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
楚楚的眼睫轻轻动了动，同样的一句话，先前裴恒说出口的时候语气中满是疑惑和否定。如今再开口，确只是单纯的询问了。
楚楚终于道出此行的目的：“若城主没有传唤我，这个陈芊芊就一定有问题。”
裴恒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若她真的不是原来的陈芊芊，你打算……”
“兄长安心，我不会再冒险。”除臭收起脆弱的姿态，朝裴恒笑笑，要他放心。
“我只是主动出击，未雨绸缪，防着他人暗箭伤人。至于陈芊芊往后——”楚楚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她是城主捧在手心的女儿，若是换了人，城主必然会觉察到，又或许，她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不愿相信。”
裴恒见楚楚如此说，心下稍安。
“如此也好。对了，你方才说陈芊芊会‘远嫁玄虎’？”
他注意到了，楚楚心中一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怎么回事？”
“兄长不明白？”
“我想明白。”
楚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接着开口：“兄长可知玄虎城一开始就已经派了沈宣来，我与沈宣又那样高调，他们明明可以顺水推舟让我和沈宣成婚，却还是执意将韩烁送来入赘花垣？”
“若是兄长还是不明白，大可将我的问题与先前城主在花垣城中大肆清理玄虎内奸一事挂钩。”
“你是说——”听到楚楚这一句，裴恒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
“龙骨。”
二人一起开口，声音叠到一处。
“陈芊芊打算放弃郡主之位，换取龙骨。而且，她想和韩烁一起回玄虎城。”
“城主应允？”
楚楚耸耸肩，“不知。”
“兄长以为，城主会不会将龙骨给陈芊芊与韩烁？”
“不会。”裴恒没有思考，斩钉截铁的给出了他的看法。“龙骨是花垣之宝，是花垣的精神寄托。一定程度上还是龙脉的象征，城主绝不会将龙骨送出——还是为了异城之人。”
“是吗？”楚楚眨了眨眼睛，没有反驳。城主自然不会将龙骨送出，但陈芊芊却可以去偷。前世中，她即使真的偷了，城主也只是将她贬为了庶民，照样住在月璃府，受韩烁与裴恒护佑。楚楚望向面前坐着的裴恒想，有着这样的记忆，陈芊芊会更加放心大胆地动手吧。
裴恒又去关注他的茶了。楚楚静静地注视着他，心中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前世中，陈芊芊对于他的吸引，真的就那么强吗，强到让他俯首称臣，抛弃自尊。
目光转向从刚才后就放置在桌上的金色匕首。她骗了裴恒，她怎么会冒这样的险，将把柄送到陈芊芊手中？她交给城主的确实就是真的匕首，刻着陈芊芊名字的那一把。之所以这样告诉裴恒，不过是为了让他防备陈芊芊，远离陈芊芊，或者是防备远离陈芊芊体内的异世之魂。
楚楚深深吸一口气，裴恒是她今生复仇的重要支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一母同胞。
她知晓他的困境，了解他的抱负，他应该自由，不被任何东西困住。
也希望他能原谅她的自作主张与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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