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16

百花会上的事，因雪月剑仙李寒衣出现带走雷无桀而结束，叶若依也因为身体原因先回去了。

董落霜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只因儒剑仙谢宣离开之前同她说的一句话，“年轻人，随心而行，随性而为。”

“落霜。”萧瑟与唐莲走到了她面前，董落霜这才回过神来。

“大师兄，萧瑟，好久不见了。”董落霜一闭关便是数月，自然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既出关了，想来是剑术有成了？只是你今日怎的没带剑？”唐莲问道。

“略有所成，酒仙的徒弟，出门何须带剑？万物皆可为我的武器。”说完，动用内力操控了地上的花叶，扎向了一旁的木柱之上。

“恭喜师妹，武有所成了。”董落霜的剑术在雪月城这一辈弟子中，名列前茅，但徒手化武器却不及他，如今她有所成，身为师兄，他自然是开心的。

董落霜在雪月城的日子到也是自在，唐莲不在，他便带着拜入雪月城不久的师弟师妹练功，或者去叶若依的院子里小坐，又或者陪司空千落练枪。

几个月后，雷无桀向李寒衣问了三剑之后便下山了，也得知了李寒衣是他阿姐，同时接下了青龙令，这便代表着，雷无桀日后就是青龙使了。

这些天司空千落与董落霜日日督促着雪月城弟子练剑，就连自己的枪也没落下，因为几年的一桩婚约。

司空千落及笄当年，江南段家前来求亲，司空长风自然是看不上段家少主段宣易的，便想了个中折的法子，比武招亲。

雪月城弟子代表着司空千落，若雪月城弟子胜了，则必须再过司空千落这一关，反之，司空千落便要嫁给段宣易了。

“你们这一个个家伙，平时不好好练功，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不堪一击。”司空千落轻轻松松就打倒了那些弟子们，这样怎么打擂台啊。

董落霜挥了挥手，让那些弟子们都下去了，走到了司空千落身边，说道：“若段家兄弟不上场，我们雪月城子弟定然不输分毫，只是那日看段家兄弟的身手，整个雪月城的男弟子，能有绝对胜算的便只有大师兄了。”

“师姐你也打不过吗？”司空千落好奇的问道。

董落霜敲了一下司空千落的头，说道：“傻丫头，我是女子，又不能参加比武招亲。”

“若师姐你是男子就好了。”司空千落垂头，她是真的不愿意嫁给段宣易。

随后两人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瑟三人，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司空千落率先开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们在聊让雷无桀替你去打擂台。”萧瑟的回答，让雷无桀惊的大叫了出来。

“本小姐的事，要你多管闲事！”司空千落与萧瑟对视一眼，萧瑟后腿一步便开跑了，司空千落追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董落霜有些皱眉，不曾想，他们竟这般熟悉了，她与萧瑟都是前尘往事了，可为什么她会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有些难受呢？

董落霜捂着胸口，拼命的告诉自己，他现在叫萧瑟，不是天启城的萧楚河，可明明是同一个人，她胸口真的好闷，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师姐，落霜师姐。”雷无桀叫了好几声，董落霜才应了他一声。

“落霜，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唐莲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想来是这几天陪千落练枪，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刚刚是有跟我说什么吗？”

董落霜收起了自己异样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跟平时一样，“落霜师姐，我刚刚跟大师兄商量过了，让萧瑟去替千落师姐打擂台，你看怎么样？”

“他不会答应的。”董落霜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董落霜一惊，立马又说道：“你们或许可以试试对他晓之以理，或许有用。”

董落霜说完，便离开了，董落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看着桌子上的凤鸣剑，他志在江湖不在朝堂，可她可能会因为齐天尘的话而被困在天启，他们两个将来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董落霜拔出凤鸣剑，在院子乱劈乱砍了起来，什么天降祥瑞，什么百鸟朝贺，什么命定之人，都是骗人的鬼话！

命？她不信命！她的命运应当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所谓的天象！她不认命，她只是董落霜！才不是什么天命之人！

唐莲不放心过来时，只见董落霜发疯似的在院子里舞剑，双眼通红，像是入魔的前兆。

“落霜！停下来！”唐莲话刚说完，董落霜的剑便指向了他，朝他刺来，“落霜！”

就在离唐莲没几寸距离时，董落霜停住了，剑掉到地上了，人也要往地上倒下去了，还好唐莲扶住了她。

唐莲将董落霜扶着坐下，将剑放到了她面前，又倒了一杯水，这才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走火入魔！”

董落霜低着头，他不敢抬头看唐莲，是她心神不定，差点入魔，也差点伤了唐莲，“对不起师兄，我……”

董落霜带着哭腔，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唐莲叹了口气，说：“方才看你神色，便知道你有事，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师兄说的吗？”

董落霜用力的捏着茶杯，不是不能跟唐莲，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前尘往事罢了，不知道该如何跟师兄你开口。”

董落霜抬起头，看着唐莲，唐莲看着董落霜红红的眼眶，想起了五年前初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在他师父，三师尊还有儒剑仙的努力下，才活下来，才有机会拜入雪月城，不然她早就死在五年前了。

“五年前，你重伤来到雪月城，虽然师父他们都不曾说过你的身世，但我想，你应该也是世家出身，因为某些原因而被刺杀。”

那时候她似乎昏迷了好几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唐莲，她稍好些便拜百里东君为师了，唐莲对她，就如亲妹妹一样。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但有时候你成熟的让我以为，你好像经历了许多。落霜，我不知道你从前经历了什么，但师兄希望你能像千落那样，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