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潜沙：四十四

胖子精准的描述一时让吴邪有点不是滋味，确实很形象，但是从另一角度想，现代都不一定能接受这种程度的畸形儿，古时候就更不用说了。

吴邪默默地说了一句

“造孽是造孽，不过古代一向视畸形为不祥的象征，这人要是真长这样，一生下来就会被父母偷偷处置掉，哪里有机会长这么大，还被选来陪葬，这毕竟也是个大吉穴。”

兰若虽然一直觉得张起灵比较靠谱，此时对这个说法也持了疑问的态度，张起灵也没十分肯定，只淡淡道：“凡事无绝对。”

“其实有的地方信奉的思想不一样，可能在当时，这种现象反而会被看成祥瑞之兆，就像后来普遍用来形容红颜祸水的狐狸精，在一开始也是代表吉祥的神兽，治水的大禹，他的妻子在传言中也是涂山九尾狐所化，在后来又说可能只是一个地处涂山以九尾狐为图腾的部落，这也可以证明曾经主流信仰对狐狸是没什么偏见的，只是经过后世的口口相传或者野史加工，才逐渐被妖魔化了，所以我们得用辩证思维看问题。”

一席话说的入情入理，也和张起灵一般，没有十足把握，但还是委婉地站边了张起灵。

吴邪沉思了一会，似乎有点被说动，侧眼看了看棺材里漂浮着油花的黑水，仍然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全信，胖子就道

“你们别琢磨了，多简单一事，兰若妹儿刚刚说的好，我们要用辩证思维看问题，那么得出答案的唯一方法是啥呢，不就是实践出真知吗，要我看大家伙儿都动起来，我们上隔壁寻摸几个锅碗瓢盆，过来把水一舀，是人是妖到时候一看就知道了。”

胖子在某些时候很会鼓动气氛，几句话叽里呱啦的讲下来，一时说的他们都有点心动，吴邪点头道他是开古董店的，开拓片什么的最是擅长，如果里面有个墓志铭或者葬书什么的，也许他能看出点门道。

最后一开始吵来吵去的两个人一拍即合，也没问张起灵和兰若，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就回了墓室，兰若看着他们风一阵的出去了，向张起灵笑道：“他们可真是说动就动起来了。”

张起灵眼风微动了动，兰若自顾自道：“既然他们要舀水，我们也不好干看着，我去挑两只碗来。”言下之意就是帮张起灵也挑了，他想了想，只颔首不说话，用手势谢了她。

幽黑的耳室里两人挑瓷器挑的热火朝天，兰若走进去的时候胖子已经抱着俩只碗了，吴邪还蹲在地上挑挑拣拣，拿着碗在看。

见兰若来，胖子指着吴邪道：“这丫在家好东西用多了，在外面选个碗还磨磨唧唧的，跟这儿选半天了——小同志，你还要选到什么时候去，能用就行了。”

吴邪摆摆手，连头也不抬，显然没听进胖子的话，胖子冲兰若耸耸肩，站在一边，等她迅速挑了三四个称手的大碗，胖子惦记着棺材，兰若不想张起灵多等，两人看一眼正入迷的吴邪，都没有再去催他，先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