎，“你需要定期去交管理费，还要把这里打扫干净，不能破坏这里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老人转过头看向她，认真地说道：“你要爱这里，爱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因为这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我已经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打理这里。”

“好吧……”艾达拒绝的理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毕竟这可是能解她燃眉之急的最好办法。

“这是这里的钥匙。”

老人将一串钥匙轻轻放进艾达的手掌里，又环顾四周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随后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谢谢您！”艾达在他走出门外那一刻对他说道，老人微笑着摆摆手，随后那扇门便轻轻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